《若相随》妖脱士

43、第42章 再相见

　　第二天早上，双儿一早就急匆匆地跑到秀姨房间。
　　“什么？！你说悦言不见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秀姨听到悦言不见了，顿觉晴天霹雳。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去小姐房间叫她，发现她就不见了。屋子里里外外找遍了，都没有她的人影！”
　　“再去仔细找找，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呢？”秀姨着急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见了呢。
　　“嗯。”说着，双儿立刻又去找了。
　　不一会儿，歌舞团的其他舞娘们闻风都聚集了起来。秀姨一一扫过她们，问道：“你们有谁看到过悦言吗？”
　　大家面面相觑，都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秀姨不安地踱着步，要知道，这表演可是非悦言不可的啊，不然这个陆大人……
　　“秀姨，你看会不会是因为悦言临阵害怕了自己逃跑了呢？”隐花这时走到秀姨身边，低声说道：“秀姨，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人代替悦言，先应付了表演再说吧！否则这个责任咱们谁也担不起呀！”
　　秀姨听她这么说，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地打量着隐花，让隐花一阵心虚，不敢直视她。秀姨心中一阵冷笑，她要是没这么点看人的本事如何能这么多年带领歌舞团走南闯北？隐花这时冒出来说这么一番话，那就是不打自招。悦言消失了，能顶替的人就只有她，这么一来，谁最希望悦言消失还不明显吗？
　　“哦，那你倒是说说，该找谁来代替呢？”
　　隐花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还故作矜持地说道：“这两日悦言排练时，我也有在旁边看着，若是秀姨觉得可以，隐花愿意……”
　　秀姨听到这，再也听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敲在桌子上，让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够了！还不快说，悦言在哪？”事情紧迫，她顾不得谁的面子了，当众就这么质问了。
　　“秀姨，你——你在说什么呀？”隐花心中一颤，低头不敢直视秀姨。
　　“还不承认？秀姨我带了你们多少年，你们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吗？趁我现在好好和你说，你就老实说出来。”
　　隐花看着秀姨一脸的严肃，心有悸悸，一时间不知是招好还是不招好。
　　“你听好了。这次表演，不是你以为的没了悦言你也可以代替。悦言是陆大人要献给别人的礼物！而这一位不但行事心狠手辣，对女人更无怜香惜玉之情。这样，你也要代替她吗？”
　　隐花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吓得脸色煞白，立马跪了下来，怯懦地说道：“她……她在后屋的仓库里……”
　　秀姨听了，让人立刻去放了悦言，稍喘了口气又转而对着满屋子的人说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要当没有听过一样。要是让悦言或者双儿知道了，你们就等着和悦言一起被进献吧。”她也是没办法，虽然觉得对不起悦言，但是他们一个小小的歌舞团怎么敢得罪陆大人呢。
　　于是很快悦言平安地被带了回来。

　　晚宴开始前，梳妆打扮完，悦言便一直安静地坐在房间等待着表演的开始。这时，双儿却突然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冲动地拉住悦言的手，惊惶地说道：“小姐，你快点逃跑吧！”
　　悦言被双儿突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搞不清状况，“双儿，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无意中听到穆儿和隐花在说，在你表演完后陆大人要将你献给一个很残忍的大人，所以，你现在快点逃跑吧。等表演完就来不及了！”
　　“将我献给别人？”悦言一惊，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原来那陆大人对她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
　　“是啊，小姐，就趁现在，我掩护你，你快，快逃跑吧！”双儿说到这，已是两眼含泪。
　　悦言捂住胸口，似乎想要压下自己的恐惧。这该如何是好？真要被献给了谁，到时候恐怕难以脱身。但是——
　　“双儿，我现在不能走。我必须去表演。”
　　“为什么？小姐，等表演完后，我担心你就脱不了身了。秀姨她们早就和陆大人说好了，就等表演完了行动！”
　　“我知道，可是听说这次是一个盛大的庆筵，只要苍原辽还在国内，我想他一定会参加的。所以，我一定要去。除此之外，我没有更快更好的方法了。”
　　“但是……万一他不在，等结束后你又被——”
　　这也是她害怕的。但是，她别无选择。“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表演。等表演结束后，我会想办法逃跑的。双儿，你先走吧。趁现在先离开吧。”
　　“不，小姐你还没安全，双儿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先走。”
　　“我会想办法逃脱的。到时候两个人走目标更大，还是你先离开吧。”
　　“不，我——”
　　“悦言啊，准备好了吗？要上场了！”这时，门外传来了秀姨的声音。
　　悦言深吸一口气，最后对双儿说道：“听我的话，先走。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说完，她对着门外大喊一声，“来了。”就走了出去。

　　庆筵的场面比悦言想象中还要大，偌大的殿堂，坐满了文武百官。随着音乐响起，悦言以特别的方式仿若从天而降般地出现在大殿中央，给众人带来了不少惊喜。
　　悦言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害怕。一双眼却不停地试图搜索那个熟悉的身影。
　　如果他在，凭他的身份，应该坐在靠近皇上不远的位子吧。于是，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几个特定的区域，扫视着眼前的众人。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身影微微一晃，不知道别人是否意识到，她立刻调整舞姿，尽量掩饰自己的激动。但是，又如何掩饰？
　　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正低头饮酒的华衣公子，不正是她盼着要见的人？老天爷，到底在最后关头还是垂怜她了吧。
　　苍原辽，我终于见到你了。
　　似乎感应到有灼热的目光投向自己，原本毫无心情看表演的苍原辽抬起了头，只一瞬间，他的目光凝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眨不眨地就只顾看着她。
　　悦言——是悦言吗？还是——莫怡然？不，她的眼神像悦言。可是，要是悦言，怎么可能会在这？又怎么可能会在大瓦？
　　“辽？你怎么了？”坐在他身边的赤一看到苍原辽异样的表情，一眨不眨地正盯着舞娘看。这真是天下大奇闻，辽何时对一个舞娘产生了兴趣？
　　被赤一这么一唤，苍原辽稍稍收回了些理智。只怕他若不在这刻唤自己一声，下一刻他可能已经冲过去拉过她问个清楚了。
　　苍原辽悄悄握紧拳头，“没什么。”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悦言。
　　而此刻的悦言也是拼命地稳住自己的情绪，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完成这支舞再说。随即一个旋身，在大殿的另一端，她居然看到了李慕容。确认了好几次，千真万确，真的是李慕蓉。因为她从他的目光中也看到了惊讶。
　　没想到，这一遭，竟然让她遇到了两个人！
　　终于，在大家的赞赏中，表演结束了。悦言盈着笑意，又望了苍原辽一眼，只能先退了下去。
　　这下，她该如何是好？本来是想着结束后如何脱身，但是现在她不能马上走。这一犹豫，在她还没有走回房间时，就感觉被人从颈后劈了一下，随即晕了过去。

　　待表演结束后，苍原辽再也坐不住，立刻偷偷跑了出来。问了表演者的处所后立刻寻了过去。可是，房间内却空空无一人，不觉心生纳闷，这一会儿功夫她会跑哪去？想着，又飞步踱出房门。
　　待周围一带都找了个遍后还是未见到她的人影，苍原辽暗暗觉得有些奇怪了。而这时，他离开大殿已有些时间，赤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出来找他。
　　“辽，怎么了？”
　　“我在找一个人。”眼神充满了焦急。
　　“是——那个舞娘？”刚才他一直盯着看的。
　　“是，居然就不见了。”
　　“你认识？”赤一皱了皱眉，好端端的人如何会一转眼就不见。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对苍原辽而言是谁，不过也没多问。“需要我派密组去查吗？”
　　“不，我亲自去。”
　　赤一一听，微微有些惊讶，随即说道：“辽，现在宴会才刚刚开始，你若离开，恐怕会惹人怀疑。还是先派密组去找，有消息我立刻向你报告。”
　　苍原辽还有些犹豫，赤一向他表示密组出动，肯定没问题。于是，他终于说道：“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说完，不情愿地走回大殿。他必须尽快找个借口脱身。
　　刚想步入大殿，却看到李慕容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苍原辽脸色乌黑地又回到大殿，也不搭理谁，只顾闷头喝酒。边上的人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惹这位皇子不开心了，也不敢上前去搭理。偏偏好死不死，居然还有人敢上去和他搭话。
　　那不正是陆大人吗？
　　那陆大人像傻子一样，无视苍原辽只差没贴上生人勿近的标签了，一副讨好的嘴脸靠近苍原辽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瓦达，小人给您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已送到府上，到时还请瓦达笑纳。”看刚才苍原辽看舞娘的样子，陆大人自以为聪明地高兴着呢。
　　苍原辽闻言冷眼扫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一句：“滚！”这才让陆大人看到他脸上乌云密布的表情，吓得连忙跑走了。
　　赶走了无聊的陆大人，苍原辽感觉再也坐不住了，脑子里都是悦言的身影，他必须立刻弄清楚她究竟是悦言还是莫怡然。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宴会。

　　“你去哪了，怎么离开这么久？”那一头，李慕容离开有一会儿后，才又回到了大殿。唐吉末有些责备地问道。
　　“只是出去透口气而已。我们何时可以离开？”
　　唐吉末闻言一惊，怎么才没坐多久慕容居然想要离开？今天他是怎么了，会问这么没有脑子的话。“这宴会是为我们举办的，我们怎么能提前离开呢？你今天是怎么了？”
　　李慕容不自然地低下了头，“可能是有些累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说完，便不再开口，闷闷地看着这不知何时结束的宴会。
　　“安静地坐着吧，也不会太久了。倒是苍原辽居然先离开了，神秘兮兮的。”
　　李慕容闻言表情却是更阴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