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随》妖脱士

39、第38章 颠簸的路程

　　虽说惊险地遇到了马贼，不过这一遭，倒也让她们终于走出了这片荒漠。几日后，她们便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离息国此时已是十分遥远了吧，这小镇的风光也是与息国大为不同，就好比她所知道的那些个塞外风光，充满了异域风情，民风淳朴，景色开阔。两人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倒是有些兴奋好奇。东逛西逛了一番，为双儿又买了一匹马，找了家客栈吃了顿饱饭，悦言向小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儿是一个小国，离万泰齐瓦居然还有好多天的路呢。听到这些悦言有些担心了，据巫师估计本是十多天的路，现在却走了那么久，还离那儿远着呢。看来她们可能是绕了远路了。
　　糟糕的是她们的盘缠，恐怕支撑不了这么多天了。这下怎么办呢？悦言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两天奔波得太累了。今日就住宿在此好好休息一晚吧，等明天，或许她考虑先在这地方打两天工，挣点盘缠再继续赶路。
　　交了银两，悦言正想上楼去房间休息。这时店内风风火火进了十几个风姿卓越的女子，一下子吸引了悦言的目光。
　　这几个女子进店后立刻找了就近位子坐了下来叫了茶水，各个都略显疲惫。
　　“秀姨，你看我们这还是要有几场呀？这些个什么小酒楼小饭馆的小场子，给的报酬少，要求还这么多。真是累坏大家了！”其中一个女子抱怨道。
　　“是啊，是啊，秀姨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去那些大官啊，宫廷中表演呀。一样地这么费力，还不如去些好的场子，报酬多，场面也大呀！”另一人也立刻附和道。
　　那坐在最中间的看上去稍微上了点年纪，却还有些姿色，想必就是她们口中的秀姨了，也是这儿当家做主的吧。
　　那秀姨闻言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哎，现在歌舞团竞争激烈。哪里这么容易就能进宫廷表演啊！你们以为秀姨不想啊。咱们这一路走来，一共要跑好几个地方呢，走到哪再看咯。最后咱们不是还要去这儿最大的国家万泰齐瓦嘛，那儿的机会也多，慢慢来，大家不要心急。倒是，前两日张妈和李妈两人好像身体不好，不愿意再继续在咱们团里打杂了，这缺了烧饭洗衣的人，倒是叫我头痛。”
　　“啊呀，张妈和李妈干活利索着呢。怎么就不干了呢。这下怎么办呀，咱们还要跑好几个地方呢。这一路上，谁给咱们烧饭，洗衣服呀。”歌舞团里个个都是娇滴滴的姑娘，谁愿意干这粗活呢？再说每日表演就够累的了，还要操心吃穿的问题吗？
　　“可不是，这一时半会，让我去哪里找人来顶替她们呢？”
　　悦言听着她们的对话，听到了万泰齐瓦，眼前一亮。突然灵机一动，走上几步，到了那秀姨的面前。
　　“刚才听几位姑娘谈话，这位是秀姨吧。”
　　对于突然走到自己面前的陌生女子，秀姨警觉地打量了几眼才开口道：“你是……”
　　“噢，秀姨，我叫悦言，这位是我的妹妹双儿。我们俩是从息国准备去万泰齐瓦国投奔亲戚的，这一路走来，用了不少时间，盘缠也差不多用完了。所以，刚才听到各位谈话，既然我们目的地一样，不如这一路上让我们两负责这洗衣做饭的工作来赚点盘缠，这样也算解决了你们的问题，咱们各取所需，您看如何？”
　　秀姨闻言又上下打量了悦言一番，看上去是两个好姑娘，长得也水灵。这样娇滴滴的姑娘，会做这粗活？
　　“秀姨，我这妹妹啊，从小心灵手巧，可会做饭呢。而我，洗衣服绝对不成问题的，您放心吧。如果我们做的不好，您随时可以不要我们。您就看在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您就帮帮我们吧。”说着，悦言一把拉过双儿，双儿也立刻附和道。称平常的家常小菜绝对难不倒自己。
　　秀姨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认还有点看人的本事。这两姑娘，看上去就是单纯的好人。想着这么两个水灵的女子一路走来也确实不容易，反正她们也正好缺人，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不过，我们要一路巡演，最后才去万泰齐瓦，大概要三十多天后才到的了那了！”
　　还要三十多天？！！悦言闻言有些小小的失落。这一路走来，已经花了她们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如今还要一个多月？她要何时才能见到苍原辽呢？但是，如果自己去，一来盘缠不够。而且，这一路的距离也不远，不说迷路，如果再遇到马贼什么的，她还有第二次好运气吗？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跟着歌舞团吧。
　　“没关系，秀姨，我们不赶时间。谢谢你愿意收留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心干活的。”

　　于是，悦言和双儿一路跟着歌舞团，一会儿去这个城，一会儿跑那个国。她们每日过着简单的日子，洗衣，做饭。虽是粗活，但是不用为盘缠担心，也不怕遇到马贼强盗，日子过得也安心。而这一路上，风光旖旎，每到一个地方，几乎都有不同的风情，每每经过草原，她的心情便更加舒畅。看着舞娘们每日排舞，演出，她的心竟也有些痒了。那日在马贼窝里，由于心情沉重，自己也不知道跳了什么。想来，小时候就开始学跳舞的她，很久没有好好跳过舞了。不过，她也只是想想。每日这样安心地做饭洗衣服，一点点靠近万泰齐瓦，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苍原辽了，她便不再多求什么。

　　书房内。
　　苍原辽舒了舒眉头，放下手中的公文，悄悄站起身，朝着窗外站着。
　　回到这儿已经一个多月了吧。
　　一回来，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阔别多年的家乡有熟悉有陌生。但是，真的必要忙到明天连睡觉都只有三四个小时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是真的有这么忙，还是他刻意让自己如此忙碌。忙碌到没有空去想起那个名字。
　　悦言，回到了你自己的世界，还好吗？
　　他关心也好，忘记也好，又能如何。这个人，今世无法再见。所以，父皇有意让他娶右相的女儿，他该娶吗？谁做他的妻子，有什么关系？
　　兀自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门被轻轻推开，传来一声“大哥！”的呼唤声才让苍原辽回过神，转头一看，是苍原平。
　　“五弟。”苍原辽微微颔首，回来后由于事务繁忙。倒也没有与自己的弟弟坐下来好好聚一番。
　　苍原平走进屋中，看着苍原辽桌前摊着的本子，“路过大哥别院就想着进来看看，没有打扰到大哥吧？”
　　“怎么会。咱们兄弟很久没好好聚一番了。”
　　“大哥一回来，便是一天也没有休息。四哥也是，刚回来又被派去边疆。倒只有我，像个闲人似的。”苍原平有些自嘲地一笑。
　　苍原辽轻轻一笑，看着一脸泰然的苍原平。他这个弟弟还真是深藏不露。
　　“你这些年来所做的，怎么都够不上闲人。”他离开的几年，苍原平表明上似乎无所事事。但是事实上，这些年他今日礼部，明日兵部的，一个个机关走过，看上去是挂个头衔，走个场。人人都以为他吊儿浪当，毫无作为。实际上，苍原平每走一个地方，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早已在朝中按下自己的人马，只是藏得极深。恐怕很少人发现而已。
　　苍原平闻言并不惊讶，什么事若要想瞒着他这个哥哥，那真是难上加难。“我只希望能帮到大哥些许。”语气中似有些自责。
　　“还在为当年圣令失窃的事自责吗？”
　　苍原平抿着唇，没说话。大家只知道当年圣令是在苍原辽手中被盗。所以，这责任最后由他一人扛下了。实事上，圣令当年是由苍原平保管的，这一点，除了他们兄弟，无人知道。他没有藏好圣令，害哥哥丢失太子之位，害母亲自杀。这一切，他都脱不开责任。
　　“这个事不能怪你。你将圣令藏得很好。布将当年能顺利偷到圣令，抓走娘，不是你的责任。”
　　“这话如何说？”听他大哥的话，似乎是话中有话，“难道是有内应？”
　　“我怀疑和敏妃脱不了关系。”
　　“敏妃？苍原流的母亲？”苍原平有些惊讶，但既然他大哥这么说，想必是查过，错不了。想来也是，若是没有人帮忙，布将当年如何能这么顺利偷得到圣令和抓走自己的娘？
　　又一次想到无辜牺牲的娘亲，颠沛流离多年的大哥，苍原平深深叹了口气，“大哥，你一定要做皇帝。”
　　苍原辽望了一眼苍原平，他的弟弟，当年那个还稚嫩灵秀的男孩，如今真的成熟了。那依旧清澈却已显得深沉的眸子，就连他都看不完整了。
　　“你为什么不想做皇帝呢？”如果他想，他也一样可以做得很好。
　　苍原平潇洒地一笑，“我不爱这个。我只想助大哥一臂之力便好。”
　　于是，兄弟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