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gl)》一生一世一小花

20、第 20 章

　　“干嘛啊，还害羞？”曲思然敲着门，房间弥漫着啤酒味道，卫生间里有哗啦啦的水声。醒来的时候发觉身边已经空了，却发现周围一个人躲在卫生间，曲思然笑着去敲门，海滩上吵闹的声音在推开窗子后悉数地涌了进来。
　　“干嘛这样啦，你昨天不是还很开心吗？”曲思然隐隐感到不对，用力拍了拍门，哗哗的水声没停，曲思然终于忍不住，狠狠地一下撞开了门。周蔚捂着嘴巴正在呕吐，曲思然呆住，跑过去扶着趴在马桶边的周蔚，有些好笑地说：“不是吧，就亲你一下而已，怀孕了？”
　　“去死吧你！”周蔚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听到这一句，翻了个白眼朝曲思然骂。
　　“怎么回事啊？”曲思然看着马桶里的水哗啦啦地流个不停，有些担心。
　　周蔚干呕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可能是昨天吃太多海鲜了。”曲思然皱了皱眉头，扶起周蔚，往小客厅走去：“真是的，刚才干嘛不早讲啊？”
　　周蔚摇了摇头，没说话，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这个，吃掉。”曲思然拿着小小的药丸和满满一玻璃杯的水。周蔚拿起药丸吞下，喝了一大口水。
　　“喂，”忽然想到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曲思然在周蔚面前蹲下，正好与她平视，“傻瓜，你昨天答应我的不许反悔哦，每次第二天你就给我装疯卖傻。”
　　“哦。”周蔚低下头，避开曲思然的目光，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
　　“像上次在操场上的时候，”曲思然继续抱怨，好像有一胸腔的冤屈，“明明你先和我表白了，第二天又……”
　　周蔚急忙打断曲思然的话，无辜地说：“嗯，真的，睡着了，就忘记了。”
　　“好，放过你这一次。”曲思然站起身，摸了摸周蔚的脑袋，走回卧室整理行李。周蔚见状也要走过来整理包，曲思然摆了摆手，说：“你坐着，不要动，等下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周蔚顿了顿，气鼓鼓地又坐下。
　　“老婆，这算不算是我们的蜜月啊？”曲思然自然地回头，微微一笑，看着周蔚。
　　“谁是你老婆啊？”周蔚大叫，坐在沙发上把湖蓝色的长裙摆折腾来折腾去的。“喂，傻瓜，小声点。”曲思然看着大开的窗户，有点紧张地对周蔚说。
　　“哦，知道了。”周蔚垂下头，不再说话，心里有暗暗的失落。如果你真的是男生就好了，周蔚想着，又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由自己决定呢。
　　“走吧，傻瓜。”曲思然终于气定神闲地握起了周蔚的手，没有再紧张，往门口走去，“再迟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要回去了。”
　　周蔚“嗯”了一声，紧紧地跟在曲思然身后，肚子里难受的感觉似乎好了不少。
　　楼顶是整齐的不锈钢围栏，远处有点点的星光，邹佑勋同梁爽坐在水泥台阶上。梁爽的背上裹了一条薄薄的空调毯，空调毯和自己一起被抱在了邹佑勋的怀里。
　　“我们真的就这样了吗？”梁爽迟疑，想要回过头看着邹佑勋。
　　“别怕，我们以后会好的。”邹佑勋并没有看梁爽，目光坚定地飘向了远处。
　　“嗯，我相信你。”梁爽笑了起来，感到少有的轻松。
　　医院的大楼里还有浓浓的消毒水气味，梁爽感到全身在这一刻忽然崩塌，像是支撑了太久的弹簧忽然断裂，总之让人感到疲倦。缓缓地闭上眼睛，梁爽朝身后人的肩膀上靠去，竟感到无限的安心，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走了，再见！”周蔚背着来时的灰色帆布包，朝着车上的曲思然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往小巷子里走去。曲思然看着周蔚渐行渐远的背影，有抬头看着那个已经锈蚀了的“花花公寓”，忽然傻笑出声音来。
　　“闺女，你咋了？”张文丽有些奇怪，看着曲思然的表情，有些担心。
　　“昨天见鬼了。”乔卡面无表情地说，把耳机塞进耳朵不再说话。
　　曲思然安慰性地看了张文丽一样，转头笑着对乔卡说：“乔卡，要感谢你，感谢那个昨天就自个回家的咸鱼，还要感谢Jever。”张文丽顿住，回头生气地看着曲思然：“闺女，你又喝酒了？”
　　“呃，”曲思然语塞，也塞上耳机听歌，小声地说，“开心嘛，这次旅游真开心啊。可惜爸没来。”
　　在家里糊涂地过完了最后的三天，直到整理衣服要到学校去的时候，周蔚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陶小笛拜托的事情。时钟在墙上缓缓地走到了两点三十，三点钟一到，陶小笛便会从三楼横冲下来，问自己偷拍照片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喂，那个，我是周蔚。”周蔚握着话筒有些不好意思，母亲在阳台上浇着花，奇怪地盯着自己。
　　“就想我了？一般晚上才打给我啊。”曲思然接通手机，笑了起来。
　　“不是这个啦，那个，你家离邹佑勋家很近吧？”周蔚压低了声音。
　　“干嘛？”曲思然严肃了一下，感觉周蔚真的好像有事情要说。
　　“有没有搞错？”曲思然最后大吼，“叫我去干这种事？”周蔚吓得怔了怔，不高兴起来：“是我好朋友啊，什么叫这种事啊，只是叫你帮忙而已啊。不要就算了，大不了被她骂一顿。”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曲思然沉沉地开口：“等一下，我帮你就是了。”周蔚在电话这头笑颜如花，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曲思然又严肃地说了一个建设性的问题：“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骂你，谁敢骂你给我说，他们就死定了。”
　　周蔚愣住，轻笑着应了声好。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两个女生鬼鬼祟祟地看着四周的人。
　　“不错不错。”陶小笛拿着这些刚洗出来还微微发热的照片，“海边好玩吧？”周蔚骄傲地抱着手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高超的拍摄技术，扭头却看到曲思然远远地趴在走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又虚虚的。
　　“那他喜欢的人有没有和他一起去玩啊？”陶小笛好奇地问着，脸上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嗯？”周蔚挠着头想了想，“他是一个人去的啊，不过半途就走掉了。”
　　陶小笛的眼里又泛起希望的光芒，亮晶晶地看着对面的二楼，信心满满地说：“说明他没有正式要把那个人娶回家的意思，所以我是有希望的，我要开始进攻啦，哈哈哈！”
　　周蔚的表情只剩下无奈，但心里又有小小的欣慰。偶尔会想起陶小笛很久之前说过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你喜欢的人刚好喜欢你，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转过身，走廊上的曲思然已经移开视线在和别人聊天，周蔚忽然有些陶醉地陷入了这种独自看着曲思然的感觉，心里有巨大的勇气，因为我们刚好彼此喜欢，所以这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喂，喂，你干嘛啊？”陶小笛挥了挥手，把周蔚从神游中拉回来，“你说我的计划好吧？”
　　“嗯？”周蔚看着脸上已经开始泛红的陶小笛，只好敷衍道：“嗯，不错的计划啊。”
　　已经深夜的时候，周蔚挑好闹钟，盖好被子准备睡觉的时候，对面飞来了一不明物体，狠狠地砸在了被子上。“这个是什么？”周蔚拿起落在被子上的手机，不明所以。
　　“手机啊！”曲思然看着书，没有回头看周蔚。
　　“给我？”周蔚不可思议，还是轻声说，低头看了看还在听歌的唐听和写日记的安觅。“嗯，”曲思然回过头温柔地看着周蔚，“你以后就别想躲我了。”
　　周蔚钻进被子，笨拙地发了一条短信：那个，以后我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
　　曲思然可气地直接说出来，而不是回短信：“你是白痴吗？这是我送给你的。”
　　安觅惊讶地抬头，看着躲在被子里的周蔚抖了抖，又看了看曲思然生气的脸，心里忽然低落下来。唐听看着面前的安觅，心里又有更大的悲凉。
　　“大家都睡吧。”唐听大声地说着，用被子蒙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