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山洞下的斗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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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山洞中的加源努力捂住了胸口，她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凶神恶煞，不要紧吧？”秦羽欲扶起加源。加源似乎毫不领情，她尽力推开了羽，想掩饰脸上的痛苦表情。
“混蛋，谁叫你那样称呼我了？”说着，她便一掌打了过去，但只进行到了一半，她的手便垂了下来。
“喂，你怎么了？安息吧，我虽然没有几文钱，但给你买个舒眼的墓碑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儿。嗯，愿佛祖与你同在……”
“拜托，我还没死呢。”加源的青筋显露出来，她很想继续刚才那一掌，却有点力不从心。
“嗷……”又是声嘶力竭的嚎叫。
加源哆嗦着蜷成了一团，她仍然难受地捂住胸口。
那轮圆月被乌云遮住，朔风凛冽。大片大片的墨绿色云块透着不吉祥的气息。加源屏气凝神，汗水沾湿了背心。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秦羽松弛的神经立即紧绷，他想迅速地关掉手电筒，“喂，怎么熄灭这玩意儿？需要念咒语吗？”
加源毕竟还是个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女孩子，如此十万火急的关头，竟然突发奇想，只见她将电筒藏于身后，一本正经地念道：“与我朝夕相处的神，请赐予我力量吧！将黑暗覆于我所在的这块无知的土地上吧……”为了配合这段可笑至极的台词，加源还即兴编上一段别扭的“祭咒舞蹈”。
“那小子应该在这附近没错，我的宝贝狗的判断力是普通狗的500％。”滑稽的声音似乎更近了些。
“请再快点。”羽无奈地催促道。
只听一声脆响，加源成功地关掉了手电筒。
“你真是个具有法力的人？”
“那还有假，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我不仅能随心所欲的使用神光，还能呼风唤雨召唤神灵，自由地上天入地。你再看看我穿的衣服，这样的材料和质地是你们这穷乡僻壤根本不可能有的。还敢对我无礼吗……”加源罗嗦的长篇大论还没编完，就被秦羽的大手捂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因为他挨得太近了。
“巫师大人，你先在山洞里等着，我出去应丁！?
“你想单挑？不过也只有这样了，看来对方是几个强壮的硬汉，你去吧，就当英雄救美。”（她说这话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看来，在江湖上多走动走动，连脸皮都会变厚。）
秦羽正欲摆个很酷的pose再离开，那些人却已经发现他们了，一条六尺长的大黑狗在山洞下狂吠不止。
“如果你真是巫师的话，你一定有眩目的法力搞定他们。不过先等我出场。对了，万一我失误了，你再去帮我摆平。你可是我的秘密武器。”秦羽一笑，露出两排能给牙膏商打广告的牙齿，亮晶晶的，在漆黑的洞中也能奕奕发光。
望着秦羽远去的身影，加源不禁叹了口气。（她算是找到同道中人了。）
却说秦羽潇洒地跳下山洞，恰好压在了那只穷凶极恶的大黑狗上，他轻轻一摸狗的鼻息，没气了。秦羽见事不妙，马上闪到一边，仍一脸怪笑：“呀，抱歉，我实在不是故意的……”
只见领头的刀疤脸扑在狗身上大哭不休，然后，他阴森地转过脸来大喝：“臭小子，你杀了我的人，我发誓要让你一命还一命！”
“什么，它是你的人？原来你和狗还是同类啊。明白明白。”
“可恶！我忍无可忍了。伙计们，上！把他宰成肉饼来祭我的狗宝贝。”
“喂，你不要激动嘛。我看这狗蛮大的，够你们饱餐一顿了，还不感谢我？”
哪料，一群人冲上来围殴，秦羽左躲右闪抵敌不过，便大叫：“法师大人，该你登场了！”
此时的加源正在祈祷，一听秦羽的求救，她一脸不高兴，自言自语道：“什么嘛，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于是，加源探出了脑袋。
秦羽一见她，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他大声吆喝道：“法师大人，您终于现身了，请快使出您的必杀技。”
“什么，还有同伴？弟兄们，去解决她，这里有我支招。”
于是，其他人全部蜂拥而去，这架势令加源吓瘫在地。没办法，只得用电筒吓唬吓唬他们了。
“那是什么？”一个贼头贼脑的丑八怪尖刻地问。
“别管了，这样最好。我们照着那黄光杀上去。”
加源的心里乱成了一团，慌忙之中竟无法关掉手电筒。（自作自受。）
那丑八怪抢先抓住了加源，他阴笑道：“是个女的，长的还不奈嘛。”
“你说什么？”被勒住脖子的加源艰难地挤出了这四个字。
“长得挺媚的女人……”
加源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竟握住了那人持刀的手：“太感谢你了，你的一席话使我又找回了自信！正如同天降甘霖啊！”
全场人民立刻晕倒。
“别太看不起人了，不要以为我们不敢对你怎么样。”丑八怪愈加放肆，加源只有痛苦地挣扎着。
“住手！”秦羽大喝一声，他的长发因为愤怒而竖立起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算男人吗？”他一掌将刀疤脸打翻在地。
“摒弃世间百态之糟粕，凝聚芸芸众生之精华。璀璨夺目的天星驰骋于浩荡的宇宙，万道金光如飞剑一般驶来，被丑恶覆盖的静谧土地将在此刻重生！”秦羽微闭的双眼金光四射。
他在干什么？念咒！虽然有些夸张，但比起加源编的陈词滥调好了太多。
刀疤脸连忙捂住伤口，一脸困惑：“怎么，这里还有娱性节目？”
“别打岔，我还没念完，”秦羽停顿了5/6秒后张开了双眼，大喝，“金煞绝剑！”
接着，一把把金色利刃从天而降，放射出震撼人心的万丈光芒。这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其威力还是不可小觑。追杀羽的那伙儿人见大势已去，只得仓惶而逃，留下的只有斑驳的血迹和少许零散的武器装备。
“傻瓜，睁开眼吧，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加源这才半信半疑地挪了下身子，刚才惊恐的一幕仿佛还历历在目。她颤颤巍巍地捡起掉落在地的手电筒，道：“你是什么人？”
“不是告诉过你吗？让我再说一次很累的。”
“我知道你叫秦羽。不过，你怎么会懂法术？”
“我也不太清楚。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具有了这种还算强大的法力。与普通小孩的不同既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缺点。我不只一次地想废弃使用它，但当我心情波澜到达最高点时，却又忍不住……”一直都保持着乐观状态的秦羽低下了头，神情也黯然不少，幼时的画面从头脑中一闪而过，正如蒙太奇缤纷的场景。
“你……有伤心的往事吗？”话刚一出口，加源就有点后悔了。
“哈哈哈，”羽大笑了三声，很明显，里面夹杂着悲怆的哭音，“何止伤心，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坏孩子欺负我，好朋友排斥我。别人的凌辱，哼，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我也不会相信任何人……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你可以不相信我。如果可能的话，我很愿意当你的听众。当然，我绝对不会嘲笑你所说的每一个字。也许，说出来会好很多，我不骗你。”
羽抬头望着穿梭于云海之中的月亮，回忆蔓延：“我真不知道我的前生是否为一个十恶不赦的阶下囚。也许，我只能用今生偿还。在我生活的那块土地上，身世不好就意味着你注定是别人瞧不起的野种，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别人对你的尊敬也好不过一只贵族犬。我被亲生母亲抛弃又被人收养，收养了又被抛弃。我感觉自己是他人手中的玩物，被他们扔来扔去找不到归宿。我身边的同龄人都嫌弃我，不愿靠近我，我悲惨地过着苟且的生活。后来，一对砍柴的夫妇见我昏厥在了杂草丛中，是他们救了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恩人。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能当上他们的儿子真好，虽然我仍在无数白眼中过活。但我找到了美好的亲情……
“可，好景不长，一切美梦均化作泡影，一场血腥的战争摧毁了我所憧憬的爱。战争过后，硝烟未熄，空气中流荡着妻离子散的哀鸣。当我奔进里屋时……我看到母亲躺在潮湿的地上，她紧紧拽着一件新裁剪好的布衣。看见她老人家嘴角的微笑，我知道了，那件布衣是母亲想给我的惊喜。埋葬了两位老人之后，我飞野似的离开了村庄。一路上，我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脾气暴躁。每当我极度愤怒之时，法力就自然显现，大家都像躲怪物那样躲着我。直到来到平羊镇，我才发现人原来可以如此亲善、好客。他们根本不在意我是从哪儿来的，来这之前又是做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不管谁到了这儿，谁都是值得尊敬的客人。我确信我找到了归宿，找到了自己千辛万苦寻觅的人生净土。
“上天，为什么在我最快乐的时候赐给我痛苦？一帮人的到来打破了小镇的宁静。那些狗娘养的，居然利用平羊镇百姓的善良……把他们杀了，不打算留一个活口。他们见我往山林方向跑去，所以便追杀上来。那法术，我已三年没用过了……”秦羽狠狠地往洞壁砸去，几块脆弱的石头被震落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似乎才是真正的低咆。
加源此时难过极了，想着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时常为一些可大可小的考试发牢骚，频繁地为一些不必要的争吵而抱怨就惭愧。是啊，与秦羽的遭遇相比，自己的烦恼又算得了什么呢，只不过是通俗意义上的杞人忧天罢了。（小羽太坚强了！崇拜！崇拜！再崇拜！）
见他如此萎靡不振，加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人可不是她的强项。
“加源姑娘，时间不早了，你进洞休息吧。”
“不要告诉我你就睡在外面。”
“完全正确。你一个女孩子家被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总不太好吧？更何况，我也不愿意和你扯上任何污七八糟的关系。”
“你可不可以换个好听的词儿？”
“我承认我肚子里没有几滴墨水儿。不过，‘君子坦荡荡’的话还是略有所闻。刚才我给你说了那么多，你也该跟我解释一下你的来历吧。”秦羽做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不过，别再告诉我你法力无边之类的话了。”
“怕我说了你不相信。尽管如此，可我还是要说，希望你能帮助我……”加源像是憋了很大一口气似的将事情原委一股脑说了出来。最后还不忘加一句：“你明白吗？”
“好像明白了。”
加源的眼睛在放光：“这么说你愿意帮助我了？”
“不过，好像又有点不明白。”
“你到底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
“综合分析……不明白。”
加源表情僵硬。
“你这人怎么这么好逗？骗你的，天亮之后，我陪你去找神庙，当你的免费保镖。”
一听此言，加源兴奋地搂住了羽的脖子，喜形于色。
“不过，在此之前，麻烦你松松手，我快没气了。”
加源抱歉地移开了手，秦羽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而跌跤。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地抓住了一棵看似强壮的救命稻草。但，还是没逃过撞到洞壁的命运。
“好了，早早歇息。当明天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时，我们就整装待发吧！”看加源一脸干劲十足的样子，料想她今晚一定兴奋得难以入眠。
秦羽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洞口冰凉的岩石地上。羽的表情有少许僵硬，刚才的话似乎说的有些过了。她叫加源是吧，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无论怎样，她还算一个有趣的人。羽有种预感，他那颗蓝色的心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于是，羽仰望着空中孤独的明月，但见一丝薄云遮住了它淡淡的清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山洞下的斗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