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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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车轮依然在不停转动，虽然这比喻确实很俗套，但不得不明确它的意义，抬起头，看那红色的车辙深深刻印在颠簸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快要到夏天了吧……”望着窗外森森的绿意，躺在床上的斑支起半个身子，微微侧着脸问道。
“是啊，不知不觉间又是一个夏天。”柱间削着一个苹果，然后自然而然地递给了斑。
“我不要。”斑拒绝道，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柱间，深深浅浅的吻痕从覆盖住后背的黑发间不经意地显露。
“那么我去看看希羽。”柱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苹果放到床头柜，默默地开门走了出去。
等到柱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时，斑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抓过苹果，果不其然的看见黄色的果肉上几抹红色印记，淡淡的血腥味不怎么刺鼻，却还是令斑皱了皱眉头。
柱间似乎天生就不擅长削任何水果，无论拿什么东西去削，结果都是弄得大半个水果上全是血迹，斑有时很怀疑柱间那些木雕的真实性，不过在柱间给他亲自演示了一遍后便打消了这个怀疑。
该回去了……斑想道，于是起身穿上衣服，走到门口时却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望了望搁在床头柜上沾了血的苹果，心里突然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么有特色的水果。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注定没有答案没有结果，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仅仅是因为那一丝徘徊在心上的不甘不愿。
沉沦，便会触及命运的根，如道路般四向延伸。
希羽在庭院中与柱间和美都的两个儿子游戏，随同的还有秀收养的孩子，宇智波殇，建村前的那些年，像这样父母双亡的孤儿，在一族中还有很多。
斑当初问过秀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秀坐在摇篮旁边，注视着正在逗弄小小婴孩的希羽，轻轻地道：
“我希望他能活着。”
这个名字代表不了生的希望。斑想这么说，可他看见秀漆黑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眸子，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斑大哥，你也活下去吧。”秀微微的笑道。
怎么才能算活下去呢？斑有些迷茫，他想起泉奈说过的话，觉得带着仇恨活下去也是种不错的选择，于是他这么做了。
“斑，你也来了。”柱间的声音让斑从恍惚的梦中惊醒，沉默地点了点头，斑不再言语。
在屋内插花的美都透过花叶之间的缝隙看向斑，还是如第一次见他那样，黑色的长发，苍白的肌肤，不羁的眉眼，若隐若现的戾气。美都的手下意识地颤抖，仿佛又回到初次见面时的场景，毫无隐藏的杀气在一瞬间锁定了她，但如昙花一现般很快地消失，那种临近死亡的错觉，令美都感到窒息。
果然就像以前看的小说一样，这个宇智波斑就是个祸害。剪去一个根茎，美都低垂下眼帘，忍住不去看着斑。
“希羽，殇，回家了。”斑唤道，两个孩子撇撇嘴，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一人牵起斑的一只手。
“爸爸，再见。”希羽向柱间挥挥手，然后跟着斑一步一步走出族长府邸。
偶然的一次，斑悄悄带着希羽在柱间那里学习木遁时，被外人看见，顶着宇智波族长之子的头衔，却有着千手族长的血脉，希羽的身份被有心或无心的人一遍遍猜测着，直到柱间站出来，承认希羽是他爱上的宇智波族内的一个女子为他生下的孩子，而那个女子恰巧与斑有些血缘关系，所以斑才认他作自己的孩子。
这个完美的故事被大多数人所接受，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例如美都，例如幸叶，例如千手家的长老，例如宇智波的某些族人，但猜测并知道真相的，只有美都，幸叶和千手家的个别长老。
至此，希羽才能正大光明地称呼柱间为“爸爸”，说来，为了这个称呼，斑和柱间纠结了好一阵子，前世看过一些男男生子小说的美都提议后两人同时通过。
似乎，一切都会那么美满。
“斑啊，你昨天晚上又去千手柱间那里了？”二长老翔悟，也是斑的叔伯，在斑回到家里时问道。
“是的。”斑没有否认，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以后你别去了。”翔悟看着斑手臂上的青紫吻痕，皱着眉说道。
“为什么？”斑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水杯，看也不看自己的叔伯。
“以前你说希羽要学木遁也情有可原，现在几年了就算再笨的人应该都差不多了，你不需要再跟千手柱间接触了，而且长老会已经对你很不满了，就算我是你叔伯也不可能再继续保你了。”翔悟虽然对斑的态度微微恼火，但也无可奈何。
“我尽量吧。”斑面无表情地说道，依旧没有看向翔悟。
“唉，该说的我也说了，你好自为之吧。”重重地叹了口气，翔悟转身出了大门。
“腐朽了啊……”斑伸了个懒腰，有些不屑地笑笑，眼里却不自觉地露出一道狠厉的光芒。
白色的荼靡花大朵大朵地盛放，黄色的花蕊微颤，像是在轻轻诉说着什么，又像是有什么快要失去了一样，那片繁华就在这低语中缓慢谢幕。
荼蘼的花语是末路之美。斑挥舞着铁扇时突然想到，脚下的九尾依然还在肆虐，生命在这个区域里一文不值，鲜血如同红色的荼靡般鲜艳。
“荼靡的寂寞，果然是所有花中最持久、最深厚、也是最独特的。”拿起卷轴时柱间笑得云淡风轻，说着不相符的话语，却令美都的心一阵抽痛。
“你会死的……”记忆告诉美都，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在不久后死去，然后尸身被后人肆意实验。
“我早就已经死了。”柱间说道，头也不回地上前迎战。
他们是彼此的挚爱，也是彼此的痛恨，他们是命中注定的劲敌，也是缠绵一生的爱恋，纠葛的情感化为一条长长的锁链，用羁绊作锁，以感情为链，捆绑十世轮回。
也许，我们的爱是荼靡，是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
兵刃相接，风云变色，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却隐隐有雷声传来，圆月朦胧，洒下清冷的月光，血与泪凝结成一曲挽歌，这战，是生，或是死。
“美都，你去封印九尾。”千手家的大长老对美都说道。
“可是，他们……”美都实在不想去，这是属于柱间和斑两人的战斗，只属于他们两个。
“你只去封印九尾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用管。”大长老沉稳的说道，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和悲凉。
“……是。”
以为会花费很大功夫的美都却很简单地就封印了九尾，简单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抬起头，看着正在结印的斑，忽然明白了。
斑他是故意的！带着这个认知，美都回到了人群，她还要去压制九尾暴躁的查克拉，容不得她多想。
结局仿佛上天注定般，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样子，柱间的剑刺入了斑的体内，就如同从前的从前，某个以千手为名的弟弟，将利刃刺入自己最深爱的兄长体内，那个以宇智波为名的哥哥体内，那红，蔓延上了黑色的勾玉。
“斑……活下去……还有……我爱你……”抽出利剑，柱间吻上了斑染血的双唇，深切而又郑重，然后，他将他推下了奔腾的瀑布。
我已经无处可避，而时间也无处追溯，所以，一切终结。
柱间，你果然是个大笨蛋啊……那么，爱上你的我又算什么呢……斑在下坠的过程中想道，啊……差点就忘了说……我也爱你……
我是为你而盛放的荼靡，你是为我而停留的刺鸟。
繁华之后留下的也许是一片颓败，又或许是归于平淡，最后的美丽是动人心魄的，那花儿也总是大朵大朵地绽放，将这一径长途点缀的香花弥漫，踏上那荆棘也不觉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
终焉，始焉，一句足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