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五章 人生无非梦一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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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御书房中的火烛明灭，跪在地上的宫人瑟瑟发抖，手中另一封密函不知该不该递上。
这个老七真是越来越胡闹了，竟然将所有的老臣都放归，这些臣子可都是先皇在世时钦点的。老七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做事依旧如此没有轻重，这样任人唯亲、由着性子，真是让人心寒！想起先皇驾崩时留下的密诏，皇帝心中更气。
“圣上，康州还有一封密函。”跪在地上的宫人提心吊胆，生怕皇帝的怒气会撒在自己身上。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呈上来！”皇帝压下心中的怒气，拆开密函，才看了两行，气得将信扔给站在身侧的太子道：“你也好好看看，莫要学你那好七叔。这么多年在康州，虽无功绩，但好在有那批老臣协助才得以天下太平。如今废了这批老臣不说，还做出这等荒唐事。永明，你若是遇见康王，就替朕将他拿了来！我定要他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反省！”
随身伺候的宫人连忙端上茶水，劝说陛下保重龙体。即使是这雨前龙井也消不去心头无名的怒火。
宇文晧拾起飞落在地的密函，几行龙飞凤舞的字也让他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七叔竟然为了一个烟花女子，从康州一路北上。按照密函所说，追到京城也就这一两日的事情。七叔虽放浪不羁，但做事总还是有分寸的，这次竟然做出如此出格不顾皇家颜面之事，难怪父皇会如此生气。幸好父皇不知前阵子七叔来过京城，否则只怕父皇就不只是要拿下七叔这么简单了。
突然有宫人来报，吴四公子求见。殿中一干人等如蒙大赦，心中默默祈求吴四公子的到来能缓解现下的境况。
吴越走进殿中，看了眼跪得遍地的宫人，心下了然。一旁的太子使了个眼色，吴越叩拜启禀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虚扶一把，问道：“进宫来看皇后？”语气已不如刚才般严厉。
吴越笑道：“臣才从皇后那里出来，正有一事想请皇上恩准。”
“哦？何事啊？”
“下月十六是我娘生辰，臣想请皇上恩准姐姐出宫，回家替娘亲贺寿。”吴越的姐姐是当今国母，虽不是原配，却深得皇帝宠爱，太子也对她十分尊重。吴越作为小舅子，在皇帝面前说话也是极有分量的。因此每回万岁爷发火，底下人都翘首盼着这位四公子出现。
皇帝一贯主张以孝治天下，对于这个要求绝不会反对。见皇帝欣然答应，吴越又道：“那微臣告退。皇上也要注意龙体啊！”
经过吴越这样一闹，火气也算消了几分，皇帝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人。太子和吴越如释重负地退出御书房。
“太子！”吴越将宇文晧拉到一旁，低声问道：“究竟怎么了？”虽然这个皇帝姐夫脾气是大了点，但也难得动这么大的怒气。
宇文晧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七叔的事，必须瞒过所有人，包括皇后，但是瞒不过眼前的这个吴四公子。原因很简单，程碧心在他那里，而且程碧心还把他当成了七叔。想起那天七叔自报家门偏偏用了吴越这家伙的名头，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喂，你可别向父皇告七叔的状啊！否则再多条罪名，七叔可就真麻烦了！”宇文晧推了推还在思考中的吴越。
“咳咳，你个臭小子，怎么和你四舅说话的呢！”
“哼，我可是君，你可是臣！”
“你这条在我这里不适应！皇上可是特许我可不向你行君臣之礼。”吴越和宇文晧从小吵到大，斗嘴是两人见面后必选项目。
宇文晧吵不过吴越，只得别过头去生闷气。吴越靠过来问：“生气啦？你啥时候去吴府？你那程碧心可还在我那儿住着呢！我可保不准哪天我爹就跑柳园去了，万一被他发现柳园里还藏着一个人，我可不管她的死活哦！哎，我说太子，人家可是来找你的！我替你把人照顾道现在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宇文晧一把推开吴越道：“好啦好啦，要不是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就去了。幸好今天你来了，我才有机会走出御书房。为了报答你，我随你去一趟吴府便是！”
两人来到吴府，先去给吴夫人请了安。吴夫人拉着宇文晧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放两人出来。女儿的消息，每回也只能从太子的口中得知。一入宫门深似海，表面虽然光鲜，但做娘的心中却是万分不舍。
两人偷偷来到柳园，正逢程碧心在清扫花园。见到手中的扫帚被人踩住，正待发火，抬头见是吴越和宇文晧，程碧心扔下手中的扫帚就要行礼。
宇文晧扶住她道：“这里不是皇宫，无需多礼。你还把我当做是永明吧。”这天底下能真正忘记他身份的人，恐怕也只有吴越和七叔。只有他们才会把自己当作宇文晧，而不是当朝太子。
“咳咳，程碧心去倒些茶来，本公子渴了！”吴越支开程碧心，拉着宇文晧坐下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什么时候把她接走？”
“接走？接哪儿去？她在你这儿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宇文晧装出一脸好奇。
吴越深吸一口气，自己真是误交损友，专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对人这么好？”好到把字号都报上了，还给吴家的地址，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吧？吴越笑得宇文晧直哆嗦。
心知他又在胡思乱想，立即澄清：“我那天身上的银两都给偷了，只有一个铜板。肚子又饿，正好经过她家的豆腐铺，所以就想赊账吃完豆腐脑！幸好程姑娘心地善良，没有收我的钱。对于这样善良的女子，她若有难，本太子岂能袖手旁观？”
吴越感觉无趣，不过是平常的戏码，又问：“那她家既然在京城，又为何跑来找你？莫不是偷偷溜出来的吧？嘿嘿，你可要小心她家人找上门来。”
“因为有人要害我，”程碧心想起那天黑衣人的事情，就顺口编造了这个理由，“所以我才来找永明帮忙的。”
放下茶壶，替两位公子爷倒上茶水。程碧心这里只有粗茶，定及不上宫中的茶叶，宇文晧微微蹙眉。
“这下麻烦了。”既然有人要杀她，那她岂不是会将那些人引导吴府来？吴越眉头拧成了一团，原本以为是个麻烦，没想到竟然是个大麻烦。
宇文晧搭上吴越的肩头道：“我的这个大恩人就麻烦你了！多派些人手保护她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五章 人生无非梦一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