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唐》银萝

12、第十二章 童言无所忌

　　第十二章童言无所忌
　　秋风很萧瑟，御苑虽亦有百花争艳，但却比不了夏天的生机。
　　我跟在皇上的身后，有些出神。
　　今天我本是在御凤殿与明达一起，却不想刚好皇上也来见明达，本来这也没什么不好，就怪明达不小心把我给她讲的白雪公主的故事说给了皇上。
　　我一听明达说这个故事，我就觉得世界很黑暗。
　　这个故事本来是好的，但明达的母亲刚去世，现在后宫几个妃子都想上位当皇后，让明达这样一说，分明就成了我居心不良，挑拨明达公主和后妃的关系，天知道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让明达知道这个经典的爱情故事而已。
　　皇上对着明达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明达那坐了不久离开的时候，把我以前叫走了而已。
　　这不，我跟着皇上来到了御苑。
　　“月儿，你可知道，朕为什么会把管理后宫的权利给你？”
　　我低头，这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
　　“袁道长见过你，说你有母仪天下之像。”
　　我吃惊的抬起头，皇上并没有看我，而是看着远方。我顺着皇上的眼光看去，却是白云朵朵。
　　“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心太软了。”皇上的话里，包含着很多我不了解的信息。
　　“父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病是怎么来的？朕本想让你自己处理，但直到你病好了，也不见你又什么动作。就连朕把掌管后宫的权利收回，你也不问个为什么。你这性子很好，朕很喜欢，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未来的皇后。”
　　皇上的口气似乎是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也许是训上瘾了吧，皇上对我说了很多，听着这些话，我的心里真的很感动，但对于皇上的话，我虽知道是为了我好，但我却很不认同。接受了那么多年的平等教育，有些观念早已根植在心里，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改变的。
　　“月儿，你要记住，你是未来的皇后，你的尊严不容任何人挑战。这不光是你的问题，这关于皇家的颜面。这次朕不能再等下去了，朕希望这样的事情没有下次。”
　　我一直思考着皇上的话，直到到了东宫，看着宫里的一片素色，才彻底的明白皇上的意思。
　　称心死了，高明在东宫为他戴孝。
　　我在宫女的带领下见到了高明。他着一身麻衣，神情木然的看着牌位。我走了过去，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明……”我开口。
　　“太子妃殿下，称心死了，你可满意了？”
　　很冰，很冷的话。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高明，这真的是我爱的那个人吗？
　　“不是我，我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做……”我说，明明是真话，但我却觉得像是在狡辩似的。
　　“其实你不用去找父皇的，”高明看着我，眼里没有什么色彩。
　　“我以为你是特别的。”高明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清了。我看着他，欲言又止。
　　误会吗？也许是件好事吧。
　　历史有着它固有的惯性，当我想改变它的时候，会有一种力量把一切拉回原点。
　　当我想帮他时，我遇到了称心。
　　当我和他终于和好，我想继续帮他时，称心死了。
　　一个由生和死隔开的鸿沟，一个不好解释的误会。
　　也许，我不贪心，只是跟着历史的步伐，我与高明这一两年来就不会过得这样的痛苦，也许会有更多的美好的回忆。
　　我转过身，走了出去。
　　屋里是高明与称心的牌位，那小小的空间容不下我。
　　第二天，高明没去上朝，官方解释是得了重病。
　　第三天，高明还是没去上朝，官方解释是病还没好。
　　第四天，第五天，……
　　高明病了一个多月，直到皇上到东宫来，高明的病才好了起来。
　　我看着这场闹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是我死去，他会不会如此对我？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妒忌的火焰一直在我心里焚烧。
　　称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了我心里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