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镜*尘

67、初堂

　　…“三年了，我...我们终于可以为公子报仇...虽然还不够彻底，但是...我...我...”

　　他低下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滚烫的水滴落下来，溅入尘土...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看了很久后，才用手轻轻的抬起小狐狸尖尖的下巴...

　　割裂的伤口在我的手掌上象一条条绝美的红色花纹，青铜酒杯的残骸四分五裂，有些碎片还扎在肉里，伤口汩汩流出的血液，让我的鼻子和舌尖都闻到热气腾腾的鲜美的味道...

　　“哭什么？”

　　“公子爷？…”
　　小狐狸诧异的抬起头，有些骇然得看着我收回手后把手凑到唇边，伸出舌尖一点一点舔着伤口，血的味道，鲜美得令人颤栗...

　　“公子爷...”

　　我回头，淡淡地看了小狐狸一眼，“放心，我不会再像三年前一样发疯...”

　　小狐狸敛了敛目光，片刻后，一言不发的从地上站起，走过来捧着我的手掌挑肉里的碎片…我漫不经心的等他把所有的碎片弄出来后，用烧酒浇在手上随便消了消毒，小狐狸居然看得颤抖了一下，然后才战战兢兢的撕了条他身上的黑布，帮我把受伤的手裹了起来…

　　“干净么？”我嫌恶的瞥一眼他手里的布条。黑乎乎的，也不知多少看不见的细菌。

　　他瞪了我一下，然后一边使劲咬着嘴唇一边给我包扎 …末了，看了看床上的惜之，又看了看我，才道，“抓了那个畜牲，你要怎么处置…”

　　“剥皮，活剥…”我冷笑一下，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小狐狸看了看我，默默的把手放了下去，隔了良久，忽然摇了摇头，黯然的笑了笑“当年，如果不是楚师他不顾一切扑过去…”

　　“小狐狸”我淡淡的打断他，“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给我把那个王八看紧，等我这边的事一了结，不出三天，我就回去一寸寸剥他的皮…”

　　小狐狸欲言又止得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在我渐渐冰冷下来的视线中咬了咬唇，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口…刚打开门，他就顿住了，忽然砰的一声又关上门飞快得转回头，“公子爷，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小狐狸…”

　　“就算你不爱听，我也要说..”小狐狸扬了扬头，神色倔强而冰冷，“苏大爷，你欠的人不是公子，你真正欠的良多的，是楚师…”

　　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拉开门奔了出去。

　　我真正，欠的良多的人么？…
　　摇摇头，我情不自禁的慢慢坐了下来，大概是喝多了酒意现在才开始上来，我忍不住用手敲了敲额头，回头看到床上的惜之，静静的沉睡的安详的样子，就忍不住地笑了笑。

　　惜之，小狐狸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呢？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只有你知道，只有你知道，我真正欠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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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的时候，一院子啾啾啾的鸟叫声，原来古代环境保护的太好也是叫人困扰的事情，我伸了个懒腰从桌子上爬起来，左三圈右三圈活动了一下筋骨，就特矫情地跑到院子里深呼吸着“赏玩”晨光去了…汗，其实说玩也不大确切，我只是在找能够给陶土上色的赭石，自从发现在一堆白色狐狸里偶然放上一个鲜艳的红色是多么夺人心目的事情以后，我就利用一切可能寻找发掘这种有颜色的美丽石头，基本上一有机会就会发作以下者雕刻家的职业病， = =

　　小憷颌派的人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满院子找的不亦乐乎，所以被人找到的时候形象颇有些~~~~不正，那些宫人也还罢了，领头的却不知是个什么来头，竟然以“如此参见皇上太过失礼”为由，一板一眼的强压我去洗了个澡，最后还硬是象打扮娃娃一样给我换了身行头~~~汗，我…我对着小憷颌这个“阎王”可以威武不屈，遇到这些“小鬼”却反而被压制的服服帖帖的，真是，不由得人不叹息。（—_—）

　　堂堂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州府衙门的气势果然还是不一般的，小憷颌站在一群人中间，仍然耀眼的不得了，看到焕然一新（汗，这个词）的我不置一词，反而很体贴的过来拉我的手，我连忙谢恩退开了，小憷颌倒也没有勉强，大大方方的笑了笑，然后平和温雅得指着面前身着皂青色官服，低着头恭恭敬敬出列在人前的一个，不，从我这里看去整个就是一颗绿莹莹的硕大铜球道，“苏爱卿，这位就是永泉州的州府朱大人，今日此案便是由他来审。”

　　铜球朱大人闻言，连忙哈腰，“陛下放心，臣一定鞠躬尽瘁，不敢辜负皇上的厚爱…”脸上的肉随着他不断低头的动作抖阿抖，本来的铜球形象立时更缩减成一团肉圆。

　　我忍住了没笑，只仰天偷偷翻了个白眼，小憷颌功力却更上一层楼，仍旧一派尊贵又温和的模样，甚至对肉圆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在这样的尊贵中轻轻转身先往府衙内走去，我回想刚刚在门口时远远隔着人群刀光闪闪的护卫群，不由叹了一口气，小憷颌却突然又转回身来，这次不容我反映，他就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拉着我跟他同步走进了大堂。

　　与行的人，除了小憷颌介绍的肉圆和那天见过的…泖师，剩下的我一个也不认识，但是那些人看着尊贵的皇帝陛下亲手拖一个“草民”同行，竟然脸上一个变色的也没有，甚至连眼光都没有朝我这里瞥一下，我来不及感叹古人识时务的境界，就被几个人中唯一视线冰冷灼灼的人的注视…煞到了。

　　那个泖师，果然对我不是一般的敌视，我心里禁不住苦笑了笑。

　　小憷颌一路拉我走到堂后，抬头看去，入目先是一张上好而厚沉得红木案桌，案桌后是雕背的大扶手座椅，也就是官椅，竟然是侧放着的，而本来在后方应该是墙壁的地方，如今却砸开了一个大门，两边垂下水晶珠帘，在正中的位置，摆放着三张比前面那张雕背官椅更大更夸张也更繁美得上好红木大椅，因为下面特地加高了台阶，竟比前面的那张官椅更居高临下。而且从四张椅子排列的位置看，那张官椅在最偏北，也就是右边的位置。

　　小憷颌自己在正中的大椅子上作了下来（这张当然是三张椅子里最大也最了不得的），然后很亲切的拖着我坐到了他右手边的大椅子上，我正在一边不安一边好奇另一张椅子会坐谁的时候，那位泖师殿下就从容而一言不发地落了座。

　　言灵师，果然是与皇权并立高高在上的。

　　心里一痛，我也顾不得去思考自己此时的身份地位，茫然的转开了眼。

　　从帘子里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况，等我们这厢坐定以后，首先是护卫安全的侍卫立刻各就各位的迅速而无声的站定在各个地方，然后，我们身前的宫人突然走到前面又放下了一层白蒙蒙的帘子，这层帘子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刚才看着是白蒙蒙的，现在放下来却和透明没什么两样，小憷颌突然淡淡的靠过来说了一声，“这帘子是半年前南边来使臣进恭的，放下之后，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从里面却照旧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汗，感情这是现代透视镜的前身！ = =||

　　说话间，衙役们一人拖着一条红色的粗棒子近来，棒子的底端微微扁平，涂着黑色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古代所谓的扳子，衙役站定后，那位肉圆朱大人摇摇晃晃的近来，先对我们遥遥礼了一礼，然后，就坐在了那张侧放的大官椅上。惊堂木一拍，“威武”之声便混合着棍棒不断击打地上青砖的声音响了起来，良久之后，等大堂上重新静下来后，肉圆再次拍了把惊堂木，才威严的喝道，“带人犯…”。

　　然后，在又一波“威武”与哆嗦似的木棒地砖打击乐中，苏妈妈——手上带着枷锁从从容容的被人带了进来，刚走近没两步，身后押他的人一推，就把他推得跪倒了下来。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在心理小声嘀咕，“至于么？？”

　　帘子外，肉圆却一声大喝，第三次精神十足的拍下了惊堂木，“堂下所跪，可是萧家第二子：萧诚。”

　　“正是草民！”

　　“萧诚，你可知罪！”

　　苏妈妈闻言抬起头，眼光颇有些清定如水的看向了肉圆，也看向了我…我们所在的方向，“草民不知…”

　　“大胆”这不卑不亢的回答显然更触怒了肉圆，一瞬间声调都更高昂了八度，“我来问你，你可是从小与你父的同袍之子，林仆射家四公子林俊彦从小定了婚事。”

　　“是家父与林仆射所定！”

　　“你既与林俊彦有风柳之约，为何又做出如此败德之事，还说无罪？！”

　　“草民与林四公子交情浅淡，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并非我命定之人，而且，自草民知事后，也不是未曾试图劝说父亲退亲，”苏妈妈依旧不卑不亢，“遇到清儿，我俩真心相爱，只求能天长地久姻缘好合，这是我们的私事，与人何妨何伤？怎可凭此说草民有罪！”

　　“大胆…”这一次想是把肉圆大人都快气疯了，惊堂木一拍，我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厉声喝问，“那个赵清芜是什么人？她乃是一女子…”

　　“女子又如何？！”

　　“荒唐，荒唐！”肉圆忍无可忍，浑身都几乎颤抖起来，痛心疾首连连摇头，“你身为男子，怎么可以和女子…还，还竟敢大言不惭说什么相爱，荒唐，荒唐…真正荒唐，…”肉圆说着说着，竟似乎再也忍不住般，忽然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边伸出一根肥短粗胖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住了苏妈妈，一边重重跺脚，

　　“男人，男人怎么可能会和女人有真感情？！男人只能和男人相爱，这才是天地正理，世间的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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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把这个情节写出来鸟，哈哈哈，大笑三声，扑倒~~~~
　　继续码，嗯，为了等回帖，今晚码好，明天再贴上来，上次码这么多，回帖反而不到平时一半，就算我说我现在不强求，也~~~也还是血淋淋的感到，如果不是自己被放弃了，就是，就是，大家对我偶尔想努力飚文的决心完全不支持阿~~~~~

　　泪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