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镜*尘

52、惜之的自述（中）

　　“昱，若说相比沈将军熟通兵略，惜之公子精于武艺，而莫恩胸中略有丘壑，你自觉一无所长而自惭形秽，确实大可不必．．”

　　“……”

　　“因为，在你眼里有本事的人和事，此际，甚或未来，可都心甘情愿的在为你所用呢...”

　　听到这两句话的时候，心里一时有些恍惚，说实话，关莫恩与我最初惊鸿一瞥的感觉，像极了朝堂上稳稳站定的那袭身影，但却有不同，只是这不同究竟在哪里，我却总说不出。

　　直到听到他这句话！

　　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如此想象，但却又明显的不同！

　　文庭之这个人，一眼看去就是君子，然而能站定在官场这风云诡秘的是非地上的，即使是君子，也是心计深沉。是以文相才名卓著，其为人再如何温和含蓄，却仍然有一种不易与之亲近的震撼力。

　　这种绵里的锋芒，曾一度让我以为最令人俯仰称佩。

　　但这个关莫恩，他与人的感觉却只有柔，只有和煦，感受不到任何隐藏的威胁，所以升斗小民可以欺之霸之，却不见他有任何动容。

　　但奇也奇在，这一个升斗小民都不会惧他的人，却能让见识修养高一等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对他生出尊重，恭敬，乃至敬佩。而且，似乎是见识越上一层，心底里对他的敬佩便不禁越加深一重！
　　纵然佩服，却仍然愿意和他亲近。而且不会有任何的不自在，不舒服！

　　打一个比方，文庭之的君子之光，如珍珠一般葳蕤，却难免使人自惭形秽！
　　而这个关莫恩，却平淡自然的好像和风阳光！

　　听着他那样不紧不慢的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和煦在这寒夜里侃侃而谈，一时间，我忽然恍惚的觉得，若不是双眼残疾，说不定，这个关莫恩会比文庭之更了不得!

　　他对苏昱说的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可谓是完美，不仅说得漂亮，而且真实，正因为其真实，所以更显得有震撼力，若我是苏昱，这一句话听后也难免转颓丧为欣喜，豁然开朗，重获信心！

　　事实上，关莫恩说完这番话后长子里微微沉默了一阵，而后，昱的确笑了，笑声中的确有了豁然开朗之意！我刚刚松了一口气，正在揣度这场推心置腹的夜谈是不是可以就此圆满落幕，正打算走进去软言再安慰某笨蛋一番，没想到这个时候苏笨蛋接下去所说的话，却叫我几乎当场磕掉了半边下巴，

　　“莫恩，若小憷颌，咳，就是骊安朝堂龙椅上此刻端坐的是个昏君…搞得民不聊生，烽烟四起，诸侯割据，八方全乱…你这话我倒是听得还有点儿意思…”

　　“….”帐子里一片可怕的沉默，估计关莫恩再怎么淡定和煦，现在也恐怕如我一样…懵了~~

　　“哈哈哈，莫恩，你那是什么表情！”那个始作俑者居然还丝毫不觉得为许，全然不知道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样炒家灭门的浑话，我牙关一痒，正恨不得狠狠推帐子进去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两脚，里面却又瞬间传来了他清晰稳定的声音，“莫恩，我很谢谢你安慰我，可是，苏昱已经不会再昏头，有小沈和你相帮，一是我的运气，二，却也是因为我身后有庭之，有彭栎这个目前看来还算清明的朝廷撑腰，凭苏昱自己，那可不是那块料儿，呵呵…”

　　关莫恩似是一时还有些默然，片刻后才不由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里却已带了一丝无奈的笑意，“你这个人，当真不知该说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嗬嗬，说老实话，笨是真笨，不过我今天给那臭小子一棒子敲醒，早想了很多…”

　　“什么？…”

　　“莫恩，老实说，我这个人，毛病多得很，不过本来唯一就是自觉还有点正气，嗬嗬，其实就连这也不好说，我毕竟还没遇上什么严刑拷打宁死不屈的大场面，牛角尖，以前不是没钻过，不过这次代价若是几百甚至上千人的人命，这就有点不好玩…”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自主黯淡了一会儿，片刻后却又重新鲜活起来道，“不过我现在想通了，以前心眼小，真颇有点拿自己的短处硬要去跟人的长处较劲的架势，话每每说得越大嗓门，其实是心底越是不足气的虚，从头到尾我就没信过我自己，偏偏，自我催眠搞得好想已经成竹在胸早晚全灭了人家似的…”

　　“……其实…”

　　“嗬嗬，听我说完吧莫恩，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长篇大论大放厥词…”洋洋的笑声里，有自嘲，更多的却是坦然，“我知道自己前段日子表现的颠三倒四七零八落…但，这仗，我还是要打下去，而且还是一定要打到底！结果，我也还是想赢…”

　　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由让我在帐外听得一愣…

　　这是以前的苏昱说话惯有的调调，听着似乎爽气，却总是给人感觉这空洞的口号嘹亮则已，其实际却无力…

　　可是现在，一样的话说出来，却有了不同…

　　以前苏昱说这些话，喜欢用高昂激越的调子，虽则动人，难□□于跳脱浮躁…
　　现在的一字一句，却有了浮华沉淀后，一种难能可贵的沉稳清晰的坚毅…

　　眼眶有些莫名的发热，良久后，帐子里传来莫恩喟然如风的一丝叹息，夹杂着笑意，真正平和却欣然的笑意，

　　“苏昱，果然还是苏昱！”

　　我听后忍不住一笑，当下大咧咧的推门走进去，先迎上关莫恩那和煦中带着温暖的笑容，心照不宣的点首示意过后，才看向那个站在那里一脸嬉皮笑脸的笨蛋…

　　“笨蛋”，我忍不住走过去，恨恨向他捶去一拳，他却毫不客气的半途伸出手，截住我的拳头整个包在了掌心…

　　关莫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营帐里便只剩下…只剩下…

　　红烛微晕，长夜方好…

　　我躺在床上，背靠着他的胸膛，任他用双臂牢牢将我箍紧，他的鼻尖带着微湿的潮气擦过我的耳垂，惹得我一阵微微的颤栗…

　　他轻轻一笑，忽然把头低下来，深深的埋到我的颈窝里，清晰稳定的道，

　　“惜之，打完了这场仗，我会和朝廷请辞，到时候，我们就离开骊安，到处去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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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现这些标题好像不应该写成“番外”，这是中间章，笨镜子又犯错误~~>_<

　　鲜网暂时米更新，因为看了bobo大人的话，回头审视前文发现问题的确不小，要大幅度删减修改，鲜网估计会先动这个手术，从四月一点点搬文的时候，我就动手修改太粗糙的情节（也就是从赤樱之子开始的那一部分了）~~~

　　再次谢谢大家帮助指正~~~还有，挂念冰块的亲亲最多再耐心忍耐几章，很快，他就会出来报道的，到时候有段时间基本上就全是他和小苏的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