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镜*尘

41、聪明人和傻瓜

　　“嗤..”轻蔑的嘲笑惊醒我的神志，回过头，赤樱的笑容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张狂的鄙薄嘲讽，“被人欺负了一辈子还乐呵呵的，还说得出这种话，果然，也只能是这样痴呆的傻瓜…”

　　（41）

　　“不错！”回过神的我不由哈哈一笑，看着赤樱连连点头，“傻瓜，的确都是傻瓜…那孩子傻，莫恩更傻，这些人统统都是无可救药的傻瓜！”

　　听我又提到莫恩，赤樱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一变，抬起头看我的眼神俱是危险的阴郁，我冷冷一嗤，忍不住双手抱住了胸，“可是没有这些傻瓜，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又哪有机会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赤樱的目光闪了闪，露出不屑的姿态！

　　“你不服气是么？”我走了两步，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泥土，冷笑，“你是聪明人，而他们都是傻瓜，苏小茳傻，他任人宰割了还不知道要恨，莫恩傻，任凭人对他恶性恶状他还在暗地里保护着他们，跑来送死的士兵们傻，因为和他们完全没关系的人和事而在这里拼命，朝堂里忠直忧劳的大臣们更傻，因为他们的鞠躬尽瘁统统都是为人利用，却把自己的一生赔尽还没有人领情…”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想到朝堂里那个总是浅浅微笑着云淡风轻的身影，多少人在说他贤明的时候，也笑过他傻吧，甚至还有人责怪他无情，和能够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三殿下比起来，这一个人忠直的多么愚蠢，多么冷酷，多么不近人情，多么不值得人倾心…

　　“本来就是…”

　　“是，本来就是，本来就是！”我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地，几乎是咆哮着打断了赤樱冰冷而嘲讽的话语，“可是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傻，你们这些聪明人能有这份安安稳稳舒舒泰泰的悠闲来发牢骚么？如果没有这些傻瓜，你们这些聪明人，你们这些聪明人阿…”

　　身体有微微的颤抖，可是脸上却如火如荼的烧起来，我定定的看着满面阴冷的赤樱力持平静，指缝间的流沙却仍然丝丝缓缓的溜走，“赤樱公子，你总说你从来没有受过这地方的一分好处，可是若不是这个地方有‘傻’的传统，会养育出莫恩这样一个善良的傻瓜，一心一意的，即使被人排斥也要抚养收留被亲人也抛弃的你么？如果不是有傻的彻底的忠臣内外忧劳的治理着这块土地，即使莫恩想养活你，会有足够的食物让你果腹，足够的衣物让你御寒么？如果不是有傻的不要自己性命的士兵守护着这里远离敌人和盗贼的侵犯，那么，不用等到你长到这个岁数就可能被乱刀砍死了，被流箭射死了，就像，你现在做的一样…你还有机会耀武扬威的在这里做人家窝里‘领袖’的机会么？”

　　心潮彭涌，我每说一句，脚下便不由自主地往前踏一步，赤樱的脸色也跟着愈发阴暗一分。

　　我冷笑，“你说你没有受过这地方的一分好处，你说这地方带给你的只有痛苦和屈辱，那么赤樱公子，我倒要问问你，若不是你出生在这里，生长在这里，会说这里的语言，对这里的人情世故乃至致命的缺点都了如指掌，你还会被‘人家’器重为攻城的领袖之一么？你以为你的价值是什么？你说别人可笑，说这地方如何丑陋百姓如何愚蠢，可是你现在所利用着，倚仗的，正是你看不起的这个地方给你的本事？这才真正的可笑吧！”
　　闻言，赤樱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的一下。

　　我和他在月光下遥遥的对峙，谁也没有转开视线。

　　良久后，他忽然扯出一抹森冷的笑容，满带着杀气，“苏大人，好厉的一张嘴，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别以为曲曲这么诡辩的几句话就能要我从心底里屈服？

　　“彼此彼此！”我一把散尽手里最后的泥沙，冷冷的站直，“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坚持，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夜我是因为莫恩的缘故才见你，才有此一叙，明天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这正是我要说的话！”赤樱眯起眼，伸手撩拨了一下张狂的红发，“看在莫恩的面上，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却已经大笑着几个纵身跳出了箭圈外，“苏大人，自不量力，你很快就会吃到苦头的…”

　　尖锐的笑声随风远远飘来，却是眨眼就不见那火红张狂的身影。

　　我不由自主扯了一个冷笑，抬起头，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听得到，

　　“谁吃苦头，且让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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