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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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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赢离开后并没有直接返回,而是转向了最近一处的铜陵门,他想趁着中午没什么人的时候去一趟枢密院,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小银瓶可是有大文章。僖赢将手中的灵力输入门前的椒图,正要点开铭文时,从背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僖大人这是去呢啊?”僖赢心里一顿,巧不巧正挑这时候遇上,他换了张脸转身一拜,“参见步兵司马。”眼前的男子身体修长,墨蓝色的头发盘在头顶,容貌艳若女子,那双丹凤眼笑起来更是桃花遍地开,“小赢好冷淡,见我升官不高兴吗?”僖赢斜了一眼比他矮半头的男子,紫底官袍上绣着的银色豹子,愤愤地说:“你一下子消失三个月,我都当你死了,现在你不仅没死还升官了,你说我高兴不高兴啊!”漂亮男人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半遮住脸凑到僖赢跟前低声道:“别酸溜溜的,关于这件事,我现在不方便说。不如这样,明晚上你再找我,这可是个天大的消息,也与你有关啊。”僖赢面无表情将手一伸,“腰牌借我,我要去枢密院查些东西,用你的比较方便。”“难道你又想查限制级,这次想阴谁?”僖赢一把夺过来往袖兜里一塞,噼里啪啦的输铭文,在进陵门前回头来了句,“明晚再找你聊,这也是个天大的消息,说不定与你有关哦。”说完展颜一笑,消失在白光中。门前的男子被这一番迅雷不及掩耳的流氓行为给震住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才来了一句,“也不说什么时候还,我还有用啊。”而后又摇摇头,小声嘟囔,“也不知道谁给他惯得毛病,跟土匪似的,见啥抢啥,拿别人东西跟拿自个的一样,也不知道感恩。真是的。”
巫鸣山上野试第一场次结束的上午
正值金秋,巫鸣山上的行宫隐藏在一片红叶中,虽然是中午,但山下相比,偌大的宫中少有人语,只有寥寥数个护卫,宫人更是少见,除了偶尔听见的鸟叫外,一片寂静。一名束发高冠,着黄色褒衣博带袍服,上绣色彩艳丽的九条翔天飞龙的男子,带着几名紫衣武官徐步前行。该男子虽已年近半百但面庞饱满,髣角垂柳,神情俊朗,风采未减当年,他就是本国国主尚燚,字靖祥。行至亭雨阁,尚燚转身对为首的武官说:“伊涵,你们都退下吧。这两个人也带走。”高大的男人看了看立在两旁的护卫,面有难色,“主上,虽说是在宫中,但安危之事也不可大意,况月阁大人属咐尔等,切不可远离主上半步。”尚燚笑了笑说:“这里布满结界,你们就算信不过朕还信不过国师吗?”“可。。。。。。。”尚燚挥手打断:“若是孟玥那里不好交差的话,你就放两只灵兽在这里。”伊涵见主上面露不耐之色,只好应旨,“是,臣等领命。”
尚燚穿过三层纱幔走进里屋书房,窗帷半揭,窗外的秋蝉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屋内方形红木桌子上累着厚厚的文书里趴着一人,海绿色的长发自然地披在身上。尚燚突然心情很好,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正要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时,那人忽然抬头,灿烂一笑,“主上。”“我吵醒你了?”少女扑向尚燚,“没有,我刚醒主上就来了。”尚燚宠溺地将姜越青抱在腿上,柔声说道:“这么睡着,也不怕着凉。”越青双手搂住尚燚的脖子,欢快地答道:“不怕,这里比我家乡暖和多了。”“乖乖想家了?”少女飞快摇头,“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这里有阿弟有主上,这里才是家。”尚燚温柔地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问,“我和你阿弟哪个重要?”越青用脸蹭了蹭尚燚说:“不一样。主上人在我这里,心却不在我这里;阿弟虽然人不在我身边,但心却在我怀里。”
尚燚愣了一下,刮了刮少女的鼻子,“贪心的小东西。你该不会是因为你阿弟的原因才突然问偌讨要的这些东西吧?”说着指了指桌上成堆的书卷。“别提了,我看了好久头都大了,还是不太明白。”“哦?哪里不明白,说来听听。”“就是怎么从辟雍里选拔卫兵院的人啊?我知道是通过武试三场,策论、野试和骑射。初场策论,选出160人,10人一队,4队一组进行第二场野试,每队试比三次,胜积3分,平积1分,负为0分。然后每组按分数排名取头两队进入第三场骑射,最后20名成绩优异的颁发军衔。”尚燚赞赏的点点头,“很不错嘛,你说得都对啊。”“可是武试授予的军阶最高为都尉,从都尉升校尉我就开始不明白了,还有怎么武试还能与太祁院扯上关系?”尚燚略微思索了一会道:“我问你,人们为什么要参加武试?”“恩,我想应该是为了升官,为了有地位,为了钱?”“这些都是浅层的,人们是为了生活,为了更好的生活。所以参加武试的人不全都是在辟雍上学的人,他们中有富裕的商人,低级的文官,在役的军人,各种各样的人。但是武试的艰难又决定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考上的,武举考试前要交一定的参考费,所以没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是没办法参加武试的。第一场策论,考的是天文地理,人文百科,若不读书万卷,则不易考过。第二场的野试考核的是考生的实践综合能力,10人一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异界里领兵作战,服从调度,随机应变,考得是一个人为将的能力。所以一个人只会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操练之经验,那他如何应对野试呢?”听到这里,姜越青恍然大悟,“怪不得,卫兵院有规定每队参加人数不得少于6人,我还以为那4名额只是留给在比试中受伤的,原来还包括‘拖油瓶‘啊。”
尚燚含笑继续说道:“最后一场骑射,人人都认为简单,但是每年连20人收不到呢?”“为什么啊?”“骑射的弓都是特制的,没有灵力的人是拉不开的。”越青睁大了眼睛,尚燚被这幅可爱的表情弄乐了,“你想不明白有灵力的人很少,很少有人能获爵,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考,对吧?”尚燚将越青放下,在桌上找了张纸,用笔画了三个相互交叉的圆,“你看,若你通过策论则可以凭此直接任六品以下官职,相对的六品以下文官考武试免参考费,六品以上文官可直接考野试。太祁院的巫医可免参考费和最后一场骑射,级别高的巫医甚至不用考策论。平民通过策论者可入辟雍学习,下次直接参加野试。三场下来无军衔者授骑督,骑督及以上军衔可直接参加骑射,最高军位为都尉。都尉可以进太祁院学习,参加太祁院的考试,通过后变有资格参加白虎会,升取校尉。所以,”尚燚在三圈交接处重重地画了一笔,“对一个想要活得更好的人来讲,武举考试尤为重要。况且无论是文官还是巫医都面临着优胜劣汰的困境,但是武官却只升不降,这里面的关系你说厉害不厉害!”姜越青看着纸上的圆圈,不由得皱着眉,“怪不得每次武试舞弊都这么严重。这么说来,”越青抬起头看着尚燚说,“权利不都集中在武官吗?”
尚燚走到窗边,望着山下彩旗飘飘的一座座帐篷,深深的叹了口气,“寡人之所虑也在此啊。”姜越青看着眼前伟岸的男子,突然跪下,道:“臣,贵台姜越青愿倾己之全力以助主上宏图之志。”尚燚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平静的脸上不带丝毫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