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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杯具的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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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机场。
“啊咧,真是不愉快呐。”不二周助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在人群中奋斗,搬家似的朝大厅挪去。
不安分地坐在厅中的椅子上,扯扯耳机又翻翻小说,风起时书页就会呼啦啦地响,像是要飞走一样。
“不二君!啊,对不起我来晚了。”夏侯入棋一路疾走来到不二周助所坐的椅子边上,点头鞠躬道。
“哈,好久不见,夏侯小姐真不愧是嫁到日本的媳妇,真是懂礼貌呢。那么,请多多关照?”不二周助打着哈哈站起身,伸出白皙修长的手,笑得眉眼弯弯。
“啊,请多指教。呃,怎么了吗不二君?”夏侯入棋握住不二的手,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才两年不见,夏侯小姐都长高这么多了呐。”不二优雅地伸着手,笑得愈加灿烂,怎么都觉得自己虽然只有一米七,但好歹也该比女生高一点呢吧。
夏侯入棋不解地望着不二周助精致的脸蛋,偏了偏头表示不解。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忙作解释道,“哦,结婚了不比学生时代,穿了高跟鞋。”
不二听罢,盯着夏侯入棋的鞋子看了好一会儿,像是那上面能长出花儿来。
不二这一可爱爆了的举动可是让夏侯入棋在心里偷笑了好一阵,想当初一起上大学的时候,这人便也是一天到晚地抱怨,。无奈,好吃殆吃了整整四年也没吃出几公分,也就作罢。不成想这一回来,又折腾上了……
任命般地叹了口气,不二抓起身边一只行李箱就丢了过去。这一举动在日本的公共场合也略显突兀,不过不二性子随和,近两年在加拿大也随性惯了,遂不怎么在意这些。倒是身为中国人的夏侯入棋自从留学到东京大学后便将这些个礼仪学得有板有眼。
好在夏侯入棋也习惯了不二这随意的个性,接过行李厢扔进车子的后备箱里。再一回首,那人早已喧宾夺主好生在驾驶座上坐着了。
用手势示意夏侯入棋动作快点儿,便发动了车子。
“嚓——”随着一声巨响,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马路边。不二眯着眼侧过身,对着夏侯入棋笑得迎春花开。夏侯入棋瞬间感觉情势不对。
“是。”夏侯入棋狠狠拉回自己的意识,刚刚那一下急刹车可差点儿把她的小命给吓没了,“我和手冢国光就要离婚了。”
方才那挡风玻璃可真是近在咫尺,就差没吻上去了……不二平复了一下混乱的气息,等等!这不是主要的问题。
扭头、继续呵呵的笑。
夏侯入棋的眼神在车里不住地飞来飞去,终于到没地放飞的时候才将眼神放回不二大大的笑脸上,好像还能听见一阵诡异的风声……
良久,夏侯入棋不开口,不二认输,“理由呢?”
“因为,不合适。”
见不二笑得更加天地失色,夏侯入棋忙开口,“还有,孩子的问题。”
“孩子?”不二不解地偏偏头。关孩子什么事情,“你们的孩子要你们离婚?”
好在夏侯入棋也早就习惯了天才的跳跃式思维,“不是,是我,不能生育。”
这回不二可算小小吃了一惊,睁了眼打量着夏侯入棋
在加拿大,这也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呀。
“是。父亲和母亲一直想要个孙子。”夏侯入棋顿了顿,“况且,国光是家里的独子。”
表示明白地点点头,不二重新发动了车子,心想这车子性能不错,挺经刹,回加拿大也买辆这样的。
“所以,为了弥补我当年没有出席你们的结婚仪式,就要我来参加你们的离婚典礼?”
“不是的。不二,这次找你回来,也是逼不得已。是想要你当我的辩证律师。”
“离婚而已嘛,要什么律师。“不二自顾自释放怨气,本还想让夏侯入棋的夫君请顿大餐来弥补下婚礼的缺席,确实没想到会有现在这样的状况。
像是用了好大的勇气一般,夏侯入棋缓缓地开口,“是关于财产分割问题。你知道的,你买那栋郊外别墅的时候用的是我的名义。”
“嚓——”
又是一声巨响。
“嗯?”要知道,这可是他大学时辛辛苦苦攒了三年的奖学金换来的,这期间没少忍着痛不吃大餐不泡美女不出门旅游不回家省亲。
好吧。任命地咬咬牙,“先回家,我看看情况再说。我说手冢家不会穷到连一百万美元的房子也不放过吧。”
“呃,还是等一下回家解释吧。”夏侯入棋小心翼翼地开口,她可不想死在大马路上。
一路压抑着到了郊外,不二没好气地重重摔了车门往屋里蹬去。
本想好好度个假期,谁知道一回日本就来这连环炮一般的刺激时间,差点没把他天才的脑袋给砸坏咯。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非我出庭不可咯?”不二状似优雅地微笑抿着茶,没好气地将茶杯重放在桌上,溅出几滴茶水来。
“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开庭时间也快到了,况且对方律师是爷爷。”夏侯入棋这一路下来倒是波澜不惊。也不是不知道这老同学的个性,习惯了罢。
看不二有继续听的意思,夏侯入棋平静地走过去,“也没有想到过爷爷会查的这么彻底。我反对过,但是爷爷的疑心重,他以为……所以更要把这别墅分走。”
“以为什么?以为是你的外遇送你的birthday gift?”
“差不多,是这样吧。”
话说到这儿,不二也差不多明白了整件事的进展,那就是他的房子正面临着被抢的命运,他必须把房子拯救回来。
“嗯?这儿有摄像头?我不记得我装过摄像头。”不二睁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落地窗上方的角落。
“是父亲派人装的。对不起,因为平时不住人,所以忘了拆。”夏侯入棋也随着不二的视线往摄像头望去。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灵光一现,不二突然收起怨气对着那摄像头甜甜一笑,随后起身坐到夏侯入棋身边,粘了个零距离。
“呐,你说你家爷爷和父亲……噢!对了,特别是你那个神秘的丈夫在另一边看见我们这样的动作,会怎么想?”顿了一下,不二又笑嘻嘻地小小声地凑近夏侯入棋咬耳朵,“你说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扑到?”
伴随着这暧昧动作的,还有不二那故意装出的色迷迷的大笑脸。
“这样的话,用你们中国话说,那位手冢君,是不是就成了传说中的绿毛龟?”
绿毛龟?
夏侯入棋细细咀嚼着不二周助的话,“我记得,好像是王八吧,戴绿帽子的那种。”
“咦?那不就是绿毛龟嘛~”不二周助收了玩性,坐回单人沙发,“你说,我们这话要是让你丈夫听见了,他会不会发飙呢?”
“不会。”
“啊咧?”
夏侯入棋回厨房端了两杯咖啡回来,边走边说,“因为他已经听见了。”
“嗯?你家的摄像头还能代替录音笔?”
“不是。”夏侯入棋从不二手里抢回那杯浓郁的黑咖啡,朝旋转楼梯走去,“国光,你的黑咖啡。”
“谢谢。”
不二边拿过茶边暗自骂着抢走他黑咖啡的夏侯入棋,又不解的往后望去,顺着夏侯入棋的脚步,他看见了什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就站在自家楼梯边上。
于是天才脑子当机,跟楼梯边的帅哥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落地窗反射的夕阳不偏不倚照在这人的身上,整个人都蒙上了流金色彩。西裤衬衫,深蓝领带。
挑眉。“咳咳,这位大叔,你怎么会在我家。”
大叔?
手冢平静地走到宫平面前,“手冢国光,请多多指教。”
手冢国光?
看着手冢一成不变的表情,不二突然很想看看他变脸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败了。半响过后,见手冢压根没有变脸的意思。不二重新挂上了招牌笑容,“请多指教”
咦咦,明明都是男人,怎么身高差这么多……不二将视线放水平后郁闷地看着对方尖利的下巴。
慢着,这也不是主题。主题是他是手冢国光,是要抢自己房子的那个人!
不二慢慢踱回沙发上坐下,继续跟对面的人大眼瞪小眼。夏侯入棋认命地收拾起了客厅。
在手冢简洁有力的叙述中不二总算回了点神,“所以说,就是要我陪你家老爷子打场官司玩玩?那您和入棋呢?离婚?”
手冢点了点头,“这是我和入棋的一致想法,只是突然有了点变数。爷爷不希望我们离婚,所以并不是有意冒犯。况且,这房子是您的,就算爷爷胜了官司,我们手冢家也不会将这房子收走。”
不二盯着手冢看了半响,“到底,为什么离婚?”
“如你所想。”
如你所想?他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如果想他是因为性取向非主流或是不举,他还会这么说吗?想到这,不二不由得咯咯笑了出来。
“不二君。”
呃?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出别墅。
不二缓步到落地窗前,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到车边。
车子被洗得发亮,黑色稳重的轿车,确实很适合这个一丝不苟的男人。不像自己,整天开着跑车乱逛。
钻进车子转动钥匙,扬长而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干练的动作中却又有难言的气质。
“咦咦,你家夫君难道是面谈么?”不二笑嘻嘻地凑近正在打扫的夏侯入棋。
听者倒是没什么大反应,“也许吧。”
日本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只是对不二周助这种爱好摄影的人来说,却又有一种深深吸引人的如画气质。
不二静静地站在夕阳下,左转转又看看,这一景真是采得不亦乐乎。
有了。伴随着一声声‘咔嚓’声,远处一对恋人拥吻的场景被拍了下来。爱情真的可以是一种忘我的东西,不二看着那一对男女,无声地笑笑。真是吻得毫不自觉呐。
一整天都在外采景,真是把不二累得不轻。甩甩举得僵硬的手,不二坐到了一边的木椅上小憩。
樱花开放是四月,而如今是快入冬的深秋季节,想拍到花瓣纷飞的景色是不用想的了。也许偶尔拍拍落叶也不错。
风起,一阵呼啦啦地响,满地的落叶如同书中扉页一般飞了漫天。数量之多,像是要决心遮了这灰暗的天色。
不二忙举起袖珍相机一阵猛拍。罢了满意地笑笑,朝着公园门口走去。
采完景,就该去用一顿芥末大餐了。他不二周助,向来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优雅男人。
在看到咖啡馆里的男女之后,不二一阵轻笑笑得春暖花开天理难容。
温柔地点了杯猩红玛丽。
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感觉到。
他没看到男人凛冽的目光下隐藏的深深温柔。
他没听到女人风铃般可媲美自己的欢快笑声。
他更没感觉到空气中虽淡却暧昧得一塌糊涂的丝丝情愫。
只是他手中相机的快门键‘不小心’地碰了下桌脚导致这一瞬间成为了永恒。
其实男人嘛……果然表情再冷酷也终究只是个男人嘛。
眼角瞥到不二愉快地离开了餐厅。手冢国光的剑眉一挑凤眼一抬,起身与对面的人握手“谢谢您,宫平小姐。您母亲的手术,本院一定会尽力。”
宫平美奈子欠了欠身,“谢谢您。手冢院长,我相信您的实力。但还是要拜托,请一定治好我的母亲。那么,我先告辞了。”
送宫平出了餐厅,手冢钻进车里闭目养神。
不二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