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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谷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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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吹罢,女子的眼中已有了泪光。她倚树而坐,仰望着迷蒙的天空。
“皓轩,这是你我共谱的乐曲,可如今曲犹在,人已散,你到底在哪里?”心中的哀叹是那么无奈,只有寒风千篇一律的回答。
“聆雪,回去吧。你已经出来很久了。”不知何时,那名叫聆雪的女子身边多了一位四十上下的妇人。
“师傅,您怎么出谷了?”聆雪连忙擦干眼泪,扶着妇人。
“你身体还没有痊愈,我担心你,出来看看。你哭了?”看见聆雪伟伟泛红的眼眶。妇人皱了皱眉头。
“没有,风太大,沙子吹进眼睛里迷的。”聆雪连忙掩饰。自从死里逃生,师傅便成了自己最亲的人。除了皓轩之外,师傅是最关心自己的人,聆雪不愿意再让师傅过多地担心自己。
“那我们回去吧!”妇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聆雪时,竟有一种莫名的怜惜,这孩子之前的遭遇应该十分坎坷吧。可她一直活在过去,不愿向前走,任凭自己医术再高也无法医好她吧,自己也只有传授她一些医术,希望她能自己领悟,打开心结。
药师谷外,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不停地徘徊,焦急地向远处张望。依稀看到两个人影,她连忙跑了过去。
“谷主,您…您可回来了!”
“莞儿,你别急,慢慢说。”妇人抚着她的背,助她调理气息。
“您刚走,就有三个人抬着一个病人来求医。我告诉他们说您今日休诊,请他们离开,谁知他们竟然赖着不走,还用剑把我赶了出来。”
“哦?竟然有人敢闯药师谷,十几年来倒是头一次,去看看。”
药师谷分四个别院——春之庭、夏之阁、秋之榭、冬之苑,还有一处兰幽谷。四苑各如其名,依病人情况分别居住于四苑,兰幽谷则是谷内人员的住所与接待客人之处。
刚进入兰幽谷的正厅,猝不及防出现了三个人,“裴谷主,别来无恙啊!”
“是你?!”看到领头的人,妇人不由一怔。
“是的,在下特来求医。”
“求医?看你刚才的身手,无病无伤,请回吧!”
“且慢!求医的不是我,而是那孩子。”说着便指向屏风后。
绕过屏风,夏聆雪和裴兰谷主皆是一惊。屏风后的榻上躺着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衣上满是鲜血,只有胸口的一阵阵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他叫南宫逸,是您的故人之子。”
“南宫?故人之子?呵,竟是他的儿子!”
“师傅?”从未见过师傅如此激动,夏聆雪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把他带走吧,我是不会救他的。”说罢,转身而走。
“裴谷主,您可记得这枚令牌?”那领头人闪身拦住去路,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
“这,这是……”
“是的,这是您当年赠予那位故人的,您应该不会忘记当年的誓言吧!”
誓言?裴兰身子不由一颤,往昔如潮水般用来。
“兰儿,相信我,等我把一切处理妥当,一定会回来的,我会带你离开药师谷找一个世外桃源,从此再也不理会世间的一切。”
“怀庄,我相信你,无论多久,我一定会等你回来。对了,这枚令牌你带在身边,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誓言?呵!”裴兰冷笑,努力克制心中的愤怒,“当年先违誓的可不是我,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遵守誓言!”
当年,裴兰一心等待心爱之人,最终却听到他迎娶他人的消息,那一刻,有多痛、多恨,裴兰一辈子都忘不掉。
“裴谷主,当年之事皆属无奈,你为何要如此执着,伤人伤己,还要连累无辜的孩子,这难道是医者所为吗?”
听了这话,裴兰无言以对。是啊,聆雪一直活在过去,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好吧,就让自己再帮他一次吧!
“聆雪,你让莞儿她们带病人去春之庭,你过来帮我忙,准备药材。”
“是,师傅。”
“多谢谷主。”
“不用谢我,就当是我尽医者之责吧!”说罢便和夏聆雪一起去了春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