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有来生》自由的风

8、第八章

　　在大厅里，赵楚在我对面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阿南早就被打发下去了，他看起来很不放心，但又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磨磨蹭蹭了好久才走了出去，走之前不停地给我打眼色，让我自己小心点。
　　其实他是白担心了，死我都不怕，还怕他会对我做什么吗？要知道，这世界已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在乎了。
　　那变态将军目不转睛地看了我好半天了，我火大了，我知道自己迷人，但你也不能这样看个不停呀！
　　“给钱！”我伸出手。
　　“什么？”他一时转不过弯来，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你看了那么久，我当然要收费呀，你堂堂一个将军，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如果你真有那么穷，我收你五折好了！”
　　赵楚哭笑不得，有点不知所措。隔了好一会，他才转移话题了：“你叫高放？”
　　“对！高大的高，放手的放，你的欠单可要写清楚了！”
　　“你从哪来的？”
　　可恶，他居然故意忽略最重要的问题，我头一歪，哼了一声。
　　“好了，你要多少钱等一下我让帐房支给你行了吧？”他的眼神带着宠溺，“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恶！我堂堂一个大男人，他竟敢用看小狗一样的眼光看着我？！太过分了，赵楚，我决定和你没完没了！这笔帐我会慢慢跟你算的！
　　“台湾。”我冷冷地说。
　　“那是什么地方？”
　　哦，我这才记起，元朝时台湾是叫琉球的，但我并不想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乡下地方，不出名的。”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什么往事？我全忘了！”以前的事？怎么可能忘得了，别看我现在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我只要心思一转到与往日有关的方面，就隐隐作痛，现在我只是盗版了阿Q的精神胜利法，说服自己相信自己真的把往事丢掉了而已！这些过往我可不想让赵楚知道，这纯属个人隐私！不过这赵楚也真奇怪，才认识去探究人家的私隐，他也未免太三八了吧！
　　听了我的话，赵楚的眼光黯下来，似乎有无边的痛把他淹没了。他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来，聚在一起的眉峰带出几条淡淡的皱褶，愁苦的眼神似乎看不到一丝生机，让我的心也揪着痛起来。想他一个青年将军，正春风得意，会有什么样的事令他如此的低落？莫非他也和我一样承受了欺骗和抛弃？想到这，我不禁对他同情起来，想要为他抚平眉眼间的皱褶，把他的愁苦带走。
　　我们的心思各自流转，许久之后，赵楚说：“你是画师吗？我决定让你来帮我画像，薪酬由你定，但条件是在画画期间你要时刻和我在一起，好捕捉我的动作和神韵，画出质量高的画。”
　　他的要求听起来挺合理的，我挑不出什么毛病，便点头同意了，完全没觉察到这是个大陷阱，还呆呆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