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解忧（清穿）》昔默

7、第7章 伤别离

　　整整三天都未见茗蕙一眼，我寝食难安。心好容易归位，又被狠狠挖去一大块，剧烈的痛楚伴随着强烈的不安。少爷亦是不好过，去老夫人房中求了不知多少次。可女儿家大了，哪有不放人的道理。老夫人只是承诺找一个更好的人家给她。少爷每次一回来就气得落泪，原先热闹红火的房间现而冷冷清清，愁云密布。他不言，我不语，只是各自坐着惆怅。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只脚迈了进来，我抬头望去，滚烫的泪骤然滑落。

　　是茗蕙，穿着一身鲜红嫁妆的茗蕙，脸却瘦得不成样子。

　　少爷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第一次看你穿得这样美艳。”

　　茗蕙怒道：“你以为我想！”说到这里，嗓子已经哑不成音。

　　我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茗蕙坐到我身边，欲伸手替我拭泪，却撑不住也滴下泪来。我们抱着彼此痛哭了一阵，最终她强住了泪，喑哑道：“你要好好照顾少爷，拜托了，我，我。”

　　我重重地点下了头，道：“你的心意，我懂。”

　　她又大哭了起来：“姐姐，我不想离开你们，我不想离开你，不想离开少爷。”

　　我不停地拭着泪，却总还是有新泪滚滚而出，干脆仰起了头，道：“我也舍不得你啊，蕙儿。你走了，谁和我捉虫，谁教我编花篮，谁同我斗嘴呢？”

　　她的头伏在我肩上，一拱一拱的，似要把一生的眼泪全数交出。

　　“湘姐，你要常给我写信。我就是看不懂，摸着那些字也是温暖的。

　　“放心，我一定会的。”

　　茗蕙啊，要多久，我才不会在喊完你后发现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要多久，我才会戒掉你的名字。

　　茗蕙走后，少爷的笑容明显少了许多，发脾气的次数却大大增加。要不是我在，手下的小丫头们不知会受这个暴虐少爷的何等气才够。她们挨了骂，领了委屈，就联合在一起，背地里编排少爷的种种不是，传了他不少恶名声。我起先还装作充耳不闻，可她们过分起来，愈演愈烈，我再也不能忍耐，把小丫头们叫在一起，狠狠地大骂一顿。我的脾气也是这般暴躁了。从那之后，自己一同进入了编排名单。什么茗湘妖媚惑主，仗势欺人，各种流言蜚语，指桑骂槐的话一打开窗户就听得到。以前哪里受过这等待遇，我成了众矢之的，害群之马了。少爷尚能避得开，他大不了邀上狐朋狗友，到酒肆歌坊大醉一场。可是我身处飓风中心，动弹不得，被高高卷起在尘嚣之上，无了依靠，只由着风向东撞西摔。

　　我终于病倒了，卧榻不起。家人没有来，他们不得而知。倒是夫人来了一次，她握着我的手说：“孩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