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雨心弦]顺其自然》紫门

9、009……一吻定情？

　　纯白的空间里，一护象片羽毛轻飘飘地往下落。
　　“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懒洋洋地翻个身，想起自己看着石田忙活，不知不觉睡着了。
　　“又是做梦？”
　　最近，梦境里尽是些稀奇古怪的剧情。一会儿成了阿拉伯的盗贼，一会儿变身人造人佛兰肯。魔女乱菊，狼人冬狮郎，就昨天还和石田结了婚呢。嘛，今天不管再发生什么，相信自己都能面不改色了。
　　“啊咧，颜色不提，我的手不见了？脚呢？！”
　　看起来，今天的主题是透明人。
　　抓抓头，重又躺下的黑崎心想，反正落到底了，一定会和石田、井上他们汇合，然后再找什么雪水晶吧。
　　“唔……安全抵达。”
　　落脚之处，是个很平常很普通的小公园。
　　沙堆，滑梯，跷跷板，还蛮怀念的。

　　“嘻嘻~~~好好玩~~~~”
　　循声望去，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咯咯娇笑着。“再推高一点啦，眼镜哥哥！”
　　“是吗，那你可要抓紧喽。”微笑回应的男生，加大了推力。
　　“不会吧？石田？你怎么变小了？”一护走过去把手放到了他头顶，这孩子怎么看都不满十岁。
　　“哇啊~~象在飞一样，好棒哦！”大概才5，6岁的女孩裙摆飘飘，坐在秋千上兴高采烈的。而小学生石田根本没瞧见一护似的，继续卖力荡秋千。
　　“哼，无视我。”有点无聊，黑崎坐到了右侧的秋千上看他们玩。

　　“石田那家伙，脑袋有问题吗？”突如其来的碎碎念让一护转过头，台阶以上的小路，站着三个背书包的学生，“一个人荡着空秋千，还笑得那么开心。”
　　“昨天报纸上不是有新闻说发现死尸……”另一个壮小孩边说边指指点点，“照片上登的就是那蘑菇房哦！”
　　“骗人！”童发的女孩缩到了壮男孩身后，“不要吓我。”
　　“绝对没错！电视不也播了啊！”
　　“……开学时他说能瞧见幽灵，该不会是……真的？”个子最高的男生唯唯诺诺地问。“他……是人类吗？”

　　喂，嚼舌头声音也轻点！一护忿忿。

　　小石田的手慢下来，笑容也收敛了，他才抬头想说什么，三个小鬼却吓得连退几步，然后集体跑走。
　　“眼镜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继续玩秋千吧。”雨龙望着眼前因为太年幼而完全没领会自己已死的女孩，振作精神，温柔地笑笑。
　　“我想玩跷跷板了。不然等哥哥回家，一个人就不能玩了。”
　　“美纪，玩滑梯怎么样？大象滑梯很有趣。”
　　“不要！跷跷板比较好~~~眼镜哥哥~”女孩拉住他的手撒起娇。
　　“啊……可是……”石田皱起眉头，和没有重量的灵魂玩跷跷板，太容易穿帮了。

　　就在他为难的当口，有个橘色刺猬头的男孩旋风般地从路边冲下来：“万岁！可以玩秋千啦！”
　　——哎？我？？？黑崎傻眼。

　　同样是个小学生的一护坐在秋千上，自得其乐地荡起来。
　　“那个……一起来玩跷跷板怎么样？”雨龙尝试着邀请。
　　“不要，”小一护摇摇头，“你想玩的话和那女孩玩不就行了？秋千很热门的，难得今天没其他人能多玩会儿~~”
　　“就是因为……”话说一半石田猛地瞪大眼睛，“你……能看见？”
　　“嗯？”那个年纪的一护，还分不清活人和幽灵，所以不解地偏了下头。
　　“哼，眼镜哥哥，我们俩玩！”美纪露出渴求的眼神。
　　不忍让她失望的石田，开口对一护说：“唔……如果你来玩跷跷板的话，就给你一件宝物。”
　　“宝物？”小学生对这个词实在没有抵抗力，一护伸脚踮地停下秋千。

　　雨龙郑重地拿出枫叶锦袋。这是他昨天整理爷爷遗物时找出来的。
　　摊开掌心，把袋内的白色贝壳取来展示。轻轻橇开边缘，能看见大颗的粉色珍珠。
　　“这不是普通的贝壳哦，晚上珠子会发光。”有些舍不得，“本来想给妈妈的……你和我们一起玩的话，就送给你。”
　　一护接过贝壳放进袋子，大白天看不出珠子会不会真的发光，不过既然收了礼物就陪他们一下吧。他爽快地跑去坐到跷跷板的一边：“来吧！”
　　“那，我们俩一边，美纪坐在我前面。”
　　“什么？二对一太卑鄙了。”
　　“放心，我很轻的。”
　　“呃……”试了几下，小一护本以为会吃力，实际却没什么感觉，“你们都是豆芽菜吗？”

　　看着三人嘻嘻哈哈，此起彼伏，和乐融融的模样，黑崎内心却是问号乱飞：这究竟是梦还是？他完全不记得小时候曾和石田见过面。

　　孩子都是喜新厌旧的。不过20分钟，幽灵美纪又有了新花样：“这回玩过家家吧？”
　　“我不要，女生才玩过家家。”
　　“你都收下宝物了，别那么小气。”石田抓住一护的袖子。
　　于是三人的阵地转移至沙堆。

　　“我是爸爸，美纪是妈妈，你是孩子。”石田有模有样地分配着角色。
　　“凭什么？我当爸爸，你当孩子。不然我就回家。”
　　“不要吵啦，美纪想当孩子！你当爸爸，”她指指一护，“妈妈，”又指指雨龙。
　　“……哎？”我是男的啊……雨龙哭笑不得。
　　“不要你你你的！我可是有名字的，黑崎一护。”
　　“草莓？好好吃的名字！”美纪眼睛亮亮地盯住他。
　　“不是水果的草莓啦。”小一护在沙地上歪歪扭扭地画名字，“眼镜你呢？”
　　“我叫石田雨龙。”石田工工整整地把名字写在沙地，顺便写好幽灵的，“美纪是大规美纪。”
　　“龙啊，还挺神气的！”
　　“是……是嘛！”第一次被人称赞名字的雨龙脸红了。
　　“再神气现在也是我老婆，哈哈哈！”
　　“你！”
　　“开始了哦，爸爸下班回家了！”
　　“我回来啦。”
　　“辛……辛苦了。”雨龙假装接过衣服折叠。
　　“妈妈，还要啾一下哦？”天真的美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雨龙。
　　“啊？”怎么可以？
　　“不要墨墨迹迹的，是你们求我我才留下的。”
　　“狡猾……”不得已，石田飞快的用唇滑过一护的脸颊。
　　“不对，要这样才行，”小学生一护肆无忌惮地，把嘴巴压上雨龙的唇，还伸出舌头舔了两下，“爸爸妈妈都是这样亲的。咦？你的脸怎么变成番茄啦~”

　　——我的脸也变番茄了！一护一拳捶上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彼方对透明人毫无感应。

　　小石田激烈反弹：“一护——我是男生啊！怎么真亲哪！”用手能擦掉吗？
　　“为什么不行？挺软的，象果冻，香香的。”另一位还咂咂嘴。
　　“别吵啦~~爸爸，妈妈，美纪爱你们。”幽灵妹妹凑上来，一人奉送一个香吻。“刚才妈妈教我做蛋糕了，爸爸来尝尝吧。”

　　后来这三只怎么过的家家，一护完全无心细看，他的脑海里不停徘徊着：亲了亲了亲了，啊啊啊！！
　　这是梦，一定是梦吧，发生过这样的事的话，无论如何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的！

　　暮色深沉，终归到了小学生必须回家吃饭的时候。
　　“还会来玩吗，一护？”美纪恋恋不舍地问。
　　“嗯。”
　　“真的？你不是住这附近的吧。”石田也背上书包：如果在附近，没理由不知道尸体的事……就算孩子不知道，大人都会管的，这公园会冷清好一阵子吧……
　　“会来的！明天我妈妈从东京参加同学会回来了，我会带上她做的饼干来的！”一护从台阶上回头，“因为我们是亲友了嘛！”
　　“亲友？”
　　“嗯，是比朋友更重要的亲友哦！”小一护就从动画剧场听了个一知半解，“如果你有危险，我一定会去救你的，亲友！所以，就算明天下雨，我也一定来玩！”
　　“嗯。”雨龙和美纪对视一笑。

　　——信誓旦旦地保证也没用。
　　听闻同学会3个字，黑崎一护突然明白了这段记忆被彻底遗忘的理由。
　　妈妈从同学会回来那天，9岁的一护带她去看新认识的“亲友”，但就在半路，被伪装成小孩的虚袭击了。
　　清醒过来时，保护了自己的妈妈已经……
　　最爱的，比谁都温柔的母亲已经，再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