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雨心弦]顺其自然》紫门

40、037不请自来的客人

　　果然……溜下桌腿，一护默默叼起轻软的被窝爬楼梯：果然他还在讨厌我！无论如何，在雨龙彻底好转之前绝对不离开。
　　对着紧闭的卧室门低鸣了几声，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小狗只能缩进窝里趴着。这一夜特别冷，睡不塌实的一护时不时会醒来，竖起耳朵听听动静。中夜时分，房内传出似乎连床都震动了的咳声，他忍不住担心地开始挠门。
　　“有完……没完了！你这家伙！搞坏一扇……还不够么！”捂着嘴打开门的雨龙，凶巴巴的气话被咳嗽冲的气势全无，“再捣乱把你扔去院子！”
　　“汪汪！”他好象又发烧了，当石田没好气地警告完再把门关上，一护忘了自己的手臂只是稚嫩的前爪，伸手去挡，结果被狠狠地夹到。
　　“呜——”尽管已经身经百战，也受过无数次重伤，但对狗的身体而言这下有如酷刑，小小手掌立刻肿起。
　　“黑崎！”昏昏沉沉的雨龙仿佛一下子清醒，蹲下身把一护的右手拉过来检查，“我感冒这么严重，进来想被传染么……还好骨头没夹断。你就不能安分点！”
　　裹紧外衣，扶着墙慢慢下楼拿药，一护摇晃着才想跟去，比疼痛先传来的是严厉的命令：“给我呆着不准动！”

　　等石田重回2楼，已经戴上了眼镜和口罩。右手拿着湿毛巾，绷带和治愈药的瓶子，左手把小狗拎上床，给他受伤的爪子擦药。
　　“笨蛋！我不舒服才心不在焉，你不用赶着受伤吧……”上次用完的空药瓶，雨龙一直倒置在专放药品的抽屉里，此时打开居然积累了三分之一瓶盖剩余的药液，涂满小狗的右掌正好。“明天应该能恢复……幸好没扔掉。”
　　“唔呼……”小狗象诉说痛楚的用两只前爪抓住他纤细的手指。
　　“一个大男人撒娇你好意思！”隔着眼镜的白眼让一护讪讪放开。
　　经过这番折腾，雨龙有些脱力地倒在床上，脸上红晕加剧，气息也更急促。一护无措望着他：对不起，我只想陪着你。
　　“咳……算了。”把湿毛巾搁在额头，雨龙闭上眼睛：“你爱睡哪睡哪吧……传染了我可不管你！”
　　“汪。”不会不管我的，等石田终于停止呛咳进入梦乡，一护心满意足地爬至他胸前：你最心软了。

　　整晚不敢睡熟，雨龙的体温始终没有降低。每隔半小时左右，一护都会把他额头上的湿毛巾翻个面。这样直到第2天的清晨6点，才感觉热度退下了。撑不住打个盹，结果醒来都过了午时。
　　相处的时间虽不久，一护清楚雨龙的作息格外有规律，哪怕晚上跑出去灭虚，都会早早起床，复习预习，打理家事，准备上学。屈指可数睡过头的日子，就是生病受伤身体实在起不来的程度。凝望他好不容易安稳的睡颜，小狗伸伸懒腰，让他再睡一会儿好恢复体力。
　　手掌退了肿，来回挥动完全不痛，一护正要去一楼洗漱喝水，意外地听见楼梯震响，有人上楼来了。
　　“汪汪汪！”是谁？！院长尚在东京，朋友们应该也在补眠，浦原店长吗？不，感觉不对！
　　“黑崎！安静。”警醒了的雨龙按住他轻声叮咛，来人身上没有灵力，小偷吗？但是，普通的小偷怎会在中午作案，又怎么突破院内防御的？戒备地凝起灵弓，两人盯住门口。

　　“呦~~起来啦？石田？”随着半开的门扉敞开，扎着马尾巴的斯文眼镜男子微笑问候。
　　“部长？！”
　　“汪？”为什么南条隼人会出现？难道……他有雨龙家的钥匙？！
　　“怎么一副见鬼似的表情。”南条走近伸手，“脸那么红？又发烧了么？”
　　“啊呜！”身体快于思想，小狗一跃而起咬住探向主人额头的大手。
　　“黑……草莓松嘴！！”抓住一护的腰把他硬扯开，南条收回右手瞧了下：“还好是小狗呐，只有一排牙印！”
　　“对不起……部长，你怎么在我家？”
　　“昨晚约好修改网页的吧？等了好久都不见你上线，还听说大伯竟然敲诈了一百万……唉，那个蛮横的臭老头，早知道不让他见你了。整个早上也没回应。不管你是生气，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见一面无法安心，所以，我登陆校内资料库查学生名簿找了你家地址。”
　　“……你怎么进来的？”
　　“呵，忘了开锁的本事是我教你的？既然是来找人，当然堂堂正正地从大门走进来哦。院子里，好象有装什么机关吧？”
　　“部长——”雨龙伤脑筋地望着他，“非法侵入是犯罪啊！”
　　“说的也是，那么要告我私闯民宅吗？或许应该加上偷窃罪呢，谁叫我擅自用你家的米做了白粥。不过，就算被警察捉走，我也不后悔。”站在床边的南条隼人笑得温柔，“幸好来了，我是真心这么想。”

　　“……”这算什么，深情告白么，小狗磨牙中。
　　看雨龙迷惑不决的模样，南条干脆坐上床，掏出手机递给他，“你家似乎没装电话，用我的手机报警吧。对了，我自己打，算不算自首呢？”
　　“可能报警吗……”石田无可奈何地戴起半夜一护拉开的口罩，“只是……来之前通知下我会做好待客的准备嘛。所以，下不为例，好吗？”
　　“就算我想白闯，下次的机会也得6年后。明天我必须去东京了。”
　　“明天？不是过完年后去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办法。”和雨龙对望着，南条突然冒出句，“如果你很想我留下来的话，我可以不去。”
　　“……”被拦腰抱在雨龙怀中的小狗咧嘴：再敢靠近就咬你！
　　“留下来？东京大学医学系啊，怎么能随便放弃呢。”雨龙不赞同地看向南条，“别开玩笑啦，南条部长。”
　　“说放弃就放弃的人是你。而且，明年开学手工艺部的部长换你当了，还叫我部长很奇怪哦。直接叫名字怎样，我可以叫你雨龙。”
　　“不行！部长就是部长！”
　　“唉，不解风情……要我扶你去吃饭么，粥还是趁热喝比较好。”
　　“我自己可以走。”石田把小狗放下起身，“感冒而已，睡了一晚好多了。”

　　客厅的西餐桌上，大碗热粥、杂锦小菜加酥松肉松，正是易于病人消化的清淡餐点。
　　“部长……”
　　“我吃了午饭来的。你放心吃吧。锅里剩的一半留着当晚饭。”
　　“谢谢你。”
　　“呵呵，别客气。狗粮我也泡好了哦。来来，狗狗，”蹲下招手的南条眼镜反光，“开饭啦！”
　　“等等，它不喜欢狗粮！”
　　“狗不吃狗粮那吃什么？人类的食物？”把不配合的一护硬拉到食盆面前，“石田，太宠它它会爬到你头上，据说有些狗觉得自己才是屋主喔。一百万的草莓君，可不能恃宠而骄啊！”
　　埂着头扯皮的一护停止抵抗，昨日的莽撞让雨龙赔掉积蓄，不得不节俭过日子，而且，要是自己也喝粥的话，晚上雨龙得带病做晚饭……犹豫了下，小狗低头张嘴。
　　“啊！！对不起，我把粥打翻了……”突兀的惊呼转移了注意力，雨龙对着打翻的瓷碗和撒在桌上的粥笑得尴尬，“一定睡迷糊了……这桌子好几天没擦，麻烦部长帮我重新盛过。”
　　望着洁净的另一半桌面，南条深深叹息：“……真没办法。”

　　“你连脑子都变成狗了么？！白痴！！”南条才进厨房，雨龙抢过食盆把狗粮全倒了，压抑的怒气和音量，“就不会忍耐一下！”边说边迅速地把桌面的粥和配菜都拨入食盆，放在一护面前。
　　“汪……”一护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我不是饿，只是不想你辛苦么！
　　“别闹了！冰箱里应该有火腿……咦？”原本只剩了些零食的冰箱，现在食物拥挤得快满出来：真空包装的肉食，按保质期长短分好类的蔬菜，乳酪沙拉酱，满满三排的鸡蛋……甚至有新鲜草莓。“怎么会？”
　　不敢置信地拉开冷冻门，同样被冰冻的盒装虾蟹鱼牛排，填满了每层空间。
　　“唉，居然这么快发现了。”
　　“部长？！”一护雨龙两个转身望向他，南条隼人面不改色地把粥碗放下，用抹布擦干桌子上的汤水，“等我走了再开冰箱多好。”
　　“为什……”
　　“臭老头讹诈你的一点补偿。抱歉。”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没想好才把事情复杂化，打破的杯子，价钱也只高不低。总之，我不能收。”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这些只是用零花钱买来的，难道还要我去退货？”
　　“南条部长！那我付钱给……”
　　“石田，我能看见哦，你的箭矢。”语不惊人死不休。
　　“汪？！”一护第一反应跳到雨龙身前保护他。
　　“不用惊讶。感觉不出我有灵力才是正常的。”边说他边摘下无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