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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四十九章 秘闻 ...

  •   凤经天和夏姑容俱是一愣,异口同声惊道:“花绝代?!”
      张柳燕好像没听过这名字,只是皱了眉看他们俩。
      龙泉点头。
      夏姑容蹙眉疑道:“花绝代竟还在世?”
      龙泉再点头。

      张柳燕不耐烦,“那个花绝代到底是谁!”
      夏姑容瞪了她一眼,清霜惊疑了一声,“诶?你连这都不知道?”心说,“那怎么给我们当老大?”
      张柳燕使劲挨个儿白了一遍,“到底是谁!”

      凤经天已经从惊怔中回过神来,嗤笑一声,“那对师徒倒是好缘分,一般的清冷艳绝也就罢了,连名号都如此相似。”

      张柳燕看向她,凤经天瞥了她一眼,“可不就是和颜懿姬一个时候的清莲仙子?”

      张柳燕大惊,蓦地忆起了初到花都时在祠堂见到的画像,那蒙了厚厚尘土的发黄纸张,纸上那白衣美人儿的绝代风华,在悦来客栈时可不就有人提过了“一代风华花绝代”?

      她不禁竟然毛骨悚然了一下,画像前怎么也扑不灭的莲灯,据说当天夜里就烧了那画像,对面的六幅画像也一齐落下,像前的信灯足足燃了一夜……

      似乎冷黛便是当天夜里取走了那莲灯,第二日又闯入魁园密室,而当时,正是壁上白莲花灯盏齐齐自动燃明之际。

      她又想到了画像上那人诡异妖媚的一笑,虽似她的幻觉,却真真切切地让她记忆至今。她此时像身处一个幻化成真的鬼故事里,只觉从头凉到脚。

      她颤声问:“她竟然还活着?你们不会在说笑吧?”

      凤经天继续轻“哼”,“这江湖上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更何况花弄影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这又有什么稀奇?当年是诈死还是怎么着想必龙泉是早就知道的?”说着看向龙泉,这可是个最近几十年乃至近百年来最耸人听闻令人神往的大秘密了,她虽口上说没什么稀奇,实际上心里好奇死了。

      龙泉看了凤经天一眼,“我们也只是最近才知道她当初竟然不知为何进入了一种假死状态,前段日子才醒。”

      张柳燕脱口而出,“她什么时候醒的?”

      龙泉不知她为何这么问,还是回道:“她每年都会醒一日,但彻底醒来,却是在数月之前,”说着眼神一闪,“说来也巧,正与张柳阁主自言遇见慕容庄主的时间相合,也是一个风高之夜。”

      张柳燕虽觉得蹊跷,却强镇定住心绪,才道:“现下且不管她,”刚想岔开话题,一转念却又兴奋起来,“那颜懿姬可还活着?”心说这帮妖孽,没理由她活着她却死了呀?无比兴奋紧张地看着龙泉,却只见龙泉摇了摇头。

      张柳燕心下失落,随便说了句“百十年都死不掉还活蹦乱跳的怪物,那神仙秘籍莫不是落在了她家?”
      龙泉倒是颇郑重地点了点头,“阁主也是这么怀疑的,却又不像。”
      张柳燕心下一“哼”,知他说的“阁主”指古杭。“这些且放一边,先商量商量现在该怎么办吧。”

      凤经天却插言道:“商量前也须得告诉我我体内的惟凤是怎么回事吧?否则心里总装着这桩事儿可是没心想别的!”

      龙泉又看了她一眼,三言两语道:“母蛊虽灭,但时长日久,凤姑娘体内的惟凤可是养了好几十年的,自然不那么容易清除。须得我们过了此难,腾出空来,翻翻阁主密库中的相关书册记载,才知如何施针用药辅助你将惟凤导出体外,否则惟凤残躯留在姑娘体内,只怕姑娘也时日不久。”

      凤经天拍案而起,心下甚急,“知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龙泉一笑,“不妨事,姑娘只需没有异心,每月的镇服之药还是能顶个三年五载的,毕竟,这子蛊被滋养了这几十年,倒是强壮了好些,不会很快坏事的。”

      凤经天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计可施。

      原来这凤家远祖当初被降服时,因是个女子,又精明能干,书画琴棋兵史经法莫不通晓,便被派了雏凤阁这么个结交权贵的差事。因是“外姓”,古家自然要用毒蛊之类控制,又因雏凤阁这特殊差事,需是女子为宜,故给凤经天先祖种下的便是惟凤这么个奇怪的蛊——除每月需以药石镇服之外,还可使子蛊所植之人世代孕育只唯女子,且一脉单传,子蛊自行分化随入新婴体内,而分化两下里的子蛊只可维持十六年,十六年后若不将母女两代体内的子蛊合而为一,两人便同归于尽。

      是以,十六岁生辰那一日是凤家女子彻底长大的一天。她要眼睁睁看着母亲将体内子蛊用古家传授的特殊功法渡到她体内,然后,香消玉殒……

      也正是因为世世代代被注定了生而红妆,凤家的女子偏偏都起个响亮的名字,豪气干云,也不过一种无奈的不屈——既无关痛痒,古家便也一笑置之。

      张柳燕也牙痒痒,觉得,凤家恨古家,那是天经地义。

      而跟惟凤一比,那温和得不像话的母蛊,则是世世代代存于古家长子体内。

      凤家只盼古家哪一代绝了嗣,让那母蛊死无葬身之地。

      可算盼来了这一日,那子蛊却“进化”了,强壮它奶奶个爪儿!你叫凤经天如何不气?

      此事姑且放起,张柳燕虽义愤填膺,因大有可能用着凤经天,却也没跳出来来番路见不平,她甚是安静贤淑地看了傻坐在那儿的凤经天一眼——乖乖地啥也没说。心里无耻地想,反正也受制了这么久了,就再给她调遣调遣吧……

      “最近那起正道之士倒是有没有什么新动静?”
      “最新的动静不就是火攻了我们?”清霜不平加鄙夷。
      龙泉瞪了她一眼,转向张柳燕恭敬道:“倒是没什么,只是前几日听说慕容明允夫妇携子前来。”

      “他们火攻前我们就当真一点也不知道?”
      龙泉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阁主近几日情绪不对,张柳阁主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张柳阁主当时便在阁内,可觉有什么异处?我们若是知晓了岂会落得今日情形?”

      张柳燕讪笑,“我就是白问问。”转头看了夏姑容一眼,夏姑容朝她看去,却见她眼睛倏地一亮,又转向龙泉,“你说慕容明允和谢雨来了?”
      龙泉不明所以,点头。
      夏姑容不解,“那又如何?”
      “我好想雨儿那孩子!”

      夏姑容嘴角一抽,甩开她已扒上他衣袖的小手儿。
      龙泉咬牙沉默。
      太阿忽地重“哼”一声起身,对龙泉道:“随我去后头执刑吧。”

      张柳燕一挑眉,“你倒是着急。”
      太阿瞪她一眼,别过头去。
      龙泉起身,看看张柳燕,刚要随太阿下去,张柳燕“哼”道:“现下用人之际,且先记着吧。”

      太阿听见如此,又瞪了她一眼,一屁股坐下,一点儿感念之意全无。

      张柳燕东看西看了半天,发现雏凤阁这厅内比之上回来无甚变化,不过墙角栽花的大花盆换了几个,更显名贵了些。

      “古杭是被何人劫走的?你们可有方向?”

      太阿和清霜倒是沉默垂头,各自萧索,龙泉见二人不答,只好又无声地摇了摇头,“阁主结交之人向来不主动与我等说,直到我等偶然追随碰到便罢。”顿了顿,更是摇头,“而那黑衣人的形容声音,却是我未见过的。”说着转向太阿清霜,“你们可知晓?”二人齐齐摇头,叹息一回,只好道:“只能待紫电醒来问问了。”

      张柳燕皱眉,“后来那个抱走古杭的黑衣人是黑纱障面,你们就没人隐约看到几分容貌?”
      “当时虽有火光照着,但距离太远了,本就疲惫惊惶又被他们缠得紧,心有余力不足啊。”清霜言道。

      “那带着纱帽的人似是个女子。”夏姑容插言。
      张柳燕瞧向他,“你怎知晓?”

      “我细听了她话声,虽嘶哑,却难掩清脆婉转,兼之体型瘦削,那身黑衣着在她身上甚大。”
      张柳燕点头,“不愧是你师父的徒弟,看女子甚准,也不枉了这几年的东游西逛。”
      夏姑容倒是一笑,“还好。”

      “那我们是先全力东山再起,还是先找古杭?”
      龙泉道:“两个都不能耽误,我去寻阁主,张柳阁主带领全阁上下共图光复就是。”

      张柳燕点头,“你需要多少人手?”
      龙泉想了片刻,“只要女卫就够。”
      张柳燕又道:“古灵阁究竟有多少人手?”
      太阿道:“多得很。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说着看了凤经天一眼,“且多半是观望着的异心之士。”

      “那到底多少人可用?”
      “只有紫电手下的银甲盟和这最近的雏凤阁。虽是邻城还有些暗点儿,却是群没用的,挖消息可以,打架不行。”

      张柳燕白了太阿一眼,“你当我们要硬拼呢?单挑全江湖,魄力得很哪!那魔教只不过跟八大派拼,便被逐出中原,我们可有他们厉害?”

      却说江月明随冷黛出了雏凤阁,那冷黛倒也轻功不俗,一口气跑出了五十多里,在一处远山上停了下来。江月明站在其身后,只是看着她的衣袖裙摆在风中飘曳。鱼臣早已不知被落在了何方。

      “你走吧。”冷黛道。
      江月明未答,只是立在那里。
      “你不走我走。”
      “我随着你,你走与不走又有什么区别?”

      冷黛猛地回身,近乎喊道:“为什么?”
      江月明闪了一下神,“对不起。”
      冷黛笑得苍凉,“我要这一声‘对不起’有何用?”
      江月明沉默了半晌,“你,莫要怨她,是我的错。”

      “为何是她?”
      江月明一怔,看了半日嵌在山间的明月,悠悠道:“是谁又有何不同?”
      “若是我们当初成亲,你可还会恋上她?”

      “若然如此,我也不会遇见她。”顿了一下又道:“或许也会遇见,只是我不会回头。”他想到了初遇她时的景况,也是在一片如此的山间。若是当初没有回头呢?只是想想,竟觉得有些隐隐的心疼。

      冷黛的声音越□□缈,“师姑说的不错,男子与女子果然是相反的,十几年的光阴竟敌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师姑从小就待我不亲,许是爹爹遇见了妈妈的缘故。”

      “师姑只是在感慨自己,却从未注意师父却是为她苦等了十几年。”
      冷黛重新瞧向他,“若是没有她,你我便会天造地设、艳羡天下。”

      “若她从未出现,我们或许会成亲,只是我们之间会一直缺些什么,她只是让我意识到那缺了的东西罢了。她既出现,不管以后如何,我却不会再娶旁人。”

      冷黛沉默了半晌,“许是这便是妈妈抢了爹爹的报应。我已明白你的意思,今后不相往来,权当是陌生人罢。”说着又欲转身。

      江月明皱眉,“师姑从未明言己意,师叔与夫人并未对不起师姑,你莫要如此。对不住你的是我,若你恨我,便只管来取我性命。”

      冷黛又复一笑,“你舍得撇了她赴死?”

      江月明未料到有此一问,着实愣了一下,苦笑道:“只怕她也恨我,况且……”他想到了今日夏姑容在她耳边低语的情形,她竟满脸绯红,心里不觉一痛,“待我报了灭门之恨,随你处置。”

      冷黛未再多言,只是轻轻起身跃入天幕,不一时,便已身影杳然。
      江月明立了半晌,才转身离去。

      当江月明重新回到雏凤阁,已是天光大亮。他本不想回来,只是又不知去往何处。

      “张柳燕呢?”
      凤经天笑道:“昨晚便随龙泉等人回了古灵阁老巢。”
      “在哪里?”
      “江宫主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不会。”
      凤经天笑得更为爽朗,“那就请便吧。”
      “她何时回来?”
      “我怎知晓?”

      江月明倏地身形一翩向凤经天袭去,凤经天闪避不及被他擒住,江月明道:“传言凤姑娘不会武功?”

      凤经天“呸”地一声,“你见过哪家员外大人敢把自己女儿交到一个女土匪手里!”

      江月明拂手便制住了她哑穴,“聒噪!”说罢便提了她向外跃去,只道:“去告诉张柳燕,要想那老掌柜祖孙和凤经天无事,趁早出来见我。”慌得青鸾直哭,只叫着:“小姐,小姐……”

      但那张柳燕闻讯倒是安心得很,“切”了声,“随他折腾去。”
      青鸾当时气结。

      张柳燕与古灵阁中所有人仿佛一下子从江湖上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退往了何处,当然,外间也不知晓古杭已死。

      直到四天后,天光大亮之时,巳时初刻,慕容家临时办事处——丛烟姑娘当初住脚的地儿,群雄毕集的大堂上,慕容清正要开口问问近日寻人的情况,忽地跑进来一个青衣短帽的侍从,双手递上张大金笺拜帖,赫然是:“古灵阁主张柳燕敬拜慕容庄主”,旁边一行略小也没小多少的字——“古灵阁已尽在掌握之中,放心勿念”。

      慕容清长眉一皱,霍地站起,“来人何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四十九章 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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