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武林客栈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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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站在十字路口，满眼的繁华喧嚣、人来人往，却不知江月明去了哪个方向，一时愣在当地，只好回头找了家临街的客店，挑了个对着门口的位子，要了壶热茶、几碟瓜子点心，闲坐了下来，等着江月明来找自己。
“姑娘等人吧，您真会挑地方！咱们这儿可是城里最好的客栈了，一应服务俱全，店内设施齐备，您看这装潢，您看这桌椅，那都是精致中的精致，在别处不易见的……”某人听着小二儿热络地自吹自擂，忽然问道：“这花都里可有乞丐？”小二愣了一下，跟不上这位姑娘的思路，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有素质、有修养，赶忙答道：“姑娘真是会说笑，这天下哪儿没乞丐？连皇城都难免，这儿当然也有。”
“哦，那你赶快去门口看着啊，你们这么高级的酒店当然是挑客人的，要是门口有一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粘着，岂不是堕了威名？喏，这是二两碎银子，要是真遇上了，也别硬赶人家，大家都不容易，把这银子分给人家，也算是你的功德一件。”
说着随手扔出几块碎银，打在光净的桌面上“珰叮叮”甚是好听。小二笑眯着眼儿一把抢过，“姑娘真是大方。打您一进来我就看出您气质不凡，定是有大福气的贵人。您不仅菩萨心肠，还想得周到，小的真是替店主先谢谢您这提醒儿了。”说着打了个躬，勤快地跑开。
“呵呵，小姑娘心肠真好啊！”邻座的一位中年汉子爽朗地朝她大声道。只见那人一身干练打扮，中等身材，眼睛分外有神，一副忠厚相，顿时令她心生好感，也爽朗一笑，“大叔谬赞了，我只是估摸着他和我废了这么多话肯定是嫌我点的东西少了，我这是想省几两银子。”
“哈哈哈哈，姑娘真是爽快之人，在下龙威镖局左又青，以后到昌州玩儿，我请客！”“呵，好，一言为定，童叟无欺啊！”那汉子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大声道：“童叟无欺！”某人举起茶杯一祝，“敬大叔！”那汉子也举起面前大碗，“哈哈哈，干！”说着咕噜咕噜几大口喝光了满碗的酒。
“原来是左大镖头，失敬失敬！”隔了几桌一靠窗而坐的青衫青年起身抱拳道，整间大厅瞬时一片失敬之音，或起或坐，皆先后抱拳道。某人心下暗忖，怎么这么多江湖人士？他们都聚来这花都干嘛？怪不得这花都城这般热闹，一定有大事。耳边的寒暄依旧，某人抿了口茶，捏了块桂花糕送到嘴里，留意起周围的私语轻谈。
“瞧，龙威镖局都派人来了。”“可不，还是第一镖师左大镖头。”“祖芳小姐真有面子啊！我看就是当年颜懿姬一娶五夫时也不过如此吧。”
“噗”，某人被茶水呛到了，“咳咳”，刚才听错了吧？“一娶五夫”？什么情况？
“哎，说起那颜懿姬，可是我们大周、不，恐怕是历代都没有的传奇女子啊！”“哼，一个女人，再厉害又怎样？我瞧也不过是狐媚手段高了点，说她厉害，不如说是她嫁的相公们厉害，又是太子、又是将军、又是军师的，哼，她有什么了不起了？”“嘘，小声点儿！这儿是花都，你想惹麻烦？”又一人轻笑道：“她自然是厉害的，要不怎么能让那五位人中之龙甘愿共妻一人呢？”“呵呵，你说，”同桌另一人也开口道，左右瞄了两眼，凑到桌前更轻声道：“五人一妻，怎么满足得了？那五个人就没偷个腥儿、蓄个小妾啥的？”说着眼睛眨了眨，露出个猥琐的笑容，同桌之人皆坏笑起来。惟有先一人正色道：“休得胡说！五位英雄对颜懿姬皆忠贞不渝，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神色稍霁，“那等传奇女子，是我辈无福气遇到，如此非常之人，自当行非常之事。”
某人眉一挑，抿了口茶，心道：“呦，褒贬不一，还真称得上传说。”又留意起另一侧三人的谈论。
“我看这龙威镖局派出首席镖师，也并非全冲祖芳小姐的面子。祖芳小姐这些年固然义薄云天，江湖上受了她恩惠的也不在少数，又兼且是花都的第一魁，名满天下，江湖中人自然都要给三分薄面。一来嘛，受了她恩惠的平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人家能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少之又少，如今她大喜，便都备了厚礼来，虽不及万一，也算了了心头上一桩心思；二来嘛，谁不想和这花都拉近关系，毕竟人家可是掌握了天下机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但若说这两点就能让龙威镖局坏了规矩，却也不尽然，且不说从未听闻过龙威镖局曾欠下了祖芳小姐的人情。我估计，龙威镖局此次十有八九是冲着新郎南玄墨来的！谁不知道南玄堡独霸西域，龙威镖局虽然在中原可以横行无忌，但要是还想拓展生意范围，南玄家可是必要去结交的。”老者说着手捋长须，悠悠地喝了口茶，另两人纷纷点头。
某人心念一动：“靠，几个第一魁啊？莫非良霄是艺名字，祖芳是真名字？相差还真大！”
正自想着，就听后面隔了几桌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话声传来，“瞧，我就说吧，这里是最大的客栈，能碰见好多名人前辈呢！”另一娇俏女声响起：“切！别装了，什么名人前辈，谁不知道你是想看美男子。城西的客栈没碰上。便特特地拉了我们赶来城东，现在还假惺惺地提什么名人前辈，真恶心！”
先一女子也怒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不是巴巴地跟我跑来了？现在倒编排起我来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了，二位师姐别吵了。都消消气，这雨前龙井听说是这花都的特产，快品品，看到底和我们华山的‘清雾’有何不同。”声音温婉和煦，一听就是一位温柔的女子。
“师姐，会见到慕容明允吗？”又一稚嫩的女声传来。“你有点儿追求好不好？慕容明允早就过时了，连孩子都有了，看不上你这种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儿！”先一娇俏女声说道。小女孩儿听起来也就十二、三岁，又活泼地问道：“那师姐想看谁？”娇俏女子顿了一下，估计是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第一个女子轻蔑一笑，道：“自然是慕……”
“闭嘴！”“怎么？怕三师姐知道了不放过你？”“哼，她都和毕欣时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凭什么管我？”“八师姐！”温婉女子不好意思地嗔道，“你小声点儿，人家都看着呢！”某人没回头，估计是刚刚娇俏女子太激动、没控制住音量惹来旁观了吧，呵，还真是张敢说的快嘴。
“呵呵，说起美男子，明日的新郎可也是倜傥不凡、俊逸无俦呢！和祖芳小姐真是天作之合。”瞧人家温婉的师妹，就是大方又大气，夸起人来诚恳真挚，说美男都说得那般清雅无邪，嗯，有前途。“是啊是啊，我听说过他们的故事，好感人啊！”小女孩儿无限憧憬地附和。
“哼，一个花魁而已，还是老花魁，都二十五了，听说还有过入幕之宾，竟还有人要，还有脸办得这么风光，到处发喜帖，我要是师傅，压根儿就不会来！”先一娇俏女子低声讽道。某人皱了皱眉，开始讨厌起这女子来了，心道：“嫉妒的女子真丑陋。你师傅要是你，估计人家也不发喜帖了——上不了台面！”
果然温婉女子又轻嗔道：“八师姐！祖芳小姐温雅贤德，谁娶了她是谁的福气！你要再这么口没遮拦、道听途说，小心回去师傅责罚！”第一个说话的女子“哼”笑一声，估计此时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娇俏女子。
顿了半晌，娇俏女子软言道：“好师妹，你别告诉师傅，师姐只是一时口快，有口无心的。”温婉女子一叹，道：“好吧，只是师姐也真该收敛些了。”顿了一下，又道：“师傅若是知道了此事问起来，我自会帮师姐解释。”第一个女子又是冷“哼”一声。娇俏女子忙道谢道：“就知道九师妹心肠好，难怪长得这般标志，最得师傅疼！”
话说完，四人忽然沉默了，某人禁不住好奇，假装捡东西，回头一瞧，只见四个淡绿衣衫、腰佩长剑、剑飘长长青穗的女子围坐一桌，脸上表情各异，一个珠圆玉润的妩媚女子一脸高深莫测、似笑非笑地瞟着另一个娇娇俏俏、脸上尴尬得红一阵、白一阵的高挑女子，估计这高挑女子便是什么“八师姐”了，顺着“八师姐”的目光瞧去，正对面一个一脸苍白的清雅可人儿，定是温婉标志的“九师妹”了，那剩下的这个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好奇地望望这个、瞧瞧那个的小女孩儿，便是想见什么慕容……呃，明允的小丫头了？
某人嘴角斜斜一扬，双眉一挑，八卦啊！不知那传说中的师傅是怎样个人儿？哎，谣言与真实的距离，嘿嘿，古人说得好，“路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多了，自然就成了路”……（哪个古人？某女答曰，作古的人！）
直起腰，端坐好，继续品茶。（她会品吗？）只听那温婉女子强笑道：“师姐说笑了，师傅向来一视同仁，只不过我平时温顺些，不违他老人家的意罢了。”若是细听，不难听出其声音微微地颤抖，某人直感叹，看来自己的耳朵真不是一般的好。咦？几时变这么好的呢？
正自思索，只见那小二儿又过来了，一哈腰，笑道：“姑娘等了这么久了，想是姑娘的朋友有事耽搁了。您看，要不姑娘自己先点点儿什么垫垫肚子吧，等您朋友来了，再添置就是了。我们店里厨子的手艺可是驰名天下，无论荤素、都是极品美味，包您尝过一次就想第二次。”
某人一笑，问道：“那你们这儿的招牌菜有什么？”“呦，那可多了。最有名的是莲子焰参鸡，除此外莲蒸熊掌、白莲水煮鱼、荷花鸭脯、荷花蜜汁肘子，雅一些的莲花开落、听雨残荷、叶叶莲心，最有名的甜品荷花蜜饯、荷塘月色……”某人皱眉，问道：“怎么不是莲就是荷？”
小二答道：“一看姑娘就是第一次来花都，花都的菜色里以莲花入味儿的多了去了，尤属本小店的最为正宗。想当年颜懿姬还未发迹时路过本店，对本店的莲子焰参鸡那是赞不绝口，尤其是里边的莲子。后来成了城主，便着令小店研制了套全莲宴，作为花都的招牌宴席接待贵客。这之后才有了现在外面那些什么莲花酥、莲花烙的。可要是想吃正宗地道的全莲宴，您还得上咱这儿！”
某人心道：“那人口味也真怪，莲子也就罢了，第一次听说还有大肆吃莲花的。”却耳尖地听到刚谈论颜懿姬那桌又有人说道：“呵，你钦佩得不得了的奇女子也还真不是一般地记仇，把人家男人都抢过来也就罢了，还整个什么全莲宴，可怜一代风华花绝代啊，哎，想当年出了名儿的倾城美人儿，清莲仙子，哎……”那先前盛赞颜懿姬的男子也只好无奈道：“到底是女子，颜懿姬的小性儿也是出了名儿的。”
这边厢某人打了个哆嗦，不会吧，跟人家是情敌，就把代表人家的莲花都煮来吃？那不就相当于想把那什么“清莲仙子”煮来吃吗？！咿～（颤音儿），好可怕!
“姑娘？”小二儿有点不耐烦地叫道。某人回神儿，道：“那就先准备个莲子焰参鸡和荷花蜜汁肘子，再准备两间上房。我等的这个人可是个大财主，他高兴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小二忙又笑逐颜开地点头道：“是、是、是。”某人又道：“可是他脾气怪得很，若是见我先吃开了，必定不开心，搞不好发脾气闹上一场，于贵店也不好。我看你还是先准备着，等他来了再上吧！”
小二皱眉了，心道准备好了、你没钱付账怎么办？小心问道：“不知姑娘这朋友是哪位？”某人挑眉，“你认识？”小二笑道：“只要江湖上有名号，就没有小二我不知道的。姑娘说了我也好准备接待不是？”
某人白了他一眼，“还挺自信。莫不是这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都与你有交情？”小二讪笑道：“姑娘说哪里话，交情小的不敢攀，但咱小店素称武林客栈，却也不是叫虚的。想当年颜懿姬给小店赐名时，还夸赞店主闻多识广，像我们这种消息灵通的客栈，依中国武侠五十定律都应叫……”
某人一惊，脱口道：“悦来？！”小二一愣，不知这姑娘为何如此激动，（她个白痴进来时都不知道看个店名儿的，现在装恍然大悟、博学多才呢！）随即应道：“可不，如今这金字招牌可是家喻户晓啊！”“你知道中国？”某人越来越激动，小二又一愣，“这个，呃，中国，自然就是中原。”说着眼珠一转，仿似警惕地打量着她。
“好了，我要消化消化，你先准备去吧，他也该快到了。”某人没心思再理会小二儿，开始整理思绪，那小二儿竟也不再废话，忙向后堂跑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武林客栈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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