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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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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稳落在红瓦的屋顶之上,流砂甚至从容不迫地自怀里掏出一块糖糕,优哉游哉地啃着尚来不及吃完的早餐。
亏待自己这类事,流砂从不会做。
由于灵珠骇与防护罩相撞所产生的巨大冲力,让闯入瀞灵廷的几人分散开来。
众人分成五个方向往下坠落,流砂并没有与其他人在一起。
低头看了看来之前换上的死霸装,流砂耸耸肩,跳下房顶。只要自己做得不显眼,以瀞灵廷如此众多的人员数目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识破旅祸的身份,只要小心熟人就好。
嘛,话说回来,死霸装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特色啊。
行了一路,四处是来回巡逻的死神,熙熙攘攘。
果然,他们擅闯瀞灵廷的方式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流砂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只有一把冷冽的刀。她忘了,今日并未带伞。
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并不炽烈,可称得上是适宜的暖意融融。心里却是一片空落落的,数百年的时光依旧无法令她释怀菊代的死亡,也无法令她停止对于虚的憎恨。
所以,无法原谅那个人的作为,无论以何种身份。
自己真的可以做到不显眼吗?
流砂难得地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的愚蠢。
悠闲得仿佛在逛大街的姿态,无论怎么看都是很明显的吧,尤其是在现在瀞灵廷全员禁严、防备旅祸的时候。
挡在眼前的是一个左颊上有三道从额际延绵至下巴的疤痕,而右颊则刻有“69”刺青的年轻死神。他的左臂佩戴副队臂章,其上赫然绘有雏菊花样。原来,这便是九番队的副队长。
“哪个番队的?”九番队副队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流砂,他身后的一小队人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
流砂笑了笑,弯腰行礼,拉过左臂上绘有杜若的队章:“十三番队队士竹内流砂。请问副队长您有事吗?”
“无事。”他的眼神锐利,长久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却只见一派散漫平和,无半分的慌乱。于是,挥挥手,面无表情地带队离开。
待那群人远去之后,流砂回头望了望。
呀咧呀咧,是个极稳重谨慎的人呢!
一闪身,人已在十丈之外。
十三番队队舍地处瀞灵廷的郊外,风景清幽,是个适宜静养的好地方。只因,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常年多病。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的实力。毕竟,除了山本总队长,整个瀞灵廷连续担任队长之职数百年的也只有浮竹十四郎、京乐春水和卯之花烈三人而已。
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思虑片刻,随即,抬步朝着十三番队队舍方向瞬步而去。
方才的那名女性死神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疑,却偏偏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现下,旅祸闯入瀞灵廷,为保安全,还是去十三番队求证比较好。
“你这个有狐臭络腮胡的猴子,给我放手!”
“别太过分了,虎彻清音!”
“今天该是我为浮竹队长送药的,休想和我争!”
“可恶,我要打败你,坐上副队长之位。”
“混蛋……”
刚走进十三番队队舍大门,就见十三番队的两名三席正站在院落的回廊上吵吵嚷嚷,手里的药碗在拉扯之间摇摇欲坠。
此刻,桧佐木修兵不禁开始同情起这位脾气颇好却长年患病的十三番队队长。于是,连带着走路的声响都放轻了些。
“请问,浮竹队长可在?”越过植满花草的河堤,足尖停留在竹帘之前。桧佐木修兵微微皱了皱鼻,空气里弥散着浅浅淡淡的苦涩药味。
“是桧佐木副队啊,有事吗?”室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温厚的嗓音传来。接着,挡于门前的竹帘被一双白皙而指节分明的手堪堪掀起。出现在眼前的人拥有着如缎般的银白长发,黑曜石般的墨色瞳仁,苍白的脸色以及柔和的表情。这就是历年高居“尸魂界最理想情人榜单”前三的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
“啊,你是什么人,胆敢接近浮竹队长?”
“就是,不许对队长无礼!”
小椿仙太郎和虎彻清音吵吵嚷嚷地跑至近前,大张着手臂挡在浮竹身前。待看清是桧佐木修兵之后,脸色大变,忙不迭地弯腰致歉。
“对不起,桧佐木副队!”
“抱歉,我的队员失礼了。”浮竹握拳遮于唇前,咳了声,眼底满是歉意与无奈。
“无妨,您不必介意。”对于这样一个人,相信没有谁会责怪,“我来,只是想问十三番队中是否有一名叫做‘竹内流砂’的队士。”
浮竹沉吟片刻,缓声说:“在我的印象里并没有。仙太郎,你去资料室查一下入队档案。”
不久,小椿仙太郎急匆匆自资料室里跑出来,难掩满脸愤怒之色:“可恶,竟然有人冒充十三番队队士,不可原谅!”
“什么?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虎彻清音说着就气势汹汹地往外冲,“可恶可恶,竟然还用与出云前辈一样的名字。”
听闻虎彻的话,浮竹蓦地抬起头,眼里神色闪烁不定。
“那么我了解了,应该是闯入瀞灵廷的旅祸所为。告辞了,浮竹队长。”转身离去之前,桧佐木修兵看了看浮竹,“浮竹队长还请好好休养!”
恰巧进来送队务报告的深川幸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握紧拳,默不作声。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流砂已经不记得是谁曾在她面前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目前她的运气还真不错。
时间已临近中午,早晨的一块小小糖糕显然顶不了多久。流砂就近翻入一座院落,敛去灵压,小心翼翼地摸进厨房。
瞟了眼门旁的百合花标志,扯开嘴角无声地笑。
哦,竟是十番队嘛!
“绫子,赶紧来搭把手。”
房外有人,流砂立刻躲入暗处。
“嗨哟,好重啊!”紧接着是重物落在地面的声音。
“有原,听说没,朽木家的小姐犯了重罪,要被处以极刑呢!”
“真没想到,四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居然出了一名重犯,啧啧。不过,那位小姐到底犯了什么重罪,竟然要被处以极刑?”
“不晓得,应该是十分严重的罪行,不然现在也不会被囚禁在忏罪宫。”
忏罪宫……极刑……
哼,那人果然好本领!
趁人不注意,流砂悄悄从门口溜走。
虽然穿着死霸装,又带有佩章,流砂还是尽量走僻静小道,为避免上午遇见九番队副队长的事件再次发生。
抬头望向远处,南面露出一截白色塔尖的地方就是忏罪宫,关押重罪犯的囚牢。由杀气石筑成,能够完全阻断犯人的灵压。
突然,两道灵压从忏罪宫附近爆发开来,那至少是副队长级以上的灵压。其中一道流砂很熟悉,正是黑崎一护的。也只有他才会不要钱似地散发过人的灵压,不,差些忘了,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也是这类人。
拥有强大的灵压,却不会或不屑控制。
嘛,大家都在努力呢,到处都是相互碰撞的灵压。
如此说来,自己一路行来倒是幸运得很,没有发生任何争斗。
这样想着,流砂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即便加快脚步,可与忏罪宫相距甚远,又处处小心避免与他人相遇,流砂到达忏罪宫的时候已是晚霞漫天。
跃上高台,流砂看见一抹身影立在忏罪宫的入口,长发飘扬,在日暮的霞光里镀上一层淡金色彩。身披的白色羽织,于晚风中飘然扬起,清雅如尘。
那人侧过脸,微微一笑,同从前一样的温和宽厚,数百年不曾改变。
“果然是你,流砂。”清淡的语气,流连着怀念之情。
停下脚步,流砂定定看着面前的人,唇角渐渐挽起一朵笑花,嗓音里有着如烟如尘般的浅淡怀念。
“呐,十四,好久不见!”
“当年的事……”浮竹十四郎倏地止住,眼神犹如悲恸,“不过,流砂你仍然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流砂慢慢走向前。
“叙旧的事我们稍后再谈,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哦,十四。啊,对了,今日的药服了吗?还是不要太让自己的队员担心比较好哦!”
“啊,不必担心,近来已经好了许多。”浮竹微微叹息,“流砂是旅祸。”
“十四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流砂挑眉,与之错身而过,“山本老师应该已经下达命令了吧,那么你现在是要向我拔刀吗?”
浮竹摇头,迅速抓住流砂的手腕:“你我相识数百年光阴,该知道的,我不愿向你拔刀。”
“啊啦,被抓住了呢!”流砂偏过头,回望一眼矗立高处的忏罪宫,浅笑,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