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虫》病毒阿仁

39、第三十七章

　　看着再次溅洒在身上的血迹, 我已经无法思考. 面前流血的人是小华,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要帮我挡这一棒…

　　“不对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你的, 错了错了…”小兔子像疯了般的抱住自己的头, 两眼无神, 好像在对我说, 又似乎在对自己说. 然后又突然指着我.
　　“是你…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杀了你…杀了你. ”小兔子着了魔, 捡起地上沾满小华血的铁棒缓缓的向我走来.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幸运, 总是有这么喜欢你的人保护你,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你一只死肥虫, 身体肥得像只猪, 为什么会被菲赫封为随从, 而且还是第一个专属随从,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哪, 我吃了那么多苦头, 到头来竟然不如一个丑胖子, 为什么要这样, 上天对我太不公平了. 所以, 为了公平, 我代表上天惩罚你, 如果你死了, 一切又会像原来那样, 那些人不会背着说我嫌话, 不会... ”
　　在他正要挥下铁棒之时, 一黑影闪现.
　　“嘭”小兔子后劲处挨了一记手刀, 立刻倒地不起.
　　在惊讶之际. 用手刀那人走近, 我认识他, 是我第一次昏倒时给我看病的, 医疗室的医生. 走到我跟前, 立刻抱起已经昏迷的小华, 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要走. 这时我才反映过来小华为了救我而受伤的事.
　　“小华他没事吧. ”他却没理我, 迳直抱着小华, 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我急了, 上前扯住他的衣服, 无预警的, 被他煽了一巴掌, 手劲之猛, 我竟然都被煽飞, 倒在地上.
　　脸上火辣辣的痛, 嘴里涌起了股血腥味. 我木然, 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呆然的看着前方单手抱着小华的人. 他的眼睛很熟悉, 像夜叉的眼睛, 红红的, 充血的, 是要杀人时的预兆. 说出来的话都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 声音之冰冷, 将我从脚底冻到心里.
　　“给我听着, 再让我看到你那讨厌的脸, 我一定把你的虫皮给生剥了. 你再靠近小华一步, 我一定杀了你. 恶心的肥虫, 看到你都想吐. ”
　　“可是小华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讨厌我, 但现在小华受伤了, 我想看看他怎么样, 伤得重不重. 我很担心他.
　　“你很关心他吗, 是呀, 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那你呢, 在他帮你挡了一棒后, 你做了什么, 嗯. ”
　　“……”是呀, 我做了什么.
　　“你只是呆坐在那, 什么反映都没有. 是因为胆子吓破了, 站都站不起来吗? 不是吧, 我看你现在还有力气跑来拉我衣服. 离小华远点, 如果他再出什么事, 你也别想活了. ”
　　看他继续往前走, 我急了, 立刻追上他, 这回是被他一脚踢中肚子, 一股恶心感冲上心头, 好想吐. 抱着疼痛的肚子子蹲下身, 强忍着痛抬头. “你…要带小华…去哪?”
　　“你真是…比我想像的还恶心. 小华说你像春天吹来的轻风, 滋润着他和所有的人, 总是让他有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不孤单, 不寂寞. 他错了, 完完全全的错了. 你根本就是一堆正在化浓的腐肉, 从内脏腐烂到外表, 只要接触过你的人都被你感染, 一个个的都跟着烂掉, 腐化, 到最后只剩一堆浓水. ”
　　“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 ”他突然放下小华, 转身抓住我的衣领, “啪啪啪”的手掌不停的落在我的脸上, 砰砰砰的拳头像捅马蜂窝一样的捅在我的肚子上, 胸上.
　　好痛, 为什么他要这么恨我, 我不明白啊, 不明白啊, 我根本不认识他, 他凭什么说我是堆腐肉, 凭什么要说接触过我的人都会被感染烂掉, 我是爸爸生的宝贝儿子, 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我没有病我很健康, 只有健康的身体才可以跟爸爸在一起. 我不要爸爸得病. 我也不允许有人污蔑我爸爸.
　　“你…才是…堆烂肉. ”口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头下面的整个身体都快麻木了. 他似乎被我的这句话激起更大的爆力, 本来一拳一拳的打向我肚子的手, 转而改打我的脸, 左一拳, 右一拳, 然后又是脸部正中一拳, 咔嚓一声, 相信我的鼻骨被打断了, 眼睛也肿涨得撑不开, 但内心却很高兴, 因为我保护了爸爸而高兴.
　　“你还笑, 你还笑得出来, 我打死你. 打死你. 小华真是看错你了, 你TMD是具没心没肺的腐尸吗,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想让小华跟菲赫一样为你死才高兴是吗, 好好好, 今天我就让你如愿, 让你现在就登天和你爸妈团聚, 一家人在天上开心生活. 这样你会笑得更灿烂吧”
　　什么, 他刚才说的什么. 登天和爸爸妈妈团聚,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 不笑了, 终于有反映了是不是. 看来小华还真是白为你吃苦了, 如果他知道你只对自己的家人安危有反映, 他一定后悔, 不值得救你的. 哼. ”
　　“你…知道我爸爸, 他们怎么了. 他们怎么了. ”脑袋顿时清明, 突然涌现的不好感觉让我清醒的意识到, 他说这话绝对是我爸爸他们出了什么事.
　　“登天, 你说登天是什么意思, 他们到底怎么了. ”本来已经麻木没知觉的手, 奇迹般的反手抓住他的手臂. 无意识的激烈晃动.
　　“放手, 放手, 你疯了吗, 叫你放手. ”
　　不放, 我怎么都不放, 我要知道爸爸他们怎么了.
　　“啊~”好痛, 他用穿着尖头顶的黑亮皮鞋硬生生的踢向我的小腿骨, 针刺般的痛, 但我还是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不放. 他又一脚踢向我的另一只小腿骨, 双脚一软, 直接跪了下去, 小腿骨被他那硬如铁棒的皮鞋给活托托的踢得变了形, 每一只小腿骨中间那部分都丑陋的弯曲变形, 把我的皮肉给硬生生的撑了起来, 那种痛苦, 就像在一截一截地活砍我的骨头, 别人都说十指连心, 可骨头也照样连心, 痛得我的心都快撕成两瓣了. 但这又算什么呢, 如果爸爸要出了什么事, 比撕碎我的身体, 内脏化浓生疮, 腐烂而死还要痛上好几百倍, 也许不止. 不能放开, 不能放开. 我要确认爸爸没事才行, 就算现在被打死, 我也要确定爸爸的安危.
　　如果…如果爸爸死了, 我也不会独活, 我会跟爸爸一起走的. 爸爸是我的天, 是我的生命, 有爸爸才有虫虫. 我知道, 如果虫虫死了, 爸爸也会陪虫虫的. 我坚信, 我和爸爸是不可分开的, 肉连着肉, 血连着血. 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是回应爸爸对虫虫的承诺, 也是虫虫唯一能给爸爸的东西.

　　“爸爸, 我是你的儿子, 所以不管我到哪, 爸爸就要跟到哪. 爸爸到哪, 我也会跟到哪. 永远不要分离, 好不好. ”
　　“虫虫, 爸爸最爱的虫虫, 你到哪, 爸爸就到哪, 爸爸永远都和虫虫在一起. 因为虫虫是爸爸的生命花. 绚烂如花的生命之花. ”
　　“爸爸也是虫虫的生命花. 呵呵. ”誓言就此立下, 比血书还坚固, 比承诺还值得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