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处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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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添衣遍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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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凉支着下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什么特别，这样子反而更加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安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陆凉终于开口了，“我选大冒险。”
大家失望的叫嚷着，还有男人大喊道，“你是不是男人啊！”
何文勇站起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选了大冒险就要喝酒！”说着就拿着白酒杯给他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
杨佳怡站在圆桌的对面看着面前这个永远都捉摸不透的男人，原以为今晚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临场却还是扑了个空。
不甘心的情绪在胸腔里扩散，如论如何今晚都不可以这样收场。
陆凉将手放到手袋中，杨佳怡看着他，“今天你要一口气将三杯酒喝完！”
陆凉点了点头，“好。”
张涛看着杨佳怡，“不好吧，一杯有二两呢，三杯就是六两啊，陆凉可是不喝酒的人。”
杨佳怡盯着陆凉，“我不管。”
众人又在一旁起哄，“现在换真心话还来得及！”
陆凉笑了下，“我选大冒险。”
于是三杯酒一溜的摆在陆凉面前，他将手从口袋中拿出，果然和杨佳怡要求的那样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喝完脸色煞白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不少男生围过来，“陆凉你要不要紧啊？早知道选真心话多好！”
陆凉不说话只是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没问题，大家又围着他安慰了几句，杨佳怡绕过半个桌子走过去，于是大家都知趣的散开了。
她轻轻拍着陆凉的背，“你是傻瓜么……为什么就是不肯说么？”
陆凉不着痕迹的推开她，“说什么？”
杨佳怡恨恨的跺了下脚，“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子！你不知道我猜你的心思猜的很累吗？”
陆凉看也不看她，“既然那么累为什么要去猜。”
陈述的调子并非疑问，但杨佳怡没有听出其中的区别来，只是委屈的看着他，“我想了解真正的那个你而已。”
陆凉没说话，过了一会，“杨佳怡给我倒杯茶吧。”
桌子上没茶，杨佳怡只好走开了去给他倒茶，拿着茶回来时另一个人探着脑袋推开了包厢的门。
好像和平日里自己所常见到的那个少年不一样，恍惚间没了平日里的熟悉感，苍白着脸色坐在那里，支着头很疲倦的样子。
可是，明明就是同一张少年清隽的脸。
陆暖看见陆凉立刻小跑过去扶住他，“哥哥，你没事吧？”
男生们又开始起哄，“好你个陆凉！竟然把妹妹给搬了出来！太狠了！”
连何文勇都不断的摇头，“你真是太狡诈！大大滴狡诈啊！”
陆暖闻到陆凉周身的酒气，又看见穿着花枝招展站在一旁用手拍着陆凉肩的杨佳怡突然就心中一窒，她觉得仿佛自己的哥哥被别人抢走了，会最终变成自己所不认识的一个人。
她慌忙抱住陆凉，“你们不准欺负我哥哥！”
立刻有人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是何文勇叫陆凉喝酒的哦！”
何文勇立刻跳的远远的，“胡说，都是张涛的主意！”
陆凉慢慢站起来拉着陆暖，“好了好了，你们慢慢玩我和小暖先走了。”
因为陆暖的缘故大家虽然不满陆凉半路逃跑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杨佳怡说了几句，“小暖也留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嘛，蛋糕还没上来呢。”去被陆暖不冷不淡的回了句，“可是我晚饭吃的很撑了。”
就这样她想让陆凉送她回家间接向大家证明自己地位的计划破灭了。
陆暖紧紧拽着陆凉的手。
两人一起上了计程车，在后座上陆凉反手抱住她，抱的很紧很紧，陆暖报了个地址埋首在陆凉的胸前，能闻见他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和那挥之不去的酒味。
司机好几次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终于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问了句，“你们……是情侣啊？”
陆暖又是心中一跳，情侣这个词最近总是频繁的套用在她和哥哥的身上。
可是，明明是自己的哥哥啊。
陆凉似乎醉的厉害了，紧紧的靠着她闭着眼不说话，陆暖看着司机，“为什么……说我们是情侣啊？”
司机得到了回应也小小的放松了下，“你们这个样子的小情侣我见的多了，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啊……”
到了地方，陆暖吃力的扶着陆凉下车，陆暖一边开门一边抱怨，“还好爸妈都出差了，要是被他们看见自己的乖儿子竟然有一天喝成这样……”
陆凉靠着她，“你怎么会那么快就来了呢？”
陆暖的手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成功打开门，将陆凉扶了进去，“你不是给我发短信，说……说你喝醉了么，我当然会担心啊。”
陆凉转身关上了门，似乎是因为醉酒而走路不稳将陆暖压在了门上，黑漆漆的屋子里甚至看不见近在咫尺的彼此，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陆凉慢慢靠近陆暖，“是因为担心我吗？”
陆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当然……当然……会担心不是么……”一下子推开陆凉，“哥哥你身上的酒味很难闻！”
陆凉反手开了灯，脸色苍白着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哦。”
陆暖回了自己房间，陆凉在楼下沐浴，哗啦啦的水声搅的楼上的陆暖也心绪不宁，她用力捂着自己的心脏，逼迫着自己不往那里想。
水声停了，她听见陆凉回房的声音，听见他关门的声音。
没有再来找她，她又庆幸又失落。
终于她忍不住自己找了个借口，只是想看看哥哥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她想也许陆凉睡着了，转身想走又回过头打开了门。
黑暗中她慢慢走到陆凉的床边，听到声响陆凉开了床头灯起身看着她，陆暖低着头，“哥哥，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陆凉伸手拉她坐下，陆暖又解释道，“我是想来看看，你还好么？”
陆凉笑了下，“我没醉。”
陆暖抬起头看他，“你说什么？”
陆凉这次没笑，看着她，“我没醉。”
陆暖的心脏又开始紧张的跳动起来，陆凉的样子好端端的确实不像是醉了，可如果不是醉了……为什么要发样子的短信，坐计程车时和回家时那些反常的举动又是什么？
心中有什么感情在呼之欲出，不敢想，那个念头偏偏就挣扎着想要冒出来，那个不堪的念头不断的在陆暖的心里横冲直撞。
陆暖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之中。
陆凉抱着她，“暖暖，别怕，别怕。”
她喜欢这个怀抱，可她又害怕自己心里的欲念。
陆凉看着她，将她越来越紧的抱住，直到陆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陆凉身上的温度为止，隔着薄薄的两层衣物彼此身上的温度。
因为害怕而微微起伏的少女稚嫩的胸/脯不断的持续的摩擦着少年的胸膛。
陆凉的身体越来越烫，陆暖终于害怕的哭了，泪水顺着紧闭的眼眶留下，房间内安静的又一次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陆暖那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呼吸，陆凉因为欲/望而燥热的呼吸。
陆凉看着她紧闭着双眼害怕的脸庞，陆暖无意识的唤着他，“哥哥……”
被这个禁忌的称呼所撩拨，陆凉吻上了陆暖的唇，想要了很久的，温暖的柔软的唇，带着自己所熟知的清香。
陆暖的身体蓦然的僵住了，心跳如鼓，所害怕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陆凉含住她微微开阖的唇，唇齿之间细细的研磨，陆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东西轰然的炸开，将她的世界夷为平地。
狠狠的推开陆凉，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羞耻，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紧紧的靠在衣柜上，看着陆凉，清晰的说了两个字，“恶心。”
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用力摔上了门失去了力气贴着门滑下，抱着膝盖止不住的颤抖，为什么要说那两字……为什么要那样说自己的哥哥……
不敢去看陆凉的表情。
明明觉得恶心的就是自己……自己的那些羞耻的想法。
那些念头想要破茧而出，陆暖却偏偏不允许……因为那都是恶心而羞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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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陆凉没有再理过陆暖。
陆家爸妈对这个突发状况也是毫无头绪，十六年来第一次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情，这对兄妹以前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变成这样。
已经习惯了哥哥无条件让步的陆家爸妈首先去询问了陆凉，清隽的少年第一次板着张脸一声不吭，问的狠了，只是说一句，“她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这个哥哥了。”
没有办法的爸妈认定了一定是妹妹做了错事惹得哥哥不开心，于是转而去问陆暖，陆暖也不说，再问就发着脾气将爸妈赶出房间。
陆暖从未这样茫然若失过，陆凉不再带她一起上学，她独自一人坐公交，陆凉在家里也不再看她一眼，而她也不敢去看陆凉。
没人再给她讲数学题，于是她索性都懒得做，没有人再那样无微不至的关心她，所以她总是忘这忘那，没有人再带着她回家，所以她一个人寂寞的在车站等公交。
陆暖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周莉看着她这样子很是担心，“小暖啊……你和你哥怎么了？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啊？”
陆暖不说话将头埋得更低。
周莉过去推推她，“你只是和你哥闹别扭而已，别弄得和分手了一样成么？！我求你了！你现在的样子好奇怪啊！你是失恋了吧？你一定是失恋了吧？是不是因为最近薛亦铭和杨佳怡关系还是很好刺激到你了？”
我失恋了么？
陆暖在心里问自己。
明明是自己不想让那些恶心而羞耻的想法破茧而出的，现在又为什么要这样痛苦呢？陆暖不明白了。
不敢承认也不敢去想。
只是一味的逃避着。
办公室的邱老将一旁在帮老师登记学生成绩的陆凉叫了过来。
邱老喝了口茶看着陆凉，“陆凉啊，我听说你最近和陆暖吵架了？”
陆凉没有回答。
邱老看着他，“哎呀，和自己的妹妹能有什么矛盾啊，你平时不是总给她讲数学题么，你看看，最近你不盯着她了，她倒是好，什么都不做了！你看看她的练习册！”说着将陆暖的练习册塞到了陆凉的手里。
陆凉翻开，只做了基础题后面的提高题一片空白。
邱老继续说，“哎呀，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对陆暖的打击很大，她也很在乎你这个哥哥啊，最近上课总是走神，我也点名批评她好几次了！”拿过成绩册，“你看看她最近考试都考成什么样子了！哥哥去参加奥数竞赛，妹妹也不能太离谱吧！”
陆凉看着成绩单上七开头的成绩，皱着眉，“小暖……她最近……”
邱老从一叠卷子中抽出陆暖的卷子交给陆凉，“你这个妹妹呢我说什么都不管用，还是你自己将这张卷子交给她吧，好好和她说说！”
陆凉想要推辞，但是邱老坚决不准。
下午上数学课的时候，邱老边发卷子边说，“这次我要点名批评一个同学，就是陆暖！上课老是走神！我点你名回答问题我问你十次你答不出来九次！”
陆暖低头不语。
邱老继续说，“你看看你考成什么样子了！比上次下滑了十几个名次！我问过其它老师了，你语文英语物理化学门门课都在大退步！是不是你陆凉一不管着你，你就没一点自觉啊！”
陆暖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就是陆凉的名字，每次听见他的名字总是搅得她心中一酸。
陆暖站起来问，“老师，我的卷子呢？”
邱老看了她一眼，“我给陆凉了，你待会去问他要吧！”
陆暖坐下去，她想，这样子是不是就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找哥哥呢？她希望马上就能下课又害怕下课，她想见到陆凉，希望他能和她讲话，又害怕陆凉根本不见她。
紧张而又不安。
终于下课了，她反而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周莉催她，“去找你哥啊！怎么不去？”
陆暖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她还是害怕面对陆凉，打开后门陆凉早已站在那里等着她了，猝不及防的视线撞在一起，这是她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敢看陆凉的眼睛。
可陆凉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下来，又找不出哭的理由，于是泪水就氤氲在眼眶里，陆凉看了她一眼将卷子用力塞在她怀里。
她看着他，喊他，“哥哥……”他没有回头。
陆暖哭红了眼回教室，大家都以为她是以为没考好而哭，可她自己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害怕陆凉会永远不理她，她也害怕没有陆凉的生活。
她这才清晰的发现陆凉不仅仅是她的习惯，更是她的生活，陆凉本身就是她的习惯，陆凉本身就是她的生活，是她生活的一个部分。
没有了陆凉她是这样的不完整。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紧紧的拽着手里的考卷狠狠的哭着，周莉抱着她，“好了好了，不就一次没考好么，至于这样子么你，哎，你看看，你哥哥都有帮你订正好了哎。”
陆暖睁开肿的像桃子一样的双眼，将卷子摊开，在错题的边上是陆凉熟悉的漂亮字迹，用铅笔仔细的写上了正确步骤。
陆暖看着不知为何又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2处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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