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驯顺定律——（一直在你身边）》黎诺

6、不想见的人

　　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看见的却消失了；记住的却遗忘了。
　　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看不见的出现了；遗忘的却记住了。
　　遗忘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
　　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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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加，这些都要吃掉哦。”莘荑在黎加的书包里放了一大堆零食，离开家门前，一再的对她叮嘱。站在地铁站，她渐渐感觉背包后面越来越沉重。
　　星期天虽然是假日，但是车站两旁的休息椅上都坐满了人，黎加只好靠着一根柱子站着。
　　[天啊，真受不了。莘荑竟然可以每天这样通学，住宿生涯让自己越来越懒了。]

　　“还有十分钟！看来是刚刚错过了前一班车。”黎加看看站牌上的时钟。不由懊恼得说。

　　“果真是你啊！”一把普通、温和，但让黎加不可忽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还带着一声叹息，即使是在热闹的人群，那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仍似风在她的耳边吹过。

　　[是他！！！] 黎加低着头僵直着身体，迟迟没有回过头去。

　　“好久不见了！小加。”

　　声音的主人站在黎加的面前，他站得那么近，仿佛能听见他胸口的心跳，又或是自己的心跳，怦怦的稳然入耳。一时心底最深处，翻转出不可抑的无尽难过，柔肠千百转，思绪万迥。
　　她强忍着内心的沸腾，抬起头。不见几个月，眼前的人又长高了，她必须比以前更用力的仰头。
　　路上的人来来往往，如模糊的一片片影子，只有他清晰的在自己的眼睛里。
　　他的一切都跟原来一样。
　　他还是那样的优秀。

　　“给你家去过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他还是他，在秋日的阳光下，依旧散发着温和的味道。并不十分抢眼的五官，但面庞骨感，棱角分明，让清秀的面孔显得干净利落。还有一双可以让人忽略他容貌的眼睛。他静静的用那双镶嵌着蓝色瞳仁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纯粹得就像越过屋檐望过去的天空，碧蓝碧蓝的，干净得一尘不染。

　　“这么久都没跟我联络！你——还好吧？”他声音温柔极了，没有生气，真的，一点都没有生气！

　　***
　　这个城市好小，还以为不会再碰面了！而[翼北] 与 [陵西] 在这个城市的两个尽头，左右相向而行的人，一般都很少有机会碰面的吧！

　　“可是，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我这么做他都不生气，他就和以前一样。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变！”
　　坐在宿舍后面的假山旁，黎加把石头丢进小湖，在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此时半天满是绚烂的晚霞，像是水面涟漪，细细碎碎漂浮起来，火红的系列，橙红、嫣红、酱紫……似要把整个天空的云彩燃烧干净。
　　黎加那双褐色眸子也变得深红起来。

　　“不生气，是不是因为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尽管我一句话也没说，可是他应该知道那样的我又能说什么！也许，他觉得不重要了吧？”黎加又往湖里投了颗石子，天上的云就似在水里散了开来，不一会儿又聚集在一起。

　　“为什么要让我见到他！让他见到那样脆弱的自己。自己还没来的及努力去做什么。嗯，事实上好像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想要得结果吧！可是……”

　　[可是想到那个让自己自卑的他，心里就好生气。他说：因为你是朋友，所以我才会这么对你说，不要再那么任性了，要好好努力哦！他说：你想跟我一起上翼北高中，就要好好努力哦！于是，我开始认真去努力。因为在国中里，头脑不好、脾气暴躁的自己跟同学们相处的并不好，只有他一直在自己身边，鼓励自己。明明是那么讨厌努力的，自己却不知不觉就朝他的方向走去，努力想变成他那样的人！]

　　“我讨厌他，我最讨厌他了。”[那个自己曾经以为是一生一世的朋友，现在对我却跟陌生人似的。我最讨厌他了。] 黎加用力的把一粒更大的石头扔进湖里，顿时掀起一朵高高的水浪。

　　“你好吵啊！”随着一道带着慵懒、淡漠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一个人影从黎加旁边的假山上跃下，站在她的身旁，优雅的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水花。

　　“你一直在这里？”黎加指着柏皓苒，见他点头，霎时脑袋一片空白，他一定什么都听到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你在这里自言自语那么大声，想不听见都难！还有，不要让我看见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真的那么消沉，干脆跳进湖里清醒一下好了。”他身上充满危险的气息，却不是针对她，那是与生俱来的。他的半个身躯被假山的阴影遮住，另一边暴露在夕阳下，脸却更深陷在霞光中，只一双眼里，似燃着两簇幽蓝的火苗，在火红的空中也似要噼叭飞溅开来。

　　“你……”黎加生气极了，她扬手就往柏皓苒的身上打去。[这种人怎么可以在自己那么伤心的时候说那样的话！]

　　猛地抓住黎加挥过来的手，柏皓苒的眼中幽暗，清晰的倒映出她的影子，他却蓦然松开手。
　　“一直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只是没想幼稚成这样。还以为你跟别的笨女生是不一样的。”他冷冷的说道。

　　谁知这句话却更刺伤了黎加：[是的，现在的自己真的非常幼稚，什么都没有做好，一点都没有成长，内在就像从前一样，就像从前那个总是给他惹麻烦的自己一样……]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在这里乱说！”黎加朝他吼着。

　　“既然那么有精神，那就去找他啊，让他好好安慰你啊。在这里自怜自哀，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怎么会明白？这样的我，根本就不想让他看见。从来都是他在帮我，而我一直只会给他添麻烦。那样的感知让我觉得自己跟他根本就有无法逾越的障碍。而他只会对我说：要努力啊！要加油啊！天知道我多么讨厌这些。就连今天他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那个时候我恨不得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因为那样说的他让我感到自己真的很差劲，什么也不是！这让我生气，非常的生气！”黎加捏住拳头，越说越激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懊悔得转过头去。

　　“噢，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话。你根本不会理解的!”黎加抱住自己的双肩，蹲在湖边，失神的望着倒映在湖面的彩霞。

　　“告诉你为什么吧！”柏皓苒说。
　　“不喜欢他的鼓励，是因为会让你觉得跟他的距离很遥远，那样你就越来越配不上他了。生气是因为他只单单对你说着鼓励的话，没有说出你心里所期望的话，或者更多。会讨厌他，是因为发现他从来就没有期待在你身上看到努力的结果，他没有关心你的现在；认为他所说的话只是敷衍。从头到尾，被你心里认定为朋友的他，却没有做到你所期望的事。你所不喜欢、生气、讨厌，不就是因为如此吗！”柏皓苒俯视地上的黎加，一句一句的说出她心里的潜在意识。

　　“作为朋友，难道那些不是他应该做的吗？”黎加理所当然的说。

　　“你这个笨蛋，你心里所有的期望都是别人对你怎样、怎样。从来没想过自己去做什么。既然不喜欢努力，那就对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要，即使他再优秀也一样。而你一开始就认定他不需要你，而是你需要他，总是希望对方为你做些什么，更没想过去为对方做些什么。”柏皓苒说着，蹲在黎加的旁边：“你说，现在这样的你跟那些只会索取的笨女生有什么区别！”余霞映红了他那绝美的侧脸，阴影使黎加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想到要接受，却没有想过要付出，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的愚蠢！根本就是长不大的孩子。”
　　“…………”黎加茫然的看着他。
　　沉默……
　　沉默中……
　　半响后…………
　　[长不大的孩子！] “呃，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吗？我以为，现在跟同学的关系有进步，至少说明我长大了些。”黎加说着，眨眨那双无辜的双瞳，里面开始氤氲水气，宛如水晶朦胧了一层雨露一般。

　　柏皓苒看着那双漂亮的双眸，无力的垂下头。他——完全被打败了！

　　“他——是什么人？”

　　“我的国中同学，一个外表、内在都很优秀的人。他做事情不像我这样的任性，他那样的人对待任何事情都是非常认真的。”
　　黎加拔下一根小草，在指头上缠绕着：“其实，想想，那些生气的理由似乎太幼稚了，反正他也不在乎。而且我现在好像也过得不错啊！为什么我还会被这样的他刺伤呢！——其实是我太软弱，太没有自信了吗？”[还是我希望能够不被遗忘，能够被别人喜爱。是的，因为希望能够被人家记住、喜爱……]

　　“我说……”

　　“什么？”黎加疑惑的看着他。

　　“你果真是个傻瓜！”柏皓苒说完，转身朝宿舍楼走去；秋风凛冽，吹着他的衣角悉邃，两旁的半人高的剑兰随着他步伐的节奏在微风中微微动摇。

　　“…………”

　　此时，夕阳在燃烧她最后的生命，夺目的橙红，四面却渐渐黑了，宛如墨汁滴到湖面，慢慢氲了开去。
　　宿舍玄关处那暖暖一团晕黄的光，照着路面的大理石砖，更显得那石面光洁如镜。黎加看着柏皓苒远去的背影，在那片光华中就似剪影。

　　“什么话嘛？”黎加闷闷得抱怨。
　　[说什么傻瓜的话！本来就是嘛！尽管我从中考后就没有跟他联络，他也不在乎，他根本就觉得无所谓吧！现在我能跟莘荑和早早在一所学校，和同学的关系比在国中的时候好多了，已经过得很不错了。]
　　入夜时分，所有的喧嚣早已归于沈静；她铺好床，躺下，透过玻璃窗望着那寂静的夜空，静蓝色的夜色不停的延伸它的势力范围；闪烁着白色光芒的星子在点缀着蓝夜。
　　柏皓苒在下午在文山湖旁对她说的话慢慢的在脑中过滤。
　　[我还要在意什么！就算遇见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反正永远也不能成为那样优秀的人，我根本就不需要去介意的，是的，不需要……]
　　***
　　平静的日子过了月余。
　　宿舍前那条林荫道上的枫叶已经变得火红了，那种就要逝去的红，就要凋零的红……
　　这日午休，黎加坐在窗前的桌子前，吹着清凉的风。心情像是窗前刚被修剪过的小叶兰，所有横生的枝节都不见了，整齐，舒坦。
　　“记得今天晚上把外宿单填好交给夜。我们明天从雅棠家出发。”

　　“西门学长，真的可以一起去吗？”在西门寝室的休息室里，黎加看着那美丽的人儿兴奋的问道。

　　“小加加，你怎么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呢！当然可以了。” 西门紫炀靠在沙发上，左手舒适的搭在扶手，右手拿着装着茶水的白瓷杯，碧绿的碧罗春在那细瓷杯中铺展开了紧缩的身子，正绽放成花朵一样的摸样。

　　“像你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还是不要去好了，免得丢人。”柏皓苒坐在对面洒满阳光的玻璃窗下，身子后倾，右手攀在椅子的背靠上，左手轻敲那带着温润光泽的白瓷杯子，一点点的意兴阑珊、一点点的慵懒闲逸。

　　[[这个人果然还是记得美术课时，自己那蹩脚的画功。] 黎加恶狠狠的盯着柏皓苒 ： [就像那天在文山湖一样，普通人看到那天自己的那个样子也会安慰一下吧，可是他都说着一些责怪我的话。而且还特别喜欢记住自己的缺点，用来随时可以跟自己抬杠。哼，原来讨厌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嘛！]

　　“正因为不好，所以才需要去学习啊！你既然那么优秀，不用去的人应该是你吧！”黎加说完，转身献媚的笑着：“双夜学长，可不可以再给我泡一杯奶茶，好好喝哦。”说着把杯子捧到亦双夜的面前。

　　“小加加，忘记了？你必须把这些习题都做完才可以喝哦。”西门紫炀夺过亦双夜正要伸手接去的杯子，那双明亮如琉璃般的眸子载着笑意盈盈对黎加说。

　　“呃……”黎加吐吐舌：“很快，很快就做完了。”说着赶紧俯身于桌子前，继续做哪些令自己头痛的数学题：“噢，为什么你们三个人就可以那么悠闲自在，而我就要那么刻苦。真是不公平！”她边做边抱怨。[为什么，我只是找温和的双夜学长教我功课，结果西门学长和柏皓苒也来凑热闹！]

　　“那是因为你的脑子构造和我们的不一样，可能缺了点什么。”一道让黎加气得咬牙切齿的声音淡淡的说着。

　　“柏皓苒我跟你有仇啊！干嘛总是针对我。”[同学们不都是说他对人冷冷淡淡么，怎么我一点都不觉得。他这个人天生就是找扁的嘛！]

　　黎加顿时对柏皓苒怒目相对，而他却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因为你比较好玩！”

　　“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看着黎加那边硝烟四起，皓苒放出无形的屏障，挡、挡、挡。
　　西门轻松得意的对双夜笑着。
　　“呵，夜，你看加加和皓苒的关系多好啊！果然就跟我想的一样。呵，好好玩！”
　　亦双夜：“…………”

　　***
　　“真是奇怪。”咬着笔头，黎加看着那站在教室门口，带着冷淡表情的柏皓苒，不解的想：[为什么他对我就这么的啰嗦呢！]
　　“我没兴趣。请不要打扰我！”柏皓苒对低着头站在自己眼前的女生说完，拽拽的走进自己的座位。
　　二班的女生对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那个柏皓苒似乎对黎加有些“电波”外，对其他女生都是视若无睹的。反正都已习惯，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他们的“电波”有些奇特，但总好过被其他班的女生捷足先登。

　　[就算不接受，起码不要让女生太难堪吧！]
　　黎加同情的看着那个别班的女生。自己班上的女生早已经碰过钉子，也好像知道了柏皓苒的脾性，没有人再尝试这样的举动了。只有其他班的女生不知道他的恶劣，才会被他的外表迷惑，不断的有人触礁。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那被拒绝的女生依旧低着头站在教室门口的走廊，双手还保持着举着那封告白信的模样。

　　[她是不是想站到柏皓苒接受为止呢？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黎加暗想。[嗯，这个是最勇敢的一个了！]

　　又过了一会，外面好像围观了一些别班的学生，正对着那个女生指指点点。教室里的同学也似乎有些诧异。

　　黎加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走向女生。

　　围观的人看见二班里走出一个身体修长，一头深褐色的短发让人感觉有种中性的美，还有着精致如洋娃娃的一张脸孔的女孩。她那双浓密纤长睫毛下那清透、澄澈的大眼睛带着一丝同情，对那女生展开着淡淡的笑颜，众人直觉如沐春风，这个女生真的好可爱！
　　围观人群中，有人小声的问：“她就是那个据说是柏皓苒“身边”的人吧。”
　　“是啊。”知情人回答。
　　“果真好可爱哦！”

　　“你要不要先回去？或者，以后有机会再把信给他？”黎加在女生身旁问。
　　“你不要紧吧？”见女生没动，黎加轻轻拍了拍她。[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是不是太紧张了。]

　　黎加刚拍了两下，那女生却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啊——”有人发出惊呼声。
　　黎加赶紧抱住她，因为身高相差无几，力度不够，结果被那女生带着往后倒去……
　　而在围观人的眼里，却是黎加把女生压倒在地。
　　这时，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
　　“噢，嘶……柏皓苒都是你搞得烂摊子。”黎加轻轻揉着摔得乌黑的手肘说。幸好是擦着墙面倒下去，不然那个女生可不知道会伤得如何严重。结果，那个女生只是因为紧张晕过去而已；而因为抱着那个女生的黎加，在摔倒地上时，左手还是受到了撞击。
　　“我该说你是麻烦精吧！什么事情到了你手里都会变成麻烦。”
　　双夜在柜子里提出药箱，拿出跌打药油递给黎加说：“你自己可以擦到吗？”
　　“没问题。”黎加对双夜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撩起自己的衣袖，噼牙咧嘴的擦着手肘。

　　“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们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着今天发生的高一事件呢。”西门乐呵呵的走进自己的寝室。
　　“加加，你不要紧吧？啧、啧，可能要好几个星期才能消去吧！好在现在冬天也快来了，别人也看不到，嗯，脸没事就可以了。”看见黎加手上的伤，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之下竟然觉得有着摄人的诱惑。[呃，自己可别成了变态哦。] 西门对自己说。

　　“还好啦，学长，你不要笑得那么夸张好不好。我受伤你就这么开心，而且还是因为那个家伙。”黎加委屈的指着柏皓苒说。

　　“这可是你自找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柏皓苒坐在摇摇椅上，翻着一本漫画。

　　“皓苒，可不是那么说哦。你还要跟加加道歉呢。”西门对柏皓苒正色说
　　“为什么。”
　　“只要跟你有关的事，那次不是你错了。”
　　“…………”
　　得意地看了看皓苒，又笑眯眯的对黎加捧心笑道：“加加受伤我可心疼着呢！”西门接着说：“呵……刚才外面在说着今天你们二班发生的故事版呢！已经从上升到了你跟那个女生省因为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结果那个女生被你打晕了，而你却身负重伤的版本了。哈哈……太有意思了……”

　　“怎么可能，大家明明都看见是那个女生突然倒下去，我只是想拉住她。”

　　“呵，可是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

　　[这个学长跟柏皓苒简直就是孪生恶魔嘛。] 黎加无力的翻翻白眼。[那些人也是，谣言的力量真恐怖。幸好明天是星期六日，希望到星期一这件事情会慢慢的淡去。]

　　“别想侥幸了，这个黑锅你得背好一阵子。”柏皓苒及时地在旁边泼了一桶冷水。

　　“可不是吗！”西门安慰的拍了拍黎加的头顶：“加加不要在意那些人说的话就好了。”

　　“可是……”[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嘛！]

　　忽然一阵手机的铃响，打断了黎加想说的话。
　　只见柏皓苒飞快的接起电话，温柔的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你已经到了。好……我们马上过去。”挂了电话，转头面无表情的对三个人说：“快点，雅棠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见识到了柏皓苒的变脸，黎加不由对那个叫做雅棠的女人非常感兴趣。又突然想起西门说的：柏皓苒非常迷恋雅棠。那么说来，雅棠也就是柏皓苒未来恋人的标准了。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柏皓苒喜欢，一定是非常优秀吧。
　　不过雅棠又是他的小姨，那么那种年纪的人，应该是：黎加的脑中顿时浮现一张像莘荑母亲那样既慈祥又美丽的脸孔……

　　“想什么呢你？”柏皓苒戳了戳黎加的脑袋：“你最好在雅棠面前别给我惹什么麻烦。”又酷酷的交代她：“还真不想让你见到她，你这个麻烦精总是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谁才是麻烦的源头呢！] 黎加朝着走在前面的柏皓苒挪了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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