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恋》默默轻尘

9、楚云天的怀疑，欧阳雪的身世之谜

　　第九章楚云天的怀疑，欧阳雪的身世之谜

　　吃过晚饭，萧寒陪着欧阳雪上楼。
　　“那个……萧寒。”欧阳雪吞吞吐吐地说，“你待会儿能不能帮我找件衣服啊？”
　　“嗯？”萧寒应了一声，“这衣服怎么了？”
　　“我想洗澡，这衣服再穿就有味道了……”欧阳雪眉头皱了一下，这么多天不洗澡也不换衣服，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你的衣服也可以啊，反正我长得高，穿得上，你不用再浪费钱去买。”想到萧寒为了住店而当掉的那块玉佩，欧阳雪不想再因为自己而浪费萧寒的银子。
　　“嗯，好。”萧寒应了一声，把欧阳雪送进了房间，“你在房间里等我，我出去一下。”说罢萧寒便转身走了出去。
　　欧阳雪见萧寒出去了，心道：趁他不在先洗个澡吧！于是便粗着嗓子喊道：“小二！帮忙打几桶洗澡的热水！”

　　萧寒在街上走着，经过一家名为“彩衣坊”的店便拐了进去。
　　“请问公子要看什么款式的衣服？男装还是女装？”一进店门，便有一位侍女迎了上来。
　　萧寒想了想欧阳雪穿不惯繁琐的衣服，便对那侍女道：“女装。款式越简单越好。”
　　“那公子这边请。”侍女将萧寒引至一个货架前，那架上所挂衣服均是款式简单大方，侍女从中拿出一件蓝色罗裙对萧寒道，“这款是近几天买的最好的一款女装，虽然样式简单，但简而不俗，雅致的很。做工用料都是上乘。”
　　萧寒拿起衣服看了看，道：“有没有再淡雅一点的颜色？”
　　“您看白色好不好，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雪缎，质地光滑柔软，最近天气转热，很多夫人、小姐都来这里订做雪缎材质的衣服，说是穿在身上清凉爽滑，舒服得很呢！”侍女说着从一旁货架上找来一匹雪缎递与萧寒。
　　萧寒用手一摸，果然是上好的料子，便把雪缎递给侍女：“好。就用这雪缎。不过，我要今天下午取货，你们可能完成？”
　　“那公子您要的是急活了，这是要比普通活计贵一些的。”
　　“要多少银子？”
　　“十两。”
　　萧寒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沉吟片刻递与侍女说道：“务必要快点儿把衣服做出来。”
　　“这个好说，我们后面作坊里女工充足，您只需说明服装的款式尺寸，由我交到后面去，不消两个时辰您便可以来取货了。”侍女拿了银子引萧寒到柜台，开了一张单据，细细问了衣服的尺寸记下，然后将萧寒送至店门口，又道，“现在是未时，您酉时拿着单子来取吧。”
　　“好。”萧寒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店门。
　　“萧兄好雅兴啊！”店门外一年轻人懒洋洋地靠着墙，手里摆弄着一枝折柳。
　　“楚云天？！”萧寒闻声望去，惊讶的看着那人，“你什么时候到的河洛？”
　　“早就到了。”楚云天撕着柳叶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
　　“早就找到了。”楚云天扔掉手上的柳条，将一只胳膊搭在萧寒肩上戏谑地说道，“话说，萧兄，你今天在树下还真是英勇啊！”说完便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去。
　　“树下？英勇？”萧寒愣了一下，随即便醒悟过来，“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快步上前拦住了楚云天。
　　“唉~萧兄，别那么激动嘛！找个地方坐下咱们好好聊聊，我这次来找你，可是为了大事！”楚云天拍了拍萧寒的肩膀便继续往前走去，萧寒沉吟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什么？！”萧寒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方便了大江南北，没有发现一个曾经跟欧阳雪有过接触的人，即便是有人一开始说认识欧阳雪，后来经过核对，也不过是重名罢了。也就是说，这个人要么是极为厉害，隐藏的极深要么就是来自关外。”楚云天正色道。
　　“看她的言谈举止绝非关外人。”萧寒沉吟道。
　　“那么就是第一种可能了。”楚云天道。
　　“不可能！”萧寒立刻否决道，“她根本不会武功！”
　　“最厉害的杀手靠的根本就不是武功，而是智谋。”楚云天严肃地看着萧寒，“萧寒，你身上背负的太多，所以一定要步步小心，我大哥已经安排好一切准备迎接你去洛阳了。莫要再节外生枝，你……还是尽快把欧阳雪的事解决了吧！”

　　“好舒服啊~！”欧阳雪洗完澡觉得浑身上下清爽无比，闲来无事，套着T恤、短裤在屋里晃荡，“嗯，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比较舒服。”
　　“现在这个装扮不能上街，让我来研究一下古代的房子吧！”欧阳雪环顾整个房间，觉得似乎有一股神秘的气息，“嗯，这种客栈往往都会有什么暗格、密道之类的！”然后又眯着眼睛一本正经地道：“说不定还会被我发现哪个大盗藏在这里的宝藏呢~！吼吼~！侦探行动现在开始~！”
　　“嗯，这面墙，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呢？！嘿嘿……”欧阳雪兴奋地对着墙研究起来，她左敲敲，右敲敲，把所有的字画都掀起来摸索了一遍，遇见花瓶古董就挪开来查看，最后终于……什么也没有发现。
　　“怎么什么也没有啊？！好没劲啊！”欧阳雪一脸沮丧地坐到床上，突然，脑袋里又灵光一闪，“嗯？！亲爱的床~你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哈哈~！”欧阳雪奸笑着窜上床，把所有帐幔都掀开来细细查看，床上的雕花镂空每一处都被她细细摸了个遍，最后，又把被褥全部掀开在床板上找来找去……
　　“奇怪，怎么也没有个机关什么的？！这是什么破客栈啊？！”欧阳雪一脸失望地坐在被弄得一团糟的床上。
　　“对了！还有这里——！”欧阳雪又想到了什么，“嗖！”的一下从床上蹿起来趴到地上向床底望去……

　　萧寒和楚云天走在返回客栈的路上，途径“彩衣坊”，萧寒犹豫了一下最终走进去把为欧阳雪定做的衣服取了出来。楚云天看着萧寒的行为，笑着摇了摇头，不语。二人继续向客栈走去。
　　走到房间门口，萧寒刚想伸手敲门，便被楚云天制止了。
　　“等等。”楚云天伸手将窗纱捅了两个窟窿。
　　“喂！你干什么？！”萧寒低声喝止。
　　“萧寒，防人之心不可无，先看看她在干什么再说嘛！”说着，楚云天把萧寒按到窗户旁，自己也从另一个小洞向里看去。
　　“怎么没人？”楚云天疑惑道。
　　“不知道！”萧寒对这种偷窥行为极为不满。
　　“会不会出去了？！”楚云天又问道。
　　“不知道。”萧寒也有点儿疑惑，欧阳雪去哪儿了？
　　就在此时，欧阳雪裹着一条大毛巾，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皮昂风后面走了出来……
　　该死！她在洗澡！萧寒红着脸从窗户上抬起头来，转头看见楚云天还趴在窗户上，一把把他拎了起来：“臭小子！你还看！”
　　“真可惜，包得太严实了！”楚云天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来，然后便对上了萧寒的杀人目光。
　　“你说什么？！”萧寒阴阴地挤出四个字。
　　“没，没什么。呵呵，萧兄，我这也不是为了确保安全嘛！”楚云天讨好地笑笑。
　　“欧阳雪不会妨碍我们，不用再监视她了。”萧寒说着便要走。
　　“等等。”楚云天拉住萧寒，“萧寒，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这件事不仅与你有关，更关系到我楚家的百年基业，我必须确保欧阳雪无害！”
　　萧寒看着楚云天坚定的表情，最终妥协：“好吧。”
　　“那我们……继续？”楚云天指了指窗上的两个小洞，便要俯下身去继续窥视。
　　“等等！我先看！”萧寒拉起楚云天，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去，看到此时屋内的欧阳雪已经换上了她那身奇怪的衣服，萧寒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楚云天道，“你可以看了。”
　　“真是的……”楚云天咕哝着俯下身去，“她怎么穿的这么奇怪？！这是什么衣服？！”
　　“闭嘴。”
　　此时欧阳雪在屋内晃荡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然后又兴奋地走到墙边开始敲敲打打。
　　“她在干嘛？！”楚云天问。
　　“不知道。”
　　欧阳雪把所有的字画都掀起来检查了一遍。
　　“她好像在找东西……”
　　“嗯。”萧寒若有所思。
　　然后欧阳雪在墙上一无所获，失望地坐到床上，一会儿又蹿到床上翻腾起来。
　　“她一定是在找东西！她要找什么呢？”楚云天疑惑道。
　　“……”萧寒不语，眼中充满了疑虑。
　　此时欧阳雪又失望地坐到了床上，然后又突然欣喜地从床上蹿起来，趴到了地上，随后只听“啊~！”的一声尖叫。
　　“怎么了？！”萧寒闻声急急地冲进房内，被欧阳雪撞了个满怀。
　　“床底下……有蟑螂！”欧阳雪一脸惊魂的道，“吓死我了！”
　　“你害怕蟑螂？！”楚云天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萧寒一眼，一脸无奈——这家伙，听见叫声一下子就蹿了进来，太沉不住气了！
　　“不怕啊！”欧阳雪看着楚云天答道，“可是它突然就蹿出来，正从我眼前跑过，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吓死了！对了，你是谁啊？”
　　“在下楚云天，很荣幸能认识欧阳小姐。”楚云天一脸坏笑。
　　“油腔滑调，不像好人。”欧阳雪不知为何，看着楚云天极为不顺眼。
　　“我说二位，咱换个姿势吧！”楚云天依旧一脸坏笑。
　　萧寒和欧阳雪这才发现，两人依旧维持着刚才相撞是抱在一起的姿势，然后欧阳雪迅速弹开，萧寒也有点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楚云天看着两人，苦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萧寒道：“萧寒，我们该转入正题了吧。”
　　“好吧。”萧寒眉头深锁，“欧阳雪，你过来坐吧。”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欧阳雪坐下，看着萧寒深锁的眉头，莫名的压抑。
　　“那个，欧阳雪……”萧寒思索着要怎么开口，“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彼此之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那个……虽然不知道你对我的印象如何，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开心……但是有一句话我不得问，那个……”
　　“什么？”欧阳雪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儿发烧——这个家伙怎么像是要表白似的？！
　　“那个……你到底是什么人？”萧寒一咬牙，终于问了出来。
　　“呃？！”欧阳雪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搞什么飞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的？！
　　“噗~！哈哈！”楚云天看着欧阳雪脸上“风云变幻”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萧寒，你要不要这么拐弯抹角啊！这么说吧欧阳雪，他就是想知道你的身份——从哪儿来的，做什么的。”
　　“啊？！这个……”欧阳雪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人解释自己的来历，冷不丁的被人这么一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是从21世纪穿越来的？！他们听得懂吗？能相信吗？
　　“欧阳雪？”萧寒见欧阳雪半天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深思，心中的疑虑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分。
　　“哎呀！急什么嘛！让我想想！”欧阳雪感觉脑子乱哄哄的，纠结的要命——说谎吧，自己历史学的不怎样，而且对这地方又人生地不熟的，这谎是肯定说不圆，到时候他们查无此人了，肯定会怀疑自己是什么探子、卧底，心怀不轨意图谋害什么的——那只有说实话了，可是到底该怎样跟他们说才会比较容易接受一点？！——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是纠结死了！
　　“咳，欧阳雪，这么简单的问题也用得着想这么长时间吗？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楚云天放下茶杯一脸兴趣的看着欧阳雪。
　　“呼！好吧！”欧阳雪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极为严肃地说：“你们两个仔细听好了！”
　　萧寒和楚云天正襟危坐。
　　欧阳雪站起身来，稳定了一下情绪，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向这两个古代青年摊牌：“其实，我是从21世纪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穿越来的。21世纪，就是从现在开始再过一千年才能到达的那个时代，也就是说，我是从未来来的人。我的家再一个叫做云海的城市，我的家庭成员有爸爸、妈妈、哥哥、爷爷、奶奶。我跟爸爸、妈妈和哥哥住在一起。爷爷、奶奶在国外，哥哥去年出国留学去了。所以说现在，不对是我穿越之前，是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的。”欧阳雪顿了顿，看了看萧寒和楚云天，见他们没有反应，又接着说道，“嗯，现在的大宋发展到一千年以后会合并一些关外的少数民族，形成一个统一的民族，就是中国，所以说，我们是同胞，同胞之间应该‘互助互爱’。咳，至于21世纪呢，那是一个科技、交通、信息技术、工农业都飞速发展的时代，在那个时代……”
　　……不拉不拉不拉……
　　半个时辰之后……
　　“好了，说多了你们也理解不了。总的来说，我的身份来历就是这样。”欧阳雪看了看萧寒和楚云飞，见两人依然没有反应，不免心里打起鼓来，坐下来双手在两人眼前晃了晃，“喂！怎么样？你们两个听懂了吗？……信吗？”
　　“不信！”两个人回过神来异口同声的道。
　　“啊~！！我就说你们不会信啦！”欧阳雪哀嚎一声。
　　“欧阳……”萧寒犹豫了一下，最终满是疑虑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能是什么人啊？！”欧阳雪哭丧着脸，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世界上最憋屈的事莫过于明明说的是实话却没人相信了！
　　“你……是不是为了宝盒才接近我的？”萧寒直直地看着欧阳雪，双眼充满了怀疑、悲哀与纠结。
　　“你这话什么意思？”欧阳雪终于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萧寒从回来到现在一直言辞闪烁，以前他从来不关心自己的身份来历，而今天，他突然就问起这件事来，而且问的还特别古怪。还有这个楚云飞，他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试探，仿佛想从自己的回答中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而现在，萧寒看自己的眼神更是教人极为难受，满是纠结、心痛还有怀疑……等等，怀疑？！
　　“萧寒，你怀疑我？！”
　　“……”萧寒只是看着欧阳雪，并不说话。
　　欧阳雪被他看得难受，心中一阵焦躁，脱口而出：“你不要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又没有做什么！从认识到现在，我哪一件事情对不起你了，你凭什么怀疑我？！”
　　“你身份不明，来历不明，行事作风又极为古怪教我怎么能不怀疑你？！”萧寒紧紧攥住了拳头不再去看欧阳雪，声音冷得像冰——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