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三/藤三]明日黄花别样红》辛意

9、赶超

　　浴室外面，藤真刚刚穿上浴衣，给家里阿姨打电话报平安。自从母亲去世，只有这位多年伺候藤真的阿姨算得上是亲人。
　　三井的手机响了，藤真对浴室里的三井喊了一声，发现三井完全听不见，也就没再管他。结果过了没有两分钟又响了，还响起来没完。藤真挺无奈的走过去，发现来电人是牧绅一，于是非常自觉的帮三井接了。
　　“三井在洗澡，有什么事，牧？”藤真很淡定，也很挑衅。
　　“藤真？！”牧试图淡定，未果。
　　“是。”
　　但牧绅一再不淡定他也是牧绅一，况且对方又是藤真健司，就是不淡定也得装淡定。于是他挣扎着压下心里那句“你们俩怎么在一起”的呐喊，很王者的开口道，“麻烦你转告三井，他的论文有些问题，明天务必找我谈。”
　　“好的。”
　　“没什么事我挂了。”
　　“嗯。”藤真一边答应着一边想，这话说得怎么跟我给你打电话似的。

　　撂下电话，牧想起了上次见面藤真的那句话，悲哀的确认了藤真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开个玩笑。可牧不明白，藤真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求胜欲望，即使这场胜利会牺牲一个本来可以跟他毫不相干的人的幸福。
　　而这个人恰好是牧绅一最在乎的人，三井寿。
　　于是牧纠结了。In or out 他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己要疯。

　　百里之外的静冈县静冈市某高级宾馆套房内，两个男人穿着相同花纹图案的浴衣各怀鬼胎的聊着闲天。
　　三井一边擦头发一边用眼角斜睨藤真，措了半天辞问了一句，“南橙还不知道你是……gay吧？”
　　“嗯？”藤真一愣，甭说她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gay……
　　三井看藤真一脸问号，耸了耸肩。
　　“南橙喜欢你。”三井说完又看了一眼藤真，发现藤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本来不应该由我告诉你，可是吧，我一看你都作为代表去发言了，觉得你们俩……不是一个体系的。”说完又甩了甩头发，掩盖一下尴尬。“所以还是请你，委婉的，跟她说明白，别伤害她。”
　　三井还特意强调了“委婉的”三个字，但是藤真无暇顾及这些细微的语气变化。
　　藤真没说话，他在思考。三井话说对了一半，藤真跟南橙，真的没戏；但是对于发表一个主旨可以简单概括为“直男代表对gay同胞表示理解”的致辞怎么就使自己直接变成了gay同胞这个问题上，藤真依旧没能找到答案。
　　这倒也好，某种程度上，自己已经赢在起跑线上。这么想着，藤真抬起头，目光正对上三井亮晶晶的眼睛。
　　藤真想起来，刚才三井说的是个祈使句，自己还欠个回应。“好。”
　　之后一段时间两个人沉浸在一种类似病友讨论病情的氛围中，从南橙到篮球到职业规划再到牧绅一。三井发现他和藤真很多想法出乎意料的一致，这让他不由得对藤真多了几分好感。
　　“牧么，这个人很传统。”藤真靠在沙发上说。
　　“没错。我当时跟他说我可能喜欢男生的时候，人家老先生特义正言辞的告诉我，‘这是不对的！你应该喜欢女生！’”三井站在床上模仿完牧的语调和表情，愣了一秒钟，垂下的目光正好对上了藤真带笑意的眼睛。
　　又TM不打自招了……
　　三井挠挠头，吐了吐舌头。“说漏了。”
　　藤真笑了，然后对三井说，“那咱俩可就是同胞了。”
　　于是谈话就真的变成了病友讨论病情。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牧也喜欢男生？”藤真饶有兴味的观察着三井的表情。
　　三井果然没让藤真失望，他脸上写满了对藤真智商的怀疑。
　　“不可能，全世界就一个直男那也得是牧绅一！”
　　藤真又笑了，牧绅一，这可不是我使诈，谁叫三井不相信呢。
　　一晚上的工夫，藤真就和三井混熟了。

　　第二天早晨，因为三井说要去买点纪念品带回家去，两个人开始无聊的到处闲逛。
　　走到一家照片冲印的小店门前，藤真让三井在外面等一下，然后自己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张昨天两个人的合影，递给三井一张。
　　“花形发给我的，照的还不错。”藤真看着照片上三井灿烂的笑容，认真的说。
　　“你看我为了配合你，还摆了一个那么暧昧的动作。”三井一边给藤真指着自己那只搭在藤真身上的手一边得意的说。看藤真只是笑了笑，三井谨慎的问，“你没有男朋友吧？”
　　“……”我哪儿来的男朋友。
　　“别再误会了。”三井一脸坏笑。“要不你就休了他，投奔我也行。”
　　藤真抬头看看三井，好像很久都没有人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三井，还真是挺特别的。
　　“那也行，不过我休了他，你就得做我老婆。”藤真说完笑的很鬼魅的走了。
　　三井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提“藤真的男朋友”。
　　带着藤真出钱采购的茶叶、鳗鱼派和各种小玩意，揣着空钱包里那张自己和藤真的合影，三井心满意足的坐上了回程的新干线。车窗外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跟对面藤真温和的面容一样让三井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