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对手不是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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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赶到的时候看到藤真单手拄着下巴坐在窗边的座位等着他。看到牧进来，藤真点头示意牧坐到自己对面的座位上。
牧翻了个白眼。好吧，富家少爷毛病多，我忍着。
藤真看着牧，自嘲的笑了一下，开始搅拌桌上的咖啡，半晌，开口。“你放弃了？”
牧一愣，我靠，他怎么知道的？“我……”
“没有必要。”藤真打断牧的话，依旧搅着咖啡。顿了顿，抬头看牧。“赢得不明不白，我不需要这种赏赐。”
牧火大，拍桌子站了起来。“在你心里，就只有输赢么？你有没有考虑过三井？难道只有你自己的胜利才最重要吗藤真健司？”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牧定了定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都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大多数都集中在跟电线竿子一样杵着的自己，对藤真大眼睛里满满的怒气视而不见。他还听到了有人小声议论什么现在的父子关系都不好之类的话。
“牧绅一你给我坐下。”藤真压低声音，命令道。然后环顾周围，礼节性的笑了笑。
周围人的目光慢慢散去，藤真开口。“你太小看我了。”
继续搅咖啡，藤真的声音冷静的不像话，和那个当年驰骋在赛场上的学生教练热血沸腾的感觉有着天壤之别。
“喜欢三井，跟输赢没有任何关系。我跟你一样，也希望他幸福。”藤真抬头看了看牧，有些挑衅，却很真诚。“问题是，他现在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心在哪儿。”
“什么意思？”牧问。
藤真叹了口气，喝了口咖啡。
“上午三井给我打电话，说你对我们两个之间的进展有些不高兴。”
“我没有——”
“你当然有。”牧刚要开口解释，又被藤真打断。“我不能理解的是这点小事怎么会对三井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虽然不愿意承认，我还是觉得三井对你可能并不只是哥们那么简单。”
藤真说完，面无表情的看着牧，后者由于兴奋过度，一时半会儿有点反应不过来。
看牧目光发直外加表情痴呆，藤真很适时的清了清嗓子。
牧立刻恢复原状，调整到王者模式。
“所以你想让我向三井表白？”
藤真喝了一口咖啡，并没有看牧。
“至少让他知道。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是选择我，你就可以死心了，我也踏实。”
牧一脸的黑线，这混蛋，哪儿来的自信？！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牧极力克制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您想删我信息就删我信息，您想让我表白我就表白，我我我我我我我凭什么啊我……
藤真颇为无语的看了牧一眼，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愿意？我不想在球场上输给你，球场外也一样。”说完停了停，又开始低头搅咖啡。“这次叫你出来的原因，一个是三井，另外一个也是想让你明白，我一直把你当对手，而不是敌人。区别你明白吧，牧？”
牧想了想，说，“对手可以是朋友，敌人……只能是敌人。”
“明白就好。”藤真说完，靠在椅背上，微笑。“花形原来说过，牧绅一学习很不错。我当时一直不信，你看着真不像。”
牧又开始翻白眼。
藤真继续优雅的微笑。
“高一的时候，第一次交手。当时确实没把你放在眼里，你看起来是那种打球不动脑子的人。”
牧抽搐。
“还有高二的时候……”
藤真一边搅咖啡一边微笑着回忆，牧越听越囧。远处的小服务员围成一圈，花痴的看着藤真，一边看一边小声讨论这位笑面贵公子是不是正在和自己的老爸谈人生谈理想。
没事，藤真就是羡慕嫉妒恨，我忍……牧极力淡定，避免自己吐血身亡。
“别总用‘应该’两个字限制自己，没有什么是一定的。”藤真爽的差不多了，得出结论。“当然，最后赢的人应该还是我。”
牧发现，跟藤真说话不仅费脑子，还费眼睛。才说了这么几句话，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但牧心里面其实有点感激藤真。曾经的神奈川篮球帝在爱情上已经偏离王者二字太远，能出现这么一个好对手，也是一种幸运。
“谢谢你，藤真。”牧语气很诚恳，向藤真伸出手。
藤真仍旧低头搅咖啡，搅了几下抬头望向窗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已经凉了。”扭头，向服务员招招手。“麻烦你，把这个撤走，再要一杯espresso。”
牧无语的翻了翻眼睛，悻悻的收回手挠了挠头，余光瞥见藤真笑的狡黠。
新煮的espresso端上来，冒着热气。藤真把杯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又开始搅，一边搅一边笑。
藤真的笑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不说倾国倾城，也是勾人魂魄。牧却对这个笑容很害怕，深谙藤真一笑准没好事的永恒真理。
但藤真只是一直笑，笑里还带着那么点自嘲。
很久的沉默。
“那个……藤真，你真不恨我？”牧打破沉默，问。“我的意思是，高中的时候翔阳一直——”
“你想太多了。”藤真抬头。“不过，从你那里学到输的意义倒是真的。”
牧惊诧了一下——原来输对这家伙是有意义的。他曾经沉痛的认定，藤真的出现就是要从头到脚颠覆他简单的世界。两个人由内而外的不一样，却总是走入同一境地，从PG到正选到队长再到情敌，这就叫孽缘。
“虽然受益匪浅，学一次就够。”藤真说完喝了口咖啡，轻轻叹了口气。“所以，这次我是不会输的。”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藤真。”牧绷了好久的脸终于松懈下来，本来打算展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却最终只是咧了咧嘴，挤出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
藤真看见牧的表情的时候刚喝了一口咖啡，没绷住，呛了。
“我靠牧绅一你丫真阴险……”藤真一边咳嗽一边说。“我当你是朋友，你就这么暗算我。”
牧十分无奈。“你从头回忆一下，咱俩到底谁暗算谁比较多一点。”
“说起来，高中那会儿确实没少暗算你，但是都很少成功。”藤真平静下来，一边搅回忆道。“毛病到底在哪儿？”
牧暗暗叹了口气。好嘛，我能活到现在，真是一奇迹，吉尼斯是不是应该给我发个证书什么的。
“你那时候毛病在哪儿我说不好。不过……你能不能不搅拌了？我眼晕……”
藤真一愣，笑了。“我说为什么每次我的咖啡都比别人的凉的快……”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对手不是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