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原罪》方晓然

19、欠债的是银狐

　　攀升的敌意，对峙的气劲。
　　剑拔弩张中，陌生的叶口月人张开了眼，举止从容，含笑平和，对眼前气氛浑如不觉，向着蓝发宰辅欠身一礼，语声诚挚：“多谢宰辅，苏扬今日复生，全赖宰辅相助！”
　　凝视对方片刻，蓝发宰辅忽然愠色全消，手中利剑重新幻化羽扇，仰头大笑：“哈哈哈，好一个叶口月人第一执首，天外南海第一军师！”
　　“宰辅过奖！”第一执首微微一笑，温雅之中锋芒隐现。
　　“好说了！苏扬，既然汝今日顺利复生，答允吾城之事，不知可否履行？”
　　“哦？不知我答允过军师何事？”
　　蓝发宰辅羽扇一摆，变色冷笑道：“尚有羽人与银狐在此，执首莫非不肯承认了吗？”
　　第一执首毫无窘迫：“若宰辅所指是三事之约，则需问银狐。”
　　“我没说过！”银色狐族脸色苍白，金眸之中狂傲凌厉之中却添了些微狡黠：“而且，我也不曾见到卧江！”
　　“嗯？”蓝发宰辅语调微提。
　　第一执首答得坦然：“宰辅既非四无，在下也非银狐。”
　　“吾明白了！”蓝发宰辅颔首，扇翻转，冷静之中杀伐再起。

　　“不过——”
　　第一执首在蓝发宰辅手势落下之际，插口又道：“不老城毕竟有恩于我，宰辅若有请托，只要不过分，在下必当全力以赴！”
　　“这嘛……”羽扇遮住了表情，蓝发宰辅的眼神深邃难懂：“不知执首答允相助的代价为何？”
　　“助我复生，已是恩德，何言再有所求？不过，如果宰辅能够替在下隐瞒复活之事，相信在日后帮宰辅之时，当可发挥最大作用。”
　　蓝发宰辅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对了，执首复生，想必九幽下落亦不重要矣！”

　　“九幽在何处？”银色狐族陡然开口。
　　“咳！”第一执首轻咳一声，微显无奈。

　　“九幽曾为吾城所救，却心灰意冷，不愿再恢复容貌，临行去处，乃为大雪原。她与两位的恩怨，吾城不会插手。只是，九幽功力不俗，而汝功体受损，还需小心了！”
　　“哼，人情记下！”
　　“好说了。”
　　蓝发宰辅，摇扇而笑，转向墨发青年：“吾一时失手，使令师身体受损，很抱歉，不知羽人大侠是否再取一趟令师遗骨？”

　　不等墨发青年答话，第一执首便抢先插口：“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看来是孤独先生没有这个福气，强求亦非好事。羽人，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嗯。”墨发青年淡淡应了声。
　　“哈哈哈——”蓝发宰辅一声长笑：“天命有数，不可逆转，这样的话自两度死而复生的执首口中说出，真别有趣味！”
　　第一执首一笑领谢：“宰辅过奖！”
　　蓝发宰辅再向羽人，气度恢宏：“羽人大侠，汝既不肯入吾城出仕，则取走不老泉水一事，又该如何？”
　　“我会偿还。”
　　墨发青年欠了欠身，在蓝发宰辅高亢的笑声中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