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的幸福》苏鱼

8、chapter 8

　　这一次的雪大约下了12英寸，很厚很厚地把这个小镇铺上一层雪白。

　　今年的大雪来的早。

　　很多人还心有余惊去年的雪灾，早在几天之前就一直在担心这一次的大雪。星期天shawn 还是有开门工作，从十一点到三点，我和Daniel 一直在看电影。都是葛优的电影，从《不见不散》到《大腕》。

　　老爸早早的就回家了。

　　打了电话给我，说是Country Club的那条小路已经被雪给掩埋了，找不出路子了，让我早点回家。

　　我的车技一直没被家里的人认同。即使是瓶子，老爸也一直觉得她的车技比我好太多。最终还是和Shawn 告辞回家。

　　短短的几分钟路程，让我异常的痛苦。雨刷因为风雪太大的原因而僵直住，根本不能动弹。车窗和前面的玻璃也很快就全都被雪覆盖，马路上也是一片雪白，甚至是红绿灯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只能开着车窗，碰碰磕磕的终于到家。

　　老爸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而我一身狼狈。

　　裤子一半都被雪水紧紧地吸附住，大衣上也一摊一摊的全被雪水浸湿。

　　“好冷呀。。”
　　“所以才让你早点回来，不然更迟一点，你就根本没办法回家了。”
　　“Shawn 还在里面呢。不过估计应该也会提早回家。”

　　去年的，嗯，应该说也是今年的二月份，雪灾。我和瓶子合资买的福特四轮驱动的SUV 变成大家最好的拖车工具。刚开始还很热心，觉得大家的车被卡住，是应该要去帮助的。

　　不想，到了风雪结束，我的汽车出现了问题。

　　刚好去换油，便顺便让修车行的人帮我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修，便是800元。

　　心疼得我想打转。那时，我和瓶子还没有工作，还靠着瓶子以前留点的资本在度日。

　　其实有时候想想，很多好事是不能热心的。

　　就像我以前在Milford帮一个朋友安装无线网一样。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因为网络公司复杂的程序和一些有的没的，弄了两个月还没有安装上。

　　好心办坏事就是这样子的。

　　今年，很早就和老爸说了，不管是谁，一律推托我的汽车没在。

　　这就是成长么？

　　越来越冷漠。还是，越来越会人情世故？！

　　第二天，太阳终于出来。门推开了，雪把门给堵住了，好半天才推开了。太阳暖和和的，很晴朗的一天。我最喜欢的天气。

　　在这种天气，一家人蜗居在家里看电视剧。

　　再谈谈天，说说话。很悠闲地一天很快就过去。

　　泡了一壶的铁观音，然后是普洱茶。这一次的普洱茶，还真的不怎么样。只喝了半壶就换了碧螺春。一家人只有我在喝茶。老爸在喝酒。Ayi在吃零食。小Dan在一旁咋唬唬地，被我们吆呼来，吆呼去。

　　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锅里还熬着小米粥。

　　一小包的小米，是上次去纽约偶然在超市里面找到的。

　　加了一条红蕃薯，慢慢地熬成了蕃薯小米粥。

　　我还是老样子，没办法长时间看电视剧。看了一半就烦了，打开自己的电脑，找出一个公开课程。是白松岩在耶鲁大学的演讲。

　　白松岩，很经常听到的名字。或许在电视上看到过他，只是，我记不住他的面容，很经常忽视过去。记住这个名字还是因为一小段的诗。

　　把手伸给我
　　留下吻和每一声叹息
　　让我那肩头挡住的世界
　　不再打扰你
　　假若爱不是遗忘的话
　　苦难也不是记忆
　　让我们的眼睛
　　挽留每一个欢乐的瞬息
　　记住我的话吧
　　一切都不会过去……

　　是他的自传书《痛并快乐着》中的一小段。

　　回头来，再听他的演讲，彻底的臣服在他的语言的魅力下。这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长相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大帅哥，但是，在他的每个字眼，每一个小细节中，散发出来的魅力，并不是那些偶像明星，那些电影明星可以相媲美的。

　　一点也不输哈佛大学的那个 Michael Sandel。

　　嗯，说到MichaelSandel，我还是在想着他的是牺牲一个人还是五个人的问题。

　　火车也好，内科医生的也好，还是那个真实的航海案例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一个道德标准。公正，在这个世界上是有的，但是，绝对的公正是不是有，还是一个疑问。

　　就在前两年，上一门刑法课程。一节课上，老师发了一张小测。其中有一个选择题：律师是做什么的。

　　全班那么多个人，只有我和一个女孩选择了，律师是维持公正的。

　　正确的答案是：律师是和法官玩法律的人。

　　美国政府一直以公正的，或者说一个正义的使者说话。但是，美国历史书上，从来没说过，哥伦比亚历史。

　　我从来不知道这段历史。

　　还是我一个墨西哥朋友告诉我的。没有很具体，只是大约的提了下，美国政府在那段时间里，抢走了很多墨西哥的财产和土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想说的历史。

　　更何况是一个国家。

　　所以，谁也别指着谁的脊梁说过去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