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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这种生物,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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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的伪造□□,既然是反派,咱们就不需要记住他的名字,简称为□□就够了。
□□从龙首处碰壁而归,刚回道门,就看见一仙风道骨的老头坐在摇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摸着白胡子指点几个门下弟子。那模样惬意的很,半点不见他自个儿所说的什么法力尽失后生命即将到头的失意落魄。□□默默踱过去,摆出温柔可亲的模样,道:“剑子,多年不见,你越发不似凡人。”剑子挑眉,抬头看着□□,“这是夸奖?”□□一甩道袍,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你从来都是道门升仙得道的希望。”
“哈。”剑子对此不置可否。□□又道:“观师弟面相,于道似乎更上一层楼?师弟的资质,真是令师兄望尘莫及啊。”
“哪里哪里,无非多读了几遍经书。”
师兄笑笑,又道:“师弟你一直都喜爱四处云游,甚少回山。此次回来,可要多住些时日。”剑子眼睫半垂,沉吟着,“我也想。可惜家有怨妻,师兄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脸色有些难看,尴尬的挤出几声笑,“师弟又说笑了,修道之人何来妻子。” 剑子故作惊讶,“怎么是说笑。师兄日前不是才特地去见过?如何,是不是跟几百年前一样风华绝代华丽不减?”□□脸一黑,提高了说话声调,道:“师弟!道山之中,先辈皆在,慎言!”
剑子颇遗憾地回曰:“师兄你还是这般无趣。”□□努力控制自己抽搐的面部,以平日面对底下弟子的威严气势,说道:“那个人毕竟不是凡物,你当年更是被他所伤,还是少与他再接触的好。否则伤人伤己。”剑子瞥他一眼,暗想这人还真稳得住,自己都说破他去见龙宿之事,他应当明白自己已对当年事了如指掌,竟然还能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他端起桌上茶碗,轻啜一口,叹道:“修道人,身在红尘心却不留。师兄,你可是将之颠倒了。”随后不待对方发怒,又道:“师兄方才的话,似乎很是耳熟。”
□□几次怒火被堵,终于忍不住站起身,道:“此话,当年我便在大殿上说过。你当时还与我反驳,现在的结局可是印证我当年话中之意的正确了?”剑子漫不经心地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眯缝着眼睛,“唔,师兄。当年的事如何,大家心里清楚。我此番回来,不想翻什么旧账。只想问,当年我与龙宿争斗之时,趁我不备封我灵识的是不是师兄?”这话若是掷地有声的质问,也许□□内心还能泛起些强辩的心思。但偏偏这话说得软绵绵,毫无怪罪之意,甚至透着看破红尘只求一个真相便放心离开的悲凉。
他重新坐下,垮了双肩,“你到底想怎样?”这话已透出弱势,从他知晓剑子复生之时起,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对方的反击。他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才竖立起自己的威信,拥有自己的道统。而此人回来不过短短数日,便将他几百年的成果毁坏殆尽。
恨不得杀不得怨不得,却又想恨想杀想怨。□□的心情,其实很纠结。
“你何必如此,我行将就木,并不想怪你什么。”
□□沉默,看着那躺椅上的白胡子老道,突然又激动地说道:“不怪我?你是明知那条龙也有参与,不想怪他才顺道放过我吧?!”
如果大师在场,他一定会说:“道兄,原来你比贫僧更犀利。”
剑子露出些羞涩——当然是假装的——在他那张装扮过的老脸上看来,甚是吓人。但他自己浑然不觉,还玩得很开心,“他这人便是如此。兴致来了,无论好坏总想掺和一把显示显示存在感。我若跟他较真,那我这辈子可就真得累死了。”
“你倒是一如既往替他开脱!当年他杀我道家数大弟子,也是为了显示存在感?哼,当时若不是因为那几个弟子将你拿回道山问罪,他会如此大开杀戒?”
剑子眉目一暗,随即淡淡说道:“从你这话就可看出,你虽然和他合作过,但显然完全不了解你的合作者。他做事,向来公私分明。就算有了私念,也不会因此胡乱行事。”他这边话音刚落,有一人以扇击掌,笑意盈盈:“剑子汝果真知我。”
剑子抬头看了那发光体一眼,转过头,慢悠悠说道:“好友真是胆识过人,竟然敢一人前来。”龙宿不答他,只是面对着□□,不屑道:“疏楼龙宿做事,缘何要为谁?杀汝几个弟子,皆因他们行事不端。吾可算是为汝们道家除害。”剑子端着茶碗的手一抖,不由多看了几眼龙宿,对方回赠一汪满含秋波的春水,激得剑子道长满身鸡皮疙瘩乱蹦。尽管如此,他还是附和着龙宿,说道:“当年那几人所做之恶行,师兄应当清楚。”
□□来回看着两人,突然怒道:“你当年故意被擒,说什么必回道山服罪,原是为了将那几人诓骗回山再行处置?”剑子摸摸胡子,盗窃着大师的慈悲表情,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姿态叹道:“毕竟是道门家丑,还是关起门处理更好。”
“家丑?!你当年所犯之事难道就不算家丑?!”
剑子笑,虽然那碍事的胡子遮了大半脸,但还是让人从他含笑的眼睛里看出温暖,“师兄如何定义家丑?他们杀人夺财欺凌弱者不是家丑,剑子一生坦荡,仗义江湖倒成了家丑?”
“你当知道我说的什么!”他怒瞪不知道从何处挖出一张躺椅,已经坐安稳的龙宿,“你们俩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龙宿摇着扇,懒洋洋地答道:“不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按捺不住内心喜悦搂搂抱抱么?”
“你还啃了。”剑子哀痛地补充,那是真的啃,他现在一回想,还觉得脸蛋疼。
“情不自禁啊。”龙宿用一句成语将一切撇清。剑子懒得理他,对边儿上暴躁的□□说道:“我当年确实有小事化了大事化无的想法,无奈某些人不甘平静,非要将事情弄得惊天动地。为此不惜胡乱结盟匆忙表现……”
“吾怎么觉得有酸味。”
剑子无言,深感此人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他完全不知道这酸味龙宿是从何处闻来,只得敷衍道:“是啊,还是陈年老醋,再厚的皮都给泡软乎了。”龙宿手指微动,剑子手边放着的茶碗已经换了主人,他捧着茶杯闻了闻,嫌弃道:“劣质。”
剑子一本正经地回:“道门一直贫穷,好友可愿布施一二?”
龙宿颇无奈,“家有败家娘子,心有余力不足啊。”
□□再次暴怒,“你们还要无视我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