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楼》徐崇杰

33、青龙斗旱魃

　　眼见到手的猎物从手中逃掉，僵尸怒气勃发，“嗞、嗞、嗞”拖着步子，冲了上来。
　　这时，灰影一闪，灰灰拦住了僵尸。灰灰的动作疾如闪电，瞬间在僵尸身上连抓数下，僵尸气得暴跳如雷，可是又追不上灰灰。不过，那僵尸的身体犹如钢筋所铸，灰灰的利爪虽然都狠狠地抓在它的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管理员大妈拎着我直扑后门，可怜我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人小孩般拖着地拎走，虽然人家是为了救我，我还是忍不住暗暗咒骂。
　　僵尸行动迟缓，一看追不上我们，也不管灰灰的捣乱，调转目标，往老大和园园逼过去。
　　我正要冲出门外，发现老大和园园依旧呆在原地没动。老大拼命扯着园园，可是园园却毫不理会，只是直直地望着僵尸，失魂落魄的，神情怪异至极。
　　“老大，快跑啊！”我焦急地冲老大喊道。老大也焦急万分，但是却不愿撇下园园。我只能又跑回去，想将老大拉出去。我心里的想法是，那个园园既然被鬼魂附体了，就算要跑也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当然这恶鬼要是能够跟僵尸同归于尽，那是最好的。
　　就这么缓得一缓，僵尸已经逼上来了，连跑回去拉老大的我，也和他们一起，被堵在了墙角。灰灰依旧奋力缠住僵尸，可是僵尸却毫不理会，只在灰灰的利爪要伤到它的眼睛的时候，才举手遮挡，好几次，因为灰灰心太急，反而差点被僵尸伤着。
　　管理员大妈一看我们都被困住了，只得又折返回来，挥舞铜环大刀，从后攻击僵尸，可是僵尸竟然不避不挡，任由铜环大刀横斩到它的腰上，瞅准时机，用胳膊一把夹住大刀。管理员大妈大急抽刀，却动不得分毫。僵尸“嗬嗬”叫着，抓着刀刃，用力挥舞，想将管理员大妈甩脱。管理员大妈极是骠悍，虽然被舞得风车一般狂转，却依旧牢牢握着刀柄，不肯松手。“嗬——”僵尸焦躁难忍，将大刀舞到最快之时，爪子一松，将铜环大刀和管理员大妈一齐往外甩去。“嘭！”的一声闷响，正好撞在上次潘强被玄一道长扔出去的地方，刚刚补上的破洞再次被洞穿，管理员大妈破墙而出，口中鲜血喷涌，怀里还抱着那把铜环大刀。
　　“阿姨！”我悲痛地喊道，刚刚还是她救了我，现在她自己却生死不明了，要不是为了回来救我们，她早就能跑出去了。冰冷的雨丝顺着破洞飘入室内，我的眼眶潮湿了。

　　没有了管理员大妈的牵制，僵尸冲过灰灰的阻拦，一步步逼近我们，眼看我们在劫难逃，它忽然停了下来，一条三尺来长的青色带子紧紧缠绕住它的脖子，细鳞如银，毒信吞吐，正是腾蛇小青加入了战团。
　　僵尸勃然大怒，伸手去抓小青，趁着僵尸对付小青的当口，灰灰狠狠一爪子，正好抓在僵尸的左眼处，青色的液体顿时流了出来。
　　“嗬——”僵尸终于受到了重创，痛极嗥叫，猛地一挥爪，正得意的灰灰躲闪不及，惨叫了一声，被击得飞退。幸亏只是背部被尸爪划中，受伤并不是很重。
　　缠绕在僵尸颈部的腾蛇小青见机，也想依样画葫芦毁去僵尸仅剩的右眼，蛇头往后一缩又向前弹出，径直往对方右眼处咬了下去，可是僵尸虽然陷于狂怒中，却及时闭上了眼睛，同时一把扯住了小青的身体。“叮！”小青的毒牙咬中了僵尸的眼皮，却如咬在精铁上一般，伤不得分毫。
　　“嗬——”僵尸怒吼中，双手扯着小青的头尾，也不顾对方正缠绕着自己的脖子，用力往外一崩。
　　“吱——”小青尖利的惨叫声随之响起，它的身体被僵尸拉得足足长了数尺。不过僵尸力气虽大，小青的身体却也韧性十足，一时之间，扯之不断。
　　“小青！”一直处于痴痴呆呆状态的园园猛听得腾蛇的惨叫，一下子清醒过来，抖手一团白光直奔僵尸脸面。

　　僵尸一愣，白光直直地击打在僵尸的脸上。僵尸的身体微微一颤，好似打了个寒噤，腾蛇小青趁机从僵尸手中逃脱。
　　僵尸慢慢扭动它僵硬的脖子，缓缓抬起了头，愕然，愤然，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死死地盯着园园。
　　园园在下意识地出手之后，也呆了，并没有接着进攻。
　　而此时，刚刚从僵尸手中逃脱的小青，则盘曲如环，猛然昂首长啸起来，其声清越绵长，并不似原本蛇类的“嗤嗤”声。随着这震天啸声，风急雨骤，天色也似乎瞬间暗了下来。一啸之威，竟能引起天象异变，那细小的身躯里，该隐藏着多么庞大的力量啊。小青这一声啸，将僵尸和园园都吸引了。
　　窗外的风雨搅合在一起，拧成一股巨大的雨柱，携着沛然莫敌之力，从那个被管理员大妈撞出的破洞中狂涌进来。那几扇巨大的茶色玻璃窗，也在风雨的冲击下，“咯吱咯吱”直响，终于，“哗——”玻璃粉碎，漫天风雨直灌进来。
　　猝不及防之下，我们都被淋了一身湿，呆呆地望着眼前诡异变化的一幕。
　　数股风雨都涌向昂首长啸的小青，那细小的青色身躯被风雨紧紧包裹，就如刚下油锅的油条一般，急速地膨胀起来，一米，三米，五米……转眼已经长成一条长逾三丈，粗逾水桶的巨大水蟒！而且还在继续变粗变大！被僵尸铁爪扯出的伤痕也随之鼓胀开来。
　　“嗷——”簸箕般大小的蛇头昂然直立，已经顶着天花板了，浑身银鳞，片片挺立如戟，泛着寒光，两枚原本如绿豆般的眼睛，变得海碗一般大小，射出两股幽绿的冷光，俯视着僵尸。
　　在变得巨大无朋的巨蛇面前，僵尸就如一个笨拙的小木偶，在风雨中飘摇，可是它不退反进，“嗬——”的一声大吼，竟然张开双臂，往巨蛇扑了过去。
　　巨蛇的尊严受到了侵犯，它勃然大怒，巨尾猛然一荡，卷起一股狂风暴雨，“哗！”漫天雨水将僵尸裹了个严严实实，巨尾随后而至，“嘭！”狠狠抽在僵尸身上。
　　僵尸虽然力大无穷，但是却远非小青所化的巨蛇的对手，被这一下猛击，犹如一颗青色弹头，直撞向墙壁，留下又一个破洞之后，僵尸消失不见了。
　　我们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奇怪的“吱呀”“吱呀”声陆续从四周传来，正奇怪间，一大块墙皮掉落下来，差点砸到我，吓了我一大跳。定睛一看，只见四周的墙壁上都出现了裂痕，而且这裂痕还在迅速扩大加宽，图书馆要坍了！我吓得魂飞魄散，面对僵尸虽然凶多吉少，但是总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这整栋楼倒坍了，在房子里面的我们自然绝无生理！
　　正当此时，巨蛇那硕大的脑袋扭过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巨尾一抖，竟然直朝我们横扫过来！
　　借阅室虽然宽阔，但是被这么一条巨大的青蛇盘踞着，几乎整个占满了，根本无处逃避。眼看着那条青色的巨尾迎面扑来，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对了，灰灰呢？我慌忙睁开眼，焦急地寻找它的身影，这将是我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眼了。
　　我没能发现灰灰，瞬息之间，漫天的浪花兜头兜尾裹住了我，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灰灰！内心一声痛苦的呻吟，我重又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混着风雨消逝。

　　一片混沌中，震耳欲聋的哗哗水声中，混杂着墙壁倒坍的声音，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裹住，仿佛身处巨大的漩涡，我不由自主地打着转，水从口鼻处猛灌进来，呛得我不停地咳嗽，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被飞速旋转的浪花裹挟着，我的双脚被带得离地飘浮起来。
　　“哗——”耳听得水声响着，我在水中漂浮着，竟然有一种腾云驾雾的错觉，我还没有死？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妈呀！我看到脚下的老图书馆正迅速地崩坍下去，就像纸糊的宫殿浸到了水里。我竟然是俯视着老图书馆！
　　我在天上！
　　周围依旧水花涌动，近在咫尺的是老大惊恐的脸，而他旁边的园园则是一副愕然的表情。
　　涌动的浪花四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青影重重，似乎正是小青那庞大的身躯，只是此时的它已经远不是刚才在借阅室里可比了。
　　我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脚下忽然踏实，裹着身体的水“哗啦啦”地往四周散去，失去了水的扶持，我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而此时，小青那庞大的青色身躯终于显露出来，片片银鳞犹如块块青砖，盘曲环绕的身躯则像是一堵青色的围墙，团团围着我们。
　　我勉强站立起来，却发现自己的目光根本不能越过那堵青色的“高墙”，蛇躯的直径足足有两米开外！而其身长更是绵延不绝，令人咂舌。
　　天，那真的只是一条蛇吗？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舌间竟然有了海的腥咸。

　　天上的雨瓢泼般下着，黑云滚滚，遮得天地一片昏黑，漫天混沌中，出现了一点白光，在半空中胡乱飞舞了一会，似乎在寻找什么，飞临我的头顶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急速飘落，近了才发现是米箩般大小的一团白光，里面正是灰灰！还是原来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看到我之后，它一头扎了下来，落到我的怀里，劫后重逢，我们都分外欣喜。
　　“嗬——”又听到了那僵尸的嘶吼，它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似乎在向谁挑战。
　　随着它的嘶吼声，天际翻滚的黑云竟然稍稍淡了些，仿佛对那吼声存在畏惧，而瓢泼大雨也有停止的趋势。
　　青蛇一声清越的长啸，猛地腾空而起，巨大的身躯在空中盘曲翻滚，重新搅得天地之间洪水滔滔。
　　青蛇腾空之后，视线没有了遮挡，我这才发现，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情人坡，而前面的老图书馆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只剩了倒坍的残墙断壁浸泡在雨水中。
　　在残存的废墟上，站着一个黑影，仰天长嚎“嗬——”，正是那只僵尸。只见它的身上爆出一团团红色的光芒，狂风暴雨丝毫不能侵入，倾盆大雨落到那团红光上，立刻就被蒸发得干干净净，雾气腾腾，煞是壮观。
　　那团红光不停地扩大，转眼已经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了，将整个老图书馆的废墟都包裹在内，依旧迅速地往外扩展。红光所及，洪水飞退，风止雨歇，外面乌云滚滚，大雨倾盆，红光之内却滴水不存，土地皲裂，被包裹进去的大树，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四季常青的树叶纷纷掉落，落地之前却已经干枯风化。
　　当那团红光就要将我们也包裹进去的时候，我还在傻傻地看着这诡异的变化。“猴子，快跑！”我胳膊一紧，已经被人拽着，往后飞退。
　　“老三，是你？！”我一听这声音已经知道是谁了。
　　“嘿嘿，俺这‘八步赶蝉’的功夫怎么样？”老三边拽着我跑，一边道。
　　原来跑两步就要喘三口的老三竟然健步如飞，令我惊讶不已。我正要恭维几句，老三已经拉着我越过情人坡，遇到了玄一道长。
　　玄一道长一身玄□□袍，面色凝重地看着远处青蛇和僵尸的交战。老大和园园都站在旁边，老大显然也被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吸引了，而园园则只是看着红光中的僵尸。在他们旁边的地上，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身体发福，头发散乱，管理员大妈没有死，不过看起来受伤挺重。
　　“妈的，好厉害的僵尸啊！”老三咂舌道。
　　“它已经不是僵尸了，而成了旱魃！”管理员大妈说着，咳出了一口血。
　　旱魃？这就是轻易可以使一州一县滴水无存的旱魃吗？
　　玄一道长疑惑地看了管理员大妈一眼，但是注意力马上又被青蛇和僵尸的交锋吸引了。

　　僵尸周遭的红色光团不断扩大，将天上的乌云也映照得通红，虽然依旧风急雨骤，却被那团红光一点点迫退。
　　“道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准备一些糯米、黑驴蹄子什么的？”我以前看过不少鬼怪小说，书里的道士对付僵尸之类的东西时，都是用糯米、黑驴蹄子来对付的。
　　玄一道长专注地看青蛇和僵尸斗法，没有回答我，倒是管理员大妈向我解释道：
　　“刚刚发生尸变的僵尸力量不大，行动迟缓，用普通的糯米或者黑驴蹄子就可以对付了，还有桃木剑、墨斗线、镜子、易经、铁屑、赤豆也可以，甚至是扫帚、铃铛声、鸡叫都有一定效果，放倒僵尸之后，再一把火烧了它就行了。不过要是僵尸吸了活人生气，或者吸取了日月精华，那就变得力大无穷，不好对付了。要是再修炼下去，或者有其他的一些异变，就可能修炼成旱魃，能止风雨，可致大旱。这只僵尸年月应该还不长久，不知道有什么奇遇，看它现在的样子，竟然已经修成了旱魃。”
　　我看着青蛇和僵尸激战正酣，问道：“那您看它们俩谁能赢？”
　　管理员大妈迟疑了一下：“这个不好说，据说旱魃继续修炼下去，有可能修炼成为神通广大的犼，甚至能与龙斗，旱魃与犼相比就差了很多了，不过与眼前这条腾蛇相比，倒在伯仲之间，谁输谁赢很难说。”管理员大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发现僵尸发出的红色光团还在扩大，便接着说道：“看目前的情况，倒还是那个旱魃占优。”
　　老三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青蛇和旱魃斗法，耳朵也听着我和管理员大妈的对话，闻言急道：“那我们还不赶快上去帮忙，要是等青蛇被僵尸打败了那就麻烦了，要是那个红色光团继续扩大，我们铁定变成干尸。”一说完，老三便掏出那把雷神剑，一手擎剑，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不要轻举妄动！”玄一道长冲老三喝道。
　　老三吓了一跳，口中嘟嘟囔囔，将雷神剑收了回去。
　　“它果然不是一条蛇。”玄一道长望着天上纵横翻滚的青色长虫，喃喃自语。
　　“不是蛇？”
　　看它在天上呼风唤雨的，难道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龙？
　　此时，旱魃身上爆出的红色光芒越来越亮，青蛇渐渐招架不住，却仍竭力播云弄雨，可是那翻滚的云团也渐渐被红光笼罩了。只见旱魃以手指天，“嗬——”的一声长嚎，红色的光芒暴涨，猛地将青蛇也裹到了其中，青蛇一声惨嘶，头内尾外，蜷做一团，那身青色的蛇躯转眼就被红光裹住，原本耀眼光鲜的片片银鳞顿时变得暗淡无光。
　　“不好，要败了！”老三焦急万分，又想动手，但是玄一道长却面色冷然，看着青蛇和旱魃的生死之搏，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红光一步步地侵蚀着青蛇的身躯，眼看青蛇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站在老图书馆废墟上的旱魃得意地“嗬嗬”直叫。
　　“小青……”园园望着天上蜷做一团的青蛇，无助地叫着，即便她是个厉鬼，却根本插不上手。“道长！”她忽然转身朝玄一道长跪了下去。
　　玄一道长似乎早就算准了似的，及时举袖一拂，就扶住了她，目光却仍看着天际，淡淡道：“不急。”
　　青蛇的外皮终于被红光侵蚀得开始干枯皲裂，渐渐露出了里面的皮肉，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从外皮的皲裂处显露出来的，却不是红色的肉，还是青色的皮肤，而且青得那般刺目！青得那般耀眼！不可逼视！

　　青蛇的头颅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鼓一鼓地往外拱，将那青色的蛇皮都顶得往上翻卷，皱皱巴巴的，煞是难看。
　　那东西终于拱破了蛇皮，赫然是两个硕大的赤铜色鹿角，紧随着，一个火车头般大小的脑袋从蛇皮中挣出来，唇吻前突，利齿森然，钢须如戢，双眼开合间，红光骤闪。
　　青蛇的身躯下部也出现了一个个的突起，越撑越大，终于，一只三趾利爪从突起中探了出来，接着第二只，第三只……转眼功夫，蛇皮破裂处，伸出了五只巨大的三趾利爪，闪耀着慑人的寒光，趾爪间，疾电环绕，青芒爆闪。
　　五只巨爪猛地抓住了身上干皱的表皮，长躯猛地往前一挣，蛇皮骤裂，裂帛般的声音，清晰可闻，随后，一声震天撼地的霹雳响过，那个硕大的头颅首先冲天而起，长躯一甩，脱身而出，皲裂干皱的蛇皮，从空中悠悠飘落。
　　就在这九天之上，青蛇完成了完美的蜕变，再一次腾空而起。
　　霎那间，夺目的青色充斥着整个天宇。旱魃发出的红色光团瞬间溃退。
　　鹿角、驼首、鳄吻、虎齿、鲤须、蛇躯、蟒鳞、鹰爪、麟尾。
　　一条威严的五爪青龙，昂首摆尾，君临天下！
　　青绿相间的闪电，环绕着巍峨雄壮的龙躯疾闪。
　　龙首昂扬，巨口箕张，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汹涌而出，久久不息，发泄着幽禁千年的愤懑。
　　龙啸九天，傲视苍生！
　　东海的水沸腾了。

　　（本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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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写着写着忽然没心情了，头脑一团糨糊，想换一下脑子，今天写了外传《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开头，发一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