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钥匙》Lincany

4、交谈

　　“许久不见，马尔福。”哈利同马尔福一起进入有求必应屋，现在这里变成了一间小茶室，正是波特庄园里的那间，他们坐在沙发上，哈利肯定的说。
　　马尔福没有说话，他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垂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一些事情，当哈利以为他要沉默到底的时候，他开口了，依然是慢吞吞的语调：“波特——先生。”他灰色的眼睛空洞得像充满了烟雾的水晶。
　　“同学一场，不用这么称呼我。”哈利和气的说。
　　“同学？”马尔福露出一种讥讽的笑容，他轻声轻气的说：“那个被选中男孩，大难不死的男孩，魔法界的救世之星，或者，也许还有其他称呼我不知道？”
　　马尔福的性格一如记忆中的恶劣。哈利有些庆幸自己活了那么多年，生活早已经磨去了他暴躁的脾气，不然不管第几次见到马尔福、有多少心理准备，在他这样尖刻的嘲讽下，也难免不欢而散。事实上这次哈利居然一点也没有感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开心，当然，当然，突遇故人的感觉是十分奇妙的，即便这个故人曾经是自己的死对头。他直接忽略了马尔福冷漠的神情，微笑着说：“很高兴见到你，德拉科。”
　　马尔福几乎快要把“我很不想见到你”的表情都挂在脸上了，但最后他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很快的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波特先生。”马尔福说的毫无诚意。
　　“你为什么回来？”哈利试探着问，即使他知道他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马尔福灰色的眼珠动了一下，拖着腔调说：“这并不是你的事情，波特先生。”
　　果然如此，哈利轻松的吐出一口气，“好吧，抱歉，那么，要来一杯茶吗？”我们可以慢慢谈，锲而不舍永不退却是格兰芬多的美德。
　　“你想谈什么，波特？”马尔福在喝掉杯子中一半茶水后终于先开了口。
　　“我想我们应该合作。”哈利双手握住杯子，手心贴在温热的杯壁上。他盯着马尔福，清晰的说。
　　“我猜测，凤凰社难道还不能满足您的胃口，波特先生？”
　　好吧好吧，你就尖牙利齿吧，哈利愈发心平气和，微笑一丝不乱，来日方长，马尔福。“在我死的时候，英国境内已经没有活着的斯莱特林了。”
　　马尔福苍白的脸上很难看出更糟糕的表情，“好吧，你的理由很动人，波特先生，我想我可以先听听你的条件？”
　　“双赢，德拉科，我希望四大学院能够继续流传。”
　　马尔福没有说话，他看着哈利，目光像一条蛇一样。哈利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了，他用说话来打破这种气氛，“你还记得五年级分院帽那首歌吗？”他没有理会马尔福眼中露出来的厌恶神色，接着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朋友。能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更好？’也许，我们能做朋友，德拉科。”
　　“恐怕你忘了后来的结果，波特先生，那样的友情，最后却是一笔勾销。”马尔福低头浅啜了一口凉掉的茶水。
　　哈利嘴角的笑容放大了，马尔福对他的提议并不是无动于衷，“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好。”
　　马尔福那一声回应，哈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本来以为还需要再说些什么，这让他有种一口气提上去却吐不出来的感觉。
　　“好的，好的，所以，首先，我们应该讨论一下共同的目标？如何消灭那个人？”是的，年轻的时候哈利总会直呼伏地魔的名字，但现在哈利更会注意说话的场合，战后形形色色的人物教会了这些德思礼一家不可能教导他的东西。
　　“你已经做到过一次了，并不需要我的帮助，波特先生。”
　　“可是那一次十分糟糕，我想，也许这次的胜利会更好一些？”
　　“也许。”
　　“七个魂器。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拉文克劳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冈特家的回魂石戒指，他身边的那条宠物蛇纳吉尼。”
　　“如果我没有记错和听错的话，应该是六个？”马尔福放下了用来掩饰情绪的茶杯，挑起眉毛，一如既往的傲慢。
　　“谎话，真相并不适合所有人知道，我是第七个。”哈利轻飘飘的说，他成功的看到了马尔福今天最明显的一次变脸，斯莱特林瞪大了他灰色的眼睛，却什么也没有问，他又拿起杯子喝水，让哈利再一次的将话吞进喉咙里。
　　马尔福是一个斯莱特林，而不是赫敏和罗恩。哈利随即释然了，如果他不说，马尔福永远也不会问。
　　“他想杀死我的时候，有一片灵魂进入了我的身体，所以后来我能读到他的一些思想。”
　　“他也可以读你的。”马尔福听到这里似乎又犹豫起来。
　　“那是在我不会大脑封闭术之前。”哈利平淡的说，“七个魂器消灭之后，他才会死。”
　　“你还活着。”
　　“回魂石，所以我想在我去死之前，我们应该先拿到回魂石。”哈利轻松的说，“这次我可以活到一百零三岁，我们会成功的。”
　　“真好。”马尔福感叹一般的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请再说一次？”
　　“你知道它在哪。”虽然是疑问句，但是马尔福却用了陈述句的语气。
　　“是的，我知道除了那条蛇的每一个魂器的所在地。不过，现在有一个我却不肯定了。”
　　“我会为你带来两个，也许，但是我需要一个誓言。”
　　“当然。”哈利站起来，伸出右手。
　　马尔福仍坐在扶手椅里，他盯着哈利看了几秒，站起身与他交握。魔法的光芒笼罩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当光芒散去时，他们的手腕上留下了同样的只有双方才能看见的魔法印记。
　　“我以为你不会接受的这么快，德拉科，我很抱歉，关于……”
　　然而马尔福却打断了他的话，“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波特先生。”他冷冷的说。
　　哈利知道他并没有原谅，只是他们回来的理由有着那么一些交集而已。
　　“如果你坚持的话，至少，请叫我哈利。”
　　“好吧，哈利，”马尔福眯起眼，不缓不急的说，“如果我没有记错，貌似格兰芬多二年级学生在一小时前，就开始了他们的变形课。”
　　于是，老年健忘症的哈利不得不开始为自己此生第一次缺课而绞尽脑汁寻找借口，悲剧的是，那位严厉的格兰芬多院长并不是一位好糊弄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