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章 ...
-
再睁开眼,斗转星移,物事人非,眼前所出现之物根本不在我的接受范围内。我真的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阴间。阴间也搞打仗?
乌云密布,没有太阳,天色极阴极阴,呛人的烟味,小孩,老人,妇女的惨叫声。火,我的周围有火,我的头顶是一架又一架的飞机。
我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911,你张着眼睛就能看到飞机拉屎。对,就是飞机拉屎,可这屎是非常厉害的。会死人。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场面,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见过死人吗?
见过。
见过这么多死人吗?
见过一大片一大片的死人吗?
有的断了头,有的断了脚,有的只有一瘫肉,没有躯干,没有肢体,全模糊成一片。有个小孩,张着嘴大叫,跑向我。只走了几步,她就倒了,再也没起来过。
她的头,她的身体,她的一切,已经成血花散落在我脚下的土地上。
我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我受这么些苦?
难道这是地狱?
自杀的人都该下地狱?
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了。飞机上不止拉屎,还有机枪扫射,像放鞭炮。有些人,身体已千疮百孔,有些人,脸上的肉,身上的肉全一块块掉在地上。
“啊!!!!!”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不知道为什么阴间也会有战争。为什么那些孩子和老人会被杀。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我不想在这里再被杀一次,我想回家。
我拖着软弱无力的腿奋力向身后一片草丛跑去。
“嗒,嗒,嗒”子弹扫射在我的脚边。跑不了了,我的腿会断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我害怕,我害怕被子弹打到,我害怕和地上的人一样。
地上湿湿的,我的腿上全是血。
就在我以为自己又将再死一回时,草丛里冲出二个人,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们抓住我的手就把我向后拖。
跑步时,我抬了下头,飞机就在我的头顶呼啸而过。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我的头脑已经无法思考。不论跑到哪里,脚下都是一具具冰冷,血肉模糊的尸体。我的脚很粘,绣花鞋全湿了。
跑了很久很久,这二个人把我推到一个洞里。
一个全是土和泥的洞,非常脏,非常黑暗。洞里挤着很多人,他们脸也是脏脏的,他们神情很麻木,说不清。里面只有一盏小油灯,就一盏,光亮程度还没我的打火机来的亮。
把我带来的二个人将我的手反扭至身后,推我走到了最前头。洞的最里面有一张破破烂烂四条腿长短不一的桌子。
这张桌子后面是一块很小的板,板挂在墙上,有点像教室里的黑板。板上面有没有写什么东西我是看不清了,太黑了。
板前站着个人,个子很高,背对着我。我这才发现,不管是押我的人,还是站在黑板前的人,或是这个洞里的一部分,他们的衣服都很怪。说不清,要黑不黑,要白不白,很破,很难看,很土,反正这种布料给我做剪下来做拖把还嫌脏的那种。
二个押着我的人他们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啊,纳,奶,婆,这种发音的。
我寻思着,怎么阴间这么土啊。每年人间往阴间烧的贡品光税就可以抵一个□□了,咋还这么穷呢?难道阴间也搞人间的反腐倡廉?
黑板前的人转过了身,嘴里也是发着,啊,纳,奶,婆,哦,依,这种怪腔怪调的。那二个押着我的人我估计是阎王爷的手下,黑板前站着的人估计是阎王。
不是说人是听不懂鬼话的吗,如果我听懂鬼话,那就说明我死了。如果我听不懂鬼话那就说明我还有一口阳气在?
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把我踢回阳间重新做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黑板前的人用纯正的普通话问我。
但我还不能很确定他是不是在问我,于是我反问他,“我?”
刚刚问出,手臂就被二个杀千刀的拗了一下,痛的我是眼泪也流出来了。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李承晚派来的走狗?”背后一小兵问我,连问带拗的板我手。
我真的不知道谁是李承晚,姓李的只认识一个,李承宪。我想,不是吧,阴间现在也哈韩?
“我不知道,放开我!”我试着挣脱出自己的手臂。越挣扎越痛,越挣扎手上的力量越为加重。
“啪,啪!”不知打哪儿冲出来一人,对着我的脸就是二嘴巴子的。奶奶的,星星他娘的冒出来了。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又是一顿好打。我的脸现在看上去一定很挫,嘴巴一定被打厚了。
“住手!”
黑板前的人站到了桌子前,双手撑在桌上。他的一声令下,没有人再打我了。洞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你叫什么?”他问。
我的头很酸,已经抬不起了,脸上火辣辣的一点知觉也没。
“钟.....情。”我现在可以很确定,这个阎王爷在问我话。
我的舌头被震麻了,口水流到了外面。
“说实话!”阎王老爷大怒
“钟情啊,情有独钟的那个钟,情有独钟的那个情!钟情!”我哭了,我很委屈,长这么大没有人打过我,没有人骂过我。就连和那个王八蛋吵架时他也没舍得对我动过手。真的,早知道自杀的人这么惨,我就不自杀了。我就改喝农药了。
“押起来!”阎王爷大叫一声,背后二小兵将我往前一推,推到了洞的最里面。
所谓关押也不过是押到洞底,坐地上,派一人拿枪对着我,不准乱动,不准说话,不准干啥干啥的,就和小学生被老师罚站差不多。
我很承认我很挫,我很傻。我抱着头坐在泥地里,不停的发抖。在我的身边,同样有一个很挫的人,很挫很挫。因为他的头上缠着一圈白布条。脸很脏,看不清,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看不清脸面的。除了眼珠和牙齿外,他们五官都像消失了般。
“阿油欧开?”坐我旁边的那个样子比我挫的人问我。
“啥?”抱歉,我是真的听不懂阴间的话,麻烦您说普通话行不?
“Are you ok?”样子比我挫的人问。
鸟语?
哈!
咱国家的地府办案人员现在也接管外国人员了?他们也搞外交政策?
行,挺牛的。
我想,俺们国家虽然是个发展中国家,但是俺们的地府办案官员们可是比外国那些阿门与上帝啥的要来的历史悠久点儿。
“安.....安...反!反!吔,安反!”我的鸟语确实不怎么好,这不是我的专业语言。
“OOXXXXXXX####.......”
“啥呀?说慢点儿,别太快了!”这说鸟语的还来劲了,一个劲的对我说呀说的,我又不是翻译官,我哪能听得懂。
我这才看清,原来这个样子比我挫,脸黑黑,头上缠根白布条的人是个外国人。因为他的眼睛是蓝色的,绝对不是隐形眼镜的关系。我看的很清楚,他的眼睛像大猩猩般是凹下去的。咱国家可没这长相的人。
“你懂英语?”
阎王爷站到了我面前。
我赶紧低下头,抱住脑袋。
“不懂,不懂。”我抢先回答,这次学乖了,回答慢了小心再挨嘴巴子。
可没等我说完,我又遭到了一顿好打。
“哎哟,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真的,不能自杀,真的。
嘿嘿,先探一探,看看行不行。行的话,咱就下回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