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七重》七道落影

20、第二十章

　　司徒一和风隐隐日夜兼程好不容易到了扬州。司徒一带着风隐隐来到了一个小竹林。刚刚入林就听见从竹林传来的箫声。听见那悠扬的箫声，司徒一忍不住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温柔。
　　走入林子深处，一间竹舍映入眼帘，一个女子站在竹舍的水池边奏萧。那女子长身而立，浑身散发着一股皓洁之气。女子的眉眼看起来也是甚无特色，但不在为何那五官凑在一起美得不似凡人。
　　仿佛感觉到了有人闯入，女子放下了箫。
　　“你怎么又来了？”女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你了，怎么能叫又来了？”
　　女子冷然一笑：“你来做什么？”
　　“有事找你帮忙。”司徒一笑道，那笑容有些谄媚。
　　女子抬眼看了一眼司徒一身后的风隐隐，眉毛紧紧的凑在了一起：“你可是惹了什么风流债？”
　　“怎么会？”司徒一立即摇了摇头，“你最近可听到江湖上有什么传言？”
　　女子微微一惊，再次将目光挪到了风隐隐身上，她将风隐隐打量了一遍，然后笑了：“想必这位就是风隐隐风姑娘了吧。”
　　“是，我就是风隐隐。”风隐隐点了点头。
　　女子转头看住司徒一：“你想让我做什么？”
　　“想让你‘妙手圣医’为这位风姑娘作证。”司徒一笑眯眯道，“就说你见到了当日的事。当日是平戏龙出手暗算风姑娘，风姑娘才不得不动手杀了他的。”
　　“我明明就没有见到如何作证？”女子冷笑，“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这位风姑娘有意思得很，你帮帮忙会有好戏看的。”
　　女子深深看了风隐隐一眼，只觉得风隐隐有些痴呆并不觉得有意思。女子皱了皱眉，颇为不悦的瞅了司徒一一眼。
　　“我看不出她哪里有意思。”她说道。
　　司徒一笑了笑，随即便将风隐隐相助龙爵门之事告诉了这女子。女子听后却是笑了，看风隐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
　　“江湖人都知道你是‘妙手圣医’，以你的声名必定能让那些江湖人相信。”司徒一说道。
　　“这事我答应了。”女子说着，大步走到风隐隐面前。
　　“多谢姑娘。”风隐隐展颜一笑。
　　“我叫公孙初云，别人叫我‘妙手圣医’，你可以叫我公孙姐姐。”知道风隐隐是那以一人之力帮了整个龙爵门的人，公孙初云无法不欣赏这个女子。
　　“公孙姐姐。”风隐隐倒也不扭捏，当即唤了起来。
　　“好，好得很。”公孙初云心情大好，拉着风隐隐进了屋。
　　司徒一跟了上去却被公孙初云瞪了一眼，只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站在了门外。

　　风隐隐与地应门的七日之约很快就传遍了江湖，江湖各派很快做出了反应，纷纷派出了人手前去凑热闹。第一庄当然也派出了的人手——水清清和战无忧。
　　到了约定的这一日各方豪杰纷纷来到了地应门，地应门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可是大半日过去了，该出现的人还是没有出现。众豪杰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有些人都忍不住开口骂人了。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地应门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人。那人衣衫褴褛，个头矮小，呆在人群中总是无法引起注意。而这人正是所有人都在等的风隐隐。此刻她正躲在角落里思考着是否应该出面了。
　　突然在座的豪杰纷纷站了起来，齐齐往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两人都是人中之龙，一副傲然的姿态惊得众豪杰心中一震。
　　“你们来做什么？”一人喝道。
　　“我们？我们当然是来瞧瞧热闹的啊。”今非昨淡淡一笑，有不少女子被这笑容惊艳而红了脸。
　　蹲在角落里的风隐隐忍不住笑了笑。
　　“哼，想必是来帮风隐隐的。”另一人道。
　　“风姑娘可不需要我们帮，以她的本事对付你们这些人可是毫不费力的。”今非昨笑道，缓步走了进去。
　　“风姑娘，你可是早就到了？不如现现身吧。”今非昨说道。若不是司徒一早跟他说了风隐隐会躲在人群里他也不会知道风隐隐早已来了。
　　“今门主，白公子，好久不见啊。”话到此处，风隐隐才款款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今非昨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虽然一直听人说风隐隐尚在人间，可总不如此刻让他见到本人来的安心。
　　“风姑娘，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今非昨几步走到了风隐隐身边。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毫无光华的女子就是风隐隐。不过见过风隐隐的人倒是不以为奇了，人不可貌相便能从眼前这女子身上体现出来。
　　“风姑娘。”齐逸之走了出来，冲风隐隐施了一礼。
　　“齐公子。”风隐隐立即回礼。
　　“哼，这丫头就是风隐隐吗？看起来真是不怎样啊。”忽然有人说道。
　　风隐隐淡淡看了那一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倒是那人被风隐隐的眼神震慑住没敢再说第二句。
　　“我来这里是为了为我自己澄清。”风隐隐依着司徒一教的说了下去，“我并没有杀死嵩山派掌门人，平戏龙是我杀的没错但我是为了自保。”
　　“胡说！明明我师伯被你打伤，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郑榆萍怒道。
　　“哼，好笑，堂堂地应门的平戏龙前辈怎么会被风姑娘一个女子打得无还手之力？”今非昨说道，他是被司徒一叫来的，而司徒一将他叫来的原因正是需要他帮风隐隐说话。不过这些事风隐隐自然是不知道的。
　　郑榆萍心下一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如何接口。
　　“风隐隐的剑术有多精妙，想必今门主也是知道的吧。”吴映雪开了口。
　　“倒也是，不然的话风姑娘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独自一人到这里来。”今非昨笑道，看吴映雪的眼神里有几分无法忽视的冷意。
　　“风隐隐，你杀了我师伯，我要为我师伯报仇。”郑榆萍举剑上前。
　　风隐隐冲她浅浅一笑，然后别过脸不去看她。
　　“风隐隐纳命来。”吴映雪也是气急，同郑榆萍一道抽出剑便向着风隐隐飞掠而去。
　　突然刮起一阵狂风，两人被狂风吹得往后退去。而风隐隐却在那风中站得笔直。一道身影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落下。
　　“啧啧啧，自不量力，还不快谢谢我救了你的命。”来人正是司徒一，他笑眯眯的对那两人说道。
　　“我道是何人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原来是阁下。”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自人群中站了出来，上前几步走到了司徒一跟前。
　　“玄清道长，许久不见啊。”司徒一冲那人挥了挥手。
　　“司徒先生，好久不见。”玄清微微一笑。
　　“徒儿参见师父。”白秋索和今非昨上前一步齐声说道。
　　众豪杰一惊，止不住的讨论声响起。风隐隐也是一怔，甚为疑惑的打量着司徒一。
　　“诸位，这位是凡心居士司徒一。”叫玄清的道人向众人介绍道。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司徒一。
　　司徒一笑着摆了摆手：“道长你太抬举我了，什么凡心居士，我司徒一可不喜欢这样的名号。”
　　“你谦虚什么？谁不知道当今世上只有你凡心居士一人可以作为武当掌门人的忘年交在武当自由出入。”一道倩影自门口款款走入，众人再度哗然。
　　“公孙姑娘，好久不见。”玄清又冲新来的公孙初云拱手施了一礼，可见他对这位女子的恭敬程度。
　　“玄清道长，我们多久不见都没有关系吧？”公孙初云冷然道，眼神落在了风隐隐身上，“我此次出山是为了她而来的。”
　　玄清一惊，打量风隐隐时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
　　“嵩山派掌门人之死的确能够震惊武林，怪不得武当掌门人会派了你这个师弟前来。”公孙初云缓缓道。
　　“正是如此，所以玄清十分好奇姑娘是站在哪一方的？”
　　“我当然是站在她这边的。”公孙初云看了风隐隐一眼，“因为我亲眼看到平戏龙发暗器暗算这位姑娘，而这位姑娘不过是在接招的时候不小心杀死了平戏龙。”
　　“你胡说！”郑榆萍怒道，“是我亲眼看到风隐隐用一柄断剑杀死了师伯。”
　　“你亲眼看到的？既然你当时在场，为何那时候你不去帮你师伯？”公孙初云问道。
　　郑榆萍愈发恼火了：“风隐隐把我们打伤在地，我们已经没有还手之力。”
　　“也是我亲眼看到平戏龙将一柄断剑射向这位姑娘，而这位姑娘回身一踢才将断剑刺进了平戏龙的身体里。”公孙初云静静道，一双眼逼视郑榆萍。
　　“既然你当时在场为何不出面帮我师伯？”见郑榆萍接不了招，吴映雪开口道。
　　“了解我‘妙手圣医’的人都知道，我只救我觉得不该死的人。”公孙初云面上十分平静。到底是在江湖上混的久了，她自然是比郑榆萍这些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你胡说！胡说！你是个骗子！”郑榆萍怒道，握着剑的手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又不认识这位姑娘，我为什么要帮她说谎？”公孙初云冷然道。
　　郑榆萍却是急得哭了出来。而风隐隐看着这些人你来我往的交谈，觉得好奇得不得了，一双眼瞪得大大的。
　　看到风隐隐这有些痴傻的表情，玄清忍不住皱了皱眉，实在不愿意相信此时此刻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就为了这个看上去一点本事也没有的女子。
　　“过门既是客，萍儿，可不能怠慢了客人。”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响起，众人抬首望去，原来是地应门门主吴正道。
　　见到吴正道的瞬间，风隐隐握着剑的手微微一紧，想起因为一时冲动杀死了平戏龙而惹出来的事她还是忍住了。
　　“我师弟平戏龙的的确确是死在这位风姑娘手中，诸位认为我们地应门会就此罢休吗？”吴正道说道，冷冽的眼神淡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风隐隐身上。
　　风隐隐亦是仰起头直视他，她并不怕他，她甚至想与他一较高下。
　　“风隐隐也没有杀嵩山派掌门人。”司徒一开口了，“杀了嵩山派掌门人的不正是你吗？也正是你向江湖宣告嵩山派掌门人是死在风隐隐手里的。”
　　吴正道脸色微微一变，但也只变了一瞬间。
　　“凡心居士凭什么说是老夫杀了嵩山派掌门人呢？老夫也是出自嵩山派，而嵩山派掌门人正是老夫的师侄，老夫又为何要杀自己的师侄？”
　　“你倒是没有动手杀他，只不过是在船要沉的时候放着他不管，眼睁睁看着他随船一起沉入水中罢了。”司徒一说到最后满带嘲讽的笑了。
　　“凡心居士，口说无凭啊。”吴正道皱起了眉，暗暗在掌内蓄了一股力。
　　“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十分碰巧的是我有证据。”司徒一笑了，伸出手拍了拍。
　　四个人抬着一顶软轿走了进来。软轿落地，一只苍白的手掀开了轿帘，一人从轿子内走了下来。他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眼死死盯着吴正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众人都以为已经死了的嵩山派掌门人。
　　“师伯，如何？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没死？”嵩山派掌门人冷然一笑。
　　就在这一瞬间，吴正道出手了——双掌齐发击向嵩山派掌门人。
　　也是在这一瞬间，风隐隐出手了，硬生生替嵩山派掌门人接下了这一掌。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了这个女子毫不费力的接下了被称为江湖四大高手之一的吴正道全力的一掌。
　　“吴门主，你未免也有点太沉不住气了吧，这么快就想着杀人灭口？你或许没有想到当日我派人在水里捞了一夜，为了救被你和嵩山派掌门人击落水的风姑娘结果救上来的却是你的好师侄。”司徒一淡淡道，嘴角那嘲讽的笑容更深了。
　　吴正道不答，口中喷出一口血，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风隐隐的脸色大变：“这人不是吴正道。”
　　说罢，她几步走到倒地的“吴正道”身边，一把脉这人已无半点生命迹象。撕下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来的却是地应门门徒袁策的脸。
　　“风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司徒一急急问道。
　　“我刚刚跟他交手之后才发现他内力不深厚，根本就不可能是吴正道。”风隐隐蹙起眉，疑惑又担忧的看着司徒一。
　　“他当然不会是恩师。”就在这时，齐逸之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者从内堂走了出来，那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吴正道。
　　“他，打伤了师父假扮师父好些时日了，若不是今早我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假扮师父，我也不可能知道。”齐逸之说道，语气里都是惋惜。
　　“这场戏做的真好。”司徒一在风隐隐耳边低声说道。
　　风隐隐皱起眉向着吴正道看去。
　　“多谢这位姑娘为本门清除孽障。”吴正道对风隐隐说道。
　　风隐隐一愣，却不知要如何作答。
　　“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吴正道接着说道，“本门出了袁策这么个败类是我这个师父的失职…”
　　“是吗？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吴正道还未说完，一个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一个男子缓步走了进来。在他进来之后众豪杰不禁吃了一惊。不是因为认出这人的身份，而是这人身后站着的人——悬空。悬空与裘四并肩走在男子身后，而这男子正是龙瑄。
　　“不知吴门主可认识这柄剑？”
　　吴正道脸色一变，那把剑正是被人盗走的玲珑剑。这玲珑剑倒也不是什么难得的宝剑，但是它也有它的奇特之处。它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它的前一任主人，名唤玲珑。她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美人，但是在十几年前她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此刻这柄玲珑剑就握在这个男子手上。
　　“吴门主，不知你把她关在哪里了呢？”龙瑄冷然问道。
　　吴正道沉下脸，没有答话。
　　“这可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而她的儿子正站在你面前。”龙瑄说着，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恨意，“你觊觎她的美貌，想把她占为己有，所以用我父亲的性命来要挟她。没错，我父亲是魔教中人，他也被你囚禁了吧？”
　　龙瑄说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父亲就是被你们嵩山派的人围攻，才被你这奸人有机可趁。”
　　“哼，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吗？”吴正道冷笑。
　　“没有证据我便不会站在这里说这些话。”龙瑄也笑了，那淡淡的笑容里有着浓浓的嘲讽，“青丝、冬儿，出来吧。”
　　此话一落，两个穿着地应门衣服的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两人都长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两人齐齐从脸上撕下一层薄薄的皮来，看到那两张脸，吴正道忍不住一惊。那两人正是那一日到船上的魔教中人，正是他们跟他透露悬空是拿了真正的七枚玦的人。也正是如此他才急着抖出了悬空的事。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那么这个局一定是一个他没有注意过却十分高明的设的。然而现在才想明白会不会迟了？吴正道想到这里深深的皱起了眉。
　　“地应门的酒窖下面还有一个地下室，我想那里应该藏着什么。”叶语冬说道。
　　吴正道再度一怔，这个女人不是哑巴？是他太大意了，因为这两个人看起来实在不出色。他入局已久，要出来只怕不容易。
　　“另外吴门主在郊区有一套小别院，我想那里也很适合金屋藏娇。”古青丝笑道。
　　吴正道脸色变了几变，越来越阴沉。
　　“怎么样？不知道吴门主介不介意让我们搜搜这两个地方呢？”龙瑄说着，脸上泛着得意的笑容。
　　“吴正道，我当年做过的坏事你有哪一件没有参与？你急着杀我灭口不就是怕我将以前的事抖出来吗？你如果不出卖我，我当然也就不会抖你的时。可惜啊…你到底是不信任我。如果不是龙公子很久以前就来警告我，我只怕早已经被你害死了。”
　　“怎么？吃惊了吧？”叶语冬笑道，“还记得当日我们告诉你我们魔教的叛徒带着真的七枚玦去找悬空了吗？现在你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哼，原来你们一起来是想要老夫的命。”话说到这个份上，吴正道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的日子也该到头了。”龙瑄道，“在这江湖上你也风光了这么多年了，但有些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害了那么多人总有人回来找你报仇的。而我们正是那些来报仇的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纳命来吧。”
　　这些话说完后，龙瑄等人纷纷亮出了兵器。地应门的门徒惊骇不已的看着师父吴正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地应门的人听好了，你们师父做过的恶事倒也与你们无关，如果你们明智的话就不要插手，如果你们硬要助纣为虐的话就不要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龙瑄扬声说道。
　　地应门一些年幼的门徒听到这话纷纷丢下武器夺门而出。众武林豪杰见势立马站到了龙瑄等人身后。司徒一早就拉着公孙初云上了屋顶，他没有兴趣参与却很有兴趣看热闹。白秋索和今非昨也是趁机拉着风隐隐往外走去。风隐隐却从两人手中挣脱开来，拔出剑向着吴正道走去。
　　见风隐隐举剑走来，齐逸之立马拔剑迎了上去。
　　“齐公子，这事不关你的事，你闪开。”风隐隐不悦道。
　　“风姑娘，他是我的恩师，是他将身为孤儿的我抚养长大，这恩我不能不报。”齐逸之答道。
　　“那你就可以黑白不分？”裘四扬声道，举起金刀飞身到了风隐隐身前。
　　“小师父，我来帮你。”裘四又转头对风隐隐道。
　　“我去对付吴正道，你来拖着他，不准伤他。”风隐隐说着，飞身而起向着吴正道掠去。
　　“这人我来对付，你们谁也不要插手。”话落，剑影也落在了吴正道头上。
　　吴正道一惊，飞身闪过。
　　两人剑气相交，斗了起来。
　　水清清和战无忧赶到地应门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风隐隐使出各种剑法与吴正道比拼。
　　风隐隐剑术想来高超，但是她从未想取他人的性命，而这一次她却剑剑不留情，剑剑欲夺吴正道的性命。她思想的确简单，正因为简单所以对冷苍翼的仇人从不手软，他的仇她来帮他报。
　　在这里的人又不少是见过风隐隐剑法的，然而他们从未见过风隐隐使出这样的剑法。这样凌厉、绚烂，却仿佛带着死一般妖异的光芒。
　　剑法华丽、剑势却夺命。
　　这剑名叫“吟风”，它仿佛在风中吟唱，唱着一首肃杀的曲子。
　　势不可收，眼见那夺命的剑就要贯穿吴正道的胸膛，可那剑停了下来。不伤人必会伤己，因为撤剑撤得太急，内力反噬，风隐隐吐出了一口血来。
　　她要的是吴正道的命却不是齐逸之。她不会杀齐逸之，甚至不愿意伤他。看到他拦在吴正道身前，她只能撤剑。
　　她虽撤剑，可吴正道并没有。见风隐隐退了开来，吴正道一把推开齐逸之，举剑向她刺去。她已无力迎击，只好微微闭上了双眼。不是求死，而是相信站在这里这么多人总有人能来帮她。
　　她没有想错，总有人会来帮她的，但是她没有想到是谁。那个人她想了许多遍，无论在哪里、无论何时她想的都只有他。而此刻他站在她面前，为她挡下了这一剑。他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冷意，因为他看到她因为齐逸之撤剑，看到了她对另一个男人手下留情。
　　“羽哥哥。”她唤道。
　　冷苍翼十分不悦的回头看住她，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心中一软。他伸手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
　　“原来是你。”吴正道恨恨的看着冷苍翼，“原来这局是你设的。”
　　“是，正是我，我就是被你们三个害死的塞外第一帮帮主的儿子。你们不会不记得当年的事了吧？”
　　“你！你！怪不得，怪不得。真是天意啊，哈哈哈哈。”吴正道突然如痴如狂的笑了起来、
　　冷苍翼十分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将怀中的人搂紧了一分，然后愤愤的看了齐逸之一眼。
　　“无忧，杀了这师徒两。”冷苍翼冷声道。
　　“不要，羽哥哥不要伤害齐公子。”风隐隐急道。
　　此话一出更是激怒了冷苍翼，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战无忧说道:“无忧，杀了吴正道，废了齐逸之的武功。”
　　他冷冷的低头看了风隐隐一眼：“你若在反对，我就杀了他。”
　　风隐隐咬着唇，气鼓鼓的扭过头不再理冷苍翼。
　　“无忧，还不动手？”冷苍翼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懂事的战无忧立马拔出了剑。
　　“就凭你也想要我的命？”吴正道冷笑。
　　战无忧淡淡看了吴正道一眼，缓缓拔出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