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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见过绝望,见过心如死灰,也见过生不如死,可是今非昨却从来没有见过冷苍翼这样的反应。在得知风隐隐出事之后,冷苍翼面无表情,不是往常的冷傲而是一种完全的面无表情。
      今非昨有些不悦,他想看到冷苍翼脸上哪怕只有一丁点的难过。风隐隐是为了救他而落入江中,而自己却没有救得了她。除了无力,今非昨深觉愧疚。
      “是吴正道伤了她?”冷苍翼冷声问道。
      “是。”
      冷苍翼站了起来,冷峻的面庞上并没有露出一丁点伤感。他并不是不伤感,而是不相信。他无法相信风隐隐已经出事,就算她真的死了他也不会相信。
      “如果她死了,我会让你们和地应门一起为她陪葬。”冷苍翼举步离去了。
      看着冷苍翼离去的背影,今非昨长长叹了一口气——也许她没有死,只是这样的也许太渺茫了。
      望着洞庭湖风雨后平静的江面,冷苍翼只觉得心冷。对他这样一个冷傲的人来说,风隐隐是唯一一个温暖的存在。
      他不相信她会死,因为她不能死。

      再渺小的也许也是可能,在渺茫的可能也能成为事实,风隐隐当然没有死。她虽然落入江中,却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将自己绑在了一根浮木上,浮木顺着水流往下。
      清晨时,有渔夫看到浮在水面上的风隐隐便把她救了下来。渔夫见风隐隐伤得太重,便将风隐隐送到了镇上的富人家。那位富人人很好,二话不说就为风隐隐请来的大夫,还专门腾了间房给风隐隐,并且命人好好照顾她。两天过后,一直昏迷不醒的她终于醒了过来。
      “啊,姑娘,你终于醒了。”一睁眼,风隐隐就看见了一个青衣的妇人。只见那妇人对身边的青衣女子挥了挥手:“去,去吧老爷交过了,告诉他这位姑娘醒了。”
      “这里是?”风隐隐哑着声音问道。
      妇人笑了笑,为她端来了一杯水。
      风隐隐在妇人的帮助下起了身,急匆匆的喝光了那杯水才开口道谢。
      “这里是司徒府,是我们老爷救了你。”妇人笑答。
      风隐隐点点头,勉强站了起来。
      “哎哟,姑娘,你刚醒怎么能起身呢?”妇人嗔道,扶住风隐隐想让她躺下。
      “我…我有事要去龙爵门。”
      “不急,我们老爷正好和龙爵门门主相熟,回头让他带你去那儿。”
      “可是龙爵门不是…”
      “已经没事了,地应门的人已经走了。听说是一个女子舍身救了龙爵门,那位姑娘不会正好就是你吧?”妇人说着,带着颇为赞许和几分打量的眼光看住风隐隐。风隐隐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看样子你就是那位姑娘了。”
      “人已经醒了?”一个下巴长了胡渣却不是俊逸的男子举步走了进来。他有一双让人完全无法看透的氤氲的眼,而那双眼真是他身上最吸引人的部分。风隐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的眼,有些挪不开视线。
      他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出了笑容:“你觉得怎么样?身体哪里难受吗?”
      “我没事。”风隐隐简单的回答道,“我…我要去龙爵门。”
      “哦?难道你就是那个舍身救了龙爵门的人?”男人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风隐隐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那我就不能带你去龙爵门了。”男人笑着,伸出两根手指点住了风隐隐的穴道。
      风隐隐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我叫司徒一,你以后要跟着我。”叫司徒一的男人笑眯眯的说着,然后扭头看住了那位青衣妇人,“我要带这位姑娘去南阳,帮我去准备马车。”
      “是。”青衣妇人俯首说道,对司徒一十分恭敬。
      “如果龙爵门门主派人来找就告诉他我外出游玩去了,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曾经救下了这位姑娘。”
      “是。不过...老爷为什么要扣住这位姑娘?”
      “你不觉得她会很有意思吗?”司徒一笑了笑,“一个女子居然有气魄和地应门的斗,你不觉得她会很有意思吗?”
      见对方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瞧着自己,风隐隐只觉气恼,却又因为被点了穴道而无法发作,只好死死的瞪着对方。可那人却毫不在意的与她对视着,或者应该说那人乐在其中。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瞪着我,跟我一起去南阳也没什么不好啊。”
      风隐隐瞅着他,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她在担心,担心冷苍翼会为自己担心。现在看来江湖上的人应该都知道有她这么个人舍身救了龙爵门,如果被冷苍翼知道了他或许会以为自己死了,他要是以为自己死了…
      风隐隐不敢再想下去,泪水已经落了下来。她很少哭,现在却是因为着急。
      “你哭什么?我又不是不会放了你。”司徒一并没有心软。
      风隐隐睁着眼睛看着他,泪水不断的往外流。司徒一看着她的泪水心烦不已,干脆站起来离开了。

      龙爵门的事一结束,江湖乱了。
      有人抖出了少林寺的悬空大师做过的坏事——奸淫掳掠没有一样没有干过。从那以后悬空变成了江湖豪杰追杀的对象。过了没有多久又有传言说真正的七枚玦落到了悬空手里,于是不管是武林正道还是邪门歪道都忙着追杀悬空。不过悬空倒也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他一直没有被人找到。
      很少参与江湖事的天下第一庄在这个时候突然站了出来,不过他们的目标却是正的七枚玦,而第一庄派出了的人正是第一庄的第一人战无忧和三大美人之一的水清清。与此同时,地应门也派出了人手要捉拿悬空。地应门派出的人是吴正道的女儿吴映雪和得意门生袁策。
      接到消息说悬空曾出现开封,众武林豪杰纷纷赶到了开封。
      在开封的一家客栈内,众豪杰聚在了一起。看着客栈内来来往往的人,水清清只觉得心烦。风隐隐生死未卜,可庄主却还有管这些闲事,水清清气恼的想着。
      战无忧看着她那一脸哀愁,不禁叹了一口气。
      “喝茶。”他为她倒了一杯茶。
      水清清倒也不客气,端着茶一饮而尽。
      “这不是第一庄的水姑娘吗?”
      听见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水清清才十分不悦的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面熟却完全不熟的脸,水清清有些茫然。
      “在下地应门的袁策,与姑娘有过几面之缘。”袁策客气的说道。
      “哦,原来只有几面之缘,怪不得我不记得你是谁。”水清清心情不悦,语气自然也不会客气到哪儿去。
      袁策觉得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笑。
      “原来你们第一庄只有这样的修养。”吴映雪站出来说道。
      “怎么在哪儿都看见你?”水清清愈发不悦了,“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阴魂不散也比某人变成了鬼魂的好。”吴映雪冷笑。
      “你说什么?”水清清十分气恼,长鞭毫无预兆的往吴映雪脸上甩去。
      吴映雪失色。
      战无忧眼明手快,伸手截住了水清清的鞭。
      “战无忧!你滚开!”水清清怒道。
      “现在不宜惹事。”战无忧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是我的事,你滚开!”水清清用力从战无忧的手中拽出了鞭子,因为用力太过鞭子割伤了战无忧的手。
      水清清虽然觉得愧疚却更觉得气愤:“我今天就要要了这个女人的命。”
      “不可!”战无忧突然拔出了剑。
      水清清吃惊不小,看着战无忧不知如何是好。
      战无忧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剑:“今日不宜闹事,我们走吧。”
      水清清咬着唇不语,那眼神却似要将战无忧活剥了。
      “走吧。”战无忧突然牵起水清清的手,拉着她往客栈楼上走去。
      战无忧的体温从指尖传来,水清清余怒未消却也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她没有反抗,只是跟着战无忧往楼上走去。
      两人进了房,战无忧关起了门,又跑到窗前检查。
      见战无忧行事如此诡异,水清清只觉得好奇,其他的感情一扫而光。
      “你在做什么?”她问道。
      “等会儿。”战无忧关上窗后才走回了水清清身边。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下面我要说的事是庄主吩咐了可以告诉你的,只是你听完以后一切都要听我吩咐。”战无忧说道。
      “什么?什么都要听你吩咐?”水清清不悦。
      “你也可以选择不要知道这件事。”战无忧一脸无所谓。
      水清清一咬牙,愤愤道:“好好好,我都听你吩咐就是了。”
      “其实…悬空和吴正道是庄主的仇家。你仔细听着不要发出声音。”见水清清马上就有惊呼,战无忧一把捂住了水清清的嘴,“同时那两人也是我和先愁的仇家。他们两人再加上平戏龙是杀死我们父母的人。那时第一庄建在塞外,是庄主的父亲一手建立。我们的第一庄原本是马帮,为了生活安定,前任庄主建了第一庄。我父亲和先愁的父亲是前任庄主的左右手,而你们的父亲也是前任庄主的好帮手。那时候吴正道、平戏龙和悬空三人到塞外来找魔教的宝藏。他们在大漠迷了路被前任庄主救回了第一庄。前任庄主哪里知道这三个人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他们见第一庄内有着不输给魔教宝藏的金银财宝,便起了歹心。
      我父亲听到他们的计划被他们发现,所以被他们杀了。接着他们趁前任庄主不注意杀死了他,最可恶的就是悬空,他见前庄主夫人美貌动人便…
      先愁的父亲看到悬空对前庄主夫人施暴,便上前制止,却被随后而来的两个人杀死了。
      他们打算杀了第一庄所有的人然后拿走第一庄所有的金银财宝。前庄主夫人虽被□□却并没死,她趁着他们三个还在商量的时候跑到风隐隐的父亲那里将这件事告诉了风隐隐的父亲,然后自杀了。
      知道这件事以后,风伯伯立马召集了第一庄内的人让他们逃命。武功稍微高强的木伯伯带着尚且年幼的我们逃走了,而风伯伯、雷伯伯和水伯伯留下来帮庄主的父亲。
      他们根本不是那三个人的对手。风伯父拼尽全力也只救下了被前庄主藏起来的庄主和你爹,其他的人都被那三人杀了。
      后来,长辈们逃到了洛阳,然后再洛阳建立了现在的第一庄。
      这些事只有你和风隐隐不知道,因为家里的长辈们觉得你们两个没有必要扯进这桩仇怨中。而我们都是需要报仇的人,所以我们知道。现在告诉你是因为风隐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已经和吴正道交过手了。你们不可能像长辈们希望的那样置身事外。”
      “怎么可能不报仇!”水清清推开战无忧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大声说道。
      “要报仇,而且要让他们不得好死。”战无忧恨恨道。
      “哇,木头也知道恨啊。”水清清冷笑。
      战无忧皱了皱眉:“庄主已经有计划了,他要让悬空和吴正道自相残杀,互相抖出当年的事。”
      “所以呢?为什么不直接宰了他们?”
      “宰得了吗?连风隐隐都没有打得过吴正道,你认为我们打得过吗?”
      “隐隐她…我要为隐隐报…”
      “风隐隐不会有事的!”战无忧打断了一脸悲愁的水清清,“庄主相信她没事,我们也要相信!”
      水清清抹干刚刚落下泪水,重重的点了头:“我知道了,我相信她没事。”
      “很好。”战无忧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温柔的眼神。那眼神将水清清注视得面红耳赤。
      “现在你知道这件事了,以后都要听我的吩咐,免得坏事。”战无忧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知道了。”水清清有些无奈的应道。
      战无忧看着她噘起的唇,一脸无奈的神情以及一双微微闪着泪光的眼,不由得心神一动。
      “第一件事就是呆着别动、一句话也不要说。”战无忧说道。
      水清清愣愣的看着他,随即点了点头。
      看着张牙舞爪的水清清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温顺乖巧,战无忧再也忍不住了,俯身在她唇上印上了一吻。
      水清清惊得不敢动弹,脑中一片空白。战无忧又趁机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唇瓣,尽情享受着属于她的甜美。
      被吃尽豆腐的水清清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战无忧。
      “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水清清惊慌失措的指着战无忧,因为刚刚的事脸红心跳,话也说不清楚了。
      战无忧皱了皱眉,有些恼恨自己刚刚有些失控的所作所为。
      看着他那样的神情,水清清更为恼火:“你这混蛋!”
      说罢,她举起拳头就往战无忧身上砸。战无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盯住了她的脸。
      被他抓着,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水清清心跳不已。她应该很讨厌这根木头,她应该在第一时间给他两巴掌,她应该拒绝与他一起出庄,她应该已经将他碎尸万段很多次了,她应该…可是为什么她会被刚刚的吻弄得面红耳赤?为什么会被这样的眼神打动?又为什么一点也不讨厌与他相处?为什么会讨厌他帮木兮兮说话?为什么会不满他对自己态度冷淡?为什么唯独喜欢与他作对?
      这些至今为止她都有没有考虑过的问题齐齐涌入了她脑中。她为这些问题找出了很多答案,可又一个个推翻了,所有的答案变成了一个——原来她喜欢他。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他放开了手,她收回了手;她离开了,而他没有追。今夜,又将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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