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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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永远不可能只有一面。
迹部觉得，季天恩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虽然看起来让人很心疼，但是和平常那副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形象有了很大的区别，也是…
不能说是不错，但是起码更真实。
季天恩第二天照常很早爬起来，探出头向女仆小姐要了热水，开始一天的工作。
期间收到了邮件：“已经按您的计划准备卖出，八点您就瞧好吧。”
季天恩看着那封邮件，想起了部下的转述。
“小泽夫妇是挺难得的商人，信誉在同行里几乎是最好的。”
季天恩在回复中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暂缓”，看着屏幕，犹豫了很久，按着删除把字一个一个删掉。
“phoebe，你一点也不像公爵。”奥拉曾经在打马球的时候说：“你总是那么善良，本来可以８：０打败对手你偏偏要５：３，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领情。”
善良不是好事情么？季天恩看着越来越暗的屏幕，将那段录像存为草稿并且放在快捷键上。
季天恩坐在餐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薏米粥和各种补血的早餐，先是感谢了主人家的照顾，再着就是…感觉说不出的…
就是那种感觉了！大家都懂的！抓狂的作者说。
“你…还好？”迹部的早餐今天和季天恩一样清淡。
季天恩点点头，默默低下头开始往嘴里划粥喝。
“不用请假？”
“可以请假？”季天恩这次回答很迅速，抬起头有点眼巴巴地看着迹部。
迹部被季天恩小狗一样的眼神煞了一下，撇过头开始笑：“嗯，可以。本大爷可以让医生给你开一张病假证明。”
季天恩被迹部笑得有些恼，正色了一下：“那就谢谢景吾哥哥了。”
低下头继续喝粥的时候，季天恩欢快地想着有钱真好，过了许久发现，自己又恶俗了。
迹部看着季天恩很小心地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走上台阶的时候，很想说点什么，不过想想还是先给医生打了电话，简单说了句“身体不好”，再寻找季天恩的时候，只看到季天恩的裙子角闪进门里面，以及听到一声毫不犹豫的关门声。
“大概要再睡一会儿吧…”女仆小姐们的窃窃私语被迹部听到，大少爷眼光一斜，女仆小姐们噤声。
“天恩今天几点起来的？”
女仆小姐们惊了一下，过了几秒有一个回答道：“应该是…四点，四点的时候天恩小姐请我拿了一杯热水。”
该不会一直四点起来？迹部拿起外套走出门的时候在想季天恩的休息时间，好像怎么算也不够八小时。
这一天季天恩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除了吃午餐和下午茶，都捧着电脑在实时观察着大盘的走势还有…小泽家股票的情形。
无论是股票价格跳水也好，市场跟风也好，都是季天恩所能掌控的。
在邻近上午休市前的半小时，季天恩又发了邮件。
“在最低点将２０％给我买回来。”
对方回复很迅速。
“小姐，原来您玩的是多杀多？”
季天恩原本没想买回来，只是…小泽家的企业完全是个绩优股，搞垮了实在可惜。
这次…反正是个教训，别玩得太重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何况又不是她爸妈惹了自己…季天恩喝着红枣茶，对自己说，何况你可是低价买高价卖，赚了不少。
下午，感觉自己已经阴完了小泽家的季天恩于是把目光转向了其他的股票，找到不少出现金叉的股票，指示下属开始建仓。
茶里有蜂蜜，滋味甜而不腻，而且腹痛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季天恩的想家程度慢慢减淡下去，等到了下午，已经能在花园里的躺椅上心情不错地喝着下午茶。
“心情不错？”迹部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花园里看看季天恩的死活：“好很多了？”
“明天可以上学了。”季天恩心情的确不错，不过反观迹部似乎不是很高兴：“景吾哥哥，发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迹部让人搬了椅子放在桌子的另一边，很自然地坐下：“学校里面有些让本大爷很看不惯的事情。”
“原来学校里也会有人敢惹怒景吾哥哥。”季天恩呷了一口奶茶，神情有些像舔水的小猫：“我为他祈祷一下？”
“既然是惹怒本大爷你就不需要为他祈祷，本大爷是无缘无故发火的人么？”迹部从管家手里拿过红茶，神情有些倨傲：“还有…本大爷也要保护身边的人。”
季天恩看着迹部的脸有点像是在思考，最后说：“能被景吾哥哥保护的人，还真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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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恩的话发自内心，水水的眼睛笑起来很好看。迹部看着季天恩眼睛不自觉地眨啊眨，低头喝茶：“你这么看着本大爷，莫非又想起你父亲了？”
“诶？”季天恩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景吾哥哥真是神人。”
“……”迹部景吾有种莫名感：“原因？”
“真的要说么？”季天恩在迹部的眼光中仔细思索了一下：“我觉得…公爵和景吾哥哥很像，那股霸道的感觉，说实在的让人真的很安心。”
说到做到，不惜一切代价。
季天恩很满意自己的解释，继续自己的下午茶，在一边的迹部景吾眼神渐渐暗了下来，忽然问道：“那么…你自己呢？”
季天恩转过头看着迹部景吾，说：“我是我父亲的女儿。”
自然和他一样。
人生就像是一盒什锦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什么味儿，除非你开作弊器。
季天恩次日去学校的时候，稍微晚了些。
依旧是觉得虚弱，所以拿书包也好走路也好都慢了些。季天恩和迹部是同时下车的，但是等迹部走到教学楼回头一看，季天恩还在半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还在抬头看残落的樱花。
迹部有些疑惑，生长在高傲的梵卓家族，季天恩这种性格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听说当年梵卓公爵对付商场上的敌人除了用雷霆手段以外，只能让人用心狠手辣来形容，可季天恩…
我是我父亲的女儿。
“本大爷当然知道你是你父亲的女儿，你们俩长得很神似。”季天恩那骄傲的神情和语气一闪而过，迹部依旧看着季天恩慢慢得走：“只是性格…不是很像而已。”
季天恩虽然走得慢，但是依旧很早，路上遇到了平时都是第二的长太郎。
“季君！”长太郎从后面赶过来：“昨天你请假了，没事吧？”
季天恩摇摇头。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而已，每个月都成习惯了，当然没有事儿。
“那就太好了…”长太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配合着季天恩的步调一起漫步：“那个…季君，关于小泽…”
季天恩的耳朵刚刚支起来，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凤的名字。
如果没记错，季天恩和凤一起去看来人，果然是凤的那个搭档，二年级的学长，叫宍户亮的男生。
直率，没什么大脑，不过…很努力的一个人。季天恩是从他在球场上的拼命看出来的。
“啊，凤，没打扰你吧。”宍户在跑近之后看到季天恩，点头示意了一下直接问道：“今天早上不是休息么，陪我去打一场吧？”
凤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在前辈期待的目光下点了头：“前辈我先去放一下书…”
“我帮你放吧，凤君。”季天恩很善解人意地要求帮忙，看到凤想拒绝说：“我拿得动。”
这下连宍户都笑了：“你这女人还挺有意思。”
“谢谢前辈夸奖。”季天恩拿着凤的书包，欠欠身就走了。
“凤，回神了。”宍户带着了然的眼神：“你这样也太直白了吧，眼神都已经能把人望穿了。”
凤小朋友闹了个大红脸：“前辈，我没…”
“真是春天来了，你居然也开始恋爱了…喂，需不需要我教你什么？”
“前辈…前辈还是先把自己的经验实践了吧。”
“喂你说什么！”
“前辈对不起…”
教安全知识的老师说过，如果有东西从天而降来不及躲，不要犹豫直接双手抱头尽全力往一边倒。
可是季天恩手里有两个书包，其中一个还是凤的。
受人之托，必须要把别人的东西管好。不管是东西还是钱。
于是季天恩抱着书包转了个身，装着一大桶水的铁皮水桶就直接砸在季天恩的背上。
坐在位子上的几个豪门派的女生在一旁稀稀落落鼓起了掌。
“小泽，计算得真准。”
“砸得漂亮。”
“啊呀，看上去会好痛呢。”
季天恩面无表情地将水桶放正挪到一边去，把滴着水的头发撩到背后，看了看两个书包有没有进水。
还好没有，冰帝书包的质量不错，似乎是防水的。
季天恩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位子边，将凤和自己的书包挂在一边，然后抽出手帕和餐巾纸，走了出去。
临到门口的时候，季天恩回过头。
“好好享受，最后的六个小时。”
手里按下发送邮件的快捷键，一刹那间快意无比。
用一个手帕和一包餐巾纸擦干自己的身体，还是在学校，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办到。
何况是在离上课只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
不过幸好，季天恩那里还有一套没带回去的校服可以穿，可是…
储物柜是空的。
季天恩将储物柜的门狠狠一甩，发出一声巨大的“嘭”。
此时此刻教学楼依旧没有多少人，摔门的声音在空旷的储物间回荡了好几声。
“哟，季君～”此刻身后的声音讽刺意味浓重：“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这么粗鲁，这可是学校的东西啊？是不是啊～”
季天恩刚想说什么，想想还是忍了，准备自己先搞好这副狼狈相，没想到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那么你们就给本大爷讲讲看，天恩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季天恩没有回头，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
来得真是时候。
迹部来一年级教学楼，主要是要找凤说些事情。
不过他本不需要亲自来找凤，或许…是因为还可以顺便看看季天恩。
昨天季天恩请假，凤在联系之后找到自己说了一下季天恩在班级里面似乎和同学们的相处有问题，迹部想季天恩在英国待了很久初来日本可能还不习惯，而且季天恩自己也不是那种会被欺负的类型，而且在昨天下午和季天恩说了一会儿话也就放心了点。
没想到…迹部心里还是要承认自己忘记了凤说的坏情况要把危害程度翻倍重新看待。
走过去将季天恩的肩膀对准自己，迹部看到的是基本上全湿了的头发和衣服，发丝和衣服的袖口裙子角还在滴水。
还有已经面瘫了的脸。
不再笑了的季天恩说真的和手冢有种奇妙的相似感，迹部看着很不舒服，而且季天恩这种狼狈的样子，真的让迹部油然而生一种想要亲手教训女人的冲动。
“别让本大爷在冰帝再看见你们。”迹部带着季天恩走了出去，一路上水一直在滴下，让迹部有种季天恩在哭的错觉：“不要难过。”
“我已经不难过了，景吾哥哥。”季天恩的语气很平缓：“只是难过，没有用的。”
迹部把季天恩带到了正选用的休息室里找到干净的毛巾交给季天恩，还有吹风机：“快点把自己弄干，不要感冒。”
季天恩默默收好，等迹部走了出去之后，把头发和衣服一点点吹干。
在寄宿学校住久了，季天恩和罗丁的同学们都学会了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头发吹干，而衣服…还是费了点时间。
出去的时候，季天恩已经平静了不少。把毛巾和吹风机放好，季天恩看到迹部正在打电话，看到季天恩，迹部站了起来摸摸季天恩的头发，表示还算满意，不过看着季天恩明显还有点水分衬衫，大爷别过了头。
沾了水的衬衫有点透明…季天恩自己看了一下，情形还好刚才学校里没人，否则就要被展览了。
一件西装外套被迹部披在了季天恩身上，让季天恩在一瞬间暖和不少，这个时候，季天恩听到的是。
“校长，这种完全没有道德操守的学生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留在冰帝里败坏校风，请您一定仔细考量，麻烦您了。”
他在向校长施压？
迹部结束通话之后，看着依旧没表情的季天恩，缓了语气：“我送你去教室。”
季天恩摇摇头：“已经够麻烦景吾哥哥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迹部还是坚持送季天恩到高一教学楼的楼下，看着季天恩一步一步上了楼，这才走了回去。
季天恩走进教室的时候，凤已经坐在了座位上，看到季天恩身上的男生外套脸色有些奇怪，等季天恩走近了之后马上分辨出了衣服上的味道。
那是迹部喜欢用的古龙水。
日吉也是闻出来了的人，看着季天恩的眼神有些凌厉。
而季天恩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坐在前面看着书，等着长太郎终于撑不住了上前询问。
“季君，小泽她们…”
季天恩抬眼看到前面的座位空了好几个，笑着说：“她们不会回来了。”
答非所问让凤有些没头没脑，不过季天恩也没在意，埋头于书本准备下面一节功课。
下午，学校告示栏准时贴出四张处分。
小泽一行记大过处分，勒令在家反省一周，一周后交一万字检讨在学校周总结上公开检讨。
季天恩看着处分，拎着书包，看了一会儿，最后用手机拍了下来。
有的时候，强权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教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