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小》yutou

18、第七节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最亲爱的你，像是梦中的风景
　　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高晓松《青春无悔》

　　高二下学期一开学就要摸底考试。谁都知道其实是为了文理分科，好给老师一个参照。
　　6月初会考完就要按照文理分科正式重新组班上课，虽然还有三个月，但分科已经被提上了日程。班里已经有不少人在讨论分班的事情。
　　舒畅看着摸底考试的成绩，还是老样子，第二名，没有特别好的，也没有特别差。平均。这样反而拿不定主意，似乎读文读理都能读下去，没太大区别。
　　秦朗是早定了读理科，虽然他的作文一向是年级的范文，外语也过了专科三级。语文老师和外语老师都极力鼓励他学文，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
　　早认准目标就不用这么犹豫了，舒畅家分两派，妈妈希望她学外语，爸爸希望她读理。但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舒畅自己手上。
　　还为分科的事烦？秦朗一眼就看出了舒畅的迟疑。
　　是啊，不知道学文学理，舒畅是真的不知道，她没有特别感兴趣的科目。
　　女孩子还是学文吧，秦朗觉得舒畅适合学外语。你妈不是想你学外语专业？
　　我家随我选，我外语还没你好呢。舒畅半开玩笑，你外语这么好，不学专业才可惜呢。
　　可惜我早就心许清华了。秦朗初中开始就以清华为目标。
　　是呀，干吗要选土木？舒畅知道清华的土木系是全国有名的，但她想象不到学出来做什么。
　　梁思成你知道撒。秦朗是很佩服他的。
　　知道啊，才女林徽因的丈夫。舒畅受秦朗的影响，初中还去借过林徽因的诗集来看。
　　女生就会想这个。秦朗笑笑。
　　难道你不喜欢林徽因？舒畅可是很喜欢她的。
　　两回事情啊。秦朗看着窗外，再说，我也不想做第二个梁思成，我只要做好秦朗就可以了。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舒畅会心接道。

　　徐蔚瑶生日这天可真是发了，除了同桌陈瑜送她的芭比娃娃（陈瑜的爱好之一是收集芭比娃娃），秦朗送她的《纳兰词笺注》，还有微风送来的小礼物，什么护腕啊大头贴挂饰啊装着流沙的幸运瓶啊。差点没把徐蔚瑶吓一跳。
　　我又没说生日这天开庆生大会，怎么有这么多礼物。徐蔚瑶惊讶完就开始发愁了。
　　你出名了撒。陈瑜早想到这天会来了。
　　那也不能平白无故收礼物啊，还不知道是谁送的，署名都是微风。徐蔚瑶寻思着要怎么处理礼物。
　　收下拉，这有什么好烦恼的。陈瑜想想，不如以后再答谢你的微风了。
　　什么啊，还真当偶像了。徐蔚瑶一头黑线。
　　不过她们怎么知道我生日啊，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的啊！徐蔚瑶有点奇怪。
　　看学生证不就知道了！小白！陈瑜觉得这很简单。
　　那她们怎么能看到我的学生证呢？徐蔚瑶还是觉得奇怪。
　　开学注册时候就有机会看拉。陈瑜简直无语了。
　　我就说了。徐蔚瑶恍然大悟。
　　虽然大了一岁，还是那么白啊！陈瑜本来还想说点祝贺的话，现在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在老婆面前偶永远是那么白的，有这么兰心蕙质的老婆，我这个老公白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啊！徐蔚瑶虚心认错。
　　又来了。我看我们班最肉麻最油嘴滑舌的就是你！陈瑜搬出一顶高帽子给徐蔚瑶戴。
　　那是，不然班花怎么能成为我老婆捏！徐蔚瑶神气得很。
　　韦小宝都要叫你师傅了。陈瑜无可奈何。

　　记者站采风？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记者站的集体活动呢。徐蔚瑶兴奋地来了一拳。
　　去西街，不需要这么激动吧。秦朗一闪。
　　西街？就是很多外国人在那开店的步行街？徐蔚瑶小学的时候常去那，还和几个老外照了当时很少见的即拍即洗的数码相片。
　　是啊，这次做西街的专题。每个人都要交一篇稿子，字数不要太长，不超过800哦！秦朗特地强调了最后那句话。
　　知道，我不会多写的。徐蔚瑶想了下，那谁拍照？
　　有相机的都可以拍。秦朗没说拍照的主力的是自己。择优录用。
　　这样啊，那我也可以试试了。徐蔚瑶小学就开始用傻瓜相机在家里拍照了，不过那是拍着好玩的，谈不上有什么水平。
　　当然可以，不过稿子照交不误哦！秦朗是想说你可别偷懒。
　　知道了，写稿子还不是小菜一碟！徐蔚瑶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这个学期的第一次采风，记者站基本人都到齐了，除了一个生病打吊针的和一个学校补课的。
　　男生女生加起来也有快三十个人了。
　　大多数人徐蔚瑶都叫不上名字，或者说名字和脸对不上号，只是见了面有点印象。
　　西街在城南，要转一趟车。
　　一路上大家都很兴奋，有说有笑的，感觉和春游差不多。
　　出发的时候秦朗再三强调，到西街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一个小时以后在步行街入口的招牌石碑下集合。
　　一到西街，大家就按照事先的分组，几个几个四下散开了。
　　秦朗和徐蔚瑶自然是一组的，这组还有两个中专生。
　　徐蔚瑶读六年级以后就没再来过西街。差点不认得路了，不过两三年时间，以前是条很小的街，人不多，店铺也是三三两两的几家。现在俨然是繁华的商业街了，各样风格的精美小店目不暇接。
　　难怪秦朗要来这里采风，不来还真不知道西街变化这么大，还是G城人呢。这么孤陋寡闻。徐蔚瑶汗颜。
　　不光看哦，秦朗提醒徐蔚瑶，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知道拉。徐蔚瑶发现自己这样子是有点失态。
　　你的相机？徐蔚瑶一眼就看出秦朗用的是变焦数码相机。
　　怎么？秦朗不以为意。
　　没什么，徐蔚瑶都不好意思把自己那个傻瓜相机拿出来了。有钱人啊。
　　你没带相机？秦朗反问道。
　　带了，没你的那么高级。徐蔚瑶还是拿出来了。
　　很适合你啊。秦朗笑笑。
　　什么意思？徐蔚瑶知道自己摄影水平不高。
　　这样的相机操作起来很简单，适合像你这样的人用。秦朗又解释了一遍。
　　还不是一样。徐蔚瑶白了秦朗一眼，直接说我是小白傻瓜不就得了。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秦朗钻空子。
　　有其弟必有其兄，你也没好多少！徐蔚瑶这下又不白了。

　　怎么她们两个还不来？秦朗都有些急了。不是说好一个小时以后在入口集合的。现在就差那两个女生了。
　　真没时间观念，徐蔚瑶暗想，大家都等了20分钟了，按朱老师的算法，一个人20分钟，这有二十多人就浪费了好几个小时呢！
　　她们不会是迷路了吧？有人小声嘀咕。
　　迷路了不会扩我？秦朗出发的时候特地再说了一次自己的扩机号码。
　　也是，有事的话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徐蔚瑶看着秦朗。
　　大家都看着秦朗。
　　就这么空等？秦朗估计迷路的可能性不大，大家都是本地人，西街以前都来过。那就是有什么事情了。
　　西街看起来不长，但是走起来一个下午都不够用，要边走边看，如果还打算买东西或者吃小吃的话，一天都可以在里面不出来。
　　报警吧！有男生提议。
　　一阵大笑。
　　这么大的人还会走丢？除非是碰上人贩子了。徐蔚瑶咕哝着。
　　该不会是碰到色狼了吧？女生就是想象力丰富。
　　又是一阵暴笑。
　　半个小时了，秦朗看看表。着急，担心，他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她们回来了，好像还有两个老外，徐蔚瑶眼尖，先喊了出来。
　　走近一看，果然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们碰到一对年轻的老外情侣，就聊了起来，一聊就聊过头了。
　　秦朗无语了，女生啊！
　　两个老外好心帮她们说情，秦朗英语最好，谈了一会儿，终于阴转晴了。
　　以秦朗的性格才不会这样罢休呢。徐蔚瑶很清楚。
　　果然在回去的车上秦朗就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次交稿子的时候再宣布惩罚！
　　又开一言堂了。徐蔚瑶撇撇嘴。
　　你打算怎么罚她们？徐蔚瑶悄悄问秦朗。
　　对她们来说也许是好事呢。保密。秦朗卖了个关子。
　　谁稀罕知道呢。徐蔚瑶转过头去不理秦朗。

　　这就是西街采风的照片？舒畅看着桌上的文件袋。
　　是啊，大家一起拍的，秦朗解释道。
　　我就说，你一个人拍这么多。舒畅一张一张看起来。
　　有一半是我拍的，你看背面，都写了名字的。秦朗提醒着。
　　西街变化好大，拍起来这么漂亮，我都没发现。舒畅也有好几年没去西街了。
　　还说呢，怎么都这么大惊小怪的。秦朗已经听过好几个人感慨了。
　　看来我应该去看看，不然就不敢说自己是G城人了。舒畅继续看照片。
　　不要迷路了啊，秦朗想起那两个被以为迷路了的女生。
　　我又不是路痴良牙！舒畅的方向感没秦朗好。每次搞活动出去买东西都跟秦朗混，秦朗每次都和她比画，哪路车，经过哪些地点，她每次都是左耳进右而出，当时记得，过后就忘。于是有了外号，良妹妹。就是良牙的妹妹的意思。
　　你比他好一点，知道打的。秦朗开玩笑道。
　　不能和你比，你都可以当半个司机了。舒畅看完照片。我决定学文了。
　　决定了？秦朗并不惊讶。
　　是啊，学外语专业，目标北外英语系。舒畅考虑了很久。
　　不错不错，未来的北外系花。秦朗开玩笑道。
　　北外那么多美女，你要是去北外，倒可以算校草了。舒畅知道北外美女如云。
　　可惜我考的清华是和尚庙啊，顶多算根狗尾巴草了。秦朗自嘲。
　　又是狗尾巴草，你很喜欢么？舒畅觉得狗尾巴草很平常。
　　我们班应该算是理科班了。秦朗转了话题。
　　是啊，我学文就要转班了，舒畅有点不舍。
　　不舍得？秦朗看出来了。
　　不舍得也要舍得啊，舒畅决定了不能后悔。
　　换了我也舍不得。秦朗知道这个班有一半是相处了五年的同学。
　　你学理不用转班，多好。舒畅还是很羡慕秦朗的。
　　是啊，这么快就要面对高考了。一分科就要开始高考倒计时了。秦朗不敢想象。
　　你怕什么，你可是未来的状元啊，等着你三连冠呢。舒畅对秦朗很有信心。
　　不是怕，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秦朗欠欠身。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
　　十七岁都没有，装什么老。我都满了十七呢。舒畅好笑。
　　是是，小弟遵命！秦朗做了个揖。
　　以后分了班，这样的日子就只能回忆了。舒畅心里微酸。
　　舍不得也要舍得，放不下也要放下。

作者有话说

　　天气实在太热,37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