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一直在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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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痛苦，同样的美好，都同样的令人措手不及。
皇城之中风雨倾，海棠坐在窗边，等归海一刀开口。
她之前看到归海一刀留于街角青砖上的‘地’字印记，便来到以前一直会和的地点，与其联系，归海一刀看她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风雨，眼神飘忽不定。
最近这雨一场连着一场，真是下的太多了。
海棠这才有些着急，一刀找她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可海棠的的确确有事需要找归海一刀。
她说“一刀，师父之前接到线报，太子太师李之初，前些日子会见了新任宝钞提举司的官员，你猜是谁。”
归海一刀摩挲着手中的刀，借着窗外霹雳而过的惊雷，说了句“林兆坤夫人的弟弟，兵部尚书宋怀征。”
海棠愣了一下，又听归海一刀说“我今日去宝钞提举司，宋大人还想请我赴明日之宴，说是毕竟有同门之谊，他还想请我叙叙旧。”
他今日好不容易强自调息完毕，前去宝钞提举司，却没想到，新上任的宋怀征宋大人，对他拱手道“好久不见，一刀兄。”
归海一刀说“宋大人，在下与大人素昧平生，大人何出此言。”
宋怀征眉眼间闪出几分戾气，他说“一连之内，连杀七人，习得霸刀，一刀大侠，果然好本事。”
归海一刀看着那人缓缓走近自己面前，低声说“一刀大侠，论辈分也许我该喊你一声师兄，可如今霸刀死了，你说，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师兄。”
说完又退后三步，宋怀征已换上一副笑颜，他说“久闻一刀大侠，气概无比，本官于明日设宴聚贤楼，到时，还希望一刀大侠大驾光临。”
归海一刀说的轻描淡写，连伤势复发之事也未再提。
前因后果听到此处，海棠一阵错愕。
“赴宴，赴什么宴，霸刀一百二十八弟子只剩你一人，你哪还来的什么同门。”
归海一刀却是看着她，笑了笑，只说了句“因为他根本不是霸刀一百二十八弟子之一，他是霸刀的儿子。”
霸刀，收弟子一百二十八人，两两对杀，惟剩最后一人，才有领悟霸刀的资格。
归海一刀是从炼狱火海里走出的修罗，在他的刀下，多半是死人。
海棠顿时跳了起来，她简直是有些惊恐的说“你不能去，这算是什么鬼宴，你去了，万一出了事…”话才说一半，她便神色一滞，住了口，无力的坐了下去，眉眼里带着点绝望和祈求，她想说，一刀你不要去好不好，可她知道，除非眼前这男子不在是归海一刀，不再是‘地’字密探，否则，自己又有什么样的立场拦住他。
归海一刀的脸色有些苍白，可眼神却是越发的清亮，他看着酒馆内明丽的灯火，斑斓了夜色。
说了句“我必须去，海棠，所有事情都必须要有了断。”
海棠握紧手中的杯子，近乎有些颤抖的说了句“那我问你，霸刀被你断去一臂，之后又如何，你说宋怀征是林兆坤夫人的弟弟，可我从没听说霸刀是有个女儿的。”
林夫人是宋怀征的姐姐，这简直是笑话，除非他们一开始就不是姐弟。
海棠想到这里，更是一身冷汗。
归海一刀站起身，说“霸刀死了，一个刀客爱刀成痴，如果再无法举刀，也许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霸刀的确没有女儿，所以这林夫人本就和宋怀征关系不简单，可这等事情，若无证据，又怎能说明。”
说完，他便向屋外走去，走进一天风雨里。
海棠想要飞鸽传书通知神侯，通知段天崖，可师父，师兄，必会顾全大局让一刀去赴宴，况且这是一刀的决定，谁又能改变。
这世上最无力的谎言，便是自欺欺人
归海一刀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什么魔，否则此刻，他又怎么会回御史府，又怎么会再次出现在宁采臣面前。
雨后的夜色太过迷蒙，他却就像一个梦，突然出现在宁采臣面前。
宁采臣决定留下这个梦，他拉住归海一刀的手，将他拉进屋，那一直万分骄傲的人却没有挣扎，甚至任由宁采臣拥入怀里。
风雨吹得屋中灯火摇摇晃晃，下一瞬间就好似要熄灭。
归海一刀听到宁采臣用故意镇定的语调和自己说“我一直在等你。”
归海一刀觉得自己很冷静，就好像从没这么冷静过，身上很湿，很冷，可他的笑却更冷，他说“春花秋月彩笺飞，红烛犹等良人回，宁大人有佳人在侧，又哪有心思关心他人寒暖。”
宁采臣抬头看他眼中情绪，却是轻笑“你是说清瑶吗，你知道她了，归海一刀，难道你不知道，相爱永远只是两个人的事。”
归海一刀脸色一变，声音有些不稳，他说“你凭什么妄自断言我的情感。”
宁采臣眼神无限柔软，他说“我不是在断言你的情感，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归海一刀任由那人抱着自己，听到那人在自己耳边的低语，归海一刀，你总是不够真诚，我都说到这份上，太吃亏了，你该怎么还我。
有一阵雨就这样打进屋内，陡然灌入的风，熄灭一室灯火。
宁采臣刚要去将灯重新点上，却听见那人的声音浮在一室幽暗之内。
“宁采臣，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也许你只有这次机会。”
黑暗中，归海一刀觉得刚才的话，都不像是自己说的，他辨认着眼前一袭白衣的宁采臣缓缓转身，有凉凉的指搭在自己脸上，肩上，他微阖了眼迎上去。
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两人都呼吸相贴，唇齿相依，汲取彼此的温度。
湿冷的衣物被一点点解开，覆上一层层温暖。
归海一刀突然间有些绝望，宁采臣，也许我真的只能给你这一次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一直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