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巳镇》河边看柳

1、第 1 章

　　余柯真的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男子。
　　在东巳镇上，余柯和许路一起出现在年间破旧的酒楼上的时候，水文就意识到了余柯的美貌。正因为如此，水文只是冷冷地看了余柯一眼，就搬了条凳子给许路，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边，听大师兄龙小芝给他们讲本派的门规。
　　师父已经死了。
　　两个月前，师徒五人一起来到偏僻的东巳镇，寻找一部失传很久的武功秘籍。那天晚上，他们刚到东巳镇就住在这间破旧不堪的酒楼里。师父告诉四个徒弟说：“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我们，但是很快就会有别的人知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本武功秘籍，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站在师父旁边的大师姐风灵担心地问：“武林盟主沈正就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别的人吗？”大师兄龙小芝胸有成竹地说：“他没有理由再去告诉别的认了。放眼整个江湖，有谁还把那个无能的沈正放在眼里？也就只有师父才对他一如既往地恭敬！”龙小芝说到这里，微微地表示出了一些不满。二师兄赵剑，突然间大笑起来，指着龙小芝和师父说：“你们吧！师父又不是对沈正心服口服！哈哈．．．．．．”
　　赵剑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听到他这样不知死活的大笑声。师父皱了皱眉头，风灵赶紧给赵剑试了个颜色，说：“二师兄！”赵剑赶紧收住笑，还向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水文办了个鬼脸。师父清了清嗓门，继续说：“明天早上，我们兵分五路，寻找秘笈。记住，从明天早上开始，我们五个人就要装着互不认识。每天晚上，我们在这里碰头。”风灵问：“酒楼的掌柜的会保密吗？”师父淡淡地说：“放心，那是我们的人。”然后转向水文说：“文儿，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水文道：“文儿一切听师叔的吩咐。”师父叹了口气，说：“你师父临终的时候把你交给我，我总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好向你师父交代了。”水文说：“生死有命，这些日子，师叔对文儿的照顾，已经让文儿感恩戴德了。就算为师叔死，文儿也无怨无悔！”师父叹了口气，站起来走了。
　　第二天早上，师父就死在房间里了。
　　酒楼的小二拖出去埋的时候，刚好经过水文的门口。店小二若无其事地跟水文打了个招呼：“客官，昨晚睡得好吗？”水文点了点头。小二停下来，歇了歇，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水文。水文疑惑地接了过来。店小二指了指尸体说：“他曾经交代过，如果他死了，就把这个锦囊交给这个房间的房客。”说完拖着尸体又走了。
　　尽管少了一个人，这个房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气氛。锦囊已经被打开，放在那张破旧的木桌上。赵剑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一手托腮。坐在桌边的龙小芝恼火地说：“赵剑你能不能别晃来晃去的，你这样晃，能晃出什么出来吗？”赵剑瞟了龙小芝一眼，神秘地笑道：“这是我思考问题的方式。”风灵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师父都死了！你们还在这儿，也不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水文冷冷地道：“下一步，按锦囊所说，等待余柯和许路的到来。”风灵冷笑道：“你说得倒轻巧，我们怎么知道这个锦囊真的就是师父的，我们都不知道师父是被谁杀的．．．．．．”说到说到这里，风灵有点哽咽了。赵剑似笑非笑地对风灵说：“还是你对师父有感情啊！”水文瞟了赵剑一眼，淡淡地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时，龙小芝的声音飘了过来：“我认为，我们下一步应该做的，是立即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赵剑抿了抿嘴唇说：“是应该这样。要不然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如芒在背啊！”水文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们必须按照锦囊所说的，原地不动，等！”三个人愣了一下。龙小芝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水文面前，问：“等？我们等谁？等凶手的同谋吗？”水文冷冷地说：“为什么不能是凶手的同谋？”赵剑赶紧走过来，急切地问：“小文！你该不会真是．．．．．．”水文猛地抬起头，咄咄逼人地望着赵剑，说：“是什么？是杀害你师父的凶手？”说完用眼睛瞟了一圈，说：“就算是凶手的同谋，我们也得等！谁要是敢违背锦囊的指示，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拔出了剑。赵剑赶紧说：“别生气，别生气，咱有话好好说嘛！”风灵望着龙小芝说：“那么我们就等两天。两天之内，如果没有人来，大家再商量。”
　　东巳镇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小桥流水，树影流动。
　　余柯和许路接到号令，来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许路不无豪情地对余柯说：“听说，东巳镇盛产美酒，这一趟，我不醉不归，哈哈．．．．．．”余柯淡淡一笑。许路拍了拍余柯，说：“我说美男子，你就不打算在这美女云集的地方弄出个风流艳史？”余柯仍然是淡淡一笑。许路突然指着前方，说：“你看，说谁谁来。前面的那个小妞可是不错啊！”说着追了上去。年轻女子一转身，竟然是风灵。
　　许路上下打量了一下风灵。风灵恶狠狠地说：“你谁啊？”许路笑呵呵地说：“向姑娘打听个事情。”风灵皱着眉头说：“什么事情？”许路一指走上来的余柯，说：“姑娘觉得余公子如何啊？”风灵瞪了他们一下，骂了一句：“疯子！”转身欲走。余柯淡淡的声音传来：“风灵姑娘。”风灵站住了。
　　余柯在江湖上以美貌著称，但很少有人知道，余柯也具备惊人的记忆力，尤其容易记住女人的容颜，尤其尤其是漂亮女人。当年风灵扮作青楼女子，搜集信息，恰巧当时余柯在那里喝花酒，风灵以为余柯就是千千万万的薄情的男子一样，余柯却一下子就记住了这张漂亮的面孔。
　　林间小屋。
　　许路打量了一下房间，笑着对余柯说：“这个地方不错，你在这里过了多少风流快活的日子啊？哈哈．．．．．．”说完走向被点了穴道的风灵，面目表情地盯了很久，然后转向余柯说：“我们抓她有用吗？”余柯淡淡地说：“顺手之劳，何必不抓呢？”风灵的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在那儿呜呜地叫。许路走到风灵面前，一把拿掉堵嘴的东西，扔在地上。风灵气急败坏地问：“你们抓我到这里干嘛？”许路示意她不要讲话。余柯淡淡地笑道：“应该杀了她。”许路立刻反对：“这样会打草惊蛇。”余柯没有说话，突然手底金光一闪，同时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两枚暗器同时落地。余柯道：“她并不算女人中的极品。”许路笑道：“林青儿也不是。”余柯脸色一变，甩手而出。
　　风灵冷冷地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许路笑道：“我不喜欢为难女人。”说着手开始在风灵身上移动，突然一点，解开了风灵的穴道。
　　风灵带着许路来到酒楼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坐在那里了。龙小芝盯着许路，许路笑着走到龙小芝面前，说：“我又不是什么漂亮女人，要看那么久吗？”龙小芝脸色一变。赵剑拍着巴掌走到许路满前，高声道：“有个性！我喜欢！”许路仰着头，瞧着赵剑，笑道：“哦！可是我不喜欢你。”赵剑一愣，继而大笑起来，许路也跟着大笑起来。水文面无表情地问：“余柯呢？”许路把目光转向水文，过了一会儿，才说：“林青儿！好久不见啊！”水文仍然是永不变调的声音：“你认错人了。”许路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世间竟然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不过也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啊！余柯会来的，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不能杀了他。”赵剑哈哈笑道：“东巳镇的武功秘笈，谁都想得到。不过在找到之前，我们还是不会像余柯那样先自相残杀的。”
　　余柯推门而入，淡淡地说：“如果我不想死，没有人能杀得了我。”说完，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水文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从身上掏出那个锦囊，放在桌子上，余柯望了望锦囊，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龙小芝，说：“锦囊是一样的，人就是对的。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行动吧。风灵和许路一组，余柯和水文一组，我和赵剑一组，每天晚上我们在这里集合。”许路走过来，笑呵呵地拍着龙小芝的肩膀，说：“龙大侠真是懂我的心啊！”龙小芝没有搭理他。转而向水文，说：“余柯出来，有些事情不大清楚，你给他说清楚。”水文点了点头。
　　有一日的聚会。
　　水文说：“东巳镇有陌生人进入。”余柯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水文。余柯当然知道东巳镇有陌生人进入，因为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熟记了东巳镇上所有的面孔，他没有料到，水文也可以做到。其实他错了，水文并没有那么惊人的记忆力，水文只是有超常的观察力，她只要观察余柯看人的反应，就可以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东巳镇的陌生人，尽管，余柯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许路脸色一变，没有说话。龙小芝思考了一下，说：“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加快我们寻找秘笈的速度，我认为，我们最好在三日之内找到它。”赵剑惊诧道：“什么？三日？你有没有弄错？我们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在三日之内找到？”风灵一撇嘴说：“沈正果然不能保守秘密。”许路在桌边坐下，低低地问：“我们找那个秘笈，到底有什么用？”风灵一下子说出来：“当然是为了光大我们的门派了。”许路望着余柯，笑道：“那我们来凑什么热闹？”余柯淡淡地说道：“我要得到秘笈。”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赵剑盯着余柯看了一眼，突然大笑起来，说：“可惜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秘笈！之所以让你和水文一起行动，就因为你只能去协助她。”水文站起来，走过赵剑的身边，说：“可惜，我也找不到。”说完就走了出去。
　　许路笑着问赵剑：“那我跟凤姑娘两人，是谁协助谁啊？”赵剑笑道：“你们不是刚好夫唱妇随吗？”风灵没有吱声。龙小芝走过来拍拍赵剑，说：“这个玩笑开得一点都不高明啊！”说完就走了，赵剑也跟了出去。
　　风灵望着许路说：“你打算怎么办？”许路笑道：“不怎么办，找不到秘笈，我就继续浪迹江湖，过我的逍遥快活的日子。”风灵苦笑道：“你倒是可以去过风流快活的日子，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样选择。”许路站起来走到风灵面前，握着风灵的手说：“你也可以这样选择。你可以跟我走，到天涯海角去，去过像风一样的日子。”风灵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说：“你说得倒是简单，可是我走了，武功秘笈怎么办？”许路惊讶地看着风灵，说：“武功秘笈跟你有什么关系？即使你们找到武功秘笈，最大的受益者是龙小芝，你们的未来的掌门人，而不是你这个可有可无的小师妹，你懂吗？你为什么不能放下这一切，跟我走呢？”风灵冷冷地盯着许路，道：“跟你走？你既然要走，为什么当时要来？你就一点也不想得到武功秘笈吗？”许路愣了一下，笑道：“为什么不想得到？但是既然得不到，那我就不必要再去想了……”风灵突然妩媚地笑道：“谁说你得不到？你可以得到。”许路死死地盯住风灵，接着笑道：“得到又怎么样？如果你现在可以放下一切，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灵儿，我们走吧。”风灵道：“你不爱我，我不能跟你走。”许路伤神地看着风灵，突然大笑道：“是啊！我许路注定就是孤独终身啊！好啊，好啊！”说着走出了房间。
　　余柯站在门口，定定地瞧着许路，说：“你不能走。”许路拨开余柯，继续走出去，余柯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许路慢慢地转过身来，轻轻地拿掉余柯的剑，笑道：“先是，你要杀灵儿，再是，你要杀我，你为什么和我们两个过不去？”余柯突然蹲在地上，吐了起来。这时候，水文、赵剑、龙小芝都进来了。余柯吐完之后站起来，望了望众人。水文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余柯总是这样，听到不入耳的话，会恶心得吐出来。
　　龙小芝走到许路面前，上下打量他一下，然后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我不准许任何人用任何理由阻碍本门的发扬光大！” 说完用眼睛扫了众人一眼。
　　第二天晚上，所有人都闷闷不乐地回房休息了。风灵正待解衣睡下，就听到敲门声。风灵警觉地问：“谁？！”余柯淡淡的声音传来。
　　风灵打开房门，发现一声酒气的余柯站在门口，见到风灵，竟然笑了，道：“可以进来坐坐吗？”风灵疑惑地放他进来。余柯一下子坐在床上。风灵背朝着他，问：“你来干什么？”余柯笑了一声，道：“我是不该来，该来的应该是许路，对吧？”说完，就吐了起来。风灵赶紧过来，给他捶背，说：“你干嘛喝那么多酒…….真是……”余柯一把拉住风灵的手，定定地看着她，说：“你不喜欢许路。”风灵甩开余柯的手，远远地站开，说：“我喜不喜欢许路，和你没有关系。”余柯抬头道：“当然有，当然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话没说完，又吐了起来。风灵冷冷地说：“你当初甚至想杀了我。”余柯说：“是，我很后悔，我当时竟然没有杀了你，让你活到今天，爱上许路，让我每天过着心如刀绞的日子……”风灵慢慢走到余柯面前，托起他的脸，低低地说：“你想得到秘笈？”余柯望着她，眼神迷离，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说着手开始在风灵身上移动起来。
　　风灵早就惊叹余柯的美貌，所以她根本就无法抗拒余柯。风灵的衣服被脱到最后一件，余柯终于摸到了肚兜下的试卷，刚想取走，却感觉头晕目眩，毫无力气，再看风灵早已沉沉入睡。朦胧中，就见许路走了进来。
　　许路走到床边，看着衣不遮体的风灵，表情怪异地笑了一下，慢慢地把手伸进肚兜下，拿出了武功秘笈，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刚一走到门口，两把剑就架在了脖子上，竟然是龙小芝和赵剑。
　　赵剑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冷冷地说：“放下秘笈，你可以走。”
　　许路低眼看了看剑，笑道：“我放下秘笈，你们俩会不会打起来呢？”赵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秘笈是本门的，当然由我大师兄保管。”许路笑道：“赵剑啊，赵剑，你果然很蠢！你们不就是你们师徒五个，哦不对，水文还不完全是你们的人，你们还剩谁？你把武功秘笈让给龙小芝，你让他光大什么？哈哈……”说着把书卷抛了出去，龙小芝一把接住，许路扬长而去。龙小芝望了赵剑一眼，说：“我们回去吧。”赵剑冷笑道：“还是你回去吧。”龙小芝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赵剑说：“许路说得没错，只有你死了，秘笈才可能到我的手里。”说完夺过秘笈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水文打开房门，来到风灵的门口，只有风灵躺在床上，余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东巳小镇，山清水秀，树影流动。
　　林青儿和余柯走在青石板街上，悠然地走着。空荡的巷子里就只有他们静静地走着。余柯说：“真希望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林青儿低头笑了一下，然后说：“这怎么可能呢？你认识我吗？”余柯笑道：“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只知道你是一个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与世无争。”林青儿笑道：“你喜欢我身上的这些特点？”余柯笑道：“是啊！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林青儿道：“如果我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呢？如果我不是与世无争呢？你还会不会喜欢我？”余柯笑道：“那只是如果。我眼前的你，就是上天已经造好的这个你，我喜欢的也是上天现在造好的这个你，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我们谁都改变不了。”林青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一天以后，林青儿就没有出现过。林青儿消失之前留了一封信给余柯。信中只有一句话：世间本没有命中注定。
　　东巳小镇的陌生人越来越多了。赵剑带着武功秘笈，走出酒楼的时候，大街上还很安静，没有什么行人。就在他以为快大功告成的时候，暗器飞来，正中眉心。水文面无表情地走上来，拿过秘笈。然后立刻赶到另一家酒楼。
　　酒楼正堂里已经坐了很多人，水文径直走到一个俊朗的中年人面前，交出秘笈。中年人接过秘笈，疑惑地看了水文一眼：“这么容易就弄到手了。”水文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我需要房契。”中年人示意了一下，就有人把地契交给水文。中年人说：“林家的地契在我们余家手里很久了，终于物归原主了。”水文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
　　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青儿。”水文定住了。
　　是余柯。
　　余柯走到水文面前，水文抬头笑了笑，说：“余柯？我怎么没想到是余家的少爷呢？难怪我觉得余老爷那么眼熟呢。余少爷，我们的交易已经做完了，你现在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余柯沉沉地说：“你不惜杀人，就是为了得到这张地契？”林青儿冷笑道：“我们都在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不是也为了秘笈，去说自己恶心至极的话、做自己恶心至极的事吗？”余柯盯着林青儿，道：“你还是青儿吗？”林青儿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没有命中注定的事情，你认识的林青儿是个假的，你不认识的、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才是真的，可是你喜欢的只是那个假的林青儿，那么，你就去喜欢那个吧。”说完转身走了。
　　几天以后，余柯找到林青儿。
　　余柯说：“我可以放下一切，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吗？”
　　林青儿望着余柯，好久没有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说：“不愿意。”
　　余柯问：“为什么？”
　　林青儿说：“因为你让我觉得陌生。”
　　没有人说话。
　　林青儿说：“这样的陌生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余柯慢慢地站起来，走了。
　　一片硕大的梧桐叶，从窗外飘过，敏锐的林青儿立刻就看到了树叶不够圆润的边缘，就因为在生长的过程中，出了一点纰漏，就永远不可能成为一片完美的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