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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一场赌局 ...

  •   几个人有些疑惑,却谁也不敢闲着,连忙上去帮忙。

      被拎上来的,居然是一个被捆绑住的小伙计。

      “三娘。”柴胡摸摸自己的头,又踢了一下地上毫无知觉的人,喃喃道,“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老离还在这里呢,你就这么捆了个男人回……哎哟!”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已经挨了一下。他无比委屈的看向动手人,“俺……俺开个玩笑,这不是为你抱不平呢嘛。”
      而后者却根本不领情,只一指地上的人:“他不是金鸣楼的账房伙计么?让你去找贿赂的证据,你把他抓来做什么?”

      而贺小梅则凑近了地上的人,仔细闻了闻,恍然大悟状:“怪道你走前向我要了迷药,这人可吸了不少。”说着,就要对着他下针。
      “哎哎哎,等会儿再弄醒他!”三娘大叫,连忙喝了一口水,说道,“这趟也没算白跑,那些狗官们跟前什么也没有查到,我却发现这座金鸣楼,藏着古怪。”
      “古怪?”唐梦荷俯身,“此人我以前并未见过,似乎不在外露面。”

      “对。”三娘说起自己的发现来,意气风发,那得意的模样,让离歌笑看了都不觉翘起了嘴角,“我回来的时候,那个缠人的烧水工房间还亮着灯,我只好选择了一条极其偏僻的路线,想从窗口翻进来的,谁知道一下子看见了他,正点着蜡烛,鬼鬼祟祟的看着什么。我一时好奇,就将他手里的东西隔空偷了过来,具体是什么……”她神秘的一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扔在桌上,“你们自己看。”

      “嘶——”最先拿到东西的贺小梅,首先倒抽一口凉气。

      柴胡在一边有些着急的嚷嚷:“到底是啥好东西?俺也要知道!”
      “账簿。”离歌笑回答的言简意赅,却早已把东西从小梅的手中接过,一页一页的仔细翻阅起来,“每一届的科考,甚至包括恩科,上面都有记录。”
      “啥?”柴胡干瞪着眼睛,听不明白。

      “这家金鸣楼,原来是一座赌坊。”唐梦荷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难看,“上面记录着的每一届解元名单,应该都是他们内定好,却用来圈钱的。”
      “恩。”离歌笑皱眉,视线却依旧停留在账簿之上,“可有一点说不通。”
      “什么?”
      “你们还记得那个柳伯么?”他的眉头越锁越紧,“考生们都说他算命极准,几乎金口一开,说谁是解元,谁就是,若真是这样,那每一年的赌注,岂不是都压在那个解元的身上,金鸣楼会吃这种亏?”

      “这里的赌,和一般的赌坊不大一样。”唐梦荷对这个倒是清楚几分,“其实每一年,都会有人故意压他人,来证实柳伯的话是否准确,而这部分大都是已经打点好关系,认为自己十拿九稳做解元的有钱人。他们不服气柳伯,所以每一次都会高价压自己的赌注,而金鸣楼作为中间人,不负责输赢,只负责抽取利益,所以无论谁赢谁输,它都是不亏的。”

      “这金鸣楼的老板倒是不笨。”三娘歪过脑袋,用手撑住腮,“不过我看,这柳伯和范二德是一伙的,说不定早已买通官,各自捞取利益了。”

      “你们说的……俺怎么听不懂啊?”柴胡本就对账簿的事情有些迷迷糊糊,此时听他们绕了那么大个圈子,早已晕头转向。他看了看账簿上那一团一团的黑墨,两眼发花,“你们的意思是金鸣楼的老板卖试题,知道谁会是第一以后,再故意设那个啥的赌局。让大家来下注?”
      双手抱臂倚靠在一边的贺小梅,实在是忍不住开了口:“胡哥,你要是实在不明白,就听着吧。”

      柴胡有些不服气的扭了扭脖子,离歌笑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老胡的话也有些道理。”他看了眼唐梦荷,而后者也飞快的理解了他眼中的意思。

      如果,考生与考官之间非要有一根牵线搭桥的人,那么这金鸣楼的老板范二德,就是一个不二人选。
      怪道考官那里,什么东西也翻不到的,原来都藏在了这金鸣楼里。这倒是一个极好的办法,即便是有人告了密,东西也是查不出来的。
      “我的确忽略了这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唐梦荷说着,早已足尖点地,只眨眼的功夫,已掠到了门口,“东西若在,藏也藏不了,我现在就去。”

      唐梦荷走后,地上的小伙计也幽幽的醒了过来。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梦中的自已被一个看不到脸的影子给捉住了,所以当他睁开眼,发现头顶上方真的有很多人影在晃动的时候,那一霎那的表情,是纠结而迷茫的。

      “你们……谁啊?”他有些发懵,前一秒还在那里数钱,后一秒怎么就躺在了这里,难道是太累了?他用胳膊肘撑地,才发现身上被一根异常结实且有弹性的绳子给缚住了。
      “这……这这……”瞪大了眼睛,原本还懵懂的脑袋,被在惊吓之后,迅速清醒。

      只可惜嘴巴刚刚张开,便被点了哑穴。

      “还想叫救命?”三娘一挑修长的眉,故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小心我揍你!”
      那小伙计一缩脖子,大概在心中嘀咕,怎么现在长得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凶。

      离歌笑蹲在了他的面前,俯身看他:“你是这里的伙计?”
      他点头。
      “那你知道老板做的勾当?”
      他摇头。

      “还不老实。”柴胡一脚从侧面踢了过来,踢得地上人险些喘不过气。不过显而易见的,这一招十分有效,那人立刻就换成了点头。
      离歌笑原本还有些责怪的眼神,只好半途收回。

      “像这些喽喽,就要吓唬他们,让他们尝尝皮肉苦。”柴胡抹了抹袖子,经验老道的样子。从前在帮里,看那些人逼供的手段,比起他踢人,那可凶多了。

      离歌笑解开了他的穴道,继续问道:“那些银子藏在哪里?”他举起手中的账簿,晃了晃,“这里记载的银两。”
      这一下,那人想装糊涂也不行了。但他很快的,就缩成一团,跪在离歌笑的脚前,一边哭着磕头,一边嘴中呜咽,“求你了,大人,你就放过小的吧,我……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啊!”

      “不能说?”离歌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表情,安抚道,“没关系,你告诉我,我可以保你没事。”
      “不……我是真的不能说。”他看上去真的痛苦极了,眼泪流进了嘴巴里毫不自知,“大人,你换个问题问我吧,就是打我骂我也行啊。”

      一道白光闪过,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一直躺在床榻上安静的叶轻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移到了身侧,手中的剑狠狠的逼在对方的脖子上,力道之大,已经勒出了一道血痕。
      “说。”她的声音很冷,还带着些虚弱的气息,但她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想到了九九腊月天,“再嘴硬,杀了你。”

      众人皆有些咋舌,原来最狠的,在这里。

      可那厮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说,他眼睛一闭,仰首叫道:“姑娘,你杀了我吧,就算是说了,那位大人也不会放过我,我……我必死无疑。”说着,竟自己向着刀锋上撞,意欲抹脖子。叶轻尘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及时收了手,却还是让他的脖子上,拉出了更大的一条口子。

      血刚喷出了少许,便被贺小梅的手给止住了。
      他蹲在了之前离歌笑的位置上,一边为小伙计止血,一边叹息道:“何必如此想不开?你若是肯帮我们,我们一定也会帮你。”
      可那人还是摇头,口中只是喃喃:“你们……斗不过的。”

      一时间,所有的问话都陷入了僵局,原本以为快要水落石出的事情,如今又重新扑朔迷离起来。叶轻尘残留着血迹的剑,再一次举了起来。

      “喂!”三娘一下子拉住了她,“你要干嘛?”
      她的剑,再一次抵上了对方的咽喉,再加一点力,刚刚才弥合的伤口,便会重新崩裂。

      “找到他,我们已经暴露。”她的剑寸步不移,即使举了这么久,也不见她的胳膊颤抖,“若是将他放回去,只会增加小姐的危险,不如……”她的剑又向前深了几分,口中冷冷吐出二字,如她现在的表情,“灭口。”

      离歌笑看了她一眼,暗道相比之下,三娘实在算得上是太温柔了,而柴胡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一辈子也不要娶到这么恐怖的一个女人。
      贺小梅则和三娘对视一眼,同时选择沉默。

      那小伙计虽说早已抱有必死的决心,但眼下看来,什么都不说的下场,是会死的更快,便立马一个哆嗦,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微微喘气,仿佛在酝酿什么,而后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你们……你们那位小姐……我倒是知道。那天最混乱的时候,我见到了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一场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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