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程咬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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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颜万姑叫道，她面如死灰，“我……我明明把它交给了我的一个兄弟，怎么……怎么会落入他们的手中？”
“兄弟？你那兄弟可靠吗？”三娘喝了一口水，“我看十有八九是把你给出卖了。”
这怎么会？颜万姑仔细的回忆当晚，除了氤氲的热气，黑色的烟，还有那无尽的哭喊声之外，其他的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一个戴面罩的人出现眼前，面罩，对！是面罩，当时她只当对方为了避烟，却没想过冒死进去找她的人，会不是她的兄弟。
“狗官！”颜万姑情绪激动，竟忘记了自己还有伤在身，直到迈了步子之后，才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痛楚，直接倒进了离歌笑的怀里。燕三娘又是哼的一声扭头，离歌笑连忙将人塞进了柴胡的手里。
“那我们现在咋办？”柴胡问道，“就算现在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都知道了，又有啥用？”
“当然是抢回来了，难道还让他们继续逍遥？”燕三娘的话引来所有人的侧目，她脸一红，急忙补充了一句，“我……我可不是为她！”手指之处，赫然站着颜万姑。
离歌笑一笑，摇了摇头，其他几人，也善意的笑了，只有燕三娘一个，有些别扭的坐在那里，怎么也不舒服。
***
夜幕将至。又是一个夜晚。
离歌笑等人从颜万姑的口中获知了一个消息：太原知府岳崇山，一直未曾娶妻，却有姬妾无数，除此之外，他还在抱月楼，定期与一名有妇之夫私会。
“他爷爷的，这老东西半个身子都要进黄土了，竟然还这么会享受！”柴胡冲地上呸了一口，“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这种不要脸的男人，罪当诛心！”三娘也一拍桌子，义愤填膺。
“所以官商官商，做商人的再有钱，也比不过当官的权利大。”坐在全太原府最大的茶楼中喝茶，离歌笑突然有感而发。他想起了自己曾是锦衣卫二把手的日子里，那种官场的黑暗。欺上瞒下，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人，多了去了。而他，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三品，一些比他更小的，没有庇护的官员，也不得不让他三分。
“只要他稍加恐吓，平常百姓谁愿意招惹官府？”
这个社会，就是一个人吃人，人压迫人的地方。
“不，据我所知，是姓岳的这狗官逼迫她的。”颜万姑的脸，映衬在烛光之下，略显憔悴，“只怕这妇人的相公还不知情，否则，性子烈一点的，免不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件丑闻，估计沈新群也知道，毕竟到现在为止，岳崇山的大部分开销都是沈新群支付的。”离歌笑点点桌子，“他们两个人，互相掌握着对方的把柄，难免要狗咬狗，窝里斗了。”
“哼，沈新群替他买了官还要替他养情人，都快成为他的私人金库了。要我啊，我就不乐意。”
“哎呀，你们说的那些，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是不是我们要趁他去会他的情人时候，动手？”柴胡一提起打架就来了精神。他一向自诩为真正的武士，对其他的琐事，不屑理睬。
“对，所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等待的时间，是有些难熬的。
离歌笑沉默的喝着酒，一边注意着对面抱月楼的动静。而柴胡翘着腿，一个劲儿的吃着糕点喝着茶水，好像十几天没吃过饱饭一般饥渴。贺小梅，则一脸躲闪不及的表情坐在燕三娘和颜万姑的中间，叫苦不迭。此时这两位姑娘，一个仿佛在比谁的眼睛大一般，一个劲儿的瞪着对方，而另一个，却稳坐泰山，安然不动。
“哼！”三娘最终一声哼，甩过头去。
“三娘，你还在不高兴啊？”贺小梅小心翼翼的问她，“等会儿可是要你出手的时候。”
“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三娘虽然脑袋没有转向离歌笑，但话却是冲着某人说的。她先是无意中发现了离歌笑出现在沈枫的闺房中，这已经够她吃惊了，可后来竟然还多出了个颜万姑，之前在大牢里受的一肚子气，全都发出来了。
“哎！来了！”柴胡突然停止了大吃特吃，喷着糕点屑指向外面，几人转头，果然是那个姓岳的知府出现在了抱月楼的门口。那门口小厮见到是他，忙点头哈腰的后退着恭迎他进去了。
一看见他，颜万姑的脸色最先变白。她砰的一声拍桌而起，就要冲出去。
“喂喂喂喂——”贺小梅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了她的衣服，“你还有伤，不能去的。”
“我真想杀了这狗官！”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搜集了那么多的证据，就这样不明不白轻而易举的落入了那人的手中，颜万姑心中的仇恨之感实在无法下咽。她奋力的晃动着自己的胳膊，意欲将自己的胳膊从贺小梅的手中抽出，无奈小梅眼看着离歌笑行事，指尖的力气倒是一刻也没有放松。
“放手！唔……”拉扯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才好些的口子再一次迸裂开来，颜万姑皱了皱眉头，硬是没吭声。
“你别去，坐下！”离歌笑将嘴抽离开了酒杯，歪过头来看着她，“忍了这么多年，这一会儿都不行？”
“我……”
“不行就别添乱。”三娘看够了热闹，突然站起。她将面罩在脸上带好，清亮的眼睛看向一站一坐的二人，“梅梅，放手，今天的事情要是办砸了，她自己负责。”
颜万姑仿佛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一般，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竟然也不再多话，安静的重新坐下。三娘遇上这么一个软钉子，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反应，只好涨红了脸冲着其余几人说了声：“我走了。”
“燕姑娘。”颜万姑突然开口，这是她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主动说话，“谢谢你。”
“我……”三娘的脸更红了，想到了自己一直闹得那些小别扭，她全身都好像开始发烫，“不用谢我，为民除害，这是我应该的。”说完，只是一阵风吹过一般，三娘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虽然早已习惯了三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个人的心中，还是不得不赞叹她的身轻如燕。
“梅梅，该你了。”离歌笑一点头，贺小梅也跟随三娘而去。
“哎老离，你不会就叫我在这里喝茶水吧？”柴胡眼见着自己再一次要被丢下，急了。
离歌笑笑嘻嘻的看着他：“我看你刚才，吃喝的还蛮开心的。”
“我……我这不是做样子的嘛……”柴胡凑过去，咧着嘴傻笑，“老离，你就让我出点力呗。”
“好啊。”离歌笑爽快的放下酒杯，一指身边的颜万姑，“那你就把她送回去安顿好，如何？”
***
将东西偷回来的全过程，非常的完整流畅，几乎没有遇到一点阻碍。在床上和情人翻云覆雨的岳崇山怎么也想不到，平时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会在这个时候因为扔在了一边散乱的衣服堆里而被偷窃。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燕三娘和贺小梅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回到他们临时的落脚点，柴胡一看见三娘就抱怨起来：“三娘，你看你们家老离，尽给我安排这种差事，也太……”
三娘闻言一笑，将东西扔给了坐在一边的颜万姑：“我看啊，你要是能把这些事情做好，那也是一种进步。”
接到东西的颜万姑顾不得他们的谈话，立马从牛皮袋中掏出东西，检验是否齐全。而柴胡，则坐回到了桌边，瞪了燕三娘一眼，端起茶杯就往嘴中灌水。
“怎么样，有东西少么？”三娘问坐在床上的人。
“没有没有。”颜万姑激动万分，连眼圈都有些发红。她双手死死的缚住东西，对着燕三娘说了声，“谢谢。”
三娘又是得意又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就坐到了柴胡的身边。她一拍柴胡的肩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块头，歌先生呢？”
“我在这儿。”说曹操曹操到，离歌笑刚回到了一声，门就被推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沈枫奔进房内，冲着颜万姑就扑通一声双腿跪下，然后磕起头来。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程咬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