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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一九三七年九月一日上午七时许,伦敦的国王十字火车站出现了一位可疑的旅客。披着与矮小身材不相称的大斗篷,艳丽的红色兜帽下仅露出一个尖尖的小下巴。
      在这时局紧张的时刻,那身打扮……尽管只是个孩子,火车站的警察还是当然要上前盘问一番的,可刚说了一句“你好。”,便瞬间眼神呆滞,晃晃悠悠往反方向走开了。

      汤姆·里德尔,十一岁,今年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新生,之前人生的十一年时间都是在伦敦郊区的一所孤儿院中度过。因为与引导自己的霍格沃兹教授产生了不愉快的回忆,那个红头发的断鼻子带他去了对角巷,在他还没来得及看明白任何东西以前就采购完了所有必需品回到了孤儿院。除了火车票以外,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其他的提示信息。这中间包括,如何到达火车票上所写的“国王十字火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不得不说,在汤姆·里德尔小朋友过去十一年的人生中,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那次不怎么愉快的郊游的峭壁海岸。孤儿院的科尔夫人是绝对不可能出钱让他乘坐火车的,也就是说,在他处心积虑地来到国王十字站台前,汤姆·里德尔小朋友根本没有机会考虑到火车站里到底有没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这个问题。
      他为了能不错过火车,半夜就离开了孤儿院,反正没有人会来向他告别。利用从科尔夫人的办公室中偷来的伦敦地图,花了整整一夜徒步跨越伦敦城来到国王十字火车站。汤姆·里德尔小朋友现在的心中充满了被欺骗的怒火,他黑色微卷的头发也顺应主人的情绪无风自动。(顺带一提,这是魔力充沛的巫师的典型特征,很多动画、小说和电影作品都有相关描写。)
      汤姆在内心中恨恨诅咒,那个断鼻子根本不想让他去霍格沃兹!绝对是因为“霍格沃兹不欢迎小偷”!
      如果换做一般的小朋友,那么他肯定已经气得哇哇大哭起来。可是汤姆·里德尔小朋友不是一般的小朋友,在现下如此绝望的情况下他依旧维持了镇定,至少表面上是的。他压抑住自己冲向别人问路的冲动,多年的教会孤儿院生活经历让他明白,那样只会让他被送进精神病院。
      深呼吸冷静之后,不一般的汤姆·里德尔小朋友已经有了主意。破釜酒吧和对角巷都是存在的,而补助金让他更加肯定这绝对不会是个针对他个人的骗局。既然霍格沃兹是一所学校,那肯定有其他的学生也需要通过火车抵达,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这里就不得不庆幸汤姆·里德尔小朋友真是生在了一个好年代,那时候尚且没有整蛊节目,而距离吹笛人传说的发生和黑暗的贵族特权时代也有了不少年景。汤姆小朋友不用担心自己在无意中参与节目录摄,也没有被拐骗到奇怪的地方做奇怪的事情的危险。尽管他所要去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本身就很奇怪……)

      伺机而动的汤姆·里德尔看到了那个可疑的穿斗篷的小妹妹,她在车站中已经徘徊了一段时间,并且不时在车站的墙柱上东摸摸西敲敲。目标出现!他这么对自己说。

      成就大事的人往往狠戾决绝,对人对己都是如此。汤姆·里德尔小朋友已经在伦敦初秋阴冷的清晨蜷缩了太久,手脚冰凉麻木,但他还是咬牙从藏身的角落冲了出去。僵硬的手脚动作极不协调,汤姆的诡异姿势被红斗篷在第一时间察觉。红斗篷轻盈地错步侧让,斗篷在这个动作下划出了半圆弧线,衣料在伦敦熹微的晨光里不可思议地闪耀着……汤姆·里德尔一瞬地失神,就那样直直扑向了红斗篷身后的柱子!他惊恐地睁大了眼,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包括那个始作俑者——红斗篷。红斗篷伸手来拉他,兜帽被一系列动作带起的风撩开,露出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双金色眼眸。可是红斗篷伸出的手没有起到任何拉扯作用,汤姆冲向柱子的去势不减。原来死神是穿红斗篷的么?汤姆脑内不由自主地回闪起自己过去十一年所经历的一幕幕种种,然后——
      他以狗啃泥的姿态扑倒在了地面上。红斗篷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他,正若无其事地站在旁边左顾右盼。
      汤姆恨恨地爬起,赶紧摸了摸右口袋里的魔杖,又摸了摸左口袋里用魔法缩小了的全部家当,然后暗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脏字俚语平复心情。尽管说到底其实汤姆自己的错,可他就是不肯从自己身上发现一下问题。全世界都欠着他,这就是汤姆内心的真实想法。
      此时红斗篷的兜帽已经完全掀开,和汤姆同样是黑发的小姑娘看着那列和她的斗篷颜色相映成趣的霍格沃兹特快,面带不屑地说出了和汤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虽然是自言自语:“Hogwarts, just so so.(这姑娘想表达的本意是:霍格沃兹,不过如此尔。)”
      说完,她把视线转向汤姆,汤姆此时才看清了她的容貌。呵,黑发金眸。汤姆恶劣地想,如果让科尔夫人见了,那个老女人一定会尖叫着“恶魔之子”逃跑。不过这姑娘丝毫没有洞悉汤姆的心思,她傲慢地问道:“就是要搭乘这条铁皮家伙去霍格沃兹?”错乱的语法和不恰当的用词在她口中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仿佛英语本该就是这样说。
      “是的。”汤姆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姑娘不一般,他按捺住了立时给她点教训的冲动,低头掸了掸袍子掩饰了扭曲的表情:“你也是新生吧?他们不是给了你火车票么?”
      “哦?票?”她向汤姆伸出细腻白嫩的一只小手,“给我看看你的。”
      “凭什么?”汤姆脱口而出,回绝的意思非常明显,这就好比要中了彩票头奖的人向陌生人交出奖券一样毫无可能。
      不过对方的这位小姐显然理解错了这个回答的含义,她以为这是个问句,然后很好心情地简答了:“因为我想要看。”她接着勾了勾指头,汤姆藏在贴身衬衣胸前口袋里的车票就自己飞向了她的手里。
      “还给我!”汤姆在最初一瞬间的呆愣之后立即凶相毕露地扑了过去。
      但这位小姐仅用一个手势就将他的动作定格,然后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本《英汉常用小词典》对照着汤姆的车票翻阅起来。许久,她“啪”地合上词典,撩拨了一下整齐的刘海得意地说:“So easy!”背过身挡住汤姆足可以杀人的视线不知道鼓捣了些什么,总之再次回身的时候手中已多出了一张车票。
      “就像是你看到那样,我正在学习英语,多看一张票能让我学得更好。”她把汤姆的票粗鲁地从他领口塞回去的时候给了一个这样敷衍的解释。接着她就留下仍旧动作定格的汤姆独自检了票登上霍格沃兹特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车窗探出脑袋:“对不起,我忘了你。”不知她做了什么,汤姆全身僵硬的肌肉一瞬间松弛下来,于是他今天第二次狼狈跌倒在地。
      这个身材细小的女孩比他的力量强太多!这是汤姆第二次见识到魔法力量的神奇,前一次是断鼻子的红毛教授,其中没有一次让他尝到半点甜头。但这恰恰是汤姆所渴望的,如果你用魔法变出一捧糖果给他,他说不定还会鄙视你呢。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谓的流行语“抖M”和受虐狂,用英文表达就是“masochism”。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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