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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左图腾迷始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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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将画放在玉床上,静静的铺展开来,千年的珍宝此刻终于揭开它神秘的面纱,突显它的魅影。
巨大的画淋漓尽致的展现在她的面前,画上画着成百上千的剑客志士,他们有的在攀爬,有的在厮杀。整个林间杀气腾腾,你争我夺,画师画技极高,将每个人的抢夺之心之迫切刻画得十足传神。惨不忍睹的伤口和残忍的刀光剑影一带而出,即使只从露着侧脸的剑客身上依旧可以看出满目杀气,拼夺之强势。甚至那只有背影的侠客,也可看见其向上攀爬之迅速,之迫切,仿佛可以想像得到凶残到要食人的面孔。卿儿仔细的看着这幅画,唯恐漏掉什么,并折服于千年前画师画技之高超。
不得不承认,除了它所隐藏的惊世秘密外,它本身也是一件价值连城之宝,无论是树木的描画,还是人物线条的勾勒,每一点都彰显着画师技艺的高超。画的右下方书写着十四个小篆,并两行错落排列,分别写着:智者所求愚者扫,愚者之宝智者藐。画的最底部草书大写“左图腾玉画”,画中深藏的秘密让天资聪颖的卿儿怎么也猜测不透。
“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她再次把画又看了一遍,依旧云里雾里,难以领悟。想着想着,晋的脸庞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那种感觉仿佛在无尽的漫延,让她彻底无法控制。回忆在她的脑海一层一层的铺开,让她突然好想见晋。
忽然,晋的那句话又在她耳边想起,“姑娘,左图腾玉画乃是宫中至关重要的宝画,如若丢失,将连累秦府每个人,所有人可能为它付出生命的代价”,她静静的思所了片刻,把画又放回了原处。来到了大殿上,召来众侍女,下令找来上好的棕丝,蓝绸,并取出灵幻宫中所存的以悬松松木为主材制成的宣纸。又命一些侍女取来紫墨砚、墨座、紫檀毛笔殳丘兹定石等等。等一切必备品都准备好后,她又命侍女将灵杏木桌搬至后山石崖崖口,接着遣散了众侍婢,并下令任何人没有她的命令一律不得进入后山石崖。
碧灵并不知卿儿要干什么,卿儿没多说,她也不敢过问,只是服从命令。卿儿只一个人在后山石崖呆了一天两夜,在第三天清晨,她终于拖着疲沓的身体从后山石崖下来。见卿儿又回到了宫殿中,碧灵的心再一次尘埃落定。卿儿总喜欢什么事就只自己一个人去完成,夺左图腾玉画是这样,这次事情也是这样。任务都自己承,危险也一个人担,痛也一个人忍。看见伤神的卿儿,碧灵赶忙端上茶,“宫主,你终于出来了。”
“嗯,”卿儿的脸色极其憔悴,轻声答道,“灵师姐,今早我们就回府吧,一切可都准备妥当?”“嗯,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宫主,你好像很虚很弱,是否要……”还未等碧灵说完,卿儿微微一笑,“没事,我想爹娘了,我想回家,很想很想。”当碧灵听到卿儿说这句话时,她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一贯态度冷漠、严肃的卿儿居然笑得那么温柔,那么美,那么让她想哭。
在内心深处,碧灵很伤心,她宁愿卿儿像以前一样冷淡、漠然,因为,剑客一旦有了感情就等于在无形中被自己锋利的剑指着了。
“是,宫主,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碧灵低头默默回答,泪眼模糊,她极力掩藏着,不让卿儿发现,转身去料理一切。尽最大的力去帮助卿儿,在卿儿的保护下,她所做的或许就只有这些了。
卿儿带着数十个侍女踏上了归府的路,途经一日便回到家中,许大人及其夫人早已等候许久,见卿儿归来,许夫人尽是以泪洗面。一年以来,卿儿对二老的悉心照顾,孝顺服侍让两位老人感动万分,在他们心里,卿儿早已被他们视为自己的女儿。这九日的久隔更是让他们思念之心倍增,看见回来后憔悴虚弱的卿儿,不免心中疼痛爱怜不已。卿儿亦是如此,心中异样的喜悦,但她依旧端庄淑惠,毫不失大家风范。
“爹,娘。”看见两位等待已急的老人,一朵欢悦的笑花开放在卿儿的脸上,她从轿中走下,含情落泪的唤着。“哎,孩子,回来了,你可回来了,一路可安否?”许夫人泪已落下,哽咽着喉拭着泪说着。
“一路安着呢,爹,娘,卿儿想你们,好想。”卿儿被许夫人抱入怀中,泪满帕。“孩子不哭,回来便好了,可担心死我俩了。”许夫人放开拥抱,仔仔细细端详着卿儿。“女儿愈发光彩迷人了,老爷,你说是不是?”欣喜的说着,她回头看了眼许大人,传了个笑过来。“当然,女大十八变,何况卿儿本就是个美人胚子。你也别顾着说话,快领她进去了,让她好好歇着,日后叙话的机会也多得是。”许老爷亦喜悦的说着。
“你瞧我,一开心就忘乎所以了,来来来,咱们进去吧!”许夫人的手紧紧握着卿儿的手,满身欢心的把她领了进去,身后随着众侍女,一齐进了府中。“卿儿,你玄龙伯近来可好?”许老爷忽然向卿儿问到,此次卿儿去夺画自是瞒着两位老人的,只说是想师父了,便去月云山看师父。
“嗯,他老人家好着呢。”卿儿低着头答道。“卿儿此次可有何深刻心得?”许大人乐着颜随意的问着,“女儿见识浅薄,哪有什么深刻心得。”“你啊,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哈哈哈……”
“爹爹夸奖了。”看着许大人,卿儿心中有种莫名的愧疚。“你可就别盘问她了,一回来就心得心得,你们这些文人啊真是难应付。闺女,尽管随娘来,别理老头子,咱去休息休息。”许夫人拉着卿儿的手,想要带她走。许大人满脸堆笑,无比欢喜,“你啊,可不能鄙视我们这些文人,没有我这个文人你嫁谁呢?哈哈哈哈……”
“老头子,尽贫嘴,卿儿,咱们走。”是啊,许老爷终于看见许夫人开心了,终于笑了,终于不会因思念卿儿而沉闷着不和他说话了,心中便一片阳光彩虹,欢喜无比。“那,爹爹,女儿告辞了。”卿儿谢过许老爷,依依不舍的随许夫人去了。
“去吧,去吧,你娘想你想得都快病了,去陪陪她吧!”许老爷见她们母女二人离去,自言自语的说着,泪亦悄悄然夺眶而出。瞬时间,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老到思念会很深很深,自己仿佛已不再是家中的梁子。因为他觉得,她们母女成了他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