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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南非古墓(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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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钱,几个黑人小伙便开车带着我们去了荒郊野岭的一座小山,我一向思想比较悲观,此时脑中净是些毁尸灭迹的可怕图景,有句话说得好“富人都是焦虑不安的”,的确,为了钱杀人的人还少么,要不是易志乔一直搂着我不让我跑,我早就以火箭的速度溜走了。
典涯走在我身的另一侧以十分警戒的姿态四处看着,她是个一米八出头的武士,精通跆拳道和空手道,前几年在易志乔的开除威胁下也学会了用枪,但多数时间,枪在她身上也只是一个没用的摆设。
我实在是受不了穿着高跟鞋走这么陡峭的山路了,拉住易志乔握在我腰间的手,我们一齐突然地停在了路中间,我难得地朝他撒娇,“背我。”
他看了看我脚上的鞋,十分郁闷地模样抬头望了望天,随即绅士地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对着那黑色西服的宽阔脊背怔了一会便笑了,乐得几乎合不拢嘴,说不清是因为他背我了还是因为不用穿高跟鞋走路了,甜滋滋地往他背上一趴,看云看树看小花。
虽然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但他背我倒是第一次,很小很小的时候,外婆还在,每次过年跟妈妈返乡,外婆总会笑眯眯地搂着我和我说:“我们尧尧以后可要嫁个肩膀宽厚的丈夫,那样的人可靠,看你姥爷肩膀就宽,所以一辈子姥姥也没愁过些个吃穿用度。”
但现在背我的这个男人,他成不了我的丈夫,但他的确,很可靠。
直到他背我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了,我们才到了目的地,一个窄得只够过一个人的山洞,听黑人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座古墓,易志乔付他们钱找到,然后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而那样东西,呃,也就是一个破破烂烂裹满泥的棺材现在就摆在我面前,透过腐朽的缝隙,我能看见里面灌满了泥。
易志乔让护卫队的两名壮士去撬开那棺材,我和他站在一旁的树下以免中午的阳光暴晒,见没有人关注到这边,我悄悄问他:“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找这古墓还有那钻石到底要做什么?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你别想敷衍我。”
他抱胸盯着那正在被撬开的破烂棺材,语出惊人,“这不是古墓。”
……!?
“是假的古墓。”他一如既往地平静而且……扑克脸,“真的古墓我才不找,对南非木乃伊没有什么兴趣。”
老兄,木乃伊只有埃及有吧。虽然我心里很无语但还是不想把话题转移到木乃伊到底是埃及的还是南非的,“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我告诉你了,是假古墓。”
看来我再怎么撬他的嘴他也只会给我这一个答案了,于是我强迫自己的直线逻辑拐着弯去想这件事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人造的?那人把南非钻石藏在这里面了?”
“南非钻石一定要藏在南非吗?”他偏过脸来看我,扬起一个柔和的笑,“我是来找别的东西的。”
若要我说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按在案板上待宰的鱼,而且是连自己为什么死都不知道的鱼,我正想问出个水落石出,可乐就小跑过来抢了我说话的机会,“那棺材里什么也没有啊老大。”
他蹙眉了一瞬,朝那棺材走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连平时碰一下树叶都小心翼翼的手一下子伸进那泥里,十分认真地挖起来,我一个眼睛瞪得有两个眼睛大,不止是我,七月和可乐也明显被这个出人意料的场景给悚到了。
半晌,财主先生从那摊泥里抽出一片脏兮兮的纸片,摊开来也就A4纸见开的样子,他把纸片递给可乐,“你们都是怎么找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找不到。”如此责备道。
我靠,谁会知道一个亚洲的大财阀会千里迢迢跑到南非来花一百万美元找一片纸啊!我走到可乐身边,从愣愣的傻小子手里取过那纸片,上面的泥已经被易志乔拍散,所以我很清楚地看见,那纸,两面,都是空白的。
回程的路上,易志乔总算跟我道出了真相。
“我找南非钻石和这张纸片不是为了钱,是为了真相。”他眯着眼望着窗外,手里执着那张南非的天空湛蓝无比,飘着白云朵朵,十分令人心醉,我大气都不敢出,听着他继续道:“那天来赌场和我赌那南非钻石的老人……”他停在这个地方,我屏息等待。
“是你爷爷。”
爷爷?还是我的?
不会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震惊了,即便我知道他会如此肯定的说出来想必这“爷爷”已经是得到证实的了,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怀疑,“我有爷爷?……好吧,即便我有,我也从没见过,他来和你赌这么巨额的东西的理由是什么?”
“那钻石里藏着真相,我一直觉得奇怪,十年前杀害我全家的人为什么独独只将父亲打残而没有杀了他,而且你父亲也是在同一年被枪决,我一直想知道其中的真相却无从下手,他给了我一个入手点,以他的生命为交换。”
“他死了?”我无法不惊愕,虽然是从未谋面的爷爷,但一出场就挂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他似乎也对这个事感到非常遗憾,“是,死了,给我留下了钻石的情报之后马上。”
我许久没有飞速运转过的大脑也亮起了警灯,很快地将这件事与我在同一天遭遇暗杀的事联系在一起,我并没有关注那天来杀我的人的来历,虽然典涯和我说过他们都身手不凡,绝不是一般的牛毛小辈,但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
“那我爷爷……”我对这个称谓还是十分陌生,“在我二十岁当天出现也不该是个巧合吧?”
“自然不是,从你爷爷的父亲那辈起你们家族就开始被追杀,你父亲若不是欺诈师估计不能活到生下你来,追查他的警察从某种程度上还保护了他。”他顿一顿,话题转移到我爷爷,“从他的衣着就能看出他肯定是四处逃亡,他在赌桌上告诉我他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也就是他没有户籍和身份证,原本该是消失在这世上的,但追杀你家族的人却查到了他,所以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必须将一个真相传续下去。”
我听得头痛,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景致,我握住易志乔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我们先回双市吧,我实在是……”
“我理解,”他看着我笑了笑,“我们明天就回去。”
他说到做到,次日,我们一行人就在早上八点多搭私人座机回了双市,踏上自家花园的土地时,我心里悬着的什么东西一下子落地,踏实少许。
易志乔一下飞机就公务缠身,他是双市湾园赌城的老板,副总裁方一盒又跟机一块儿去了南非玩,心有预谋地没有与我们一同回程,让堆积的事务一下子找上了他这个大BOSS。
我和七月先行从小机场往别墅的主楼走,只剩十米的距离时我们远远地看见镂花的大铁门外各式相机通过铁门的间隔处伸进,各社的记者和摄影师们拥挤着吵嚷着什么,见到我的身影,攻击目标一下子从保安身上移到了我所站的位置,恨不得穿透铁门拿相机把我戳穿,七月醒神,一下便拉着我往后门走。
即便到了后门处我仍心神未定,密而且厚的齐刘海被奔跑时所带起的风吹成了中分,七月梳理整齐后我略一抬头,就见那后门浅色木搭的门框边,茶色短发的男子一身休闲装扮地倚靠着,正笑着望我,我心中急急的一喜,上前扑进他张开的怀里。
“嗨,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