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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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吾家有儿进官府
展昭闭上眼睛原地入定冥想，把其他人给抛诸脑后，那四个衣着各异的汉子正是匆匆赶来的其他四虎堂堂主，分别是黑虎堂王朝、白虎堂马汉、黄虎堂张龙、红虎堂赵虎，其中黑虎堂王朝是大哥，其他次之，王朝看上去也就二十八九，从神态来看便知是个稳重的人，马汉憨厚、张龙精明、赵虎是个莽汉子，包拯暗自把这四虎堂的堂主观察了一番，发现，除了被杀的卧虎堂堂主之外，其他人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包拯上前说明了事情原由，又和四个人互相认识了一番：“四位看上去也是人中龙凤，为何却隐居在这山中？”
“哼，你当我们不想做一番事业么，若不是如今朝廷无能、官府腐败，我们又怎么会自立门户为百姓寻一个栖息之地！”赵虎是个留不住话的人，若不是包拯也是心性正值的人，这一句话可是会给这些人带来杀身之祸的。
“可是，就算你们做大做强，也依然是占山为王的贼寇，这卧虎堂堂主不就是个例子么，仗势欺人，岂不有违你们的初衷？”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张龙看似略带歉意实则暗含讽刺的说了这么一句。略带歉意，指的是他确实不能否认卧虎堂堂主的行为，而暗含讽刺却是实实在在的指明官府这趟水比卧虎堂还不干净。
“那你又可知，鸟大了，什么林子都飞。”包拯岂会不知张龙的讽刺，可保证也不是好相与之人，他是在告诉这四个人，只要自己有才能，还怕找不到可以施展才华的地方吗？说白了就是要告诉他们，良禽择木而栖。
“那么，包先生是什么意思？”王朝懒得听他们兜来兜去，直接一句话问出来。
“在下立志成为为民请命的好官，如果能有如你等这般为民着想的人跟随，定能坚定步伐，不至于走入岔道。”包拯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他就是想要收服这四个人才。
“你的意思是叫我们投靠朝廷？！”赵虎之哇乱叫。
“你可以这么想，但你真正投靠的是我。”包拯当然不会蠢到以为天下的官都是好官，但他自己，一定会成为为民请命的好官。
“也就是说，如果你不再是为民请命的人，我们就不需要再留在朝廷了，是么？”王朝的问话明显是在犹豫要不要接受包拯的提议。
“如果我不再是为民请命的官，你们是要另择良木还是回归江湖都由得你们。”
“说得好听，谁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将我们一举杀之？”连大哥王朝都犹豫了，那张龙就必须谨慎起来，否则他们将会万劫不复。
“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拿你们怎么办？要不然这样吧，等我以后有了官门府邸，你们再从四虎堂中挑选各个精英进驻官府监视我好了。”包拯说得轻松，完全不怕别人完全把他给孤立了，因为他是行得正坐得直，他对自己有信心，这些有情有义的侠客不会对他下手。
王朝用眼神向其他三人询问，却见一直不说话的马汉憨憨地开了口：“呵呵，大哥，各位兄弟，我娘说了，能为百姓做点事比啥都强，管他在江湖还是在朝廷，老百姓过得好就行。”
“有道理！”赵虎是第一个相应的，他把手重重地搭在马汉肩上，哈哈大笑直夸他：“有道理有道理，咱是为了老百姓，又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何必较这个真呢！”
四个人中两个脑子不灵光的人都同意了，剩下两个有脑子的也知道利大于弊，自然也就同意了，就这样，包拯还没当官就有了四个护卫和一群侍卫，这为他以后的当官之路奠定了更坚实的基础。明明是美事一桩，但又有谁能相信手无缚鸡之力并且还没成名的书生包拯能降伏猛虎会呢，于是乎，传言传着传着就变成儒侠展昭降服了猛虎，从此猛虎会的老大变成了展昭，而深受卧虎堂荼毒的村民们自打知道儒侠展昭来自江南之后，就慢慢把称呼改称为南侠了，于是乎，误会之下的南侠称号就这么华丽丽地传遍了大江南北，以至于展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传说中的南侠就是他自己，所幸后来展昭入了官府之后四大护卫对展昭都是推崇备至，才使得“南侠”这称号实至名归，当然，此为后话，现在比较要紧的是展昭席地而坐入定了，包拯和四大护卫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总不能任他在这风吹雨打的吧？于是，四大护卫每人留了一个手下照顾展昭，之后就随着包拯一起前往京城赶考去了。
且说展昭因为矛盾郁结而入定，可入定后的他依然解不开心结。
拯救所有的人正确吗？每一条生命都是上天的恩赐，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没了就没了，生命有限，过一天就少一天，那么，为什么不尽可能的多活一天呢？
可是，如果这个人无恶不作，他活着一天就有无数个人为此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人也有必要活着么？干脆一杀百了，可是，就像刚才说的，生命只有一次，谁的生命都一样去了就会不来了，难道就不给这些十恶不赦的人一些改正的机会，毕竟有句老话叫做“人之初性本善”不是？
此外，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他的生活圈子，无论这个人是好是坏，他身边的人总是要为这个人操心的，哪怕是十恶不赦的人，如果真就这么杀了，他的家人又该如何是好呢？江湖上所说的冤冤相报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唉，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你不是神不是圣，管这么多做什么？
嗯？谁在说话？
展昭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只见一个身穿白衣，手拿折扇，头发微卷，额间有朵金色流云的男子立在自己眼前。
这人长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呵，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当然眼熟了。
喝！你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啊？
——当然，因为，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啊？
展昭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作何反应。
——这里是你的意识海，从你出生我就在这里了，我看着你长大的。
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望着展昭的眼神就像是长辈看着小辈那样慈爱。
怎么称呼你？
——本神杨戬，不过，你可以叫我二哥。
二哥？好耳熟的称呼，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呵呵，你是听过，不过，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以后你就知道了。
哦……
展昭很心平气和的就接受了杨戬，完全没发觉此人在外人眼里就是所谓的“第二人格”，说明白点，如果让杨戬出了意识海，那在别人眼中展昭就是一个神智失常的人，说明白点就是疯子。
二哥，你刚才说的什么神什么圣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为什么要如此纠结于拯救所有的生命呢？即使是神仙圣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说到这，杨戬低声叹了口气，若是能凭一己之力就能救所有人，他也不用费这魂飞魄散的代价来修改天条了。
展昭低眉答道：因为生命是唯一的，值得珍惜。
——可是，如果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做得再多又有何用呢？
展昭焦急了：总要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啊！
——如果这个人一错再错不肯悔改怎么办？
这……
展昭当然不知道怎么办，如果他知道怎么办，也就不会入定到这意识海里面来了。
——你可知天有天条、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展昭抬头望向杨戬，眼里闪着迷惑：知道……
——那你可知道，这天条、国法、家规都是做什么用的？
展昭迟疑了，不太确定般的回答：约束……行为？
——是的，约束行为，没有人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够不伤害其他人，所以就出现了行为法则，为的就是能让所有人的行为都掌握一个尺度，当一个人超越这个尺度，就要接受惩罚，这就是规矩。
对于杨戬的话，展昭有些似懂非懂，趁展昭还在消化刚才的话，杨戬转身走入意识海深处被茫茫的白色掩藏起来，临消失之前还留下一句话：记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展昭开悟，他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打坐入定的那片树林。
是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想帮助每一个人，就要让他们遵守规矩，国有国法，守得住国法，自然就能以一己之力帮助那许许多多的人。
脑海中闪过一个黑黝黝的书生，那个书生不会武功，可气势却不比会武功的人差，展昭知道，只有心中有目标有理想的人才会拥有这样一种气势，既然这个人想要当个为民请命的好官，那展昭就帮他一把吧，无论如何，在国家面前，一人之力当真太渺小了。
包拯，展昭愿入朝为官只为了仗剑守护一方青天，希望你别让展昭失望。
下定了决心就要行动，玉剑似乎感应到展昭的心思，也从袖中化成巨阙脱袖而出，紧握于展昭手中。
不过……在离开之前，展昭觉得自己应该先洗漱一下，并且去吃点东西……
望着自己灰得连本色都看不见的袖子，听着肚子如雷鸣般的响亮，感受着自己如棉花一般的力气，展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到底入定了多久？
这时，一个人映入展昭的眼帘，他一看到展昭便高兴得笑了，直奔展昭而来，把手里拎着的篮子递给了展昭：“展大侠，你已经入定一年了，肚子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待会儿我带你去洗漱一下。”
一年？！展昭无语了，原来自己已经这么长时间没动过了，难怪自己的肩膀这么酸呢……
“多谢小哥。”
“不客气不客气，能照顾展大侠是小人的福分……”这位小哥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儿，展昭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问，他就吧嗒吧嗒如蹦豆子似的把这一年来发生的许多事情给说出来了，比如四虎堂跟了包拯、比如包拯当官了、比如包拯发明了鸣冤鼓、比如包拯正要去开封府当府尹……
展昭一边吃，一边听，嘴角微笑，看来，日后跟着包拯是个正确的决定啊。
吃饱喝足、洗涮完毕，展昭告别那个照顾了他一年的小哥，走上了前往开封的毕竟之路。
天庭·真君神殿
杨戬入定到现在已经足足一天的时间，杨婵特地学了点新的糕点带过来给杨戬尝尝，杨婵进入神殿时，杨戬刚刚醒过来，杨戬朝杨婵微微一笑，这一笑令杨婵心里咯噔一下：“二哥！”
不是杨戬笑得不好看，而是这一个微笑是杨婵这十多天来见过最真实的微笑，之前她虽然和杨戬也有过对话或互动，可杨婵却知道，杨戬根本就没看到杨婵，他之所以有反应只是因为他在下界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可这一个微笑却不一样，她在杨戬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存在，她看到的是她的二哥在对着自己的妹妹微笑。
可是过了这一个瞬间，杨戬只是拿起杨婵盘中的糕点，向外走去：“二哥？”原来刚才那一瞬间只是错觉吗？杨婵有些伤心。
杨戬倚栏而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品尝着糕点，他笑得云淡风轻，双眼迷离望向远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知道他是看向人间那不为她所知的角落。
如此也罢，就算二哥看不见自己，那也好过自己永远失去他。
展昭，杨婵不求你能快些回归本体，只求你给我二哥多一点快乐，再多一点幸福，拜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