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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一百零六章 初入安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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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降落在蜀山,往前去找徐长卿。
穿过经阁,到了蜀山后山,一行人直奔五长老所在后殿而去。
从上次天梯顶端异变,清源破阵之后,徐长卿就常驻无极阁,接受假死养伤的清微和另四位长老轮番教导。
进了无极阁外间,正看见徐长卿从内室走出,
徐长卿看到雪见,也很高兴,“你没事了?”
雪见点点头,“嗯,和原来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徐长卿点点头,“那就好,现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寻找灵珠,封印锁妖塔。蜀山众弟子修为尚浅,紫萱,这事还要你们帮忙承担。”
景天赶紧把这死心眼儿的道士的话岔过去,“紫萱姐说要先找到镇妖剑,制服邪剑仙,清微掌门也说只有镇妖剑才能克制邪剑仙——”
徐长卿一愣——邪剑仙不已经是队友了么,这又是什么情况?他又叛变了?
花楹默默叨住景天头发,——徐大哥,现在还没到落幕的时候,那个女人我们还没干掉。
——怎么?
——服化道都没问题,甚至重楼大人都友情出演了,谁知道那女人压根不上钩,甭说长什么模样,我们连她根头发都没捞到。
徐长卿眼神有点变了,——那可怎么办?那人若是还来捣乱,即便找齐了灵珠我们封印过程中也需小心,一旦被扰乱,灵珠仍旧有所损耗,再去哪儿找新的五灵珠?
景天挠挠头,——徐大哥莫急,这出戏还没有结束,灵珠是要找的,剑也是要找的,你就守在无极阁努力学习,我们几个继续出外找寻,只现下,还需您帮着演一场戏。
——好。
徐长卿一脸苦恼,“不然……此一时彼一时,掌门身故,我法力低微,与四位师叔维持法阵只能勉力支撑,当务之急自然是寻找灵珠,否则一旦锁妖□□塌,局面将不好收拾。”
紫萱做出一副急切的样子,“那邪剑仙是蜀山大敌——”
徐长卿打断紫萱的话,“紫萱,蜀山存亡较之天下存亡,何者为重?纵然蜀山一派尽灭,也要保得天下苍生平安!何况灵珠五者已得其四,不能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啊!”
紫萱的脸色有些发白,就连身形也有些踉跄,“可是……我明白,苍生为重……”
爱情总是抵不过天下,这是否就是女娲一族的宿命?
徐长卿很想上前一步扶着紫萱,却生生忍住,看见雪见扶住紫萱,纵握紧了拳,咬了牙,还是得往下说,“小天,我们一直在内陆寻找水灵珠,都没有结果……既是水灵,可能在水源丰沛之处,是否该去沿海看看?和阳师叔曾经说过,有人在安溪见过两位水神,似乎和水灵珠有些关系……”
一行人辞别徐长卿,从无极阁门外出发,御剑而行,直奔安溪而去。
飞在天上的时候其实挺无聊的,有龙葵操纵魔剑,如臂所指,也不需旁人再分什么精力。自冰风谷后,似乎是因为免去了坠崖的劫难,龙葵的力量有所变强,御剑之时居然能载得了全员,并不需要花楹再冒着冻伤翅膀的危险抱人飞行。
这九天之上,说话呛风,大家默契地在那个没有徐长卿的群里展开了交流。
也是巧合,到现在为止,最为心系灵珠下落的徐长卿,竟是这一行人里唯一一个不知道紫萱手里有水灵珠这件事的人。
去冥界战火鬼王的时候,为过熔岩地狱,紫萱已然动用了水灵珠的力量,偏那时候,独独徐长卿不在场。
花楹,——紫萱姐,你不准备叫他知道你有水灵珠么?
紫萱,——还没到时间。
花楹,——?
景天,——小花楹,你还记得那个书生他娘变成龙飞走了的时候,我们拿到的东西么?
花楹,——唉,那个东西能替代水灵珠么?
紫萱,——嗯,差不多。我原本是用水灵珠替长卿修行,现在灵珠有用,如无替代品强行剥离,这修为可能全毁,我也会受重创。如今我以龙绡替代,将那修为引渡到龙绡上,并以水灵珠加强龙绡之力,等到龙绡和水灵珠之力只差一线,我便可将两者替换,此时水灵珠便是独立的水灵珠,亦是这世上所存水力最高之物。待水灵珠之力用于修补锁妖塔之后,那龙绡便会成为新的水灵珠,继承前一代水灵珠的所有功能。
花楹,——这样紫萱姐你是不是就不用受伤了?
紫萱,——嗯,替代之时产生的伤害微乎其微,这样的结果,比我之前预想的,实在是好太多了,多亏了小天。
景天,——何必谢我,多亏我们那时候遇见了龙绡,这是紫萱姐你的机缘,与我何干?
花楹,——景天大人不要害羞么!我包裹里还有只麻烦呢,要怎么处理好?
那只麻烦,就是被花楹撞进水里的一瞬间收到雷老堂主所在的五毒兽须弥界中的妖化罗如烈。
花楹给罗如烈下了毒,确保那家伙对雷啸天不会产生威胁,但是罗如烈尚未褪去妖形,只是不再变幻颜色,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景天,——现在还不是放他出来的时候,到安溪看看情况再说吧。听说安溪是个世外桃源,希望足够隐蔽,若那女人不会跟过来,我们再研究罗如烈要怎么医治。
花楹点点头,在景天衣服里滚滚,——不过我们飞得好快呀,前边隐约好像能看见海了~
不多时,一行人降落在了安溪,整整衣领,预备着开拓新地图。
几人抵达的是安溪东侧的小路,人烟稀少。几人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也并不显得如何突兀。
花楹迷迷糊糊的看着景天从包裹里摸东西,摸出来一看发现不对又放回去……
——⊙▽⊙景天大人,你刚摸出来的是啥……
——长信宫灯,临别时候小阎给我的,说是项坠儿还他了,我再想睹物思人就没得物可睹,送我的新礼物,是不错的古董呢~
花楹很有些无力。
她就说她忘记了什么!她忘记了这一路上落了古董了!
熔岩地狱第三层里边儿的长信宫灯,原是要冒着中火毒的危险去取的,竟就变成了临别礼物!不愧是古董活雷达,居然一件儿古董都没有错过!
对了,说到古董,还有个支线来着……
——景天大人,新安当你知道么?
——知道呀,已经拜托丁叔开了呀~
——什么时候的事!
——你忘了,在唐家堡的时候,我和丁叔见过一面。
——那时候你就开店了?
花楹十分震惊:不是该从蛮州出来经渝州往蜀山后才能开启新安当支线当铺经营的么?唐家堡时间早了太多了喂!
——我只给了丁叔银票和店名,叫他悄悄先去布置,等这趟安溪走完,我再回去整理一下把身上的古董都存上。
——存上?
——我天灭时间不远,到底不能叫这些古董跟我陪葬。他们的故事和历史我都记着,以后在神树根系也算有念想,至于它们,就去能给他们安静的地方吧。新安当只有丁叔支撑打理定不会太过热闹,诸事结束之后,你们也可去那里居住,到底不至于流落江湖。
花楹听着,却没有多说。
现在她虽知道如何阻了景天天灭,但是却不好跟景天说。
若是提醒了他,以景天聪慧,万一真的在哪个关键步骤横插一手,坏了全局,那老祖宗可就白牺牲了。
几人进了镇子,就分开走了,各自先去补充一下需求。
花楹跟着雪见,走到听涛居大厅附近,就被一个奇怪的人拦住了。
那人自称任丹青,非说雪见有体香,雪见不欲和他歪缠,却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出手伤人,何况这还是个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两方僵持不下,花楹远远看见景天往这边来,就听见那人冒出一句——
“好香啊~银针剔寒蕊,暑热润体香——”
雪见气极,“无赖!”
任丹青却是一脸惊喜,“莫非是‘女儿香’?”
花楹很想咬人——女儿香你个大头鬼啊!色狼死开!
雪见气得要冒烟,“大胆狂徒!胆敢轻薄本姑娘?看我不好好儿教训你!”
景天正赶上,出手拦了,“慢动手!”——雪丫头你小心啊!这地方我们不熟打死人的话会很麻烦的!你含怒出手万一真打死了怎么办!
雪见拍开景天的手,“干嘛!这种人不好好教训一下他不会老实的!”
景天一头冷汗,“看这人一副文弱样子,你不要把他打死了闹出大事来!”——雪丫头喂!你这神魂刚归体别给你自己添业障啊!
雪见愤愤,“打死活该!再说了,我有那么凶吗,不过是教训教训他而已!”
任丹青完全不知自己逃过一劫,居然做死的跳出来插嘴,“女儿家恒生嗔怒,不雅,不雅!”
雪见杀气四溢地横过一眼,“你还敢乱讲!”
任丹青一哆嗦,赶紧摆手,“姑娘,误会,一场误会!我是嗅到了前朝宫廷秘传香料‘女儿香’的香气,并非有意轻薄姑娘!”
雪见才不信,“乱讲,那有什么香气?”——本姑娘浑身上下能有味道的只剩下那些唐门毒物了好嘛!
任丹青也有些疑惑,“刚刚明明是有的,这会儿怎么没了?”说罢视线一转看着景天,一脸震惊,“嗯?!在你身上!”
花楹和雪见看着景天,眼神儿都不对了。
景天看着雪见和花楹默默后退半步望着自己,眼神很有些诡异,当下心情也有些不好,看着那乱说胡话的家伙的眼神也不善了起来,“拜托你搞清楚!我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用什么香料!”
那人却很坚持,“谁说男人不能用香料?这‘女儿香’便是为前朝宫廷里执事的宦官特制的——”
“噗!”雪剑捂着肚子笑倒,“景天,他骂你是太监呢!”
花楹想的却是别的,——景天大人,你不能这样,你要是不全乎了,重楼大人就是在上面了也不会开心的!
景天愤愤地拍了花楹的头,“瞎说什么!喂,你说的,不会是这个香炉里头残香的气味吧?”
见着景天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香炉,任丹青的两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啊!这个,这个是前朝宫廷御用之物……一定要卖给我,如何?价钱好商量!”
景天大大方方捧着炉子点点头,“好啊,一万文。这可是真货,已经便宜得很了!”
任丹青听着这个报价,面上有些尴尬,“这个……在下囊中羞涩,我这里也有一个样子差不多的熏炉,再加五千文,和你交换如何?”
“唉?”景天一脸不情愿地看着那个炉子,面上很有些犹豫。
——这个好像是真品耶!
——景天大人你又表里不一了!
——小花楹~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呦~
——就是这个意思不会错!景天大人你假货换真品对方还加价你还要犹豫!
是的,将军大人又在忽悠人,他手里那个假货,压根儿就是他自己做的!
对方见景天犹豫,却有些着急了,“不然五千四百六十文?我只有这些了!”
那任丹青就差没把自己扒光了表示真的没有更多钱了。
景天这才一脸不情愿地把手里的炉子递过去,“那个……好吧,看你这么诚心诚意的。”
这买卖,就算成了。
景天收好钱,捧着青瓷熏炉真品,目送那小哥儿走远,这才眉开眼笑,“哎呀这笔买卖做的还算值,这般保存完整花色又这般好的青瓷熏炉真是罕见得紧!”
雪见一眼瞥过去,“奸商,那小哥就差没把裤子留下了,你也忍心?”
“有什么可不忍心的?你瞧那小哥一身穿的戴的,出手又是真品古董,家里必不差这些钱,只需回趟家,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有以为得了真品,保不齐还过得比以往开心。哪像我这穷人,净指着这些铜钱来过日子呢~”
雪见辩不过他,哼了一声扭了头,拖着花楹就要继续单独逛,花楹叨着景天头发不撒口,雪见无奈,只得跟在一边,“花楹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跟着他!”
——雪见别生气么,其实景天没做过分,那人身上一个玉佩,都价值连城,景天大人只要了他身上零钱,并不算很过分啦。
——你怎么知道他那玉佩会是真的?
——怎么说……就是看着,就知道会不错啊,这年头又没有塑料和玻璃,仿不出来那么水透的玉吧?
雪见一头雾水,却到底被没有再那么生景天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