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倌情 ...
-
这几日禺疆很是郁闷，因为苏明似乎对他爱理不理的。
但是问苏明为什么，他只会答，莫有啊！然后附赠一个甜甜的笑。
其实挺简单的一件事，苏明的身份仍旧是秦家的下人，平日里那些打扫院落，给少爷买东西跑腿的任务他还是得做。并不是因为他跟秦少卿是好友，便将他自己的本职给懈怠了。兢兢业业认真工作的苏明整天像只蜜蜂一样飞到东来飞到西。
禺疆稍稍一拦人，苏明便眨巴着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禺疆然后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肩膀说，“等我有空了就陪你玩，你先自己玩会吧。”然后拎着木桶提水去了。
禺疆周围的黑色烟雾随着他的怒气暴涨，但是怎奈人家禺疆再怒也那苏明没辙。
“苏明，随我去一趟菊轩。”秦少卿背着药篓招呼着苏明。
禺疆一听也凑一个，这回总能正大光明的粘着他了。而且秦少卿还很识趣的说，“劳烦禺疆大人也一起去，这回可能需要禺疆大人帮个小忙。”
禺疆大人抬眼一看他，意思是，给你这个面子吧。
本来囚牛和螭吻也在，但是囚牛素闻茅山城中有人奏的一手好琴，而且所制的古琴，弹奏起来声声悦耳，想好好见识一下结交一番，便拉着螭吻一同去来了。虽然螭吻坚定的表示不想去，最后还是被拉走了。谁让大压小啊！
苏明将下人的衣服换下，换了身便服就跟着秦少卿出门去了。重明鸟自然是趴在苏明的头上，将一光秃秃的鸟头搭在苏明的发髻上。随着苏明走路一颤一颤，舒服的“咕”叫了一声。禺疆嗤笑，物似主人形。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
一路上秦少卿也没说去菊轩做什么，更没有透露菊轩是什么样的地方，所以，苏明刚踏进菊轩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男人互相搭搂着，苏明当人家是交情好。看见一个男人捏另一个较清秀的男人的屁股，苏明只当他们玩笑。丝毫没有忘那方便想。
其实说真的，苏明真的没有当双儿的自觉。人家双很花，自由恋爱经常换人，可是苏明偏偏迟钝的很，人家小闺女儿跟他抛媚眼，苏明递给人家纸巾说，要是眼睛里进东西的话还是擦一擦好。小闺女儿说，你帮我吹吹呗。苏明跑去给人家买了瓶矿泉水，说，你冲冲吧，这样比吹吹的效果好。因此，无论苏明的人缘有多好。他仍旧是个雏儿。
男人那方面啊，他也是很单薄，听宿舍的其他人说，每天一次很正常。但是苏明觉得不好意思，有时候太累了，需要发泄一下的时候才做那么一次。其他的时候根本就会忘记。
只瞟过那种比较暧昧的色|情杂志，没看过a|v，没看过g|v，他只是保持着自己是个双儿的自觉，然后孤独着。
禺疆倒是极其讨厌这种地方，当即大怒转身就走。秦少卿赶紧拉住了人，不过只抓住了一缕黑烟。秦少卿只能可气的猛拍自己大腿。
这下难得禺疆大人肯一块来，但是怎奈没留住人啊！不过又一想苏明在这儿的话，那禺疆大人肯定不会远。便放下心了，央一小倌将韩君老板请来。
过会儿韩君没到，倒是刚才的小倌跑过来说韩老板让他们进去里头。
秦少卿和苏明对视一眼，随着那小倌进去了内院。
内院很大，修了几处低矮的房子，种了些花草，倒也赏心悦目。
“韩老板怎会住在这里？”秦少卿问那名小倌。
“韩哥哥交待了不要我多嘴！”那名小倌认真道。
“你们平时叫韩君都叫韩哥哥吗？”秦少卿又问。
“这个不能多说的，韩哥哥交待了。”引路小倌正色道。
秦少卿无奈，只是觉得这个小倌真挺愣的。
那小倌走到最里头那间屋子，拍了拍门板。
里头韩君开了门。身上穿得素了很多，脸上的粉也摸了，但是感觉他整个人更加苍白了。
“秦少爷来了。进来吧。”韩君招呼他们，顺便将刚才的引路小倌打发走了。
如了内室，才看清楚，那被勾起床缦的雕花大床上躺着另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倌。脸色苍白的有些发紫，透着隐隐的死气。
秦少卿放下药篓，想去给那人诊脉。但是韩君却拦了他。
“秦少爷先不忙，还是先听我说明白了。”给秦少卿和苏明沏了茶水。
原本是几天前的事情。韩君素来把轩里的小倌当作自家弟弟，所以都会有意寻得有心人，将这些小倌托付给他们。但是必须是真心待他们，不会看轻他们的身份的人。
从韩君开了菊轩到现在，也送走了十多个小倌，他们都没有再回来。韩君知道他们也都找到了归宿，不会计较他们不回来看他。
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几天前，他最初送走的那个小倌负伤回来了，衣衫破烂，满脸伤痕，倒在菊轩门口，韩君认了半天才认出来，赶紧让人扶他进去。
本想立刻请秦少卿帮忙医治，但是那小倌握住韩君的手臂，啊啊呜呜的说了半天也没发出半点声音，原是哑巴了。韩君更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小倌已经毙命。
韩君想着这件事情算是过去吧，也没想着后来会发展成这样。
不到三天，菊轩门口又躺了一位，全身不着寸缕。浑身上下全是用烙铁烫的伤痕。旁人看得心惊，韩君没让他们帮忙，红着眼睛将那小倌给抱回了菊轩。也是立刻让其他人去找秦少卿，但是还没等去找。人已经没了气。韩君流着泪亲自帮那已经冰凉的身体擦了身，换了最贵的蚕丝衣裳。将那小倌埋在了菊轩的后院。
但是，这都是第三个人了。
韩君拿了菊轩里头存的补气的老药参掉着，那小倌才留了一口气等秦少卿来。
秦少卿一整天都心神恍惚的，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不，又遇见了离奇的事儿。
“既然用老参掉着，那便得立刻诊治，莫不能耽误了。”秦少卿立刻站了起来。
但是韩君还是将他拦了。
踱步到那人的床边，将盖得严实的被褥揭了。
秦少卿瞪大了眼珠，想干呕却生生的压了下去。
苏明一看就吓住了，终于明白了韩君为什么拦着他们了。那小倌的下半身，没了，也就是所谓的断子绝孙。那地方狰狞的伤口，让所有人不忍心仔细瞧。
也不知是不是苏明的神经已经被炼的很粗，他反而比秦少卿最先回过魂。伸手撞了下秦少卿，提醒他。
秦少卿上前，没有任何嫌弃和鄙夷，伸手触碰那小倌的伤处，仔细检查了一会儿，开了止血补虚的药先用着。先补了元气再说。
用了针灸强了下那人的心脉。
好久之后秦少卿收了针，然后抹了把汗，跟韩君说暂时无碍了。
苏明上前给那仍旧昏迷的小倌盖上了被子。
其实秦少卿并未治过这样的人，所以只能先补了那人的身子，想等那人身子好了，再慢慢治疗那里。
“多谢秦少爷。”韩君发自内心的感谢秦少卿。
秦少卿却摇头，先回了秦府。回到书房便立刻给青山城里的老郎中王侯修书一封，问他对这种伤症有没有治疗的法子。
苏明也默契得将一些医书分门别类给秦少卿。两个人面对着面，盘腿坐在地方，腿脚边到处都是医书。
书房里很是静谧，只能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偶尔苏明不解的低叫了声，秦少卿踹他一脚。
禺疆隐了身形，看着苏明和秦少卿如此默契，心内怒火实在不平。直到秦少卿侧身，不小心耳朵蹭了下苏明的脸颊。
禺疆怒，现了身形，一把抽掉苏明手上的书，撕成两半。
“你怎么这样？”苏明皱眉，嘟哝了一声，便又拿起另一本书。
但是也是同样的命运。
最后禺疆干脆把所有书都给燃了，当然只是烧了书而已，其他的东西没有半点损失。
苏明猛地站起来，气急地说话都不清楚，“你，你怎么这样！这些书很重要！”没有这些书，那小倌的伤就……
想起那小倌的惨状，苏明再软的心思也硬来了。“你走开，不要妨碍我们！”
禺疆没有预兆的掐住苏明的脖子，“你是不是忘记了，谁让你重生的？还是说你愿意当个死人！”禺疆挑眉邪笑，但是仍旧是怒气高涨。
苏明被掐得脱离了地面，脚不停地乱蹬着，但是没说出半点求饶的词句。
重明鸟早就飞起来，扑棱棱的朝禺疆飞去，但是禺疆一挥，重明鸟就真成了烤鸡。
“那，那个禺疆大人。”秦少卿刚开口被禺疆的隔空一挥，撞烂了窗子，飞了出去。
苏明长大着嘴巴艰难的呼吸着。
“你是不是忘了，我只要轻轻一捏，你便会化成灰烟消云散！”禺疆突然觉得血热，手上的力道立刻加大。
苏明被捏的只剩一口气了，闭了眼睛，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他在那一世生活的点点滴滴。他算是没有遗憾了吧，上次是快得他没来得及遗憾。一回生两回熟，现在他能感叹了一声，除了有些对不起家里的那个人之外，他算是没有遗憾了。然后不再蹬腿不再呼吸。
禺疆在最后一刻把他扔在了地上。
苏明的脖子上一圈红痕，脖子的右侧，有大拇指印上的深深的指痕。
禺疆把苏明扔下了。
囚牛和螭吻回来的时候只看见秦少卿躺在水缸里，口中哎呦呦的扶着腰，起都起不来。
看到他们来了，赶紧让他们帮忙，去看苏明。
囚牛去看苏明，螭吻去扶秦少卿。
当螭吻把秦少卿附近书房的时候，就看见囚牛将手臂在苏明的胸口一拍。苏明咔咔咳了声，就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一把坐起把秦少卿吓退了几步。
“少爷，书没了。”苏明委屈的说。
秦少卿，看着这样的苏明，心痒。立刻定了心神，这苏明可是得配给禺疆大人的，自己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了。
“没事，书还可以再买。”秦少卿安慰着。
“重明！”苏明一把捧起烧成火鸡的重明鸟，巴巴掉着眼泪，说不出的可怜兮兮。
囚牛走到苏明身边，往他手里捧着的重明鸟胸口也是那么轻轻一拍。重明鸟嘎的一声，抽了两下便能够扑棱着翅膀飞来飞去了。
秦少卿看得眼晕，心道，真想烤了尝尝。换来重明鸟诡异的一瞪。秦少卿赶紧在心里膜拜。
苏明捧着重明鸟又乖乖的笑了。腼腆的跟囚牛说谢谢。这囚牛娃娃不仅粉嘟嘟的而且还好厉害哦。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