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北楼》姬染

15、第 15 章

　　雨辰趴在江暖桌子前，哭丧着脸，“江暖，江小姐，江大姐，拜托你了，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吧。”
　　江暖将设计图最后再看一眼，“怎么了？”
　　“你惹那位了？每天黑着张脸，什么东西到他那都被打回，我们最近都加班加了三天了，你难道不想早点回家吗？”
　　“想啊。”
　　“我的祖宗，你们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的，这样害我们。”
　　“行行，我知道了，下班后我请他吃饭，”雨辰赞赏地点点头，甚觉孺子可教也，“不过饭钱你出。”
　　“为什么？”
　　“你要不要过好日子了？”
　　“你干脆去抢好了，”雨辰嘀咕，江暖抬头，雨辰慌忙说，“知道了。”扫一眼满心期待看着她的众人，“你们一个都别想拉下。”
　　临下班，江暖接到陆允皓的电话，“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江暖想了想，“今天......”
　　雨辰早抢过她手里的电话，“今天没时间。”然后将电话还给她，嘟着嘴小声说，“姐，别忘了你今天还有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
　　接过电话，陆允皓在电话那头问，“怎么了？”
　　江暖笑笑，“没什么，今天不行，明天怎样？”
　　陆允皓说明天下班我去你们公司接你，江暖想想算了，你定个地方我到时候直接过去。
　　挂断电话，雨辰还在一边，江暖看她，“你还有事？”
　　雨辰拉着她，悄悄地问，“你谈男朋友了？”
　　“刚认识的，还不算，但未来有可能是。”
　　雨辰深深地看她一眼，嘴里嘀咕一句话，“怎么会这样？”走的时候脚轻轻飘的像没踩在路上。
　　江暖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然后一顿，落在旁边，乔子谦依在窗户边，落日漫天，绘成一幅背景笼罩在他身后。江暖朝他挥挥手，笑笑，离得远看不清楚乔子谦的表情，江暖继续低下头收拾桌子。
　　吃饭的时候，江暖点菜，乔子谦最后审查，对服务员说，“沸腾鲶鱼去了，换个其他的菜。”
　　江暖扯着菜单不让他看，“别换了，就这个，我今天想吃。”
　　“那你自己注意，我可不想半夜又被人拨电话骚扰。”
　　江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时江暖刚毕业，还没有搬离学校。楚湄和小桃都回家了，宿舍就江暖一个人。那天傍晚，江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江暖，是吗？请你下月初开始上班，以后是同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江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欣喜之余给江母打电话，江母愣愣地说，“竟然找到工作了。”江母一直希望女儿回家，即使不住在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不过既然江暖已经找到工作了，也不好勉强，只是极力嘱咐，如果工作不顺心，就回来，老子娘养得起。江暖假怒，“还没工作呢，就诅咒我。”
　　挂断电话，给楚湄和小桃发条信息，又给乔子谦打电话，电话拨过去，显示正在通话中。
　　在手机号码上翻来翻去，最终再没拨出个电话。一个人去饭店，刚想点菜，手机嘀铃铃地响，打开是条短信，未署名，只有三个字，“你好吗？”
　　江暖鼻子一酸，竟觉得有些想哭，服务员在一边有些不耐烦，“小姐，打算点什么？”
　　“沸腾鲶鱼，麻婆豆腐，辣子鸡，再来一份龟苓膏。”
　　吃完结账，服务员眼神在她身上转了又转，江暖恶意地想，“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吧，今天就叫你们见识见识。”
　　回到宿舍，将手机拿出再看一遍。手机屏幕亮了又黯了，最终扔了手机在一边睡，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胃里翻滚着难受，最后连止痛药都压制不住。拨个120，等到医院，满头满脸的汗，整个人几乎虚脱，只想闭了眼睛不要再睁开。
　　医生一直在她耳边叨，“要叫个家属过来，到时候万一要开刀，签字手术。”
　　江暖抱着胃蜷成一团，“乔子谦。”
　　乔子谦赶到医院的时候，江暖已经睡着了，医生说，“幸好，只是急性胃炎，不是胃穿孔，以后辣的要尽量少吃。”
　　江暖醒来，脸色蜡黄，乔子谦也不好说什么。事后才愤怒地问，“怎么一个人去吃饭？”江暖更怒，“还不是打你电话，你电话正在通话中，我只好一个人吃了。”
　　乔子谦不说话，事实上江暖被录取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给江暖打电话，一直在通话中。他等一个晚上的电话，最后只等到医院的通知，当时心里那个气闷，打算先掐死江暖再掐死自己。到医院看到蜷缩着身子，眼角隐隐泛着泪痕的江暖，一腔怒气散去，只有胸口闷闷的难受。然后安慰自己，最起码她还在身边。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乔子谦开口，“暖暖。”
　　正好沸腾鲶鱼上来，江暖吃一口嘶嘶的叫，再喝口水，然后问，“怎么了？”
　　乔子谦看着她吃，忽然便笑了，“没什么，吃多少自己控制好，我倒是不介意半夜被叫醒，顶多补睡一觉，只是受苦的是你自己。”
　　江暖再夹一块鱼，“再吃一块，剩下的你都吃下了，看着你吃也是开心的。”
　　吃完，乔子谦叫，“服务员结账。”伸手拿钱包，江暖赶紧拦下，“这顿我请。”
　　“难得大方一次嘛，”乔子谦笑。
　　“公司的人集体出钱，让我贿赂你，别再残害他们了。”
　　“我有这么不人道？”
　　“每天黑着个脸，让别人加班加到晚上十点。”
　　说说笑笑回到江暖住处，乔子谦送江暖到楼下。江暖住三楼，门口的感应灯最近坏了，打了物业叫修理，要明天才能过来。江暖摸钥匙开门，忽然踢到一个温软的东西，“啊”一声叫出来。乔子谦在楼下等江暖开了灯再离去，听到江暖的叫声，从车上冲下来，跑到三楼，江暖已经打开门，手里还扶着个人。
　　“怎么了？”乔子谦焦急地问。
　　“没事，”江暖心有余悸，“是小桃，不知道从哪喝的醉醺醺的倒在我家门口，外面黑丫丫的没看清楚。”
　　“没事就好，怎么没个灯？晚上太不安全了。”
　　“灯坏了，明天来修，你回吧，我现在也没时间招待你。”
　　“那行，你自己也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