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药师》雨壳

16、爹爹爱你

　　疼惜的亲了亲孩子紧闭的双目，带出去点了土。就是木屋不远的一棵古老的松柏下。
　　一下一下的洒上土，不忍的闭上眼。
　　“爹爹爱你。”
　　让这句话做为我们最后的告别吧。
　　苏红杉醒来已近次日中午，这些月来，他一直习惯将手放在腰腹间睡，现下一醒便觉出了腹部的变化。
　　他颤抖地撑起身，东方瑞连忙将人拥进怀里。也不问孩子，苏红杉第一句话，便是；“我要下山。”
　　东方瑞那里依。
　　可苏红杉却是难得的执扭。争执间，竟推开东方瑞直直的液到了地上。
　　东方瑞又急又气；“身子好就是这么用来挥霍的吗？轻尘要吃多少药，才有力气像你这般闹。”
　　屋里一下安静了。
　　东方瑞觉得自己说重了，尴尬地咳了两声，将人拖起，哄道：“你伤心难过，对着我发泄，别折腾自己，我看着心疼。”
　　抬起那人的脸，却是满目水色，睫毛一眨，便流了出来，顺着脸颊，婉转而下，急急窜进脖颈里。
　　东方瑞截都截不住。
　　无声压抑地哭泣着的人，哽咽道：“求你了，我一刻都不想在这山上呆下去了。”
　　那样苦行僧般的旅途，他们都都过来了，这座他喜爱信任的山，却带走了他活泼好动的孩子。这让他怎么不恨。
　　12将外套脱下，围上苏红杉的脖颈，又把被单扯下给苏红杉包上。她要带药师下山，一想到那都已成型的孩子，却不能活，被这山永远的留下了，她就难受，更何况药师。
　　苏红杉扎挣着从东方瑞怀里起来，脚步不稳却坚定地扶着12出了木屋。
　　东方瑞跟上，将人拥进怀里，打发了12。
　　“先下山去，置好碳火和汤水，再来接应我们。”
　　这山路下来，俩人走得极慢，苏红杉虚得很，双脚不住打颤，几次都险些跪倒。汗湿了少年的发，发贴着苍白的脸，大口大口地换着气，喘急了，被风呛得，捂着胸口直咳。
　　可倔强的人就不肯让东方瑞背，说他不熟山路，背个人重心不稳，反而危险。最后，几乎是被返回的12和东方瑞拖下山的。
　　一到药庐，俩人急急给灌了姜汤，换了衣裳。可本就烧着人，这下折腾温度又上去了。逼着他报了方子，不会善骑马的12，牵着马，摸黑就走了。很快地带回了药和一身的泥。接下的两日，密切关注着，退了烧的人，只是精神不济和些微的咳嗽，这才放心。
　　可数日下来，人仍是倦怠的很，问他总说没事。请大夫，又说这方园百里没有比他更好的了。东方瑞便想到了苏慕。这寻人的信还没发出，人更回来了，还跟回了一溜的人。
　　苏慕在听到亲王府的尚公子离世的消息时，便想回来了，无奈这一路被人追的，斗智斗勇的，又是躲又是藏，给耽搁了时日。到了大城镇，想着给儿子带个礼物，便去了当铺，他向来认为当铺里好东西最多。说明了意向，铺主神秘地拿出了一个小盒，说送与贵公子，这玩意合意。
　　打开盒子，可不合意吗？这就是他儿子的随身之物。定是出事了，急急的便往家里赶，把身后的一杆人都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