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明光》望川

4、Chapter 3

　　当德拉科醒来时，他已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醒了？”身旁的纳西莎向他展开一个欣喜的笑，“你睡了整整三天，我亲爱的小龙。”
　　“母亲……”他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想起自己用尽的魔力顿时大惊失色，挣扎着要坐起来，被纳西莎轻柔地按了下去，“别乱动，治疗师说你必须要好好休息。”
　　“我的魔力……”想到有可能变成马尔福的第一个哑炮，德拉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绝对是彻彻底底的噩梦！
　　“你只是魔力使用过度脱力了，慢慢就会恢复的。”纳西莎俯身吻了一下宝贝儿子的额头，“另外，潘西只是呛了水，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现在只关心自己会不会变成哑炮。真的没事？德拉科得到母亲肯定的眼神后才完全放松了下来，这是他才感觉到浑身的酸痛，骨头咯咯作响，嘴巴里一阵可怕的怪味——魔药的味道从发明以来都没有改进过！他悲哀地想着，推断到底给灌下了多少瓶魔药才会有如此，呃，具有特色的味道。
　　恢复了一点精神，德拉科便缠着纳西莎要她讲述自己昏迷时发生的事。当卢修斯抱着人事不省的德拉科黑着脸出现在大厅里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家庭治疗师几乎是立即出现在眼前，诊断后发现身体并没有大碍骚乱才慢慢平息。然后是斯内普带着一大堆魔药以及绝对的低气压闯了进来，察看一番后甚至亲自动手，强行给他灌下大瓶小瓶，不同颜色的液体——据说他那灌药的动作连卢修斯也看不下去了，纳西莎回忆到这里时也忍俊不禁：“魔药流了你一脖子，最后还是我来给你喂药。”
　　德拉科干笑着摸了摸脖子，似乎那里还残留着某些黏黏滑滑的液体。一定要去洗个澡，他想。
　　“好了，你要好好休息，我亲爱的小龙。”纳西莎再次亲吻他的额头，“你的教父说睡眠的状态能更好地发挥魔药的效力，”她为小龙掖好被子，对着一室的蜡烛轻轻挥了下手。“晚安，”室内在顷刻间变得昏暗。
　　德拉科还想问些什么，不过大脑根本抵挡不住一波一波涌上来的睡意，魔药里似乎掺杂了某些安眠的成分。“晚安，母亲。”他咕哝道，迅速沉入了梦乡。
　　此时的德拉科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三天里，帕金森家主已经带着一大堆珍贵的礼物，亲自到马尔福庄园道谢并看望他，感谢马尔福的少爷救了他的宝贝女儿。同时他“英勇而奋不顾身”的救人事迹已经在个大家族间流传。一个年仅七岁的，还未接触魔法的小巫师，没有魔杖，仅仅依靠自身的魔力释放就成功救了人，这在巫师界根本就是闻所未闻的！人们纷纷惊叹于他“极高的魔法天赋”以及“面对危急时刻的沉着冷静和智慧”。同时，马尔福家族由于出了如此出色的继承人而得到了来自多方面的关注，德拉科的这一举动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而作为当事人的小龙在事后也只能干笑着接受人们的赞美。
　　另外，这些事让确认儿子没事后心情大好的卢修斯•马尔福鲜少地露出了笑容。本着不糟蹋儿子如此天赋的原则，他大笔一挥批准了儿子提前接受巫师教育的请求已经跟在后面一长串需要购买物品的清单——他应该支持儿子，不是吗？何况还有西弗在，他相信这只小龙惹不出什么大的麻烦。
　　还有这位教父大人，此时他并不知道他已在卢修斯心中升级为德拉科的家庭教师，但他对于教子的行为更多的不是骄傲而是愤怒——他的脑袋给稻草塞满了吗？不计后果不计风险，而且相当愚蠢而莽撞地动用自己不稳定的魔力，当他赶走了那个愚蠢的治疗师开始进行检查，却几乎检测不到德拉科身上的魔力波动时差点捏碎了手中的魔杖。他差点就让自己变成了哑炮!幸而是身为马尔福的纯血救了他，而他的父亲，那只骄傲自大，又喜欢四处显摆的老孔雀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交友不慎才认识了他，还成为了他儿子的教父？斯内普第一次为自己的交友运感到深切的悲哀。要不是他当机立断甩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魔药挽救了这只小孔雀一把，他早就成为了真正的哑炮了！
　　一定要狠狠敲卢修斯一笔，他的宝贝儿子喝掉了不知道多少珍贵的原材料。斯内普这样想着，召来鹅毛笔和羊皮纸，开始列清单。
　　这一夜就在各人的不同心思中度过了。当又一个早晨来临时，某只小龙的卧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能让所有的马尔福们羞愧致死的大笑——很显然这是德拉科发出来的。他刚醒来就发现身上的魔力恢复了，而且非常明显地比之前充盈——多了将近一倍！虽然他的魔力还是儿童水平，但年龄是会增长的，比别人更多的魔力将决定他在以后的战斗中处于不败之地！于是铂金小蛇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在床上打着滚，不管这动作有多么地失礼——他的第一项举措成功了！
　　“看来你似乎很开心，我亲爱的教子。”优雅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德拉科立即从床上爬起，看到自家的教父大人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站在门边，一袭黑袍挡住了外面的阳光，“我想我有理由让你解释一下这本东西，”他拿出一个破旧的笔记，德拉科身体瞬间僵直——那本笔记给教父发现了！“还有，我必须提醒你那愚蠢的行为所带来的可能的后果，同时我也很好奇，你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魔药知识，以及你为何对你的成功有如此大的把握？”他扫了一眼德拉科的睡袍，“马上整理你的着装，然后到我的房间里来。”
　　死定了！铂金小蛇灰溜溜地爬下床，依照教父低气压的辐射范围以及上辈子在霍格沃茨的经验，等下迎接他的不是美味的早餐，而是蛇王全面的毒液喷洒，要不然就是被剥皮，晒干，剁碎——最后丢进坩埚里！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带着一股决绝奔向庄园里属于斯内普的房间，教父可不喜欢等人。
　　最后，在教父大人的“温柔”教导以及出言恐吓之下，战战兢兢的小蛇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大的风险。他虽然后怕，但并不后悔！自认两世的经历也比不过那双深不可测的眼，铂金小蛇乖乖地将提升魔力的计划和盘托出，并上缴了那本古老的魔法书——当然，他拥有两世记忆这件事他是不会说出去的，毕竟谁会相信呢？
　　魔药大师在翻开这本书后，脸色越来越黑，就像烧焦的坩埚底，四周气压也越来越低，最后阴沉到仿佛一掐就能掐出一阵狂风暴雨——明明外面就很阳光灿烂的啊！铂金小蛇在心里哀叹，却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早已想到迎接他的将是教父堪比大西洋飓风的怒气，但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他必须得到他的指导，就算挨骂也在所不惜，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单薄了。
　　马尔福，谋定而后动，不做无谓的努力。
　　斯内普足足沉默了一刻钟，其间德拉科一直忐忑不安。这并不是因为来自教父的怒气，而是计划的被否决。要是上面记载的纯化魔力的魔药被教父认定为不可能炼制成功，那么这意味着他必须另寻途径，而这样又要花费他多少时间！
　　教父大人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看向他。
　　德拉科屏着呼吸等待下文。
　　“我不得不为你的设想感到赞叹，我亲爱的教子。”对于如此诱人的魔药，斯内普黑色的眼里却没有一丝波动，“这剂听起来不可思议的魔药，我认为，可以炼制。”
　　真的？小龙的双眼瞬间被点亮。
　　“但是，我并不会替你炼制。”德拉科深吸了口气，他已料到依照教父的脾气不会让他有白吃的午餐。“我会指导你，但这剂魔药，必须由你自己来完成。”
　　斯内普将书放回桌上。既然是他自己想变强，那么这条路，他要自己走下去。
　　德拉科的眼里闪烁着坚定，“我明白，教父。”
　　“很好，”Snape看向他，“你现在可以说了。”
　　“什么？”小龙一脸迷茫，看到教父多云转阴的脸表情立即变得明了，继而一脸愕然。“呃，那个，我……”一向优雅从容的他第一次结巴，梅林啊，他要怎么跟教父解释他那些与年龄不符的知识来自哪里？
　　又一刻钟后，在小龙的努力游说之下，脸色阴郁的教父大人终于点头，虽然看起来他仍不信这是他所谓的“天赋”以及“书籍中所得的知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向对别人私事漠不关心的导师大人得到理由后就挥挥手放行了。
　　德拉科此时却发话了，“教父，我请您答应我一件事。”
　　“嗯？”高傲的小龙几乎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关于这个计划……请您不要告诉我的父亲母亲。”
　　沉默了一会儿，魔药大师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