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明光》望川

16、Chapter 15

　　热闹的格兰芬多长桌上。
　　“不要闹了，弗雷德，乔治！”珀西呵斥两个捣蛋的弟弟，无视掉被他们俩欺压却还不了手一脸愤怒的罗恩，然后又叉了一块烤土豆放进身旁埋头于各种食物的哈利的餐盘里，继而皱眉：“哈利，多吃一点，赫敏都快比你高了。”
　　既然哈利进了格兰芬多，那么关心一下这位救世主的身体状况也是他的义务，不然他那副瘦小的样子会让人以为他给狮院的人欺负了。
　　“我……”哈利望着桌上盘子里食物的小山。他真的有这么瘦吗？刚刚每个人过来打完招呼都做了同样的一件事——把各种各样的食物放进他的餐盘里，就像怕他不够吃一样——于是，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食物被消灭的速度，总是小于增加的速度。
　　珀西看到他盘子里食物的小山，眉皱得更紧了：“你怎么不吃？”
　　有啊，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吃了！哈利很想反驳，可是嘴里塞满了小羊排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好拿那双绿眼睛无辜地回望。可惜他回头看见的不是珀西，而是一位穿着轮状皱领的幽灵。
　　“看起来真好吃。”他说，同时直勾勾地盯着哈利盘子里的食物。
　　“你为什么不来上一点儿呢？”
　　“我不需要食物，说实在的我已经四百年没吃过东西了。”那个幽灵说，“我还是先做自我介绍吧，我是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格兰芬多塔的常驻幽灵。”他得意地说完，又看了一眼长桌，除了哈利正好奇地盯着他珍珠白半透明的身体看，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噢，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小朋友是不会听一个四百年前的，可怜的幽灵说话的！”
　　幽灵失望地飘走了，哈利吞掉嘴里的约克夏布丁，继续向四周张望。他看到海格正在举杯痛饮，麦格教授仍然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正在切着盘子里的食物。然后他看到了邓布利多，这位伟大的魔法石，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杰出的校长，还有一大堆的头衔挂在他的身上——这还是他在巧克力蛙的画片上看来的。而现在，邓布利多就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缀满星星图案的长袍，长长的，银色的胡子和头发，戴着同样缀着星星图案的尖顶巫师帽，还有那副亮闪闪的半月形眼镜，这一切都让他比旁边的麦格教授亲切多了。此时邓布利多察觉到了哈利的目光，举起了酒杯向他示意，哈利只好傻笑了一下。
　　他又看到头上裹着可笑围巾的奇洛教授，说实在的在破釜酒吧第一次见面时，他就不喜欢这个说话结巴，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教授——一点教授的风范都没有！
　　然后他看到坐在奇洛教授旁边的那位教授，黑发黑袍，鹰钩鼻，苍白的脸色。就在哈利看到他的一瞬间，他突然回过头直视他的眼睛，那深沉而又锐利的眼神让哈利不禁抖了一下。
　　他拉了一下身边珀西的袖子，悄悄地问他：“那个坐在奇洛教授旁边的是谁？我是说黑袍子的那个——”在那一瞬间，他直觉地感到这位老师并不喜欢他。
　　“噢，那位是斯内普教授。”珀西解释道，“他是魔药学的老师，同时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他对自己的学院一向偏心。”
　　哈利又注视了他片刻，可这位看起来就冷酷严厉的教授并没有再看他一眼。
　　开学宴已经接近了尾声，大家都放下了刀叉正在聊天，最后，桌子上的甜点也消失了，麦格教授敲了敲那个小巧的银杯示意大家安静，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噢，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在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想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学生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扫过了格兰芬多长桌上的韦斯莱双胞胎。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魁地奇？”哈利猛地回头，眼睛亮闪闪的。就是海格说的巫师界最流行的运动吗？“我可以参加吗？”他满怀希望地问珀西。
　　“哈利，你现在甚至还没有上过飞行课，魁地奇的事以后再说。”珀西赶紧示意他转回去，邓布利多已经往这边看来了。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这位亲切的校长脸色是少有的严肃，“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此时能露出不在意表情的的人只有少数几个了。
　　“为什么？”小狮子又一次回头，翠色眼睛里是满满的不解。海格曾经说霍格沃茨是巫师界除了古灵阁意外最安全的地方了，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恐怖的怪物出没吧？
　　珀西皱起了眉。“以往校长在颁布禁令时都会告诉我们原因，例如禁止进入森林就是因为那里有危险的神奇生物出没……他至少会把原因对我们级长讲清楚。“他瞟了一眼好奇的小狮子：“总之，听从命令就好了，我可不想看到格兰芬多被扣分。”
　　斯莱特林已经连续六年拿到学院杯了，想起斯莱特林级长埃德蒙那张得意洋洋可恶的脸，珀西深深吸了口气，忍下了冲到那边的长桌打人的冲动。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魔杖轻轻一弹，在长桌的上空就浮现了一堆像蛇一样盘绕扭动的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哈利听到有人用土耳其进行曲迅速唱完了校歌，也有人在唱咏叹调。赫敏用的是愉快的小星星的旋律，他自己哼的是一首轻轻的不知名的曲调，那是他偶然从电视里听到的，可惜后来达力换台了。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校歌，开学宴就正式结束了，学生们准备离场。
　　哈利看到德拉科正往这边走来，他在和身边一位斯莱特林学生微笑着说话。对待别人这么彬彬有礼，对自己说话不是哼一声就是讽刺的语句……
　　小狮子正愤愤不平，珀西过来拉了他一把：“该走了，哈利，一年级新生是要分寝室的。”
　　“马上来。”哈利跟着珀西往相反的方向走，最后一次回头望——自始至终，德拉科•马尔福都没有往这个方向看过一眼。
　　“德拉科，那些书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虽然晚上太黑了来不及检查是否有无损坏……”回寝室的路上，埃德蒙对身边的德拉科说。
　　“无妨，非常感谢——我会自己检查的。”德拉科保持着微笑。不管这么说，这位级长也跟自家院长一样……偏袒自己的学院。
　　“好的。”埃德蒙同样还以微笑。“还有，祝贺你成为霍格沃茨的学生，斯莱特林的一份子，相当期待你以后的表现。”他狡黠地眨眨眼，“可不能让那群白痴的格兰芬多赢走学院杯，要让那群幼稚的狮子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他完全不掩饰语气里的自豪感，“我非常相信你将会为此出一份力，是吧？”他眼里的热切让德拉科相当地……无语。
　　“自当尽力。”就算再怎么腹诽这位人前人后完全不同的斯莱特林级长，表面工夫还是要做足的，所以他仍然选择了……微笑，顺带无视了诸多投来的眼光。
　　“德拉科！”此时布雷斯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埃德蒙向他们道了个歉，就先上前一步给新生们带路去了。
　　“这位级长感觉怪怪的。”他嘟哝了句，然后又聊起了其他的话题：“对这里感觉怎么样？刚刚我去查了一下课表，才知道我们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还有变形术，据说是非常危险的——你怎么看？”
　　德拉科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这些他早就比任何人都熟悉。“明天上课就知道了。”
　　布雷斯毫不在意德拉科的冷淡态度，继续说了起来，“你在家有看课本吗？有些咒语还是挺有趣的，还有飞行课——在家里妈妈都不愿意我碰扫帚！噢，还有魁地奇——我以后一定要参加选手的选拔，那实在是太酷了——”
　　他比上辈子还聒噪，德拉科这样想着，却没有让他闭嘴。于是在他滔滔不绝的讲话中，他们跟着队伍穿过大厅，下楼，走过迷宫似的阴暗走廊，石头砌成的国道，两边挂满了艺术品，还有熊熊燃烧的火把。偶尔还能见到一两尊青铜武士的雕像，给人一种厚重，阴森，华丽的感觉。
　　“走廊比我家的大——说实在的，就是暗了一点儿。”德拉科听到布雷斯这样说。
　　最后，他们在一道空荡又潮湿的石墙前停下。
　　“荣耀。”埃德蒙对着石墙说了一句。它缓缓地往两旁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大厅。它比走廊还要阴森，天花板发着绿幽幽的光，给这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诡异的绿色，不时吹过的飕飕小风让站在门口的小蛇们都不禁抖了抖。
　　“这里是寝室？梅林啊，这么阴暗，寒冷，潮湿的地方——”布雷斯一脸不敢置信，比礼堂寒酸多了好吧！
　　站在最前方的埃德蒙并没理会众小蛇的议论，径直踏上了门口深色的地毯。然后，就像被施了最奇妙的魔法一半，大厅瞬间亮了起来，明亮温暖的火光瞬间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埃德蒙回头，示意目瞪口呆的小蛇们：“进来吧。”
　　这是一个方形的大厅，极其地宽敞和明亮，地上铺着深绿色的地毯，墙上挂满了装饰品，还有巨大的雕刻着精图案的壁炉，现在它和四周墙上的火把一起燃了起来，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黑暗。
　　墨绿色的桌椅被随意地摆放在大厅的每个地方，椅子是软绵绵的扶手椅，带着同色的丝质靠垫，椅背上镶着银边。
　　而最奇妙的的就是这里的天花板了，由于斯莱特林的寝室处于湖底，因而天花板就是流动的浅绿色的湖水，晶莹剔透，就像一块巨大的流动的翡翠，在众多悬浮着的小灯盏的照耀下，彻底征服了小蛇们的眼睛。
　　“梅林啊，简直比礼堂的天花板还要漂亮——噢，好像还有鱼在里面！”布雷斯喃喃道。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天花板赞叹，只有德拉科兴致缺缺——他上辈子已经领教过了，不过，这么美丽的绿色……
　　他想起了某个人的眼睛，随即又哼了一声。想他干什么！
　　“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埃德蒙的话唤回了小蛇们的注意力。“从今以后，你们在校期间，除了上课，大部分的时间都将在这里度过，以及，”他一指大厅中央巨大的宝石沙漏，“它代表的是斯莱特林的荣誉，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沙漏的高度！”
　　埃德蒙严肃了起来。“注意，你是一名斯莱特林，以享有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名义为荣。但同时，你也有维护斯莱特林名誉的责任。所以，学习成为一名优秀的斯莱特林吧，要让斯莱特林以你为荣，而不是玷污这位伟大创始人的姓氏！”这位学长缓缓扫视了一遍众小蛇们，继而又指了指身后的两扇门：“左边通往男生寝室，右边通往女生寝室。两人一间，门前刻有名字，请在过道内保持安静。”
　　“愿你们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夜过得愉快。”他笑了笑，“晚安。”